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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颓靡的脸一下精神不少，随即咧着嘴应了声‘好’。 酒过三巡，陆陆续续有人跌跌撞撞离开。 白博看了看地图画面，位置没变，高度也没变。 还要在party里待多久？ 他无声地发问，随即带着看似不耐烦又似愠怒的那张脸离开。 白博并没有听太久的循环等待音，被接通的瞬间他开口问道“在哪？” 握着手机的潘成显得有些错愕，听筒里的声音是他未曾听过的躁郁感，背景音里掺着若有似无的音乐，就像他今晚待过的地方。 “无题。”潘成应声回道。 “怎么把手机带进去的？”白博冷淡地问道。 “已经离场了。”潘成平缓地回道，随手将车钥匙放进裤袋里。 白博听着那略为吵闹的背景音和对方的沉默吸了吸嘴肉，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些话没说？” “无需报备，接受查岗，这是您说的。”潘成轻声说道，带着近乎无情的口吻，双眸随之沉下去。 白博合了合眸，平缓地连连点头说道“没错，那让我重新问一遍。去无题干嘛？” “玩。”潘成轻脆地吐道，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移动的鞋尖缓缓沉腰，臀部随之抵上墙面，他仰头看向天花，用那淡漠的语气说道“只是单纯地放松，寻常娱乐罢了。” 白博不禁动了动眉问道“就不怕我找不到你？” “如果长时间失联我一定会提前向您说明。”潘成平缓地说道，他收回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里是看不尽的落寞，话语却是那般清晰又平静。 白博无声哈出一笑，脑袋贴着手机的头频频点着，他一脸被气笑的模样吐道“很好。” 潘成不禁合眸露出抹笑，他轻声问道“那您呢？在哪？” “在你附近。”白博闷声说道。 潘成垂头踢了踢自己的鞋尖又问道“需要见我吗？” “不用。” 白博的声音生硬得像在和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说话般，潘成双眸里亮起的星光随之消散，他带着些苦闷说道“您还有话要问吗？” “没有。” 又是这样，冷漠又无情，平缓又无起伏。 “是有指令吗？”潘成追问道，似乎透着些不甘心，又似不愿这通查岗电话就此结束。 “没有。”白博干脆地回道。 潘成那张脸不免露出失落与难过，迟迟没能给去反应。 眼前的世界与他无关，在他面前经过的人也与他无关，而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也与他无关。 心脏似被绑上重量沉入水底般。 良久，那只有两边背景音的通话被潘成轻缓的声音破开。 “电梯到了。” “嗯，挂吧。” 白博的声音终于有些许变化，似掺着些倦又似染上些柔意，又沉又哑的腔调让潘成迟疑一瞬。 通话中断在沉默里，潘成注视那通话记录轻吐一气，抬脚靠近电梯口。 红点随着潘成移动，从楼上到地里，从无题到写字楼。 潘成盯着一成不变的房间天花攥了攥手里的被角，对方让他憋着，那禁欲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他不用再担心因此引发的惩罚，但他的情绪却无法平复，他翻了翻身将双膝往胸口收，背脊随之弯曲，失神的双眸随即被遮盖。 另一边的白博终于睁开那双糊雾的眼，一下扣住撞到他的兄弟，他压着对方的脖子边走边说道“再陪我喝一轮。” 对方那惊恐的神情一下变得有苦难言，他最后一个走不是因为他多能喝，而是因为自己地位最低，没想到这发晕的大脑和不长眼的身体竟然撞上自家少爷，没挨打已经是走运，又怎能拒绝少爷的要求。
第39章 -后采- Q：上午和潘总同一趟电梯下来，所以上面是公司宿舍吗？ 同事A：不是，公司并不提供住宿。 同事B：房间是福利，不管是因为工作到太晚还是任何私人原因都可以借宿。 同事C：一晚两晚那都是常事，也有人晚上出去玩太晚怕第二天起不来就选择半夜回公司睡。 同事D：不像某些人天天开夜车，直接住公司里，长期霸占一间房不说，连保洁都不愿意给他打扫。 同事E：你管我？ Q：既然上班时间任选为什么前一晚开夜车的同事会那么早出现在办公室里？ 同事E：喜欢开夜车是我自己的事，别人又不是晚上才工作，我需要找人，也需要让人找得到我。 同事D：中午跑上去睡觉下午还不是一样找不到人？ 同事E：你管我？ Q：为什么称潘总为‘赚钱永动机’？ 同事A：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了（叹笑摇头摊手 同事C：潘总的眼里好像只有工作赚钱这一件事。 同事A：明明不缺钱，没结婚又没小孩，也不是掉钱眼里。（摇头耸肩 同事C：你怎么知道潘总没结婚又没小孩？ 同事A：上次偷瞄到的…（伸出一根手指比嘘的手势 同事B：还没有烧钱的爱好，不炒股不炒楼不嫖不赌没有不良嗜好。 同事C：你又知道？ 同事B：抽烟的时候随便聊，我看他反应猜的，八九不离十。还记得有次庆功宴我打赌输了吗？ 同事A：记得，你红着脸跑去问潘总我们能不能点小姐嘛… 同事B：他不仅一下就答应了还让我们第二天不用上班。 同事C：那晚潘总不是没来吗？ 同事B：对，对我们一直很大方，公司待遇好还福利多，但感觉他只知道赚都不知道花，对吃喝玩乐一样都不感兴趣，又不住豪宅不开豪车。 同事C：你又知道？ 同事B：（努嘴指了指旁人 同事A：上次陈助理说，潘总的家就跟个单身公寓一样。 