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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爵边夹着菜边说道“让人去忙吧，这么多客人呢。” “听见了？”白博吐出一口烟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那服务员连连点头快步离开。 “你的店？”女爵随口问道。 白博轻笑一声，双眸无声转动，夹烟的手随之抬起。 一个明知故问，一个懒得搭理。 女爵捻着那劣质的抽纸拭净嘴角说道“晚上有安排吗？” “不去。”白博一口回绝道。 “不是…我就是无聊…”女爵一脸苦笑道。 “夫人应该不缺朋友。”白博勾着笑说道。 “不是刚好遇见你嘛？”女爵带着些恼说道。 白博抬手咽下一口茶才问道“想去哪？” “随便。”女爵耸了耸肩说道。 “手痒？”白博挑眉问道。 “不去。”镜中的女爵不禁翻了个白眼说道，她才不是想找个玩伴带自己出去然后再让对方把自己丢给另一个人。 “赌两手？”白博又问道。 女爵顿时眼都亮了，一下就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包里，催促起白博来。 “你车停哪了？”白博一边无奈起身一边问道。 女爵挽着他的臂弯看着马路对面不解地开口问道“你没开车？” “你车停这种地方放心？”白博轻笑道。 女爵摆了摆手说道“砸就砸了，车里什么都没有。”说着就硬拉白博离开饭店，朝不远处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去。 赌场里热闹非凡，到处可见的人，此起彼伏的喝采和咒骂。 女爵似发现新大陆般眨着眼四处张望，脸上写满意外之喜。 “上房玩。”白博稍稍靠近女爵说道，随即托着她的手肘就想把人带走。 不想女爵一下用双手握住那臂弯将白博往人堆里带，她边走边说道“上什么房，人多才好玩。” 白博瘪了瘪嘴角，任由女爵带着他窜来窜去，好几次身后抱着筹码的小弟都没能跟上，生生被挡在人堆外面，以至于女爵朝后伸手时总捞个空。 女爵踮脚朝后寻找抱着她筹码的人，她边压着白博的肩借力边说道“怎么找个这么壮的？都挤不进来。” 白博哼笑一声说道“想让人进来还不容易。”话落就朝上空伸去手，手腕轻动，周遭的人皆带着一脸惧色匆匆散去。 只见清一色一字排开又凶神恶煞的男人将刚刚还站满人的地方辟出空地来，女爵的筹码被人捧在手里一步步朝她而来。 “夫人。” 小弟恭敬地将筹码递到女爵手边，女爵脸上欢乐的神情不知何时被冷笑替代，她随手捻起一个筹码把玩在指尖开口问道“今晚给我换了多少钱的筹码？” 小弟下意识抬头去看白博。 女爵吐出一声不悦轻斥道“我在问你话，你看他干嘛？” 小弟见白博不愿搭理的模样随即老老实实朝女爵报了个数。 那个筹码从指尖滑落，掉进已然见底的箱里，停在那仅剩的两盒筹码上。 “剩下的是你今晚的小费，你可以走了。”女爵带着副纨绔的口吻说道。 小弟抱着箱带着一众兄弟在白博的默许下离开。 “没意思。”女爵无趣地挑着眼嗔怪道，自顾自地端起杯就从桌沿离开。 白博面瘫了一整晚的脸终于挑起眉勾出抹笑意，他随即转身跟上女爵的脚步。 “钱给你转过去了。”女爵肘撑护栏头也不回地说道。 白博闻言动了动眉心抬手点上烟，他吐出一口烟才缓缓说道“你就这么软件上转过来？” 女爵不禁翻了翻白眼说道“转你账户上了。” 白博无声凝视女爵又吸进一口烟，那眼神让女爵看得一愣。 大意了。 反应过来的女爵慢慢露出抹淡笑，她抿了抿酒挑衅般说道“怎么？不行？” 白博见女爵故作轻松的模样不禁吐笑，他轻笑道“不是多大的数目，没什么不行。” 女爵顿时笑开来，侧头抿酒望向那五光十色的夜景。 沉默半晌，女爵顺着夜间吹来的凉风斜眼去看白博。 那张厌世脸当真是千年不变。 女爵勾起笑戏谑道“那么久都没偶遇到你还以为你滋润得不行，结果收了奴还是这副死样子，怎么？人家满足不了你啊？” 白博挑眼侧头看女爵，他抿了口酒又转回去，并未回应。 “都在你手下忍过来了，应该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吧？”女爵转着眼珠猜测道，也不去看白博，自说自话般接着说道“看你样子也不像纵欲过度，你该不会把人玩坏了，现在在养？” 白博一下叹出声笑，看上去甚是佩服女爵的想象力。 女爵见白博的反应努嘴又猜起来，她思索般说道“他看上去挺文静的，怎么？在你手里也是安安静静的？” 话落女爵就带着八卦又玩味的笑容盯看白博。 如果sub一直都反应平平的话确实会磨耗掉dom的兴致，久而久之就会变得食之无味。 而他们建立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女爵此刻的双眼里布满好奇。 白博挂着笑摇了摇头似感叹般说道“是平时太安静了…” “住一起了？”女爵快声问道，一下亮起双眸，八卦的心使她抬脚凑近白博。 “没有。”白博扯动嘴角笑道。 没有？ 女爵带着明了的神情缓慢点头，那平时太安静的意思就大有不同，她朝白博伸去掌心弯了弯四指说道“我看看。” 白博合了合眸，面无表情地将聊天窗口放在那掌上。 