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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去吧。”白先生忽然说道。 小伙猛然抬头。那模样显然有些茫然，他呆呆地说道“我…我今天没事，疯子叫我陪着您。” “那坐下。”白先生不甚在意般随口说道。 小伙应声坐在鱼竿另一侧，局促地将双腿盘在地面。 伞遮去阳光却挡不住炎热，海风卷着咸湿迎面扑来，让人口干舌燥。 “吃饭啦！”Psycho的声音在空气里说道。 地面上七歪八倒的空酒罐随之滚动。 站起身的小伙下意识伸手要去扶白先生，不想白先生正保持着半起的姿势侧头看他，对方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小伙愣了愣猛然收回手连退几步，随即用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大声说道“少爷对不起！” 白先生轻笑一声便大步离开。 本来就热的小伙眼下背上全是汗，汗珠顺着鬓角滴落在地面上晕开。 室内的Psycho一边拆着外卖包装一边说道“那小子就是根木头，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没什么。”白先生笑着回道，他拉动椅子坐下，随手接过Psycho递来的筷子。 “昨晚去哪了？”Psycho一边吃一边问道。 “我去哪了你不比我更清楚？”白先生嘲弄道。 “我没那么有空。”Psycho随即吐道。 “不是很有空问我去哪了吗？”白先生轻笑道。 Psycho顿时抬头，他咬着筷子盯看白先生说道“你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也没给人砍开十块八块。”白先生似觉好笑般说道。 “不知道，就是不对劲。”Psycho耸了耸肩说道，随即继续落筷。 白先生无声一笑便继续用餐。 二人吃完饭后Psycho将桌面的垃圾胡乱一塞便开口说道“鱼也钓了，饭也吃了，赶紧走，我今天没空陪你。” 白先生坐在办公桌后的椅上挑眉说道“怎么？我自己的场子我还不能待了？” Psycho不禁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无聊你就去赌场，我没空理你。” “大白天的你让我去赌场？脑子坏了？”白先生一脸看白痴的模样说道。 Psycho将扎好的袋子往地上一放就咬着牙盯看白先生说道“你还说你没有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白先生一脸挑衅地耸了耸肩便转动椅子伸手随意翻弄手边的东西。 Psycho不禁深吸一气，他似咬碎后牙槽般说道“不行你就回公司，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女的天天都在等你。” 椅子又是一转，白先生露出一抹坏笑朝Psycho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取向。” 这话听得Psycho人都直了，他仰头闭眼又是一个深呼吸，再睁眼时就直直伸手朝白先生走去，他边走边说道“行行行，祖宗，我现在就走，想去哪？赛场车场还是马场？肉厂金厂还是加工厂？健身房游泳馆还是高尔夫球场？展馆？画廊？电影院？” 话说到这，Psycho已经站在白先生面前，他单手叉着腰全然一副又气又宠又无奈的模样。 白先生慢悠悠地朝后压下椅背，他躺仰着看向Psycho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走？今天不是忙吗？我留下帮忙不好吗？” “不好。”Psycho正色说道，话音不过刚落他就吃痛地吐出一声闷哼，他是那般猝不及防地吃下一拳，又弯着腰一手撑桌一手捂腹地咬牙虚声说道“知道了…拳馆，走吧。” 白先生随即起身抬手摁在Psycho肩后将其推往椅子就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不想一开门就看到门边站着一人，正是刚刚那小伙。 小伙听到门开刚一回头就吃到门板的灰，那力道之重让他愣怔半天。 白先生转过身站在门旁死死盯着Psycho看，对方龇牙咧嘴揉着肚子吐道“干嘛？” “你什么意思？”白先生冷声问道。 “不是因为你在吗？要有人跑腿吧？”Psycho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一拳打得毫不留情，Psycho完全不敢停下揉搓的动作，他边揉边站起身说道“走了走了，不是想打拳？” “不想。”白先生冷眼看着Psycho吐道。 “行。”Psycho无可奈何般说道，他指了指门又道“要不你把人带走，想怎么玩怎么玩，留口气就行。” 白先生依旧沉着脸又不语。 Psycho转动脖子错开对视，他带着些许心虚说道“你不就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吗？不喜欢我再给你找，我今天真的很忙。” 白先生冷笑一声就摔门而去。 Psycho吃痛揉着自己的肚子，他还没缓过来就见小伙急匆匆跑回来说道“少爷开车走了。” Psycho点头摆手示意对方离开就暗自松了口气，双眸随之失色两分，他似认命般起身走进工作里。 黑色轿车高速行驶在道路上，副驾驶位上的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依旧停在原位的红点。 那张脸上透出一丝烦躁。
