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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体轻落在桌面带起细响，潘成转头去看就见白博咬着吸管挑眼，刚好对上他抬起的双眸。 “斋啡，对吧？”白博轻笑道。 那笑即随性又随和，一瞬间让潘成错觉对方是自己相熟的好友而非自己的主人，他匆匆垂下双眸避开对视说道“主人…您不用…” “闭嘴。”白博冷声吐道，带着点斥喝又掺着些不耐烦，随即转身回到沙发里。 潘成并不是不知道白博一进一出，或是去厕所，或是去抽烟，只是没想到这次回来却是给他带了杯咖啡。 他合了合眸伸手越过自己的空杯握上那杯已经插好吸管的冰美式，浅吸一口，是楼下他常去的那家。 他带着涩苦咽了咽喉又回到工作中。 对方确实做到了不影响他工作，不管是一进一出还是待在沙发里都没弄出什么动静。 玻璃门被敲响，来人得到许可的点头后便从门缝里钻进脑袋说道“潘总，我熄灯了，Elmo还在外面，您别被吓到哈，明天见。” 潘成含笑点头目送来人转身离开又扭头回到屏幕里，一旁的白博安静得似不存在。 潘成惯性处理好工作又收拾好东西便转椅朝白博看去。 “忙完了？”白博抬眼问道。 潘成轻应一声便垂头，仍坐在椅里。 “宵夜还是上楼？”白博又问道。 “不是无需报备吗？”潘成抬头含笑问道，笑得那般人畜无害又干净。 白博轻笑一声说道“我现在问你和等一下问你，有区别吗？” 没区别吗？ 潘成不知，他不答反问道“您饿吗？” “我在问你。”白博勾了勾嘴角说道，透着股道不明的冷鸷。 潘成惯性垂眸说道“打算上楼了。” 白博闷应一声，丢下一句‘走了’就推门离开。 潘成怔怔地看着那道陷入黑暗里的背影沉了沉双眸，他伸直手臂置于桌面，脑袋垫于其上，双眼要闭不闭地不知是在思考还是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被敲响，惹动那眼皮。 “要睡上去睡。”Elmo倚着那堵玻璃墙面无表情地说道，抱着手一副要等潘成起来的模样，说不上来是关心还是愠斥。 潘成无力地扯出抹笑，慢悠悠地坐起身，他在Elmo的凝视下推椅起身，又越过对方迈步离开。 没人开口去问过白博是何人，哪怕像陈助理这样应该要去了解的人，或像Elmo这样亦友亦伴的人。 往后的日子里白博仍不声不响地出现，又迈着随性的步伐走进透明盒子，除了点头打招呼，大家也没看见他和潘成有多少交谈或互动，一个窝在沙发里，一个窝在椅里，各有各的事情，各有各的忙碌。 饭点的时候白博仍是跟在潘成屁股后面走，遇到有人拉着潘成聊工作他就先行一步到电梯口等，也不曾见他在大家面前和潘成说过话，偶有看到他在透明盒子里抬头和潘成说话，潘成也扭头回应，只是谈不上多有表情，就像平时一样，带着那副笑容和颜悦色般应答。 潘成从来不避讳在白博面前聊公事，白博亦直接在潘成办公室里接打电话，落在旁人眼里两人就像是彼此知根知底又相识多年的好友，只是不知白博为何要跑到潘成的办公室里来度日。 除了偶尔在透明盒子里听到白博讲电话的人，没人知他是个怎样的人，即便听到他讲电话也不好往外说，毕竟谁也不愿当这个大嘴巴，成了那胡编乱造的人。 谈不上喜欢或厌恶，大家逐日习惯白博的存在，只不过是多了个会喘气的透明人罢了，那阵危机感也在一天天里消失，公司不会易主，自己不会被解雇，一切回到该有的状态上，连带着那按耐不住的八卦心也慢慢浮现。 午后的茶水间里几人正压着声音七嘴八舌地谈论起白博。 “哇…那天看他夹着个笔记本上来的时候还以为他要干嘛，结果我走进去发现他居然在打游戏，给我人都听傻了…” “我上次进去偷瞄了一眼，屏幕上是监控画面，但好像不是我们的，没看清…” “我有一次进去听到的是电影的声音…” “有时候也会看到他猛敲键盘，倒像是在工作…” “潘总也不嫌他吵…连耳机都不会戴一下…”此人嫌弃地啧声。 “你别说，要不是我们故意走过去潘总那个位置还真的是什么都听不到。” “他也真的是坐得住，当我们全部是空气…”此人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人朝大家挑了挑眼又朝茶水间的出入口看去。 大家顺着其视线看去，一人忽然嗤笑一声说道“算了吧…平时斟茶倒水就用不上他，自从那人来了之后陈助理更是没有主动走进去过，你们没看见有好几次都是那个人帮潘总倒水吗？” “我听得到…”放风的陈助理幽怨地说道。 “故意说给你听的，你说你也真是，生活助理当得跟个秘书一样。”此人扯嘴讥讽道。 “秘书起码还知道给人续杯茶水呢，他？呵…” 陈助理也不恼，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捻着杯就往嘴边送，专心放风。 “既然不是打算卖公司那潘总还给他自己的卡，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至于让人在自己的公司里逛个畅通无阻吧…” “看起来也没多好啊…都不怎么说话。” “就是关系好到一种程度才会不说话也不尴尬啊…” “诶诶诶！