Q：陈助理？ 陈助理：啊？对…（突然被cue一脸茫然 就是环境好一点价格贵一点面积大一点的单身公寓，就和她家差不多。（看向其中一位同事 同事D：我那离潘总远着呢，差得可不要太多。 同事E：你怎么知道潘总家在哪？ 同事D：上次陈助理说漏嘴了吖。 陈助理：（捂脸 同事E：我就没怎么见过潘总不睡公司，他的房间基本天天挂牌子，保洁还说都不用怎么打扫，连烟灰缸都没有。 同事D：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同事E：你管我？ Q：为什么被强制下班还想方设法继续工作？ 同事A：公司不养闲人。 同事B：付出与收获不止成正比。 同事C：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东家了，哪敢松懈下来？（笑 同事D：想买的东西太贵，想要的东西太多…（笑 同事E：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都住公司了，不工作能干嘛？ 同事D：这话是这样用的吗？（白眼 同事E：你管我？
第40章 038｜签订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埋在漆黑的夜里，太阳依旧如常升起，就像潘成会醒在自己的生物闹钟里。 他伸手拿起没有闹铃的手机，随即起身下床。 陈助理在那阵规律的敲门声里迷糊下床，当他见到穿戴整齐的潘成和那张如面具般的笑脸时口里的那句‘您怎么不多睡会’被他生生咽下，转而说道“给我五分钟。” 潘成并没有跨过那个敞开的房门，就这么站在门口等陈助理洗漱。 当陈助理看着坐在对面的潘成时心里的疑惑如倒豆般一个接一个，接连不断的问号让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他知道潘成昨夜很晚才回房间，而潘成从来不会约人一起吃饭，这是对方第一次叫他一起吃早餐。 晨光虽美，但他却没有欣赏的心思，不像对面的潘成，似乎非常享受此刻的阳光。 虽然潘成一向都是这张面具，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他见对方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审视的眼神便变得正大光明起来。 “有话想问？”潘成头也不抬地笑着问道。 “没有。”陈助理基于惯性反应第一时间回道。 潘成闻言又是一笑，不甚在意地接着用餐。 他似乎只是想要有人陪，陈助理就这么陪着他无所事事地续了一杯又一杯的茶，看他点了一根又一根香烟。 没有工作，没有言语，甚至连手机都没摸过。 那双眸没有失焦，不像在发呆又不像在思考。 陈助理自问没见过这样的潘成，对方总是在工作，停下来的时候不是在放空就是在思考。 眼下的潘成像那终于舍得停下脚步感受生活的人，陈助理意识到这点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转头又让侍应续上茶。 “抱歉，耽误你一整天。”潘成转头含笑说道。 陈助理不在意地笑了笑，打趣道“都是您付钱买的时间，说什么耽误？”话落又轻笑起来。 也是。 潘成勾了勾唇角抿下一口茶。 从签约的那天起对方就等同于将自己的时间卖给了他，他如果用不上这个人又何必和对方签订协议。 就像他那天与白博建立关系一样，如果用不上他，对方又何必用束人束己的条约与他订下契约。 他开始不明白白博的所有举动，指尖又摩挲起腕间的银镯。 这个无意识的小作动陈助理见过太多次，自从潘成戴上那银镯开始。 今天也一样，他已经不知道潘成是第几次去摸手上的银镯，似乎很是在意，不知是戴得不舒服还是借此在触摸其他东西。 他没见潘成摘下来过，不过想想也是，费尽心机才戴上去的东西又怎会轻易就取下。 他不禁好奇起白先生是何许人也。 对此一无所知的白先生正坐在市井里吃着晚餐。 “巧了…” 一道熟悉的女声出现在白博身边，他似听不到般合了合眸接着往嘴里送去筷子。 女爵很自然地就往白博旁边的凳子上坐，双腿随之交叠，单边鞋跟顺着二郎腿轻晃。 昂贵的高跟鞋在那粗糙的水泥地面显得那般格格不入，在那塑料材质的凳脚旁更显违和。 手包被随意放在桌面上，女爵手肘贴桌轻托起自己的下巴。 “还真是巧，原来夫人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啊…”白博边夹着菜边讥讽道。 女爵闻言一笑说道“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啊…看你也在这里，想必东西也不会太难吃吧？” “也不知道你那嘴能不能吃得下。”白博嗤笑一声说道。 女爵含笑抬头打量起周遭。 很吵杂，很多人，食客、伙计、路人，满是烟火气。 “瞎了？看不到有客人？”白博眼也不抬地说道，声音不算大，语调平缓，语气平和却不容忽视。 不过三两息碗筷就被整齐地放置在女爵面前。 女爵倒是不客气，捻起筷就夹菜，不用在意餐桌礼仪亦不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她甚是轻松，连背脊都不禁放松下来，她细嚼慢咽着露出一笑，稍稍侧头去看白博，对方已然点起烟，她顺着白博的目光看去，那个从刚刚就一直站在附近的服务员一脸紧张连眼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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