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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爵拎着杆带着那丢不掉的风情万种走到白博附近，她冷笑一声说道“你小子就没句好话。” “谁说我会说话的？”白博带着笑意说道。 女爵扯着嘴角吐出一声叹笑，她见白博又挥出一杆随即说道“今天好热…都不想玩了…” “不送。”白博冷冷吐道，始终没给去一个正眼。 “喂…你不是吧…多久没见了？”女爵带着不满嗔怪道。 白博扭头看向女爵，眸里满是冷戾。 “热死了…走不走？”女爵错开对视一脸嫌弃地说道。 “走走走…”白博合眸连声吐道，球杆随之落地。 坐到车上的女爵挑眼看向身旁的白博说道“脾气这么大…最近很不顺？” 阴影之下的白博合了合眸，他不带半点情绪地说道“太顺了。” 这话惹得女爵连连皱眉挑眼。 身上的热汗被室内的冷气瞬间冻住，随之而来的便是白博那惯不收敛的气场。 “你家小孩丢了？”女爵捻起杯就问道。 “养着呢。”白博垂眸边捻杯边回道，他已经无所谓女爵怎么称呼潘成了，反正潘成也能随他叫女爵一声嫂。 “不好带？”女爵饶有兴趣地问道。 白博不禁轻笑出声说道“根本不用带。” “那你怎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爵不解地问道。 白博又是一笑，笑得无奈又柔和，他似对此束手无策，又似带着些许期待。 见他不回应，女爵又问道“太乖了？” 白博咽下嘴里的液体缓缓点头回以肯定。 这下换女爵不禁笑出声，她妩媚地抬手抚过鬓角说道“你也没觉得不好啊…你只是觉得不够，对吧？” 那连连挑眉看向白博的神情里写满嘚瑟。 虽然白博不愿承认，但女爵的话确实一针见血。 女爵丝毫没有揭穿他人心思的不好意思，神情轻松语调欢快地和白博聊起旁的。 她不知自己随口的几句话却是逼得白博一下子看清自己近来的变化，那便是他较之前多出许多白日，依旧是混乱的作息，但他却让自己醒在白日里更久，更是对时间这一样东西多了点认知。 与女爵分别后的白博兜兜转转最后出现在那栋大楼的檐下，手里的烟雾与无形的热气融为一体。 他躲在阴影里的一角倚站在墙边，夹烟的手旁立着灭烟器，自然半垂又冷无温度的双眸正看着对面便利店的窗门。 潘成正从裤袋里拿出手机，边接听边推门走出便利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男声，简单的问候之后平淡又掺着抱怨地说道“你车被人撞了，反正你现在也不来，我干脆就没让人赔，来的话你直接拿我车玩吧。” 潘成脸上划出一抹淡笑，柔声说道“嗯，多谢。” 那人似乎是习惯他这副模样，随即开口嘲弄道“怎么？我这个小小的赛场还满足不了你一个初学者了？你车都放到生锈了…谁当初找我学车的时候天天拉着我陪的？” “忙…”潘成垂眸说道，他夹着手机在便利店那小小的檐下点燃一支香烟，缩着脚尖避开阳光。 那人嗤笑一声又道“你什么时候不忙？怎么？没兴趣了？” “不是…”潘成轻声说道，脸上不轻不重地划开一抹笑。 谈不上兴趣说不上不喜，只不过是他不再需要带着迷茫前去那个赛场，那个不确定绅士会不会出现在那的赛场。 通话那边出现一声叹笑，三两句寒暄后通话便终止。 潘成迈步灭掉烟，惯性地穿过马路往大楼走。 那大片供人遮阳的檐下三三两两站着人，或是出来迎接来客，或是相送来客离去，或是躲在阳光下还不想进去的烟民。 他并无心这如常的一切，一心只想回到室内的清凉里，只是有人偏生不让他如愿，手臂被人突然钳住，用力得让他皱起眉。 侧目一看，来人正是他最不喜看见的同姓人，那个有着半边血缘关系的人，他那总带着柔和神情的脸顿时变得冷硬无比，了无表情。 来人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带着两分戏谑说道“你的安保不让人上楼，我亲自来，你总要请我上去坐坐吧？” 潘成垂眸盯着那只仍抓着手臂的手不发一言，浑身散着不悦。 来人见状眉尖一挑便松开手，他摊开掌心一副轻蔑又不爽的模样挑眼去看潘成。 “自己去约时间。”潘成收回自己的手臂眼也不抬地说道，说着就扭头接着抬脚迈步，那只手再次握住他的手臂让他不得不止步。 “喂！别给脸不要脸！”来人很是气愤又不爽地低吼道。 潘成突兀地冒出一声冷笑，终于舍得用正眼去看来人。 脸面是什么？自他降世起就没有过。 他挂着冷漠的神情抬手用力地拨掉死死扣在手臂上的五指，沉声道“不需要。” 来人还想要去拦，背上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他扭头去看却没发现谁在看这边，抬手去摸便触到些许温度和那黑白的灰烬，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却不想去惹那个唯一站在吸烟区又没夹烟的人，那人身上有着他不想招惹的狠戾，那样的人他见过，多半是道上的人，他没必要因为一个烟头惹得自己一身骚，身边正想扬声质问的同伴被他抬手制止，他无所谓这点小事，回头就跟在潘成身后往里面走。 室外的安保皱了皱眉，想要跟进去看看却被一旁的烟民出声提醒，那人面无表情又冷漠地说‘少管闲事’。 