第10章 009｜如水 Psycho自从在码头见过白先生后便没再接到过对方的电话，他也没有主动找过对方，当他每次照例去到每一个场子的时候负责人都会和他说少爷已经来过了，他只能无奈地跟在白先生屁股后面复查其经手的东西。 没有错落，每一样东西都处理得一丝不苟，这是白先生一贯的作风，令Psycho感到意外的是那份坚持，持续这么久的坚持。 和白先生一起长大的Psycho很难察觉不到他的状态。 如今风平浪静，所有东西都上了轨道，白先生却处于焦虑中。 Psycho不愿去想是什么导致了对方的焦虑，只要对方安全且情绪稳定，自己忙碌与否并不重要。 他担心的是眼下这种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不知还能维持多久的有效期，他能做的也只有不去打破目前的平衡，想到这里他无力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捏了捏鼻梁开口问道“少爷看起来怎么样？” 负责人显然没料到会面对这样的问句，以至于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吐出回答。 “哑了？”Psycho抬眸朝负责人投去目光冷声吐道。 负责人更紧张两分地面露难色迟疑道“没怎样？” Psycho似嫌弃般挪开视线就闷声不响起身离开。 夜晚的会所散着暧昧的光，女爵踩着惯穿的高跟踏上台阶。 大堂两侧的迎宾齐齐整整地弯腰欢迎，在前台摸鱼的经理惯性抬头一看就立即将手机放好，他点头哈腰般走到女爵面前说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夫人盼来咯！” 好一副龟公模样。 女爵瞥眼一笑说道“听说你这里来了批新人？” 不想经理的笑容却顿时僵住，他干笑着应道“是是是，夫人消息真灵通。” “带路。”女爵不耐烦般摆手吐道。 经理连连应声，他一边掐着胸前的挂麦让人安排房间一边带着女爵朝电梯走去。 等电梯的间隙里经理一直在观天看地，丝毫没有招呼贵客的殷勤，不难看出他的紧张与不安。 女爵抱着胳膊悠闲地走进电梯里，无声地注视眼前局促的经理。 经理只觉得自己背部十分不适，回头一看就见女爵挂着笑容朝他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他尬笑着点头又转回去。 经理头脑风暴一路眼下也只能站在包房里挂着职业假笑朝女爵问道“夫人今晚想点王子还是公主？” “你在开玩笑？”女爵嗤笑道，话里似乎带着些许恼火。 经理随即叹笑道“看来传言不可信呐…” 女爵不急不慢地翘起二郎腿，她靠在沙发上说道“听说新来的王子个个优质，不会是你们放出去的假消息，骗人来消费的吧？” “怎么可能啊？”经理急忙摊手说道。 女爵来得不算晚，可以说来得早，门口迎宾一个不少，大堂里还坐着几个公主，他自己也在前台摸鱼，这足以让女爵判断眼下的会所并不算忙碌，这让他好一番思索该怎么把接下来的话说得不得罪人。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不去叫人？”女爵挑着眼皮说道。 经理干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好多人都盼着您来，您看要不要先…” “等等。”女爵抬手打断道，她坐起身看着经理勾出戏谑的笑容说道“一个有空的新人都没有，看不出来你今晚有这么多客人啊…” 经理顿时笑得比哭还难看，还没等他想到怎么哄就听女爵讥讽道“谁这么大手笔啊…” 眼下的经理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他苦着个脸说道“不合规矩啊夫人…您看今晚给您打折可以吗？” 女爵随即冷笑一声踩着高跟就往外走，经理连忙抬脚追，他一边追一边说道“夫人夫人！今晚给您免单！您别走啊！” 那脚步似乎是被经理的话打动般停下。 经理挂着讨好的笑容正想将女爵请回包房就听女爵冷声说道“你当我什么？” 那讨好的笑容顿时僵住，经理脑子里满是‘坏了坏了坏了…完了完了完了…’。 高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等经理反应过来就频频作响，他正想开口留人却发现女爵直接越过电梯口，脑袋正在来回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经理愣了愣就猛然跑到女爵面前去拦，却又不敢让自己的双手触及女爵，他哭着个脸好话说尽也只能随着女爵的脚步一直后退。 不合规矩？那女爵便自己去找。 早场哪里有人？每一扇门后面都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经理一边倒退走一边瞄后边的门牌，嘴里不停地劝阻，他祈祷着女爵发泄过走累了也就作罢，却没想到女爵的火气竟是这么持久。 那倒退的脚步突然停住，经理苦口婆心又是一顿劝。 被逼停的女爵冷声斥道“让开。” 经理猛然后退一步瞬间将后面一道门的门把手死死抓住，脸上快要哭出来，他颤着声音说道“夫人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您不开这道门怎么样都行！您让我干嘛都行！” 女爵似被气笑般抱着手说道“行，我不开，你让人都出来，到我包房里去。” 经理脸上随之浮现一抹错愕，他第一次这么想打自己的嘴，愣神不过一瞬他就被女爵一手推开。 那道门已然被推开，经理只能在阻拦未果的踉跄间走进包房，他还没站稳就鞠躬喊道“白少对不起！” 包房里的音乐并不刺耳，但胜在全景环绕，经理的声音并没有过分惹人侧目。 闯进包房的女爵不禁眨了眨眼，视线不停在房内扫视。 好一个淫乱的场景。 这边两位王子互相玩弄着对方的身体，那边钢管上的两位王子正对着主位搔首弄姿，旁边一位王子被绳子缠住，身上的玩具一个不少，被堵住的嘴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 墙边还挂着一位王子，正不停地踮脚试图逃离脖上的禁锢以获取些许氧气，身上的鞭痕很新鲜，溢出的血丝还未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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