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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办公区域里的人仍兢兢业业地泡在工作里，当大家听见潘成那句‘到点吃饭了，辛苦大家’随着他的脚步飘动时纷纷给去回应，有些人只是惯性回答，有些人抬头象征性朝潘成投去笑容。 只有两人目瞪口呆地屏息用双眼追着潘成的身影走却并未应声，潘成在饭点离开办公室不是什么罕见现象，可那句‘辛苦’却像警笛般响在那两人耳里。 当潘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后，其中一人马上从椅里站起身，他临近的同事顺着他的动作开口问道“下去吃饭？” “你管我？”那人看都不看对方就抬脚离开。 陈助理还没从吃惊里缓过神来，桌前就出现一人，他连连眨眼转头看向来人。 那人沉着张脸低声问道“我应该没睡迷糊，你帮我看看现在几点。” “你没看错，我和你看的是同一个钟。”陈助理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说道，说着就往墙上指去。 “那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那人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撑着桌面又问道。 陈助理轻叹一气，侧头往潘成的办公室里看去，继而平缓地说道“你没听错，潘总确实准时下班了。” 那张桌长得与清晨无人时一模一样，连那装着茶的杯都被带走了。 “外面是不是下红雨了？”那人倚着桌看向窗外感叹道。 陈助理无奈一笑，轻摆着脑袋也将自己的视线与对方放在一起。 或许其他人无心留意，又或许入职的时间尚短，他们两个却是心知肚明，只有当潘成结束当天的工作才会在离开办公室时和他们说声‘辛苦’。 那人常开夜车，他再清楚不过，陈助理亦是。 “Elmo…”陈助理轻声唤道。 Elmo应声回头去看，又听陈助理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潘总不太喜欢大家…” “行了，知道。”Elmo一下站好摆手打断道，他说完也不等陈助理给反应，挥着手就离开陈助理桌前。
第41章 番外：同事篇 咚咚- 透明盒子的玻璃门响起，潘成转头瞥看一眼示意人进来。 Elmo推门而入站在桌前一脸严肃地说道“潘总，我和Diana领证了，刚好我现在手上没工作，等下就收拾东西等调动。” 潘成瞥看一眼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Elmo应声回道，神情毫无变化。 潘成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转椅问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办。”Elmo摇头回道。 潘成置于肚前的指尖抚上镯面又问道“蜜月呢？” “不需要。”Elmo始终一脸正色回道。 “搬迁？”潘成挑眉轻吐道。 “不用。”Elmo始终看着潘成，不存在眼神闪躲地回道。 潘成忽然垂眸笑道“赚这么多没买房子？” “投资有买。”Elmo回道，也顺势移开一直看着潘成的视线。 潘成抬眸问道“自己呢？” “没有。”Elmo摇头回道，他抬眸满是真诚地又道“看您把我放在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继续住公司。” 潘成扯动嘴角揶揄道“那你这婚结跟没结有区别吗？” “没有。”Elmo回道，无表情的脸终于露出抹笑，似正在和朋友开玩笑般。 “Diana就愿意这么嫁给你了？”潘成挑眼问道，伸着手去拿杯。 “她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我…无所谓。”Elmo跟着潘成的动作转眸轻吐道，语气平静得来却带着股自轻自贱。 “待着吧，不用动。”潘成说道，随即抿了抿杯。 “潘总，Diana手上还跟着好些项目，一时半会没办法脱身，我一身轻，哪都能去。”Elmo略显紧张地瞬间抬眸说道。 潘成似不耐烦地瞟看一眼，他放下杯说道“都待着，都不用动，记得和Diana去一趟人事。” Elmo显然松了口气，他轻声说道“谢谢。” “婚前协议有签吗？别最后闹得都不好看。”潘成语气深长般说道，他最终还是多问了一句，连肘都置于桌面。 “签了，不会的。”Elmo挂着抹笑回道，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像苦笑，是那般苟且偷安又无奈。 “想躺就上楼接着躺，怎么说也是新婚，不急着给自己揽工作。”潘成边收回视线边说道，他一边伸手拿东西一边又道“你们夫妻商量一下喜糖怎么发、什么时候发，你知道规矩。” Elmo垂眸应下便离开透明盒子。 这喜糖说发就发，次日早间的办公室里热闹不已，满是嬉闹与欢笑。 同事B夹着Elmo的脖子把他稍稍压低，调侃道“你这小子，闷声不响的…可以啊…” 同事A笑看二人附和道“平时也不见你向Diana献殷勤，怎么就把人追到手了？” Elmo扯着嘴角笑，不知是被同事B压着脖子不舒服，还是因为两人的话感到不适。 他倒是想献殷勤、想下功夫追求，但对方从来都不让他这么做。 一旁的女同事撞了撞Diana的肩，挑眉笑道“他天天一口一个你管我，现在不就名正言顺地管上了？” Diana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略显难为情。 