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安静的闻庭身体变得僵硬,他在闻庭手臂的肌肉上捏了捏,“闻庭你怎么了?”
闻庭说话吞吞吐吐,“任……任秋余你,都说了……不要摸我!”
任秋余的手没有松开,在僵硬的肌肉上又捏了捏,“手感像果冻,捏着真舒服。”
“任秋余……”闻庭捂着任秋余的眼睛,“你不知道羞耻吗?”
任秋余什么都看不到,隐约能听到闻庭的颤音,“男女授受不亲,可我们都是男人啊,你要是觉得吃亏也可以摸我。”
他的手从闻庭手臂上拿下来,闻庭也松开了他的眼睛。
下一秒闻庭差点昏死过去。
任秋余撩开衣服露出腹肌,笑得无比灿烂,“我的给你摸。”
任秋余被闻庭大力推开,他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闻庭狼狈地逃跑。
他戳了戳自己的腹肌,人类不都喜欢这玩意儿吗?
接下来的几天,闻庭的手机一直在任秋余手上,晚上他忙着查询秦书苗捐赠单位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白天一半时间给他们打电话,一半时间到田里播种。
有了闻庭的手机,他遇到任何播种的问题都能在上面找到答案,播种的同时兼顾着直播。
可惜的是,他的直播间还是没有一个愿意停留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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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方首脑袋上的伤有所好转,他也不打牌了,整日就坐在秦书苗家门口。
他那几个兄弟懂事得很,一人搬来一个椅子坐在树荫底下说着荤话,几个男人嘻嘻哈哈,故意惹他人注意。
他们见到秦书苗,两眼放光上下打量她的美腿,见到梁鸥,摇头叹息他不是个女的。
闻庭也注意到这几个男人,他扛着锄头绕路走过来,“喂,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方首躺在躺椅上,胖胖的脚丫指着闻庭,“现在要叫小黑脸了,小黑脸你想替里面那个婊.子出头吗?难道你跟她有一腿?”
楼上飞下来一只拖鞋拍在方首的脸上,秦书苗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大骂:“狗.娘养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方首吃了一嘴灰,捡起拖鞋甩回二楼,给他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几个大男人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石头往楼上扔。
秦书苗家楼上楼下窗户和门紧闭,闻庭拿着锄头走上前一步,被一个圆鼓鼓的肚子顶回来。
方首握着他的锄头,“这次是她先用拖鞋扔的我,你都看见了,不能再包庇她了吧书记?”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小白脸别以为你晒黑了就能当男人了,骨子里还是那副娘娘腔的模样,说说看,被我们欺负后偷偷哭过几回?”
方首的另一只手拍了拍闻庭的脸,闻庭冷冷地盯着那只猪蹄一般的手,他扬起手臂劈在方首的手上,之后快速抢回锄头。
方首因疼痛身体往后倒,被他几个兄弟接住,但因为体重过大,几个兄弟成了他的垫背一起倒在地上。
“哎哟喂!你个死白脸敢推我!”方首从地上爬起来,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足够多的村民。
“我哪有推你,我只是拿回我的锄头,怎么,你也想跟我一起去锄地?”闻庭轻松一笑。
“你给我等着!”方首瞪眼指着他,随后一瘸一拐走到村民身边,把村民全部召集过来,“村支书打人啦!哎哟我的屁股啊,被他打肿了!”
“方首你要不要脸?”楼上的秦书苗又靠在栏杆上,刚才的动静她都看到了,她捡起阳台上的石子往楼下几个男人身上扔,“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
方首和他几个兄弟像马戏团的猴子上蹿下跳,每人都挨了至少一颗石子。
“住手!这像话吗!”
方松平从家里走出来,小眼睛瞪着闻庭,“你身为村支书不解决这种事吗?”
方首见状跑到老村长身边告状,“村支书包庇擦边女,老村长,他们这是在羞辱咱们吉祥村啊!”
黑黑瘦瘦的男人在村民之中拱火,“秦书苗带男人回家住,那就是不正经的女人!她靠着外面的男人赚了几千万,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为咱们村做贡献!”
有村民“呸”了一声,“我们村才不稀罕她那不干不净的钱!”
“一个女人在外出卖自己的身体,在古时候那是要浸猪笼的。”
“可怜了方麒,怎么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哎!”
“书记怎么帮着她啊,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书记跟秦书苗……”
“哎,男人都喜欢这种狐媚子!”
“秀芹呢?我可要好好说说她,不能再护着这个女人了,她死性不改,到今天还敢打人。”
一时间说什么的人都有,闻庭握紧锄头的手在发抖,咬着牙齿暗骂任秋余,这家伙还不回来!
“闻庭!我回来了!”
