没过多久,手机“叮”的一声,有了消息回复,他喉结滚动,激动颤抖地打开消息栏,期盼是许小真,却在看到消息的瞬间如坠冰窟。 照片上两个人十指相扣,一个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了另一只白皙干净,略小一些的手,亲密缠绵。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顾延野此刻多希望自己眼睛瞎了,或是自己把消息发错了人,给他回复的不是许小真。 但那只手,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交缠过,就是许小真。 小真认出他了,小真有别的男人了,小真在用这种方法让他不要再发骚扰消息。 顾延野疯了一样,什么都顾不得,径直把电话拨通过去。 那个男人是谁?他好不好?小真会不会被他骗? 顾延野的心情又焦躁又混乱,呼吸也随着情绪变得混乱粗重,忍不住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那边很快接通。 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小真,那个男人是谁?你了解他的底细吗?你……” “小点声,他累了,现在睡了,有什么话跟我说。”对方懒洋洋的语调扎在顾延野心上,扎得他遍体鳞伤,浑身血淋淋。 一瞬间,巨大的愤怒羞恼和痛心凌迟着他,他躁怒地冲着电话那边喊:“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你把电话给许小真!我要听他亲口说话!” 陈奕松慵懒地倚在床尾,手肘支撑着身体,对顾延野的破防很是满意,勾起微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许小真,语调慢吞吞的:“你别太暴躁了,对胎教不好,容易影响孩子。” 顾延野一愣,音量更高,陈奕松默默把话筒拿远了些。 “——你他妈放屁!许小真怀不了了!哪来的孩子!” 陈奕松又瞥一眼对此刻毫无察觉的许小真,真没想到这蠢货给自己折腾成这样,以后上他都不用戴套。 “谁说许小真怀了?”陈奕松轻嗤,“我怀孕了,孩子是许小真的,有一个多月了,要给你讲讲他怎么上我的吗?”
第67章 顾延野那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眼前一黑,扶住桌边,险险站稳, 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坐在地。 陈奕松翻了个身, 完全不肯放过他:“你都不知道, 他动两下就没力气了, 还得我自己骑上去动……” “你闭嘴!!!”每一个字都刺痛着顾延野的神经, 他眼睛充血,愤怒大吼,打断对方的话, 他一点也不想听许小真是怎么和别人上床的, 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你要被气哭了?别哭啊, 哭对孩子胎教也不好。你都不道, 许小真可高兴了,盼着我给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呢。 你谁啊?我怀孕你生什么气?许小真又不是你男朋友,没给你戴绿帽子, 你犯得着生气吗?”陈奕松明知故问, 慢悠悠拿着腔调,用小针往顾延野心上一下一下扎。 顾延野在那边呼吸都是颤的, 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把电话给许小真,我要亲自问他。” “人睡觉呢, 你贱不贱非得让我把人叫起来, 得了,就满足你这一次,以后没事别总打电话打扰我们一家三口, 多招人烦呢。”陈奕松说着,去推许小真。 许小真半睡不醒, 眯着眼睛。 “小真,喜不喜欢宝宝?爱不爱宝宝?” 许小真迷迷糊糊中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把自己推醒就为这事儿,他不喜欢谁都不会不喜欢许留,不爱谁都不会不爱许留。 “爱,最爱了。”他嘟囔一句,把脸又埋进了臂弯里。 陈奕松知道许小真没睡熟,端着他的电话出门继续和顾延野对线。 “听见了吗?” 顾延野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冷得他发颤,是许小真,是许小真的声音。 许小真真的把他放下了,离开他三个多月,不仅迫不及待地找了别人,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他和许小真的孩子没有了,别人却有了。 他彻底完了,和许小真再也没有可能的。 孩子对许小真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顾延野更知道,孩子能给许小真一个家。 许小真把孩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甚至当年不惜自己挖掉腺体也要保孩子,对他这种从小颠沛流离的人来说,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大于一切。 为了孩子,许小真也会一心一意,再也不会和他产生纠葛。 顾延野嫉妒,绝望,愤怒,一瞬间竟然想弄死这个孩子,凭什么他没有的这个人能有?配吗? 但理智没有完全丧失,孩子没了,许小真真的会和他拼命。 “没事儿就挂了吧,看在你对我老公这么一往情深的份儿上,留个地址,孩子生了给你寄喜糖。” 顾延野受不住刺激,率先挂了电话,笔直的脊背弯下去,缓缓佝偻着蹲坐在地上。 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怀个孩子,拴住许小真。 许小真不想生,他可以生。 alpha不是不能怀孕,只是生殖腔退化,不好打开,人工受精肯定能怀。 陈奕松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不屑一笑,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把手机放回原处。 