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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垃圾

时间:2024-10-15 12:00:06  状态:完结  作者:乌合之宴

  陈奕松面无表情且理直气壮:“不会。”


第129章

  陈奕松在把合照塞进保险柜的时候, 在保险柜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整柜的硬盘,他擦干净上面的浮灰,才想起是许留小时候的留念录像。

  因为不能外传, 所以都锁在保险柜里, 这家里除了许小真, 没人会看这种东西, 他不在这儿好几年, 陈奕松都忘了保险柜里还有这种东西。

  许小真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把衣服给他撩下来,盖好被子, 把几卷录像带夹在腋下, 走下去, 点了支烟, 咬在齿间。

  从顾延野的角度,只能看到豆大的烟蒂红光明灭,从楼梯上盘旋着, 一级一级落下来。

  陈奕松开了灯, 把录像带甩到他怀里,随意坐在旁边:“要看吗?”

  “什么?”

  “你女儿的录像带。”

  顾延野握着那几卷东西, 觉得掌心发烫。

  明知道陈奕松没有对他怀有好意,还是道了声谢。

  陈奕松摆了下手, 他都能想到这些东西是如何让顾延野肝肠寸断的, 许小真好几年没回来,他不能对许小真怎么样,总不能让另外两个人好过。

  他不痛快, 谁都别想痛快了。

  录像大多是在许留小时候留下的,许小真特意攒三个月工资买了台像素好的摄像机, 每天对着许留拍拍拍,不光记录生日,第一次学做蛋糕,学骑车,连吃饭睡觉都要拍下来。

  刻出来的硬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张。

  现在储存影像的技术已经很发达,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但许小真还像一个古老遗民一样,非要把视频刻录在光盘里,拿在手中才有实质感,和他过年一定要贴对联窗花的势头一样。

  顾延野找到一台播放机,他把碟盘推进去,红灯闪烁后,转为安静的蓝光,画面缓缓投映在大屏上。

  金黄色的日光穿过梧桐树,垂落在人工湖上,在粼粼水波上跃动着,像被罩了一层朦胧而梦幻的纱。

  许小真在调试镜头碎碎念:“这个怎么弄,是这样?这样算打开开关了吗?”

  “我看看,”陈奕松的声音出现,镜头轻轻晃动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没错。”

  两个人贴得很近,声音像是从同一处发出来的。

  一阵眩晕后,镜头已经对准了踩着旱冰鞋的许留,许小真蹲下,轻声招呼她:“宝宝看镜头!”

  许留模样很小,五六岁的样子,戴着护具,脸蛋红扑扑的,听到声音,立刻一边叫爸爸一边利落地冲过来,夕阳落在她身上,把她染成一个红彤彤的橙子,她张开双臂,镜头一颤,应该是扑进了许小真怀里。

  “爸爸妈妈我棒不棒?”

  许小真的镜头重新对准许留,她仰着小脸,天真可爱。

  许小真夸了她,她欢呼一声,又像只轻快的小鸟飞奔出去,给爸爸妈妈展示自己刚学会的技能。

  镜头一直追随着她,饱含爱意。

  很长的录像,有将近三个小时,都是在无聊地记录一个小女孩滑旱冰,偶尔她溜过来,抿一口她“妈妈”递过来的果汁,还有许小真谴责陈奕松不要把手放在他腰上的声音。

  顾延野看得既痛心又温暖。

  录像的最后,是许留揉着眼睛跑过来,说自己困了,张开手臂要许小真抱抱。

  许小真叫陈奕松拿着录像机,陈奕松嘀咕:“什么毛病,这么大了还要人抱着。”

  许留悻悻收回了手,结果镜头还是一番剧烈晃动后到了陈奕松手里,许小真弯下腰把孩子抱起来,驮在肩上:“走喽!坐稳,爸爸带小留回去睡觉好不好?”

  许留又开心起来,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弯下腰抱住爸爸,咯咯笑得很开心。

  许小真为了哄孩子高兴,跑了一会儿,可惜没两步就气喘吁吁了,陈奕松的镜头一直追随着父女两个,最后走上来,单手把孩子拎在怀里,笑话他:“许小真你真虚,还是个男人吗?”

  许小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作势要打他,相机滴滴两声之后镜头里的画面消失,影院里也只剩下一片漆黑,笼罩着孤零零的顾延野。

  真好,真热闹。

  他没能给小真的,陈奕松都给了。

  顾延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多温暖的画面啊,一家三口,可他看着这些,一边感到幸福,又一边感到疼痛。

  他总幻想如果当年他不是个混账王八蛋,是不是和小真会过得很好,但那些场景只能存在于幻想中。

  现在陈奕松用碟片切切实实把这种幸福摆在他面前了,这是远比只能躲在暗处幻想幸福的他远胜千万倍的幸福。

  顾延野痛得连呼吸都像受刑,却忍不住一张一张自虐般地看过去,看小真和孩子多幸福,从这小小的一角窥探自己未曾参与过的,他们的人生。

  陈奕松果然很有些折磨人的手段。

  沈冽也没睡好,因为陈奕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和顾延野的心痛不一样,他看到这些东西嫉妒得要发疯,又不得不承认,许留才是他哥最爱的人,是他哥唯一的孩子。

  陈奕松憋了四年的气,只一想到两个人的模样,就由衷的痛快,哼着轻快的小调,洗了个澡,掀开被子钻进去。

  他走的时候许小真什么动作,回来还这样,趴在枕头上,脸颊的软肉被挤出来,一副很好捏的样子,陈奕松也确实上手捏了一把,顺带把人搂进怀里,掀开衣服,各处都亲了亲。

  “我又不是个死的,你能不能动作轻一点?”许小真眨了眨眼睛,叹气,“你这个年纪应该学会养生了。”

  陈奕松把他的睡衣角掀上来塞进他嘴里:“别逼逼了,咬着,谁像你一样这么虚?才什么年纪就不行了?做一会儿这疼那疼的,现在每次和你做都感觉自己在对一个八十岁老头欲行不轨。”

  许小真手腕被他握着压上去,咬着睡衣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只好拿腿踹他。

  其实他除了有时候会有点腰疼还没那么不堪,喊疼是因为能早点睡觉,他!不!虚!

