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Beta来说是早了点,对Omega可不早了。”白薇靠着安娜撩起刘海散热,她在家总觉得闷热无比,高墙大院就是个精致的大鸟笼,直到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才变得好些。 “真羡慕你的勇气,居然从家里直接搬出去自己住了。” “在外面住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自由。”白薇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推门将她引到一家处处装饰霓虹灯的酒馆包间坐下。外面鱼龙混杂,里面保密性高,倒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还行,”安娜想想银川律,补充道:“是比家里自在些。” “多好啊,我也想有天能搬出去自己生活——你还是不喝酒对吗?”阿德里安娜酒量不好,这是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的事,白薇在通讯器上点了两杯漫野,其中一杯无酒精版。 “真羡慕你的自制力,我有时总觉得要喝点什么才松快得起来。” Omega撑着头,眉间是与身份不符的戾气:“我和家里说我觉得还能再玩几年,父亲就开始生气,说什么Omega有Omega的责任,搞得好像他们没从我的婚姻里得到好处似的,真无趣。” “什么时候姐姐才能当家主呢?”白薇不想和人争那个位置,也不愿意做联姻工具,如果安娜能够当上白家家主,许多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当米虫了!” “慎言。”阿德里安娜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落人口舌,只是看她实在苦恼,宽慰道:“下个月就是外祖母的寿辰,我会帮你劝劝舅舅舅妈的。”以她现在的身份,他们多少会给些薄面,将事情再放个一两年。 喝下一口漫野,安娜总觉得味道好像同以前不大一样:“其实如果不是你在学院时做的事情太出格,他们是不会这么着急安排你的。” 白薇比她小两岁,她在学院学习艺术课程时,曾因觉得有意思加入反叛军学生组织,如果不是后面组织内乱而她又涉入不深,白家恐怕就要多一个进监狱的后辈了。也因着这个原因,舅舅舅妈这些年管她愈发严厉,让白薇有些喘不过气来。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能达到拖延目的,白薇就十分开心,等到她想喝一口时,整个人却大惊失色跳起来。 “姐,你是不是喝错了?”
第26章 “你、你喝了多少?”如果之前白薇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魔样,现在已经发出尖锐鸣,化身成了流泪猫猫:“让爸妈知道我让你喝了酒,我这辈子都会被关起来的。” “没那么夸张。”安娜安抚她,不知是否是酒馆更换主人的缘故,漫野入口多出清苦感,盖住了其中的酒味,让她一时没察觉出来:“我现在感觉还好,我联系下伊芙,一会让她送我们回去。” 白薇听到“我们”登时有些不满,但自己犯错在先,抱怨都很小声:“我才出来没多久呢。”这就要回去,也太扫兴了。 阿德里安娜理解她正是爱玩的年纪,也不愿白薇早早嫁人,失了骨子里这种生机盎然的活人气,在某些方面也有些纵着她:“下次想出门就给我发消息,我找人接你出去玩,自己就不要单独行动了。” “是因为最近不太安全?”白薇从小就喜欢挨着安娜坐,她如同灵敏的小鼠,早早从大人的交谈中察觉到了一些东西,现在在姐姐这得到证实,担心不由浮上娇艳面容: “你能应付得来吗?需不需要和祖母商议商议……”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薇薇。”红晕蔓上安娜脸颊,看样子是酒意上来了。她靠着妹妹,有些放松:“不要担心这些……趁能好好玩的时候痛快玩一场吧。” “那之后姐姐当家主了,我能给姐姐工作吗?”白薇询问道,蓦然感觉肩头一重——姐姐靠着她醉过去了。 时机如此巧妙,白薇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 “您想让小姐出面原谅伊甸,是吗?”茶已微凉,主理人想为他添茶,银川律伸手挡住杯口,算是婉拒。 主理人暗道这种态度可不算妙,试图窥探银川律的脸色,从上面得出点信息。谁知刚巧就和Omega撞上视线,他之前的惶然作态仍有残留,但若遮住下半张面容,就只能看见不可触及的黑潭,要将人溺毙的静水流深。 “您干脆些,开个价吧。”主理人极力忽视心中发毛的直觉,以为他要从中暗捞上一笔,干脆将底牌亮出:“昂热大小姐要的东西伊甸付不起,您要的我们或许还能斗胆一问。” 银川律并不正面回答,只道:“律毕竟是做不了主的,一切还得看小姐的意思,不过倒是可以帮您探探口风,也算多谢主理人对我的照料。” 美人说完客套话,画风一转:“但既然是生意场上做交易,伊甸又有求于人,至少得先拿出些诚意来。” “您说是吗?” “您说得是。” 银川律闻言终于低低笑了几声,他俯身同主理人细说几句,见到对方神色变换也无半分惊讶,好整以暇等他点头。 主理人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蛇蝎美人,事到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跳,一面心中祈祷维克托·科莱特不要找上自己。 