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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双眼顿时滞停一瞬，如果刚才是笃定，那眼下便是确定，可惜他再也没办法说出众人都想要窥知的事情。 女爵似被气得不轻般，没等负责人把话说完就甩脸踩着高跟鞋离开，负责人匆匆朝众人的方向迈步，稍稍遮挡安保压着人离开的动作，扬声与在场的诸位致歉。 不过一场闹剧，众人倒也不能真的和club计较，只是多少有些被恶心到，皆礼貌性回应两句又在负责人离开后回到交谈或玩乐中。 场外贴墙而站的一人在安保扭送Alex经过后才放下黑屏的手机转过身来，他看着那挣扎不断的背影不禁颦眉凝视，正想抬脚离开就听见那带着怒意的声音斥喝道“去哪？” “夫人好。”潘成平静地转身问好。 女爵对上那张乖顺的脸自知失态，随即合了合眸敛起情绪轻问道“来看show？” “对。”潘成轻声回道，惯性垂眸避开与之对视。 “不进去吗？”女爵问道，那怒意未散的声音听上去难免像斥问，随之而来的肃压令潘成保持垂眸且不语。 意识到自己一再失态的女爵烦躁地合了合眸，踩着鞋跟从潘成身边经过又缓缓说道“里面太多人，要是不嫌无聊就先上去等。” 潘成应声抬眸瞥见场内一片欢声笑语，最终还是转身跟上女爵的脚步。 一改以往工作状态的潘成闲来无事就顺着邮箱里的那份邀请函驱车到club里来，本想着顺便打听看看这几日让公司里的那群人都津津乐道的新闻，未曾想还没走进去就已经能把想知道的事情听进耳里，眼下的他也没必要再往里去。 女爵亲自把人带到show场，她没再掩饰自己的情绪，黑着脸跟潘成道了声歉就说要去冷静一下。 潘成摇着头回应，并没有多介意，他目送女爵那哐哐作响的脚步离开后就转身。 Alex想得没错，今晚的show确实引得一些不常来的人出现在此，可惜挨着两袋钱跌坐在路边的他已经无法得知了。 潘成带着些错愕对上那生意场上交好的人，见对方并没有对他视而不见，他亦收起讶异含笑朝对方点头示意，不是一个，而是三两个，落座在不同的位置上却接连朝他看来，礼貌与体面无声流动在安静的show场里。 君子之交不止体现在生意场上，更能在私下体现，这一类人或许不管到哪都是同类人。 与另一边的热闹不同，这里无人交谈，或静候开场，或垂头滑屏，只剩侍应的轻声问询和那又轻又浅的背景音乐。 漫无目的捻着杯在入口附近呆站许久的潘成终是惹得侍应前去询问。 “抱歉先生，许久未见，还请恕我忘了怎么称呼您。”侍应挂着职业性微笑哈腰说道。 什么许久未见，不过是不认识他罢了。 潘成浅浅一笑，捻杯的手滑过空气问道“该怎么落座？” 那气度不免让侍应误以为他是新来的掌控者，随即朝他询问道“不知您今晚可有带人来？” 这话惹得潘成连连哑笑轻声道“我不配带人来。” 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侍应愣了愣随即倾身说道“抱歉，是我眼拙。” 这话听得潘成又是一阵无言哑笑，他轻晃着脑袋配合地回道“无妨。” “敢问您在club里有partner吗？”侍应垂着眸细声问道。 潘成弯着嘴角转了转眸，选择反问道“这和看show有关系吗？” “座位有所差异，为了提升来客的观感会就个人情况安排，若您不介意可自行选择位置。”侍应边说着边展臂为潘成的视线做指引。 潘成顺着侍应的掌尖扫视一番，侧头说道“白先生说，我附属于他。” 侍应应声颔首，展臂侧身为潘成引路。 放眼望去，不难分辨散落在此处的人是处于何种角色中，或是独身的掌控者，或是有主的奴，或是调皮的小孩正霸占着属于自己主人的位置，抑或是独占一角却情绪不高的受控者。 潘成不知不觉跟着侍应停步在较为靠近舞台的地方。 “白先生喜欢看得清楚些，这里较好，您看行吗？”侍应轻声说道，掌尖正朝向一旁的单人沙发。 周遭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沙发前无一没有软蒲置于地面，潘成转眸看向侍应开口问道“白先生常来？” 侍应回以职业性微笑说道“白先生是club的老会员。” 避重就轻，可见这的规矩颇多，也难怪Alex会处处碰壁，以至于被逼得在人前失智。 潘成扯了扯嘴角，他无意为难侍应，轻应一声便随意地屈膝盘腿往下坐。 “需要给您拿矮桌吗？”侍应见状及时开口问道。 潘成瞥见一旁的沙发边正有一杯酒置于地面便随口回绝。 “有任何需要您抬手示意即可。”侍应稍稍倾身说道，话落便离开。 潘成抬头看去，这位置确实极佳，大概是占了个来得早的便宜。 那手离了杯下意识抚上腕间，那双失焦的眸似乎在思考，又像掉进思绪的漩涡般。 一周七日，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博偏偏挑中他在无题时查岗，而且开口就问他在哪，那这一次呢？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镯面，证明他并没有进入静物状态。 潘成余光里的动静惹得他回过神来，一旁沙发上的小孩大动作地往地面坐，那道目光太明显，若是不理倒显得无礼。 潘成转头去看才发现那人竟是刚刚三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惯用的笑脸面具顿时出现在他脸上。 小孩一脸欣喜地握着自己的脚踝歪头朝他又是一笑。 