  “力气大点,没吃饱饭?”陈奕松拍了一把他的屁股,“要开始强,奸你了,别让我太失望。”

  许小真眼一闭,想死,三十多岁了还要搞这种play。

  没过多久,强,奸就变成了合,奸,许小真双眼失神,主动勾着他的肩膀,用脸贴他,陈奕松怕他喘不上气,把被咬得湿漉漉的睡衣从他嘴里扯出来,带出一条淫,靡的银丝,他的湿软的红舌无意识吐出一截,看着色气极了,浑身一热,低下头含着他的唇舌舔,弄。

  早上许小真没起来,陈奕松给他端的早饭,顾延野合沈冽状态都不太好,看到一身轻快的陈奕松,脖子上还带着吻痕,心情更不好了,早餐吃得干干巴巴咽不下去,说如鲠在喉都不为过。

  陈奕松有的是手段料理料理他们,光许留一个就够俩人不痛快了,尤其是顾延野,这两天过得心如刀割,好在年快过完了不用继续在这个窒息的地方待下去。

  四个人一起互相折磨的日子大概没个头儿。

  后山上种了点枸杞和桑葚,用暖棚扣着,临走那天陈奕松给许小真装了一箱,给他养生泡茶用的。

  许小真才回一区,景驻就带给他一个坏消息。

  年前关于一桩官商勾结的竞标洗钱案,被打回了。

  所有流程都走完了,只卡在景驻那儿。

  景驻很为难地和他说没有办法,让他多加体谅。

  许小真思来想去,想不通他到底哪里为难,经过顾延野处多方打探,才知道里面牵扯了好几家,连亲王易峥都在其中。

  但他那种懦弱性格,多半是被人拉上当挡箭牌使了。

  多数权贵要利用他和易徽抗衡,案件继续推进下去,查到了易峥头上,多半有人要下场阻止,他们不会允许易峥这枚棋子失去作用。

  许小真为此受到了很多威胁和贿赂。

  他模棱两可,尚未表态,转头易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公众发布了道歉声明,大意为她身为女王,却没有约束管教好其他王室成员,致使亲王易峥参与了贪污。

  上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易徽这样的国王这样干脆狠辣,先发制人,把王室的名声抛在权力之后,打得人措手不及,被迫只能将案件继续推进下去。

  政府架构在经历了一段雷厉风行的变革后,格局发生了细微变化,由以往的九成分化者,一成beta的组合,变为七成分化者和三成beta的组合,然后在此稳定。

  beta的福利待遇日趋向好,就连帝国大学每年新入学beta的比例也由原本的百分之十二增长到百分之二十七。

  看似有无数中低等公民有了改变命运和晋升的机会,除了alpha和omega有些怨气外,一切欣欣向荣,但许小真从这个案子上嗅到了不详的气息。

  果然从此以后,大多关于权贵的案子都无法向过去一样顺利进行,总有各种各样的牵扯,不得已要投鼠忌器,连景驻都无可奈何。

  不止许小真一人,其他人也闻到了雨过天晴的味道。

  在四年大洗牌中暂且安分下来,对许小真颇有忌惮的权贵,重新伸出了他们的触手和獠牙。


第130章

  许小真放在明面上的产业不是失火就是遭窃, 住所外连着好几日夜里都有人放枪,明摆着警告似的,加上工作不顺, 再也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几番劳顿下来, 加之急火攻心, 竟然一病不起。

  人都不知他是真病了, 还是借病躲避风头, 好装作无事发生,意图服软糊弄过去。

  谁走到这一步都不容易,眼瞧着被他整治过的人腾出手来, 第一个预备料理的就是他。

  站得高高的又跌下去的滋味不好受, 谁知道他心中现在是何种滋味?

  明面上大家都很关切, 景驻更是亲自去探望了他一回, 进门就见泪意潸然的沈冽,好不可怜,哭得梨花带雨, 眼皮都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小真要病死了。

  景驻定在原地,被他的美貌摄住了几秒, 好半天回神,心叹沈议员这长相一年比一年漂亮的邪性了, 然后才挪动步伐, 抬腿进去。

  许小真坐在卧室的床上,床紧临窗,正午灿烂的阳光照进来, 要把他照化了似的,苍白的肤近乎透明, 病恹恹的,往日淡粉色的唇一点血色没有。

  见到他,有些激动,直起身欲下床,摇晃了两下竟没站稳。

  景驻快步上前扶他回去:“怎么病得这么重?”

  许小真掩唇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许久才提起气,恭敬而亲切地称呼他:“父亲,”他黯淡的眼神里有了些许光彩,“前些天在书房睡着了,忘记关窗,没想到身体这么不争气。”

  他说着,嗬嗬地又喘了几声。

  沈冽端了茶进来,嗓音比许小真的还哑:“一直反反复复发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哥的身体原本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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