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在被子里扯他衣服,坚持道:“你要。” 江昼还记得上次把徒弟抱起来用嘴,季云琅脸红红,跟他说“师尊以后别这样了”,他当时就觉得季云琅在害羞,心里一直盘算着下次再找个机会逗一逗他,让徒弟亲口说出“喜欢”来。 后来季云琅受伤,江昼不敢那么做,就先搁置了,反正只用手心稍微玩弄的小徒弟也很可爱。 只是可爱的后果太严重,身上的伤口遭不住。 江昼从刚才起就决定未来要按着季云琅大歇几天,让他做一个清心寡欲的病人。 只是他脑子里一直思索该怎么让季云琅这个病人清心寡欲,忘了自己,现在这个病人来引诱他了,边扯他的衣服边问他想不想要。 江昼在被子底下躲他:“……真不要,你好好,休息。” 季云琅神色黯然,问:“师尊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江昼跟他强调,“只是现在,不想要。” “那还是不喜欢,喜欢怎么可能会有不想要的时候?” 季云琅收回扯他衣服的手,规规矩矩躺好,嘴上念叨,“我知道,从前在宅子里老是欺负你,师尊委曲求全,从没喜欢过。你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自然不愿意被我碰,一碰就会想起曾经的伤痛,我知道的。” 江昼回道:“没有伤痛,一直喜欢。” 季云琅自嘲一笑,偏过脑袋。 “……” 他不这样江昼还意识不到,季云琅养伤不能下地,在床上躺得无聊死了,每天要找他闹腾,恰好今天还没闹过,这是来借题发挥了。 他挨近,隔着被子搂住季云琅,把他整个带进怀里,温声道:“真的,没有不喜欢,等……” 再过一段日子,你伤好些了,为师再跟你亲热。 卡住了。 季云琅问:“等什么?” 江昼不说话。 季云琅接上,“我知道了,等师尊酝酿一下,找好感觉,就……”他把自己脑袋偏过来,跟江昼对上脸,“就来让我帮你,对不对?要等多久,半个时辰够吗?”说着,他嘴角含笑,凑近往江昼脸颊亲了一口,“好,那说好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亲热,到时候师尊叫得舒服了,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欢。” 江昼:“……” 谁跟你说好了! 后来两人生生耗了半个时辰,外面天蒙蒙亮,季云琅也不睡觉,没事就来蹭蹭他,在他耳边说些不荤不素的话。 热情的小徒弟,别看点上香后自己不行了,倒一直十分亢奋地想让师尊行一行。 江昼怎么也不愿意让徒弟带着伤来给自己弄那些,后来被逼无奈,只得抓来床头一大把催眠香点燃,仗着季云琅蒙着眼看不见,放鼻子底下让他闻,生生把他催入眠了。 确保徒弟完全睡熟,外面天已经大亮,江昼下床,给季云琅盖好被子,出门去找人。 季云琅说过自己的眼睛不会瞎,江昼当时应了声,过后又来找金乾询问。 他很讨厌主动找人交流,但是事关徒弟的身体健康,聊就聊几句吧。 金乾震惊,“他连这都跟你说?” 江昼问:“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金乾摆摆手,“他的眼睛看起来的确是有好转的趋势,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恶化,况且他是病人,我是医师,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江昼:“听你的。” “好。”金乾领他去检查,提醒道,“所以你的眼睛还是要时刻准备着,他这回伤得重,在我这边养伤的时间不会短,我可能每隔三五天就要找你一趟,到时还需要你配合我们检查。” 江昼点头,想了想,问:“他养伤,需要多久?” 金乾不给他确切时间,只说,“照你们现在这个养法,天天把伤口弄裂,那还真不好说,光换伤药的钱都花一大笔了。” 江昼回道:“伤口,以后会注意,钱,不够还有。” 金乾看他的眼神带上几分赞赏,“一掷千金,怪不得他喜欢你。过去他看伤,都是一个人来,我这边刚给他保住命,他就急匆匆走了,好像总有什么事在赶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来我这里长住,看来是找到了愿意让他停留的人,”金乾靠近他,放低声音,八卦道,“他脾气那么不好,你怎么拿下他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江昼思索片刻,答:“关你,” 他停顿。 金乾:“啊?” 他补全:“什么事?” “……” 金乾终于听出他讲话不太对,医修诊断病情就不饶弯子了,带他七拐八拐上了高楼最顶层,带进一间房,拿出一本书说:“第一页,你念一下” 江昼不想念,甚至想掀了桌子揍这个金乾,但这是为季云琅治伤的医修,江昼暂时还需要跟他好好相处。 于是他拿起书,开始念。 过了良久,前半页终于念完,江昼停下来喝了口水,金乾靠着窗户打了个哈欠,然后两人面面相觑,江昼又拿起书,字正腔圆地念出后半页的第一个字,然后卡住。 等第二个字的间隙,金乾说:“可以了。” 江昼顺手拿起旁边的纸,给他写:才读了一半。 “够了够了。”金乾连连摆手,带他下楼。 听季云琅这个相好念书,金乾总感觉背上凉飕飕,尤其是对方卡顿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冷汗直冒,有种命不久矣的预感。 