小孩像是想找玩伴，又像顾及他的角色才落地陪他一起坐。 小孩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带着友善的笑意看看潘成又看看周围，那模样似已经等了太久，又太无聊。 潘成看见对方身上的饰品，下意识用掌心捂上镯面，拇指轻缓地来回摩挲镯边。 小孩突然朝上直起手臂脑袋来回转动，似怕侍应看不到他般。 “先生。”侍应出现在二人身旁应道。 小孩朝侍应递去空杯，哪怕侍应半弯着腰他也免不了仰头去看，却也笑盈盈地歪头又朝侍应晃了晃空杯。 “要一样的吗？”侍应双手接过空杯问道。 小孩撑着脚踝连连点头，脸上是单纯又童真的笑容，不等侍应应声他一下转头朝潘成看去，似在询问潘成又似在带着侍应去看。 “先生，您需要些什么？”侍应见状随即朝潘成问道。 潘成不免一愣，他看了看自己还有大半液体的酒杯，想着不知要等多久，便选择让侍应顺便给自己带杯一样的。 他回头就见小孩眨巴着好奇的双眼来回转眸，他思量再三还是开口轻问道“不被允许说话吗？” 小孩应声而笑，他频频摇头笑道“不是啊…只是看你好像不太想讲话。” 潘成略带不好意思地一笑。 小孩知道潘成私下本来就话少，眼下的场合怕是话更少，他见对方不搭理他便收回视线伸直双腿将脑袋往沙发上放，带着乏闷与舒适地叹出一气。 两人就像陪着彼此一起发霉的好友般，虽无言却融洽。 “怎么还不来…”小孩坐起身带着埋怨自语道，撅着嘴滑亮屏幕快速地敲击起键盘。 “你不催吗？”小孩抬起头用眼角指了指周围问道。 潘成闻声缓缓转头，本安安静静的地方已经多出些许交谈声，侍应频繁游走在座位间，他回头朝小孩摇头说道“我不是…” 小孩不解地皱眉歪头，双眸不自觉地转去看潘成那放松靠着沙发的背。 潘成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不禁划出一抹苦笑重申道“真不是…” 小孩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又笑着说道“知道啦知道啦…” 掌控者对受控者的要求本就因人而异，不严苛也不是什么怪事。 只是这一笑却将潘成笑得有些走神，白博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想着给他立规矩，一直任由他凭着自觉和惯性与之相处。 小孩的吵闹声将潘成从思绪里拉出来，定睛看去，原来是小孩被人拎在手里从沙发里提起。 巴掌和低声斥喝一下下落在不安分的小孩身上，他挣脱束缚钻进主人怀里撒娇又撒欢。 主人捏着小孩的后颈将对方的脸仰起，指尖扯动脸蛋带着又爱又恨的语调说道“你啊…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要像其他人一样不礼貌，知道吗？” 这话听得小孩和潘成皆是一愣，小孩讪笑着点头讨好。 潘成随之垂眸侧开自己的脸，倘若他今晚是坐在沙发上的人，那注视旁人便谈不上不礼貌，或许还能聊上两句，偏生眼下的他只是落座在地面，那盯着别人看便是冒犯。 他带着内心的不适稍稍转动银镯，指腹抚过镯面以求些许宽慰，视线没再离开过脚边的地面。 主人不在身边他奴隶的身份又从何说起，他潘成又有多久没再忍受过旁人平白无故的冷嘲热讽。 临近开场，周遭快要坐满，他不愿抬头，亦不想用任何方式去寻任何人。 掌心稳稳覆盖银镯，他平心静气地听着即将开场的提示语，手机早在侍应的提醒下调至静音，哪怕连震动也要关掉，他也没有拿出来检查过一次。 本就不亮的场地变得昏暗，光线与背景音乐的变化提醒着众人要将视线放到舞台上，潘成亦不例外。 在舞台出现光亮的那刻，一个熟悉的掌心落在他头顶，五指随意揉搓几下，他身边随之划过一道气流，那双腿已然侧跨过他分别落在他身体两侧。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那双手压住双肩，耳边传来恍如错觉的音调说道“坐着。” 那股萦绕在半夜梦回时的气味一下钻进他鼻腔里，惹得他顿时仰头想要嗅清楚些。 白博抬手用指背扫过潘成颈侧，给其带去些许安抚，潘成定了定神便摆正脑袋将视线放回舞台上。
第47章 044｜变化 他的主人似乎有些疲惫，指背抚过颈侧也就三两下，那双手离了他随意地置于大腿上，身体随之放松往后靠去。 脱离思绪的潘成注意力全在当下，舞台上的变化他看得清楚亦听得清楚，但较之更为清楚的是那个圈着他的人。 对方身上带着皂香，还掺着些未散尽的水汽，那股味道他并不陌生，身体附近略高的湿度让他更加肯定对方刚洗过澡没多久。 对方疲倦又放松的状态似刚经历过一场宣泄般，似乎不愿对他再多加触碰。 潘成那注视舞台的双眸转了转，他的身体小幅度地一点点往下滑，脑袋又轻又缓地终于贴上白博大腿内侧。 发里忽然穿进来的五指让他身体一滞，只不过那手并没有攥起他的头发，而是慢慢触上他的发根，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随之出现的是从喉间冒出的一声轻问。 潘成抿了抿嘴角大着胆放松自己的脑袋压上大腿的肌肉，白博随之勾唇，他懒懒地撑开眼皮，半睁着眼看向手里的那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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