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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的五指硬生生转而去摸自己的发饰，女爵随即露出笑容去看那朝这边走来的人。 白先生轻拍Alex的肩膀示意其起身，随即解下链扣又将手里的链子收好塞进对方口袋里，他转头朝女爵说道“走了，改天见。” “等等等等！”女爵连声吐道，却没能阻止白先生离开的步伐。 沙发边的Alex失神地跌坐在地，直到女爵和前来的人聊完他都没回过神来。 女爵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人不免暗叹一息开口问道“要去我那吗？” Alex迟缓地回头，他扯出一抹强笑说道“多谢夫人，但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不想扫您兴。” 女爵挂着温柔的笑点头，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拒绝般笑着目送Alex离开又牵着自己的奴隶起身。
第9章 008｜红点 在俱乐部碰面那联系方式便手到擒来，女爵含笑接过递来的纸条。 白先生刚坐上驾驶位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喂。”白先生无甚感情地接听道。 “你小子，就这么把人丢在那里啊？”女爵在通话里说道，听上去是调侃的语调却掺着些许怒其不争。 “不是还有你吗？”白先生轻佻地笑道。 “我？！我算什么？人家还看不上我呢！”女爵又气又自嘲地说道，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在club里被人拒绝。 白先生将手机拿远两分，直到听不见女爵说话他才满不在乎般说道“他自己说看场show的，show也看完了，还想我怎样？” 听筒传来女爵深呼吸的声音，她似乎没有办法反驳。 沉默一息，白先生冷冷地吐道“挂了。” 女爵重重合眸将手机扔到一边，趴在脚边的奴隶讨好般蹭着她的裙角。 白先生双眸暗了暗，他看着地图上的红点脸色更沉两分。 红点在同一个位置至少待了一个星期以上，不是惯用车的猜想在脑里一闪而过。 他随手拨通一个电话就一脚油门踩响整个停车场。 车内音响发出一道轻快的男声吐道“喂？” “惯用代步？哈？！”白先生扬声说道，话里是藏不住怒意。 “wow wow wow！什么情况？”对方连声吐道，话里满是困惑。 “车在写字楼停了个来星期，你说什么情况？”白先生带着些气笑的语气说道。 “不是你不让我查吗？现在查不查？”Psycho试探性问道，话里带着些无辜和委屈。 “查。”白先生冷声吐道，随即挂断电话。 方向盘被猛然打转，车轮极速转动拉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高速行驶过的车安静地停在一栋写字楼对面，旁边24/7的便利店亮着刺眼的灯。 突然出现的手机震动打破车内停滞的空气。 “先别说话。”白先生接听冷声道。 听筒传来一声细小的轻应。 “你就告诉我他名下有没有车。”白先生沉声说道。 “有。”Psycho如实回道。 “几辆？”白先生轻问道。 通话另一边的Psycho张着嘴却未能及时回应，他滑着屏幕里拉不完的资产页面生硬地吐道“不止一辆。” “好，知道了。”白先生毫无感情地说道。 “等等等等！别挂！”Psycho急匆匆说道，他没听到挂断的声音便开口说道“会动的只有那辆车，别的要听吗？” “不用。”白先生闷声吐道，随即切断通话。 Psycho放下手机看着平板里的资料不禁抬手捏着鼻梁叹出一息。 白先生趴在方向盘上透过挡风玻璃朝上看去，深夜里的写字楼只有零星几个窗户透着光。 他是不是就在其中？ 白先生不知，更是不知自己保持这样的姿势已度过多长时间，直到身体有些发麻他才坐起身活动僵硬的躯干。 微亮的写字楼一层走出来一人，白先生迅速往后靠去将自己藏于黑暗中。 青年走下台阶便径直穿过马路推开便利店的门。 叮咚—— 寂静的街道回荡着感应铃的声音。 白先生见青年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货架间，对方端着一盒速食放在窗边的桌上又转身，再回到窗边时手里握着一支茶。 青年边抬手解开衣上的一颗纽扣边推门走出便利店，他娴熟地握着火机捻起香烟。 呲—— 火焰点燃烟草，带出几缕白烟。 青年深吸一口又仰头吐出一团白雾，他望着上方似在放空。 两指无力般夹着烟嘴，香烟在他手里要掉不掉的，薄纸裹着烟草渐渐化为灰烬，缓缓出现的枯枝断裂而落，触地即碎。 他眼里的夜空似乎很迷人，一支烟不过抽了三五口。 烟头被无情地摁在灭烟器上碾碎，青年转身走进便利店便落在椅上。 折起的袖口露出凸显的腕骨，白皙的五指拧开瓶盖，瓶里的茶色随着吞咽减少。 白先生就这么倚在车里目睹青年是如何解决一顿算不上美味的宵夜、站在店外滑手机、随意熄灭手上的半根烟、再一次跨过马路走进昏暗的写字楼。 吱——嗒— 白先生躺在车座上，他枕着手臂望着天窗外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何时闭合的眼皮下眼珠来回转动，白先生骤然睁开双眼，刺眼的光直直照在他身上，他烦躁地抬手关掉天窗捂着眉眼坐起。 