任秋余从村口的方向跑来,手中捧着一束向日葵,跟随他到来的还有阵阵锣鼓声。
张大娘和徐秀芹扛着大鼓走在最前面,带领锣鼓队来到村子里。
任秋余招呼村民给锣鼓队让出一条路,之后跑到闻庭面前把手中的花递给他。
“我偷偷让人单独给我扎了一束,送你了。”
闻庭捧着向日葵花束愣住了,“你……哪找来的锣鼓队?”
“不是锣鼓队,是跟张婶儿玩得好的几个大娘,我借用了前些天方首他娘用过的锣鼓,我聪明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秋余抬抬下巴,“跟我看下去。” ---- 闻庭:他是弯的我不是啊!
第18章 和解
锣鼓队的声音淹没了村民肆意诋毁秦书苗的声音,欢快的节奏把村民的情绪带起来,他们逐渐忘记要说的话。
锣鼓队的大娘们停在秦书苗家门口,跟在队伍后面的人终于露了面,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每人手捧一大束鲜花。
梁鸥推出来一个黑色的音响,把话筒递给手捧鲜花的八个人。
八个人站成两排,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依次发言。
“我是春花花学校的校长,我代表春花花学校感谢秦书苗女士三年以来的捐赠,正因为有秦书苗女士的存在,才有了我们春花花学校几百名莘莘学子的未来。”
话筒递到下一名女士。
“我是舟村村支书,我代表我们舟村感谢秦书苗女士的扶贫资助,她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村所有人学习。”
“我是阳光女子学校的教导主任,两年前我们学校面临无师可教的危机,学校一百二十六名学生遭遇回家种田或者嫁为人妻的境地,是秦书苗女士伸出援手帮助我们学校请来了十名教师,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洪县杨村的村民……”
“我是安尚学校的副校长……”
“我是明义学校的一名教师……”
“我是河村的村主任……”
“我是勾山学校的校长……”
八个人依次介绍自己以及秦书苗做出的贡献,最后他们齐声喊:“秦书苗女士,感谢你的大义!”
秦书苗从楼上飞奔下来,捂着脸难以置信看着曾经与她对接过的人。
八个人见到秦书苗,依次把手中的花送给她。
“秦书苗女士,我带了些学生们画的画,她们都很想你。”
教导主任送过来的画是孩子们用油画棒画出来的,油画棒也是秦书苗捐赠的一部分。
“刘主任,孩子们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就去看看她们。”
“谢谢……谢谢你们……”秦书苗泣不成声,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这些人的回报。
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曾经付出的善意回到了她自己身上。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不免感到疑惑,秦书苗做了这么多善事,那么他们刚才口不择言岂不是……
任秋余撞了撞发呆的闻庭,“你是村支书,上去说两句啊。”
“我不去,老村长最爱出风头,让他去。”
果不其然,方松平已经出现在秦书苗的身边,他拿着话筒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把秦书苗夸到了天上。
“我们村秦书苗最听话最懂事了,她热心肠见不得世间疾苦。”
闻庭对着任秋余耸耸肩,“我说吧。”
任秋余感慨万分,难怪这人能做村长这么多年,退休了还能捞个老村长的称呼。
他走到举着手机的梁鸥身边,小声问:“刚才都录下来了吗?”
“在直播呢。”梁鸥回答。
任秋余凑近看了看直播画面,直播间不停滚动的文字是他没见过的,这些就是观众吗?
轻柔的气息浇在他的耳边,梁鸥用气声说:“秋余哥哥你真棒。”
两人亲昵的模样闻庭没眼看,更不想听老村长的废话,他累了,只想回家躺着。
人群中偷偷溜出来几个男人,他揪着方首的后领,“去哪?”
方首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要你管,死黑炭!”
一把锋利的耙头横在方首和他几个兄弟面前,任秋余用耙头顶着方首的肚子。
“这就想走了?账还没算完呢。”
“娘娘腔你想干什么!”
任秋余捏着方首的厚嘴唇,“你嘴里吐不出别的字眼了是吗?”
“放开我兄弟!”黑瘦的男人举着板砖。
闻庭一脚把他的板砖踹飞,“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哭!”
他捡起板砖扬手要拍在男人头上,男人立马蹲下抱住脑袋认错,“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板砖擦着男人的脸狠狠砸下去,在地面碎成了两半,闻庭按着他的脑袋,“不要惹我。”
“光天化日,村支书想打人吗?那边可都是贵客,你想让别人看笑话?”
方首不怕死喊了一嗓子,在他人视线转过来之前,任秋余放下耙子箍着他的脖子,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与他嘻嘻哈哈。
“不打不相识,方首兄弟你说是不是?”
实际上任秋余变出的爪子掐着方首的脖子,衣领之下渗出血液,“以后不会再欺负闻庭了对吧?”
刺痛沿着神经传入方首的大脑,他的脑袋有些麻木,“是……对、对,我们都不会欺负他了。”
任秋余收回爪子变回人类的手,膝盖顶着方首的后膝,“还有一件事,给我表哥道歉。”
他用力一顶,方首的一条腿弯曲,单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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