他不是有意为之,都是被逼无奈啊。 …… 银川律没料到家里没人,他一解锁大门,那些灯就依次亮起,让原本空荡的屋子染上来些许暖意。 ……但是小姐不在这。 原本因谈判成功升起的些许喜悦被尽数浇灭,他走遍了所有的房间,除了一张“有事出去一趟,记得早点睡。”的纸条外别无他物。 银川律想给小姐发个消息,又因那张纸条几番犹疑——如果小姐在办正事,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她? 聊天栏打开又关上,犹豫中他没忍住翻了翻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阿德里安娜的聊天风格和她现实中很相似,极其简洁明了。两人的对话总是银川律打的字更多些,她往往回一个“好的”“照你的意思做”。但就这么几个字,他闭上眼也能想象出安娜指尖在投影上划过的瞬间。 然后一不小心看了二十分钟。 他能感到原来那个银川律正在从身上慢慢抽离,从靠近安娜小姐开始,就真将外壳慢慢卸去,袒露里头最柔软的内里。 真是……太没有节制了。 门铃适时响起,银川律将光幕熄灭,调出门口的监控影像,见到熟悉的影子一下睁大眼睛,竟忘了自己能直接操控开门,径直朝门口跑去。 身上发热,时不时天旋地转,阿德里安娜知道自己有些醉了,她酒量很差,觉得醉了就不说话,在外安安静静当一块木头。 律搬进这里不久后,她就收回了生活助理的授权,刚才有些神智不清没法解锁,伊芙便按下门铃。这个点了,希望没把律吵醒。 “还是我来吧。” 阿德里安娜准备虹膜解锁时,门却自己开了。 靠在助理身上的阿德里安娜和银川律大眼对大眼,她大概真的醉糊涂了,出口第一句话居然是:“为什么没有穿鞋?” 她大概从前也没有这么生活化的一面,伊芙没忍住笑起来,轻轻颤抖的肩膀让安娜有些不舒服。转眼间就有人把她捞到自己怀里。 他喷了香水,又给它一定时间散去,现在靠在怀里,涌入鼻腔的是银川律身上淡淡的金木樨香,甜腻却又不烦人。 阿德里安娜靠在他怀里,像抱着什么大型毛绒玩具似的紧紧拥住律的腰,又吸了一大口香气。 “快去穿鞋,别着凉了。” “好的好的。”律搂着她,明明被这样出格的举动弄的耳朵通红,还含笑对伊芙致谢。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伊芙连连摆手表示不敢当。 “这是我职责之内的事,律先生。” 看气氛暧昧,打工人看了看悬停在外轨道的车,选择及时退场。 “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我就下班了。” “Boss酒量不好,还麻烦您照顾了。” 其实在这种喝醉的情况下,阿德里安娜是会就近休息的。不过在她询问时,安娜小姐抬头昏昏沉沉说要回家,伊芙就将她带了回来,家里有人照顾总归更好。 助理离开后,银川律正要将怀里的人先送到沙发上让清洁机器人替她洗漱一番——他非常乐意亲力亲为,但根据以往种种经验来看,小姐并不喜欢他表现的太像个佣人。安娜突然抬起头来,险些撞上他的下颚弄疼自己。 银川律拿手掌垫着,安抚道:“怎么啦?” 安娜灰眼睛里氤氲着醉意,看起来还想竭力保持清醒。 “其实我还不算醉……你懂的,真正醉的人只会倒头呼呼大睡。”酒只会让人们将原来就有的念头放大数倍。 “我知道的,小姐。”他有点想笑。 “您没有醉,只是需要休息。” 阿德里安娜想把手搭在律的肩头好借力,没有控制好方向,手滑向了律的头发。 黑而浓密的长发显然受到了主人的精心养护,醉酒的人注意力有限,阿德里安娜玩着他的一缕发丝,让发丝在指尖一圈又一圈转动,十足的小孩作风。 他试着将阿德里安娜抱离地面,另一只抓住了玩弄他头发的作恶之手,放在唇间啄吻,温柔且轻盈,像在吻一只蝴蝶。 “我想睡觉。”某人在他怀里磨磨蹭蹭。 “……脑子有点晕。” 银川律知道她不舒服多半还是没法睡着的,因此低声哄道。 “我给您按按好不好?按按头就不疼,好睡觉了。” 他抱着洗漱完的阿德里安娜穿过第二客厅,将小姐放在蓬松柔软的床上,正准备为她更换睡衣,猝不及防被安娜拉到了床上。 “你上来吧……舒服一点。” ……喝醉了力气还那么大。他低声笑笑,为她换好睡衣,轻轻将阿德里安娜的头枕在腿上,手掌摩挲几下,将微凉的手指变热方才开始按摩。 阿德里安娜微微皱起的眉头因为他细致的按摩而平缓,她侧着头,似乎还想睁眼看看他。 “律。” “我在。”声音似乎就在耳边,阿德里安娜稍微放心了些。 “……我还是有些睡不着。” “想听睡前故事吗?”温热的手指力道适度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缓解了醉酒带来的胀痛。银川律想了想,他还真没看过什么能拿来当作睡前故事的书。有些不好意思地决定下次备些,今天就只好上网现找了。 安娜在腿上扭了几下,有些闹小孩子脾气。 “不要,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有人会给我唱歌的。”她说话迷迷糊糊,目的却表述地十分清晰。那双按摩的手抖了抖,似乎是手的主人在笑。 她不需要抬眼都知道银川律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律真正想笑的时候反而呆呆的,让人想摸摸他的头。 坏家伙凑到安娜耳边:“那小姐以前听的什么歌,肯定不是通用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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