就这点段位,还想跟他斗。 陈奕松有十几个小妈,数十年如一日的扯头花,整天比宫斗剧还精彩,这种电话,他听了没一百也有八十。 许小真足足睡了三十个小时,直到凌晨快三点,才抱着薄被,头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知道今夕何夕,看向墙上的挂钟才知道大好的假期被他睡去了几乎一半。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扔在地上,只有下半身一条内裤,但看样子没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算陈奕松还有一点人性。 衣服在地上不知道待了多久,许小真捡起来扔进脏衣篮里,去陈奕松的衣帽间找身能穿的衣服。 他每天来回两套制服换着穿,秋天的衣服还没买,按照他的负债水平,今年秋冬的衣服大概也买不成了,冬天的制服快要发下来了,每天穿制服大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是权色交易就是权色交易,陈奕松半点雷池不越,一点儿钱都没沾,许小真上次包的酒店还是他的产业,连打折都没给他打,直接打的欠条。 陈奕松的衣服款式回来回去就那么些,不像顾延野全是军装和正装,也不像沈冽似的花里胡哨把自己打扮成仙女。 都是款式简单的衬衫和黑色长裤,衬衫酒红绿的紫的,深V露胸肌,许小真觉得他名下有夜店的话,这一身往那儿一站就是男模销冠。 他打着哈欠随手拉开一扇衣柜,瞬间裸露在外的身体变得通红,像他桌子上摆的公章印泥,脚趾都忍不住蜷缩,头顶要冒白烟了。 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随手一拿,薄薄的布料都能透出他的肤色,一条绳子两条绳子的缠绕在一起。 许小真嫌晦气地一把扔进去,关上柜门。 陈奕松真恶心,在家里还穿这种东西! 他随便找了件相对保守的衬衫,套上裤子,把裤脚挽起来。 陈奕松这个时间,正在吃属于自己的“午饭”。 陈家的厨师和别家的都不一样,别家就上白班,陈家的得三班倒,确保早晚都有人,因为陈奕松的阴间作息和许留的阳间作息。 许小真出去正好能赶上凌晨这顿午饭。 因为刚才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许小真看见陈奕松有点幸灾乐祸,好像把什么把柄拽手上了一样。 正常人看见许小真笑得古怪,大概会感觉发毛,陈奕松不是正常人,他跟许小真一起笑,笑得一排尖牙都泛寒光,许小真后背反而发麻,低下头老老实实吃饭。 “你还挺厉害。” 许小真知道他说的是赈灾筹钱的事,笑笑:“我会尽量减少求你的频率,避免交易条款的增加。” 虽然最后筹集到的资金远远没有四个亿,但已经足够了。 陈奕松有点无趣又有点兴奋,十分矛盾。 无趣是因为他真的想看许小真求他,不择手段地求他,兴奋是他很喜欢许小真骨头硬,大概不管许小真做什么,他都能爽到。 “有点小聪明,小心掉下来,万劫不复。等他们知道真相,大概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许小真点头:“我会尽量小心,在他们知道真相之前让他们没有资格报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胆子再不大,那就会永远什么都得不到。” 陈奕松吃饱了,托住下巴:“那你可要小心了,到时候我可不会接住你,反而会狠狠踩你一脚。别吃太饱,一会儿应该没事吧?有事也把时间给我空出来。” 许小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缓缓捏紧:“知道了。” 收利息的时候到了。 他磨磨蹭蹭吃完饭,磨磨蹭蹭去洗了个澡,磨磨蹭蹭洗了内裤,又磨磨蹭蹭包上浴袍。 在他磨磨蹭蹭吹头发之前,陈奕松等不了了,“砰”一声推开浴室,把人抓着脖子拖出去,像抓只大鹅一样。 许小真踉踉跄跄被扔到床上,捂着脖子咳嗽:“我头发还没吹。” 他给陈奕松看,是真的,头发擦过的地方留下水印。 陈奕松把兜里一坨布料扔给他:“别吹了,吹了一会儿还得湿,自己把衣服换上。” 许小真指尖勾起那几根带子,尖叫:“这是什么衣服?你给我买的?” “不然你以为我自己在家穿吗?” 许小真还真这么以为的。 他打开衣柜时候以为陈奕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但想到他是个神经病,又觉得很正常。 结果这东西是给他准备的。 许小真脸噌的一下红了,把东西扔他脸上:“你有这钱不能给我买几件正经的衣服吗?要穿你穿,我不穿!” 他可以光着,但这种衣服无法接受。 许小真想到他冬天连衣服都没得穿,陈奕松还花钱买这种东西,更气了。 陈奕松抓着衣服欺身走过来,勾唇低眸看着他:“不一样,一会儿我会把它撕碎,所以帐应该记在我头上,你自己穿的衣服自己买。这个我穿不下,照你身高买的。” 搞得好像他能穿得下就会穿一样。 许小真伸手推他,被他用手铐反手锁在床头。 他羞耻地挣扎,骂他,但许小真忘了他越被骂越兴奋,下面鼓得老高,压着他换上了衣服,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睡饱了吃饱了就多挣扎一会儿,我还兴奋。” 陈奕松起身,欣赏许小真现在的样子,浑身绯红,白嫩大腿根处被带子勒出丰腴的软肉,羞愤地看着他,死死并住腿,想往被子里钻。陈奕松看得呼吸急促,眸光发红,却很有耐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凑在他耳边说:“好看,挺骚的。” 许小真烧得跟锅开水一样咕嘟咕嘟都冒泡了,张嘴咬他,被他捏了下下巴:“一会儿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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