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方首先骂的人,方悦妈妈后动手掀桌?”
“是的是的,也是方首先动手打架的,他摸方悦妈妈的脸,被方悦妈妈拍了一巴掌,方首没面子打了她一巴掌,方悦妈妈这才跟他打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任秋余惊叹。
“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李婶儿慢点走。”
任秋余拉着闻庭又问了在场的几个人,大婶和婆婆们说的话跟李央红差不多,中年男人和老头子们却都避开了方首欺负秦书苗的细节。
他也明白了秦书苗为什么说男人护着男人。
“闻庭,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他们说法都不一样,我去方悦家问问。”
“诶,等等我呀!”
两人快马加鞭到了方悦家,进门就看到秦书苗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卫生,一见到他们,秦书苗把鸡毛掸子反过来驱赶他们。
“走!都给我滚出我家!”
“我是来找我妹妹的。”任秋余护在闻庭跟前,冲着屋子里喊:“小北,小北回家吃饭了!”
小北从方悦的房间钻出来,方悦也跟着出来了。
闻庭趁机语速加快说:“秦书苗,我知道你有你的委屈,但是动手打人肯定是不对的,趁现在方首他娘没找来,你先去给人家道个歉。”
“我道歉!我道什么歉!是他出口伤人,打死他都不为过!”
方悦哇的一下哭出来,秦书苗放下鸡毛掸子把女儿抱进房间哄。
“进去看看。”任秋余带着小北和闻庭走到了房间。
这间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床单和床帐都是粉色的,墙上挂了几张方悦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照片。
照片墙的下方放置了一个一米二的小书柜,书柜上摆满了洋娃娃和绘本。
书柜的下一层散乱地摆放了一些红色的本本,每一本封面写着“荣誉证书”四个字。
荣誉证书的正下方有一行小字,任秋余没来得及看,秦书苗手上又拿了个东西赶他们离开。
方悦倒是会配合,她妈妈一凶她就哭,最后秦书苗无法,哄着方悦让他们留下来了。
“想问什么问吧。”
方悦的奶奶徐秀芹拿进来三把椅子,“书记、书记表弟表妹都坐,我家苗苗肯定不是方首说的那种人,你们要相信她。”
任秋余倍感疑惑,他记得是徐秀芹回家质问秦书苗,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徐秀芹这会儿怎么这么相信儿媳?
“我家苗苗都跟我说清楚了,大家误会她了,苗苗是最好的姑娘!”
“妈你先出去吧,我来跟他们解释。”
秦书苗的模样倒像是个贤妻良母,要是任秋余没有见过她泼辣的模样,肯定被她这个样子给骗了。
“那我就直说了,你直播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方首说话难听了点,但是不至于你把他的头打破,两次。”
闻庭的语气强硬,秦书苗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闻庭继续说:“你敢做那种事,就应该会想到被人议论,如果你不收着你的脾气,以后闹出人命来了,方悦的前途就会毁在你手里。”
“我听说书记的脾气就不好啊,你在劝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管好自己?”秦书苗的语气也很冲,“人我已经打了,道歉不可能,他才应该跟我道歉。”
“方首他娘护短,你不道歉,她肯定不饶你,反正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道个歉又何妨。”
秦书苗的脸色铁青,任秋余眼看不对劲,靠近闻庭小声提醒,“不要这么说话啊闻庭。”
“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了,他老娘想闹就闹,我奉陪到底!”秦书苗起身送客,“我们家要吃饭了,不留三位了。”
任秋余摸摸鼻子,牵着小北跟在闻庭身后离开。一阵香味飘过来,他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任秋余,你叫任秋余是吗?”
是昨天给他递卡片的男生。
“嗯,我回家了,再见。”
不知闻庭哪根筋不对,扭头斜了一眼男生,低声说:“哼,擦边主播。”
待到三人离开,秦书苗扶着方悦的肩膀,“悦悦,以后不准跟那个女孩玩。”
“妈妈,小北姐姐是好人。”
“可是他们欺负妈妈呀,你想看到妈妈被欺负吗?”
方悦摇头。
“那就听妈妈的,不要跟他们任何一个人玩。”
又一天的白天,村里敲锣打鼓,任秋余没睡好,闻庭也没睡好,两人几乎同时出门。
打开一楼的大门,一股浓厚的油漆味迎面扑来,任秋余扇了扇风,“什么味道,好难闻。”
闻庭跑到门外合上门,木门上用红色油漆赫然写着:渣滓不配做村支书! ----
第15章 身份暴露
天气太热,晾了一晚上的油漆已经干透了,任秋余打了两桶水泼在门上,红色的油漆纹丝不动。
原木色的木门经过常年的风水日晒,门上沾了霉斑,两块整木板大面积都是青灰色。
门板被人用力踢了一下,顶上的木屑和灰尘落下来。
闻庭肺都要气炸了,“肯定是秦书苗干的!”
“也许是别人的恶作剧呢?”