像不像是谁家的公子哥被家里逼得到潘总这躲难来了？” “别说…还真像这么回事，那样子看上去像是被惯得无法无天又只会用鼻子看人那种。” “倒也不像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那气度看上去不像是脑子装水的人。” “你又知道？” “要真是那样的人能在潘总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待这么多天？不吵不闹的？而且还不会让潘总提前下班陪他去玩？” “他那样子虽然看上去像目中无人，拽是拽了点，但感觉蛮稳重的，好几次去抽烟碰见他，跟他点头他也回我一个点头，就是那个死人脸像别人欠他百万千万一样，没什么表情。” “也不知潘总对着那张脸怎么交得下这朋友。” “人帅啊…” “就你花痴…” “潘总也不想着跟我们介绍一下，就知道让我们担惊受怕…” “算了吧，连陈助理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算什么？” “也是…走了走了…潘总和那个人也该回来了，等会是不是要开会？” “还好那个人不会跟着潘总进会议室…” “话说除了吃饭就没见他和潘总一起出去抽过烟或者上厕所…” “以为谁都像你们姐妹花一样啊？” 几人互相说着话从陈助理面前离开。 陈助理等人散尽才抬起半垂的眼皮往里面走去，他边给自己续杯边轻声问道“怎么看？” 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Elmo抬眼说道“什么怎么看？” “那个人啊…你不好奇？”陈助理倚着台沿抬眼挑眉问道。 Elmo扯出抹冷笑说道“关我什么事？” 陈助理不禁笑出声，又道“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下红雨就是问我太阳从哪边出来，现在倒是没话说了？” Elmo垂眸抿了抿杯说道“又不影响工作，我管他是谁。” “你就只关心工作不关心潘总啊…”陈助理笑着调侃道。 “轮不到你和我去关心…”Elmo淡漠地吐道，随即起身离开。 陈助理垂头无声一笑，不然什么叫物以类聚呢，这位算是开国功臣的人和潘成也算不上是朋友，这两人相处多年，谈不上推心置腹却也称得上是互相信赖的伙伴，他这么多年都也不见两人谈及工作以外的事，除了吃饭休息之类的会提醒两句，剩下的全闭口不谈。 他从来都不理解潘成的思维，也不明白Elmo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在潘成手下工作多年。他知道二人相识已久，也知道二人其实非常了解彼此，但这种了解却并非是与对方有多熟络。 就他而言，明明认识这两个人最久，对他们的了解程度却不及入职没多久的同事来得深。 他不是不知一方沉默是留去尊重，一方沉默是留下私隐。 他自问无法做到这种君子之交，更无法理解当今社会又怎会有人放心信任一个连基础情况都不了解的人。 可偏偏这样的情况就活生生上演在他面前，而且一出演便是持续多年不曾改变，他也成了他自己不理解的那一部份。 潘成从未问及他个人私事，不管是家庭情况还是个人状况，抑或志向、对未来的期许，这些通通不曾问过，对于这样一个不了解的人对方都能一朝签约就把个人账号交予他且不带任何犹豫，虽不知潘成有多少个帐号，但这也足以让他几天回不过神来。 Elmo也从不与他过多交谈，彼此却在这种情况下培养出了奇奇怪怪的默契，大约是多年一起养成的习惯，又或者他早已变成了那种自己本无法理解的人。 陈助理兀自叹笑摇头，走出去跟着大家的脚步只捻着个杯就迈进会议室。
第56章 051｜可可 阳光如常穿过玻璃膜落进这办公区域，那无污渍的玻璃墙无声无息地产生变化。 环境的细微变化让小部份人接连挑眼去看那个已不再透明的玻璃盒，陈助理靠得最近却是最没有反应的那个。 多日来不曾变动的透明盒子忽然拉了帘，难免让人想起早已被抛之脑后的那个如寄居般的陌生人。 “主人…”潘成主动跪落在白博脚边唤道。 白博挑眼轻声应道“嗯？” “我错了。”潘成认真地说道，没有那股麻木亦没有敷衍的意思。 白博轻勾一抹笑，他抬手用指背顺着潘成的脸颊滑落，柔声问道“想要了？” 潘成微微摇头回道“没有。” “想要我叫你什么？”白博半垂着眸轻揉着对方耳廓问道。 “您想叫的就是我想要的。”潘成划出抹柔笑说道。 白博轻笑道“还没想好…” 巴掌随着话落轻拍在潘成脸上，潘成随之在白博的示意下起身。 潘成不知这一罚到底浪费了白博多少时间，他只知对方早就过了那个证明自己的程度，对方不是在罚他，而是在罚自己，只因那虚无缥缈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那份被人称之为责任的东西。 明明错不在对方，可奴隶的一切过失皆算在主人头上，或许于对方而言就是这般无道理可言。 潘成夹眼咽下那一股股涌进喉里的浊热，不自觉地又仰高几分下巴将口里跳动的性器吞进两分，舌身卷过那跳动的经脉将其舔舐干净，又用舌面托着伞部将其缓缓送出。 那拇指揉过他眼角滑落，压上他嘴角用力拭掉那残存的津液又揩在下唇内，他半张着唇眨着夹湿的双眸仰看他的主人，脸上满是餍足与贪恋，是那般诱人又魅人，且胜在那是其不自知而自然流露的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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