早高峰的街道哪里都是人，急促的步伐、喧嚣的人声、灿烂的阳光，每一样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引擎嗡嗡作响，轿车快速驶离。 车门被重重摔合，白先生快步走进建筑，他拧开水龙头就连连往自己脸上扑水。 白先生盯看镜中的自己几息便抬手抚掉脸部的水珠继而拿起手机。 “喂？！” 电话被接听，嘈杂的环境音里传来一声拔高音量的问候，不想打电话的那个人却毫无回应。 “喂？！怎么了啊？！大早上的醉哪了？！” 通话里还是只有Psycho一人的声音，他有些无奈地放下手机点开软件，不过匆匆一眼他就抬起手机说道“怎么了啊？！说话！没事我挂了啊！在忙！” Psycho没得到任何回应就被挂断电话，他盯着屏幕里的定位皱眉一瞬，随即转身脱离嘈杂的环境便回拨来电。 “喂。”白先生如常地接听道。 “少爷。”Psycho严肃地唤道。 “我没事，别恶心我。”白先生似嫌弃般说道。 听到白先生的话Psycho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他仰头长出一气，单手捂住额头捏上两边太阳穴，他带着些许无力说道“你下次能不能应一声…” “知道了。”白先生无甚语调地吐道。 通话结束在那微湿的指尖下。 Psycho深吸一气，他再次确定定位便抬脚回到工作中。 花洒下的白雾一点点将浴室填满，白先生任由热水浇在自己身上，五指缓缓触上手臂内侧。 时至正午，毒辣的阳光正摧残着无遮无掩的码头。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急刹在旁，扬起些许尘土，惹得众人纷纷转头张望。 车上下来一男子，短裤白T帆布鞋，一边锁车一边迈步。 “别停别停！”Psycho一边扬声道，一边快步朝男子走去。 “怎么来了？”Psycho轻声问道。 “突然想钓鱼了。”白先生懒洋洋地吐道，黏糊的嗓音似刚睡醒般。 “喂…”Psycho扯着嘴角吐道，他似十分不满地说道“来这里钓鱼？鱼塘拿来干嘛的？” 白先生的目光似漫不经心般扫过Psycho的脸，Psycho马上扭头喊道“来个人！少爷要钓鱼！快点！” 不远处一小伙立即应声跑去准备。 白先生和Psycho并肩而行，那一副视察工作的模样让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Psycho凑在白先生耳侧小声说道“到底怎么了？” 白先生百无聊赖般看着周遭的景象说道“来让你看看，怕你担心。” “我的好少爷，良心长出来了？”Psycho不可思议般挑眉笑道。 白先生随即冷眼看向Psycho，Psycho顿时闭上勾笑的嘴，他本来确实是打算忙完就去找人，眼下见到人倒是让他不再急于离开码头。 “疯子。”白先生忽然唤道。 “嗯？”Psycho下意识应道。 “那个人的资料不用给我。”白先生轻飘飘地说道。 “嗯。”Psycho再次下意识应道，声音不过刚吐出口他就似突然反应过来般侧头瞪眼，继而扯紧唇角吐道“嗯？！” 白先生并没有给出回应，他旁若无人般拿出墨镜戴上，这正午的阳光实在太刺眼。 Psycho一副有气出不得的模样抿着唇频频点头。 “少爷！”一旁出现一道男声唤道，刚刚那小伙快步跑来在白先生面前作请说道“这边请。” 白先生却侧头朝Psycho问道“吃饭没？” Psycho凝视着白先生微颦双眉低声道“你不对劲。” 那模样似乎想要硬生生透过墨镜去看对方的双眼。 “我还没吃。”白先生轻吐道，随即抬脚朝小伙掌尖的方向迈步。 被丢在原地的Psycho一下松开眉眼，忍不住般翻了翻白眼，他真是拿他家少爷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围栏的岸边地面架着太阳伞、鱼竿，折凳旁边放着小冰箱和矮桌。 白先生踩着地面边缘欣赏着眼前的大海与蓝天。 一旁的小伙仔细地上好饵便将鱼竿递到白先生手边唤道“少爷。” 白先生朝海面扬了扬下巴便弯腰撑地坐下，双腿在外一晃一晃。 鱼钩被抛入海中，鱼竿被稳稳架在白先生身边。 白先生动了动脖子朝后伸手拿出一罐啤酒，气泡随即冒现，即便掌心被沾湿也阻止不了他将易拉罐送到嘴边。 冰凉的液体直入温热的食道亦顺着下巴滴落，一只递着纸巾的手随之出现在白先生面前。 白先生放下易拉罐便接过纸巾，他边擦手边问道“多大了？” “十八。”小伙站在一旁回道。 “为什么不念书了？”白先生看着海面又问道。 “家里没钱。”小伙应声回道，似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并没有带什么情绪。 “所以来这里赚钱。”白先生以相似的口吻说道。 “是。”小伙似没感情般回道。 “念完书要是愿意就回来继续赚钱。”白先生依旧目视前方说道。 小伙忽然笑了笑，他带着些许自嘲说道“不念了，回去也不知道要选什么专业。” 白先生也笑了笑，他仰头边活动脖子边说道“商管、艺术、科研，喜欢什么念什么，毕竟只有喜欢才念得下去，不是么？” “是。”小伙郑重其事般应道。 白先生侧过头含笑说道“念完书要是不想回来再去把东西拿出来。” 小伙垂着头沉声应是，他一直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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