闻庭捡来一个用完了的油漆罐,“秦书苗家门口码了两排这种油漆,不是她还能是谁?”
油漆罐被他甩到远处,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恰逢此时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与油漆罐的声音重叠。
“又在搞什么东西?!”
闻庭恨不得拿一把菜刀冲出去,任秋余当即拦下,“我去看看。”
走出前院,李央红从巷子里急匆匆跑过来,“书记不好了!方首他娘拿着菜刀去找方悦妈妈算账了,你快去拦着啊!”
闻庭手一甩,“谁爱去谁去!找你们那个爱管闲事的老村长,他不就在隔壁?”
“老村长不在家,书记你去看看呀,搞不好要出人命了!”
“李婶儿别急,”任秋余两边安抚,“外边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李央红擦了擦汗,“方首他娘吆喝的人,张罗打鼓要为方首讨个说法,你说这事闹的……”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过去。”任秋余扯着闻庭的衣服,“走,跟我过去。”
“去什么去!这破事关我什么事,我有没有劝过秦书苗去道歉?她那是什么态度,我就不该管这闲事!”
任秋余支走了李央红,给气得不轻的闻庭倒了杯水,“你好像很讨厌秦书苗,昨天对她的态度就不是很好,怎么回事?”
“她搞擦边直播,她就没有为方悦考虑过!”闻庭看到门上的油漆,两眼直冒火,“老子就没见过报复心这么强的人!”
任秋余给他顺了顺气,“你这门换一个颜色也不错,我去方悦家了解情况,你在家好好休息。”
闻庭把喝完的水杯放在窗沿上,“我跟你一起去。”
“不生气了?”
“老子倒要看看这女人能犟到什么时候!”
任秋余无奈摇摇头,“等会儿说话注意点,别跟昨天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小北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任秋余的余光瞥到她,故意慢放脚步抓出小北。
“哥……我也去……”
任秋余牵着她的手腕,“担心方悦了吧?哥哥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方悦家在村子中间,走到了方悦家门口,敲锣打鼓像迎亲队伍的两行人出现在任秋余视野里。
他们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边敲打一边口口声声说方首是他们的兄弟,他们要为兄弟讨回公道。
任秋余往前走了两步,身边的闻庭掉头往回走,他伸手揽着闻庭的腰,“怎么了?”
“没什么,不想去了。”
闻庭的表情不太好看,任秋余正疑惑着,手拿铜锣的黑瘦男人过来对着闻庭用力拍了拍铜锣。
“哟,这不是小白脸吗,天天见不到人,怎么晒黑了?”那人嘻嘻哈哈,完全不在意闻庭的脸色。
任秋余记得张大娘说过,闻庭刚来村的时候有人嘲笑他,看来就是面前这个人了。
他丝滑转身,穿插到男人与闻庭之间,“哟,你是个人呀,不好意思我看错了,以为细黑炭会说话了。”
“你找打!”黑瘦的男人眼睛一瞪,“你就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啊,不愧是一家人,一家子小白脸。”
男人的目光移到任秋北身上,脸上的表情突然猥琐,“小妹妹长得挺嫩,今年多大了?给妹妹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任秋余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向来温和的眉毛化为两道剑眉,右手迅速掐着男人的脖子,大拇指按在大动脉上,稍微用力就能掐死他。
“你……你干什么……”男人呼吸不顺畅,眼珠子都要瞪红了。
方悦家里传来一阵惊呼声,任秋余晦气地收了手,顺势拧着男人的胳膊。
只听见“喀拉”一声,男人的胳膊脱臼了。
闻庭只当没有看见,跨栏似的冲进了方悦家,任秋余拦腰抱着小北挤进了人群。
方悦家客厅的东西被人砸得稀烂,秦书苗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衣服被扯烂了,头发也被人薅下来一大把。
她的那一把头发落在了一个中年妇女手中,中年妇女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菜刀。
“你打伤我儿子,我今天非得砍了你的脑袋!”
闻庭及时把妇女按住,腾出一只手按着她手上的菜刀,“王大娘你还想杀人不成!”
“我杀她怎么了?我杀她那是为民除害!你看她穿的那个风.骚样,她男人还没死就在外面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把小男孩带回家里住!秦书苗你要不要点脸?”
秦书苗被人扶起来,靠在婆婆徐秀芹身边,“我没有做那种事,你再污蔑我,我就撕烂你的嘴!”
徐秀芹捂着秦书苗的嘴,“少说点!”
王大娘举着菜刀不得动弹,嘴里的功夫一点没落下。
“大家都来看啊,秦书苗在外面脱衣服给人跳舞,被我儿子识破了就出手伤人!”
她的声音传出来,站在门口敲锣打鼓的几个男人拿出手机播放秦书苗的擦边视频。
“大伙儿都来看看,我兄弟没有污蔑秦书苗,她自己干了这档子事,还有脸带男人回村!”
客厅里挤满了人,汗臭味闯进任秋余的鼻腔,他听着喧闹的声音有些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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