后来才发现,这位有钱的相好读书每卡顿一下,看他的眼神就会多一分杀气,紧接着这份杀气就会被按捺住,从“立刻杀”变成“容后再杀”,就差直接告诉他:听我读书听得爽吗?你知道了这么多,等治好季云琅的伤,第一件事就是取你狗命。 金乾带他下到楼底,让他去检查身体,检查完顺便折返过来端季云琅的药。 江昼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提醒他:“换眼的事,你以后,别跟他提。” “明白,无私奉献,不想让爱人知道,你这种家眷,我这里见过很多。” “不是,”江昼微皱起眉,看起来有些苦恼,“他会生气。” 金乾想了想,答应他,感叹道:“我就说他脾气不好吧……” 江昼:“关你什么事?” “……” 江昼检查完顺路回来端药,发现这回侍童递给他两碗药,一碗发黑,一碗发红。 平时季云琅只用喝黑的那碗,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一碗,江昼心里一慌,问:“他的伤,恶化了?” 说完就开始后悔这几天的行为,徒弟不懂事师尊也不懂吗?季云琅都伤成那样了,还老是抱着亲亲滚滚,看,滚得更严重了吧,一顿都得喝两碗药了。 “不是。”侍童摇头,指指红色那碗,“我家主人说,这个给你喝,从今天开始,你要和房里那个病人一起喝药。” 江昼松了口气,没问原因,总归是有益于季云琅的身体,点头,“好。” 侍童又补充道:“我家主人还说,以后你们的药都要趁热喝,不能再拖了,还有,”侍童左右看了看,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招招手让他弯下腰,在他耳朵边轻声说,“你们各自喝完药之后,半个时辰内最好不要亲嘴,否则药性会互相蹿,对身体不好的。” 江昼点头。 他端两碗药回去时已经是下午,季云琅快睡醒了,留在桌上的那碗药还没喝。 通常情况下,江昼该放着新药,哄着徒弟先喝完旧药,然后等下一碗来了,再喝桌上的新药。 现在不行了,他得让季云琅把旧药新药一起喝了。 除了喝这两碗药外,江昼今天凌晨没如季云琅的愿跟他亲热,还把他催睡着了,而且一会儿自己也得喝药,喝完了还不能亲。 不能亲就意味着不能哄,这无异于在惹完季云琅之后火上浇油,浇完油还丧失了灭火的能力,这桩桩件件合在一起,等徒弟睡醒,江昼就要一起面对。 这么多现成的借题发挥的机会,季云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江昼站在桌边思索了很久才想出对策,先端起自己那碗药喝完,然后走到床边,估摸着季云琅睡得差不多了,手指抚摸上他的嘴唇,指尖沿着唇瓣摩挲,然后微微施力,向里探。 季云琅是被手指夹弄着舌头玩醒的,那动作很不对,时而深入,时而抽离,绕着他的舌尖打转,弄得他嘴唇水润润的。 “师尊……唔……” 舌头被夹住了,讲话就含糊不清,季云琅刚醒,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靠坐在江昼怀里的。 听他出声,江昼问:“醒了?” 江昼离他很近,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就喷洒在他耳后,季云琅微微仰起头,上半身靠上他的胸膛,舌头抵着手指往外推,想吐出来。 江昼不让他如愿,两指干脆夹住他舌头不动了,季云琅只得含糊地问:“……怎么了?” 江昼语气有些冷,似乎是不太高兴,脑袋搭上他肩膀,开口:“我们说好,你让师尊舒服,结果自己先睡着,睡了一天。” “我……”江昼夹他舌头的力道松了,季云琅得以顺畅说话,疑惑道,“我明明一直在跟你讲话,为什么会突然睡着?” 听他这样说,江昼语气更加不爽,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你在问谁?” “师尊因为这个生气了?” “嗯。” 季云琅想了想,认错道:“那确实是我不好,没让师尊舒服,你别生气,先放开我,我们现在也可以唔……” 那两根手指来势汹汹,今天就跟他的舌头和嘴唇过不去了,季云琅被搅得嘴和脑子都乱,江昼在他耳边冷冷道:“不用了,反正你只顾睡觉,不在意师尊。” “……” 季云琅没话说了,任由江昼捏着他的舌头玩,时间长了嘴张得有点酸,呼吸也变得困难,江昼嫌弃他不主动,问:“你真的,喜欢师尊?” 季云琅回话艰难,含糊道:“喜欢。” “那舔舔。”江昼把手指拿出来,抵到他唇边。 江昼一开口,季云琅就乖乖听话,顺便亲了亲他的指尖。 季云琅嘴酸了,不想继续被他的手指玩弄,偏过头来想亲。 江昼不满意他的态度,放低声音,强调道:“我很生气,云琅。” 季云琅顿了顿,抬起手来抓住他的手腕,解放自己的嘴,偏过头轻声说:“那我给你舔舔别的,哄哄你。” “不用,”江昼冷着脸,强调,“等了一天,没兴致了。” 不等季云琅开口,他又接上,“师尊这么喜欢你,那么,期待,你为什么睡着?” 季云琅:“……” 季云琅:“因为我是伤患,师尊,身子比较虚弱,很容易就突然睡着。” 他在江昼怀里挪了挪身体,唇恰好凑到他耳边,“是我不对,你是师尊,大度一些,我现在帮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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