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孩儿! 好酸的称呼。 这得多爱才能叫出这么甜甜腻腻的爱称啊! 冰山影帝恋爱时竟然这么温柔宠溺,造型师逐渐露出嗑到的笑容。 季影帝虽然气质相对成熟沉稳,很能压住场子,可最多也就二十几岁的青年,云月明再小也只能是他弟弟的年纪,硬是让他叫出了一种自家心肝小宝贝的感觉。 众人已经脑补出了—— “前任重聚破镜重圆” “高冷年上卑微求爱” “暗恋多年因为禁忌关系而无法宣之于口” ……等等刺激精彩小故事! 海帕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悄悄给公关团队发消息。 “一级戒备!最近都给我提高警惕!” - 再次表演,将会是小组对决的方式,因此,现在的练习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每一组的小小集体。 成绩好的自然可以按部就班,到点就回宿舍休息。 至于成绩不好的,就会像云月明一样,大半夜还被事业心爆棚的耿亦真和阳星拖着训练。 他们这三个全都想选rap歌曲的,不约而同抽到了抒情歌,还分到了一组。 阳星甚至还专门请来了救兵—— “何是非老师,快来快来!” 他兴高采烈把人拖进教室,何是非跟云月明大眼瞪小眼的那一刻,两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淡淡的死意。 云月明觉得加练这么痛苦的事情。 还要被一个歧视狐狸的钢铁直男指点,简直是double痛苦! 何是非则是因为前几天受到狐妖搭救,心里一直犯别扭。 旁边那几个选手,全都是有声乐基础的。 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没什么感情。 云月明小嘴一张就是干,唱得惊天地泣鬼神。 直到一首歌唱下来,何是非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就你唱的这个水平,还是回家吧,你比较适合做一坨狗屎。” 云月明死鱼眼盯着他:“做狗屎怎么了?这样就没人敢踩在我头上了。” 呵呵。 都不想说你被一只鬼追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何是非:“……”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但还是好气啊。 他们俩吵得面红耳赤时,一旁的阳星忽然揉了揉肩膀,面露难色。 “怎、怎么回事?整个上半身都好沉好累……” 他莫名站不住,有点踉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将他疯狂往下压。 耿亦真吓了一跳,赶紧去搀扶他。 谁知刚一碰到,就见阳星脖颈后方长出了漆黑长发,颜色浓得瘆人,水草似的疯狂蠕动变长! 耿亦真大叫了声,阳星也惊慌失措,被压到地上彻底爬不起来。 “云明哥救我!” “何、何是非老师,你是捉妖协会的,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云月明见状,脸色一白,张嘴大喊让他们别害怕,谁知竟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不可置信捂住喉咙,神色痛苦地又试了几次,惊觉自己当真失声了! 何是非也发觉异常,大喊:“我听不见你们讲话了!一定、一定又是那个死gay鬼……” 他一想到前几天的耻辱,就气得脸色涨红,目光逐渐凶狠起来。 “只要是精怪鬼魂,就都该死!” 教室里一共这么几个人,现在聋的聋哑的哑。 云月明察觉到这只鬼阴气很微弱,几乎要在人间消散,显然是一只到了时间却迟迟不肯去投胎的小鬼。 徘徊于此,必有原因。 云月明正想着办法,余光就瞥见何是非抽出一柄被朱砂染红的桃木长剑,举起手就要朝那黑发劈过去—— 不行! 不是那只! 他一把擎住那人使出蛮力的双臂,谁料何是非杀红了眼直接将他甩开。 何是非回想到过去的深仇大恨,发红的眼眶逐渐泛起水雾:“亏我把你当个好人,你既然袒护那种东西,我就连你一起——” 而后,长剑竟要朝云月明刺去。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将他击飞出去,撞上练习室的镜子! 云月明心惊肉跳,摸上险些被刺到的脖颈,感受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 何是非瞬间痛得卸力,那把连夜从青城山求来的朱砂桃木剑也摔在地上,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击竟让他爬都爬不起来。 季松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本就神色阴沉的脸更冷冽几分。 “莽夫。” 何是非艰难爬起来,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看见那清清冷冷的男人,不动声色将云月明护在身后。 冷笑:“好啊,不杀鬼不杀妖,反而来对付我这个人……” “季影帝,难道你和那只鬼是一伙的?”何是非不解又愤懑,晃晃悠悠站起来举起朱砂剑,“这东西闹了我不是一两次,而是这些年一直在纠缠我!” “当年我妹妹就死在这种怪物手里,我一定要杀尽天下妖魔鬼怪!” 季松岿然不动,骨节分明的食指中指合拢,腕间一转—— “任何鬼,你都要杀之而后快吗?” 何是非暴跳如雷:“当然!” 趴在阳星身上的那只小鬼,随着季松很细微的动作浮了起来。 长发如藻,肤色惨白乌青,早已开始溃烂,看上去分外阴森可怖。 阳星和耿亦真刚一看清,就忍不住作呕。 季松抬手—— 那只鬼也飘到何是非不断发颤的桃木剑前方,再向前就要主动刺入利刃。 男人声线平稳冷淡:“怎么不动手?”