安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心想那可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人，潘总明显被人纠缠他又怎能不管，不想却看到对方从身上摸出一张纯白门禁卡，慢悠悠地往脖子上挂，又边调整脖间的绳边往里走，他愣了愣神，顿时无声留在原位。 他终于见到大家口中所说的神秘客，窥见其真面貌，心道那些闲言碎语原来都是真的。 一楼大堂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潘成与那同姓人在其中拉拉扯扯。 潘成再次拨掉对方的手后朝正走过来的安保抬手示意，让其不必理会，他终是不得不站在原地与那人对话。 漫着些许嘈杂的大堂里并没有过大的声音出现，前台余光里出现一个人影，她随即抬头起身询问，不想那人侧身倚站在台边完全没有寻求帮助的意思。 她看了看那人，窥见其胸前的白卡便不再出声询问，但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又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只见潘成正与他人交谈，她默不作声地坐回椅里。 充满杂音的大堂让潘成与那人如其他人一般，只要不细看两人的神情，他们不过是寻常的寒暄或交谈。 那人的容貌与潘成有着两分相似，但其气质却与之截然不同，不像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倒像有几分真材实料的半吊子，到底是与潘成这正正经经的总裁不一样。 潘成一直神色自若，淡然又冷漠，那份平日里常带的温和这时却是半点不显，浑身上下透着冷硬，神情严肃又板正，可见其态度坚定又抗拒。 那人气急败坏般拔高两分音量，却仍没有在大堂里掀起一丝波澜，好似不过只是一句话里重咬几个字而已。 上手，不停地上手。 那人的动作让白博本就没表情的脸更加无情。 潘成倒是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拨掉那人的手，他压着脾气尽可能地与之平和对话。 从拉扯到勾肩搭背，潘成无一不在第一时间打掉那人的手，脸色在对话间愈加难看，似准备忍不下去般。 那人却先一步比潘成沉不住气，一个推搡就扬起臂，嘴里骂道“你当自己是谁啊！” 挥动的手眼见就要落到潘成身上。 安保太远，白博更是不近。 有些正走动的脚步随之滞停，有些踱步的双脚随之跑动，而那一直处于静止状态的双脚半分未挪。 白博就这么一副看戏的模样观察着他们，那张死人厌世脸终于松动半分，嘴角微微上扬。 那半空中的手被潘成的五指稳稳钳住，压不下去亦抽不开。 潘成冷眼看着那人轻吐道“好好说话。” 那人感受不到潘成的手有任何松力的迹象，反而是越来越用力，身边的同伴想要上手帮忙，他忽然猛地一甩，成功脱离潘成的钳制。 旁人只见潘成半点都没被扯动，分明就是他故意松力放开那人。 那人下意识用手去捂刚刚被潘成扣住的小臂，脸上却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他像是铁定心要潘成不好看般开口就扬声说出些难以入耳的言语，脸上满是蔑视。 潘成在那人开始吐出第一个字时就合眸缓缓深吸一气，没半点动作或声响，他就这么平静地听对方似泄愤般吐完那些话。 “说完了吗？”潘成睁眼看着那人冷声说道。 那人似咽住般咬牙硬脖瞪大双眼盯着潘成，刚刚还说个没完的嘴眼下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要谈你就去约时间，大门在那边，不送。”潘成沉声说道，转身就要走，却毫不意外地被人扣住肩，他不等那人开口就冷声说道“再碰我一下就是安保送你出门。” 肩上那手闻言顿时松开。 那人见潘成虽不转身但仍没迈步便开口说道“现在就谈。” 潘成背对着那人冒出一声哼笑，随即转过身说道“城中那么多选择，潘大少为什么一定要找我？那么多公司想跟你谈合作，还不用约时间，你又何必在这纠缠？” 潘大少挑眼划出抹冷笑说道“说到底就是不想接是吧？” “说了，要谈你就去约时间。”潘成耐心耗尽般说道。 “现在就谈。”潘大少一脸趾高气昂地说道，就差没拿鼻子去看潘成。 “不送。”潘成冷声吐道，随即转身迈步不带停顿地刷卡入闸，一心只想逃离潘大少视线范围的他并无心去留意周遭，更是没看到那倚站在前台附近并不算显眼的白博。 安保先一步比潘大少到达闸口，那一身肌肉可不是作观赏用的，潘大少只能生生止步在闸外。 一旁的前台尽责地起身朝潘大少说道“先生，想要预约的话这边请。” 滴- 那张白卡从潘大少眼角里经过，那道背影消失在潘成转身的同一个墙角。 狠狠瞪看闸内的潘大少对前台的话充耳不闻，甩下一身怒气就离开大堂。 上行的电梯里潘成正倚着防坠杆合眸仰头，脸上满是疲惫的无奈。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需要为了挣那点钱而费尽心机地与那血缘上的兄弟做周旋，再也不会因为那点钱而心甘情愿地被对方玩得团团转，只是这么多年来对方却未曾想放过他。 从起步到成立再到站稳脚跟，潘成的每一步都伴着对方那些明里暗里的小动作，能走到今天全凭他自己的那份韧性和那点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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