围着Diana的女同事纷纷一脸八卦地看着她，怕她脸皮薄，那句‘该不会是你追他的吧？’始终没敢说出口。 夫妻二人就这么沉默以对，任由尴尬又微妙的气氛蔓延。 “这小子可比潘总那台永动机转得都勤，哪来的时间追求人啊？”同事B挂着戏谑的笑说道，双眸转动着在两人脸上来来回回。 “永动机都开始转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动啊…” 潘成的玩笑话从稍远处传来，众人纷纷转头，空气里出现一声又一声‘潘总’。 潘成笑着走到Elmo面前摊去掌心笑道“我的呢？” Elmo一下打掉在肩上的手臂转手将一小袋喜糖放在潘成手心里。 “新婚快乐。”潘成挂着礼貌性笑容说道，抓着喜糖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 潘成的出现和那句玩笑话令众人纷纷散去，他们一个个心里都清楚，同事变夫妻却没有人被调职实属不易，他们自然不会给二人带去麻烦。 坐回椅里的Elmo趴在桌上侧头去看Diana。 总说结了婚的女人一定会有些变化，可他看了又看，却不觉得Diana有什么不同。 从妆造到神情还是一如既往，一样是那朵高岭之花，工作时还是那么专注又认真，不同的是置于桌面的双手换了新美甲，那是他昨晚耐着性子陪对方做的美甲。 想到这，Elmo不禁轻勾唇角，连松懒的眉眼都变得精神起来，他吸了口气坐起身，转着椅开始给自己揽工作。 稀松平常的办公区域里同事B忽然扬声应道“欸！谁叫我？” “人家说的是笨，不是Ben！果然人最怕取错名，我看你是越来越笨了！”同事C扬声嘲笑道。 “少管我！”Ben恼羞成怒般低吼道。 一天下来，办公室里比往日多了好几声‘少管我’、‘别管我’、‘要你管’。 Elmo垂头握上手机点开聊天窗。 -我们是不是开了个不好的头？- Elmo发完就趴在桌上朝Diana看去。 只因在座的哪个不是适婚单身人士，忙得连吃饭都能忘的一群人又有谁抽得出心思和时间去谈恋爱。 Elmo见Diana没反应，他又点亮屏幕。 -你说我们是不是多少有点影响不好啊？- 桌面上的手机震过又震，Diana自然地边点着鼠标边解锁，她面无表情又极其平常地敲击屏幕。 -你好烦- Elmo抽着嘴角划出一抹苦笑，随即回去信息。 -抱歉- 信息不过刚发送，对面又回来一条新信息。 -新鲜劲总会过去- 新信息一条接一条出现在窗口里。 -除非他们有把握像你一样不被调职- -不然他们不会冒这个险- -又不是个个都像你一样有本事- Elmo划拉着嘴角露出抹笑，笑里藏尽自惭形秽，布满自嘲。 也不知道对方是在说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在说他有本事忍下这样一段婚姻关系。 掌心的手机没再震动，新消息不再出现。 Elmo握着手机又发去一条信息。 -有家餐厅新开张，是你爱吃的菜系，我已经订好位置了，晚上一起去试试？” 他发完就转头去看，Diana已然将手机倒扣在桌面，对方一副专心工作的模样让他不免也收拾心情回到工作里。 结束工作后的Diana照常收拾东西下班，身边的同事惯性地朝她摆手，连头都没转。反倒是是同事A和Ben互看一眼又齐齐挑眉去看扭头目送Diana离开的Elmo。 也不知道夫妻二人到底什么时候领的证，又有没有住到一起去，但按理说这夫妻的关系都过了明路也没必要再避嫌，可这两个人竟是一点互动都没有。 直到Diana的身影消失在Elmo的视线范围他才缓缓垂眸又转头坐好，不过三两息又开始转椅玩。 这是大家熟知的Elmo，看上去没个正经整天就知道转椅子玩。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进同事A和Ben的眼里，两人无言对视，互相耸肩又回到自己的工作里。 大家都是最亲近的同事却又都是最不熟的朋友，关系好到可以直接和对方说‘喂…借我点钱’，而对方则会直接问‘要多少’，不过几分钟，那笔钱就会到帐上，没有多余的问题，没有任何犹豫与担心，但大家的距离又远到私人问题多一个都不会问，离开公司或许就不会再碰面，礼貌又疏离，却又是那般信任。 就像随着时间的流逝，夫妻二人的相处分毫不差，依旧会拌嘴、会互怼、会因为工作上的意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两人依旧是以往的工作习惯，连作息和出现、离开的时间都不曾改变，只是Elmo再也没说过那句大家熟知的‘你管我’，大家也默契地无人提及此事，更别说会跑到这两个人面前去调侃或八卦，大家给彼此留去了最舒适的空间与距离，却又能在对方需要时即刻出现。 就如凌晨里接到Diana电话的Elmo般，他会直接赶往对方眼下所处的地方，把人好好地扛走，又将人安全地送到家。 “不知道躲酒啊？”Elmo倚着门板一脸讥讽地说道。 “躲得了这一次躲不了下一次，不如干脆点。”Diana挑着白眼回道，她稍稍弯腰虚扶墙壁与家具往浴室去。 反咽声、咳嗽声伴着呕吐声传进Elmo耳里，惹得他皱眉狠狠闭眼深吸一气。 他不是大半夜第一次去接人，整层楼的人他谁没接过，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人能整夜整夜地持续在线，可他没有一次会像这一次般这么难受。 Diana脚步漂浮地从浴室出来，一下瘫倒在沙发里。 “喂…”Elmo 半跪在Diana头侧唤道。 Diana无力睁眼去看，只听地面被什么东西敲出细响，又听Elmo说道“垃圾桶在这，水在茶几上，药要从包装里挤出来再放进嘴里，明天要帮你请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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