第21章 伶鬼 何是非:“等、等等……” 见那人仍在犹豫,季松薄唇浮起一抹冷笑。 手腕轻抬,木剑猝然震颤,注入普通人无法对抗的强大力量,直直朝那鬼影虚弱的小身影刺去—— “既如此,我就替天行道了。” “不要!!” 歇斯底里的吼声响起,何是非控制不了那木剑,竟然硬生生挡在了小女鬼身前。 电光火石间,那朱砂浸泡过的法器就割破了他的喉咙,渗出一丝鲜红血液,小鬼尖啸一声,又急又怒团团乱转,朝季松龇牙。 惊惧交加的何是非满脸冷汗,声音不断哆嗦:“季影帝,请你高抬贵手……” 他脸色惨白,看得出他自己也不敢确信。 “这、这或许……是我妹妹。” 一旁猝不及防吃到瓜的耿亦真和阳星集体瞪大了眼。 妹妹!?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音乐家何是非是独生子,也是刚刚才听说他还有个胞妹,并且惨死鬼怪之手。 没想到至亲再次重逢,竟然已化作冤魂。 真是人间惨事…… 云月明怂唧唧缩在季松身后,透过男人平直宽阔的肩膀,看见何是非那越来越红的眼眶,还有急得不知所措的小鬼。 他一时心软,扯了扯师尊的衣袖。 男人侧眸扫了这小哑巴一眼,下一秒,木剑当啷一声摔在地上,失去了攻击性。 何是非急忙蹲身下去,一把就想把她捞过来,谁知双手直直穿过何妙妙半透明的腐烂身体。 碰不到…… 碰不到妹妹。 他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妙妙。” 那张一向冷硬的无情直男脸,此刻哽咽到发红,整个人塌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十岁的样子?” 眼前的小女鬼毫无反应。 神情恍惚空洞,像块逐渐腐烂的空心木。 正常人死后,基本和活着没有区别,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按部就班等待投胎转世即可。 但一部分执念太深重的鬼魂,会随着在人间逗留的时间,三魂七魄逐渐消散,也就慢慢没了人类原本的神识,俗称就是没了精气神。 尸身都斑驳腐烂的何妙妙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也理解不了哥哥的眼泪。 但还是颤巍巍伸出小手,虚空给他擦擦,模样乖得让人心疼。 云月明目光一滞,停留在她手臂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上,不忍地挪开眼,低声说:“阴阳相隔,好痛苦……” 季松顿了顿,不消多想那话里的含义。 他对何是非冷冷道:“如果不是云月明阻止,你会杀你妹妹第二次。” 向来傲气到不把任何鬼怪妖精放在眼里的何是非,强忍着眼泪,对云月明连连鞠躬道谢和道歉。 能看得出。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这一屋子人,也就季松一个最淡定最沉稳。 “你妹妹现在太虚弱,早已没了正常意识,很可能会突然暴起,连你一起杀。” 闻言,众人心底都是一惊。 也是这个时候,几个失声的练习生才发现…… “咦,我能说话了!” “咳咳……天!我也好了,季影帝居然是隐藏的玄学大佬!” 何是非拍了拍耳膜,惊觉自己早已恢复听力。 大家想过季影帝有两把刷子,但还是让他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沉稳大佬气场震慑住,满满的安全感。 阳星忽然注意到:“月明哥,我们夸季老师,你脸上这么洋洋得意的干什么?” 云月明迅速耷拉下嘴角,严肃脸。 “我——” 不等反驳,走廊里很快响起了外卖小哥响亮的声音:“是谁点了一百份奶茶和小烧烤——!?” 属于人间的喧嚣声后知后觉变大。 其他练习室的跳舞声响、秋蝉懒洋洋的音调、外卖员激情满满的吆喝声。 以及季松的经纪人海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始每个练习室分夜宵。 “猴崽子们!” “季影帝请客吃宵夜,训练辛苦啦!!一起谢谢季哥!” 少年们沸反盈天,甚至都不知道季松在哪里,呜呜嗷嗷就谢了起来。 何是非下意识要保护那只小鬼,不想被外人看到,谁知手还没伸出去,就见那虚影一闪,一溜烟被收到了季松闪着曜石光泽的钢笔里。 他动作又飒又干脆,钢笔利落别在衬衫上。 “明天来我房间取。” 冷淡视线一转,存在感极强的落在云月明背上。 那小馋狐狸已经冲到门口领了宵夜,一点也不受刚才的变故影响,大快朵颐起来。 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云月明扭过头,吃得嘴巴亮晶晶。 季松默然片晌,面无表情:“你也来。” 云月明还以为自己要被拷去抽打,俊秀漂亮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小脑袋一甩撸下牛肉串,含混不清追问:“为什么——” 尾音甜甜腻腻,有点要撒娇耍赖的意味。 季松与他擦肩而过时,垂眸盯住他盛满委屈的眼睛,这男人周身上下都冷冷的,身高优势、身份优势外加那双纯黑的狭长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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