看着一滑到底的聊天记录和那时间跨度，女爵脸都黑了，她提着双眉歪了歪头，半张的嘴缓缓合上，脑袋又歪向另一边，她狐疑道“该不会连电话都没打过吧？” “屈指可数。”白博语调沉缓地吐道。 女爵弯腰将手机塞进白博裤袋里，随即嘲弄道“到底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就这么忍得住…” 忍得住？ 白博哼笑一声边抬手边扭头含上杯边。 女爵勾笑折腰，将脑袋放在自己手臂上，从下往上去窥白博的表情。 “狗会背主，人会走。”女爵合眸轻吐道。 “想说什么？”白博垂眸沉声说道。 女爵不知白博在玩什么，但她见过太多互相欺骗又互相猜忌的关系，尤其是不闻不问的长期关系，甚至是她自己也难逃劣性。 “主动一下不会死的，白先生。”女爵字正腔圆地说道，拖着尾音一字一停咬着那声‘白先生’。 白博叹笑一声，无言咧着嘴不知在笑些什么。 “你会吗？”白博忽然问道。 “为什么不会？”女爵不解地反问道，她笑开来似被白博逗乐般说道“我还没老到一点欲望都没有好吗？”话落又不禁翻了个白眼抬手抿酒。 “你这么喜欢赌，一定听过一句话叫，有赌未为输。”白博弯着眼角笑道。 女爵点头嗯哼一声示意白博继续说。 “我不喜欢赌。”白博缓缓说道。 女爵一听随即合眸吐出一息，她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说道“因为你不喜欢输。” 谁喜欢输呢？可她赌为的从来不是输赢，而是那种未知带来的愉悦。 有赌未为输，只要还没离桌，那输赢皆不是定数。 她不知道白博在赌什么，却知那阻碍了对方的步伐，才让其在此举棋不定，踌躇不决，她睁眼看了看那张无表情的脸缓缓说道“赌场从不打烊，荷官数不胜数，只要你还在下注，那就一直是有赌未为输。” 白博稍稍俯身笑着问道“再进去玩两手？” 女爵站起身摇头说道“兴致都被你弄没了还玩？输不死我。” “输的算我的。”白博勾笑说道，说着就揽住女爵的肩往里走。 “你又不上桌，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女爵瘪嘴说道。 “我上桌你不输死在这里？”白博轻笑道。 女爵叹笑着摇头，一脸无可奈何般继续往里走。 都是赌徒罢了，她从不怕输钱，只是不知白博不愿输掉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日出日落于赌徒而言意义不大，不像于那日夜奋斗拼搏的人而言。 玻璃门特有的敲门声响起，潘成应声抬头让人进来。 “抱歉，虽然现在是办公时间，但我有些私人事宜想要问您。”陈助理一脸拘谨地说道。 潘成并未介意，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什么事？” “您是不是丢了一套衣服？”陈助理带着些许试探问道。 这话让潘成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一转眸就想起那套遗留在club里的衣物，随即笑道“没丢，衣服都很合身，很舒服，你看着买就行，我最近没长胖。” 脱口而出的话却让那双眸像被什么震惊般瞬间滞住，潘成顿时垂眸问道“还有事吗？” 松了口气的陈助理并未注意到潘成细微的变化，他见桌面的杯子空空如也便开口问道“水还是茶？” “麻烦帮我洗一下，该吃饭了。”潘成摸着腕间的银镯轻声说道，说着就推椅起身。 没长胖… 他在心中暗自讥笑自己。 那些日养出来的肉早就消了，眼下的他还是那个好好控制身材的他，若不是那些记忆来得又急又清楚，他也不至于被自己习惯性的回答击中内心的柔软。 他稍稍仰起下巴浅浅长吸一气。 潘成走出办公室却不见低头忙碌的大家，安静的办公区域只有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转着椅。 驻足在办公区域的潘成不要太显眼，唯一在工作的人抬头朝上伸直手臂说道“我刚睡醒，在餐厅吃过饭才上来的，饭点大家都去吃饭了，潘总也快去吃饭啦…” 常开夜车的同事有这样的作息习惯并不奇怪，潘成含笑点头便离开。 餐厅阿姨还是那副关心的模样给潘成递去他惯吃的饭菜，身为老总的他与普通职员并无差别，一样的环境，一样的食物，不一样的是他总一个人吃饭，那窗边的位置似永远为他而留，不管饭点再拥挤，那张桌也不会有人去坐。 他从不会在就餐时间里主动去和谁说话，大家也慢慢地选择性当看不见他。 自家潘总从来不需要员工献媚或阿谀奉承，他眼里只看得见大家的努力与成绩，久而久之小道消息里飘满‘潘总最厌恶谄媚的人’，如此一来，在餐厅遇见潘总时不去打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办公室的潘成垂眸用指尖轻点着手机旁的桌面，他注视聊天窗口半晌后便一下划掉页面熄屏。 他当真把所有的主动都用光了，即便再想，也生不出行动来。 明明与人相处于他而言并不困难，可一到这样的关系上他便像误入陷阱的幼崽，不敢喊叫亦不敢挣脱。 关掉电脑的他转椅面朝窗外，双眸里映着夕阳下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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