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释放出攻击信息素,只是让自己的信息素围成一道屏障,避免受到他的攻击。 江池早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江池骋身后,撕掉他脖子上的腺体贴。压抑了一个小时的信息素像炸弹投入深水,轰一声炸开,江池早食指指背在他腺体上轻贴了一下,温度高得烫手。 马上要进入易感期了。 她确实是想给他个教训,但没想到他这么不抗激,要是他那小野哥真在她这儿还好说,领回家就完了,关键人不在这儿,要就这么进入易感期,找不着人,还积压着一堆负面情绪,指不定要疯成什么样儿。 江池骋痛苦地身体开始发抖,冷汗顺着下巴滴下来,江池早叫几个人松了手,江池骋泛红的眼珠鹰隼般盯着她,桎梏一松开,像头美洲豹般猛地朝她扑过去,掐着她脖子,把她按在地上。 “你他妈对小野哥做了什么!!” 江池早后背摔得火辣辣得疼,哪怕被掐着,也不敢释放信息素攻击他,她膝盖一顶,趁他吃痛松手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妈的不就是个beta!!” 江池骋又一拳砸在她肚子上,江池早叫这拳砸得,嘴里都吐出水儿来,也叫他给惹毛了,挥起一拳招呼在他脸上,揍得他嘴角流出血来。 两人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不要命似的打了起来,谁都不敢上前,桌子上茶杯摔在地毯上,水洒了一地。 “把我的小野哥还给我!” “要我说多少遍,你的小野哥不在我这里,我他妈没有跟他上床!” 江池骋不知道是跟人打架上瘾了,还是害怕面对小野哥,面对卧室门后的一切,江池早怎么说,他都不信。 被踹了一脚后,江池早又一巴掌扇他脸上,破口大骂:“你个脑残玩意儿!这么着急不去卧室里找,跟我打个屁啊!!” 江池骋还是不听,又要跟人打时,卧室悄悄拉开了一条缝。 穿着白色睡裙的omega女孩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红,嘴唇却惨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呜……早早……你们别打了好不好,我,我好难受啊……呜呜呜……” 江池骋看着门口女孩儿,愣在了原地。 江池早一脚踹开他爬起来,匆匆打开窗户和换气扇,alpha攻击信息素会刺激到omega的呼吸中枢,对她们身体产生严重影响。 江池早把omega搂进怀里,释放出大量安抚信息素,以此来阻隔掉alpha的攻击信息素,轻轻吻她的额头,拍她的后背:“乖宝贝,没事儿啊,没事儿。” 江池骋摇摇晃晃站起来,失魂落魄的:“我的小野哥在哪儿?你把我的小野哥弄到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他一个长了两条腿的男人,自己爱上哪上哪儿去了呗,我他妈还能拴着他啊!” 女孩儿晃了晃她手臂,啜泣着:“早早……不要凶……” 江池早软下声音:“不凶不凶。” 小野哥不见了。 江池骋只觉得脑子像叫锤子砸了一下,头晕目眩,耳朵嗡嗡直响,不消片刻,后颈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犹如烈火焚烧,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吸进一口冰冷的气流,直刺心肺。 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手扶住沙发,才勉强没有摔倒:“你们见面,在哪儿?” “清心公园的小湖边。” 江池骋转身要走,江池早又叫住他,他现在这样别说去找人了,满身的信息素味儿估计刚出门就叫警察给抓起来了。 “我包里有三支强效抑制剂,你自己决定打不打,拿了就赶紧滚。” 抑制剂经过无数次迭代,市面上常见的已经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了,但强效抑制剂不同,浓度是寻常抑制剂的二十倍,效果当然也格外显著,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能应对江池骋易感期的抑制剂,但副作用很大,会让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这对没有伴侣的易感期alpha无疑是雪上加霜,因此会产生极强的依赖性。 江池骋从江池早包里翻出那三支抑制剂,细细的针管有食指那么长,里面装着淡淡的黄色液体,管壁上用胶带纸贴了一圈的“慎用”二字。 他像看不见,拇指顶开针盖,细细的针尖儿对准脖子就扎了进去。 一针,两针,三针。 冰冷的液体推进血管儿里时,江池骋一点儿都没感到害怕,他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十分简单的念头,只要把小野哥找回来,他就能得到安抚,就不会痛苦,也不用害怕了。
第30章 喝醉了 清心公园离着万豪酒店不远, 江池骋一路跑过去的,快下雨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腥味儿,九点多的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江池骋围着小湖边转了一圈儿, 边找边喊,没看到一个人, 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他正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急得乱转时,与一个拾荒老太太擦肩而过。 风中卷来了一阵扑鼻的花香。 “多好的花啊,说不要就不要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一张卡片轻飘飘被风吹落到地上。 江池骋心里忽然有种预感般,捡起那张卡片, 卡片正面是好几个手画的卡通猫猫头,背面是一串小字, 字迹十分工整, 简直像比着字帖印上去的一样,但从笔画顿挫的细节, 江池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石野的字。 上面写着:永远不会离开小麦! 空白处画了一个笑脸。 江池骋猛然想起买完手链回家的路上, 石野口中的惊喜, 他以为是那条手链,原来不止是那条手链。 他几乎猜到了石野和江池早为什么会见面,见面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替代了江池早的脸, 所以,江池早替代了那段本该属于他的告白。 江池骋鼻尖儿一酸,心脏像变成块儿面团儿叫人搓来揉去, 难受得要命。 他把那张卡片小心揣进怀里的口袋, 匆匆转身追上那老太太,问她把花儿买了下来, 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要钱,江池骋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张一百,硬是塞给了她。 江池骋坐在湖边长椅上,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剂的效果,他现在脑子里冷静地可怕,小野哥平时社交圈子就那么大点儿,家里还喂着十几只猫,他跑不到哪里去的。 江池骋先是打电话问遍了石野的朋友,他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已经基本可以排除学校。他了解小野哥的习惯,高兴的时候会去喝酒,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去喝酒,现在这个点儿,大部分的饭店已经关门了,还开着的,要么是夜店,要么是酒吧。 公司附近的酒吧有三家。 江池骋打开手机地图,在脑子里推算了一遍石野大致的行走路线,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一家较为偏僻的酒吧——霓虹巷。 * 石野喝得醉醺醺趴在靠墙的吧台上,像逃避什么一样,脸使劲儿往臂弯里埋,手边扔了七八个酒瓶子,脚边垃圾桶里全是擦眼泪鼻涕的卫生纸。 他刚开始是只喝不哭,后来醉了点儿,一边喝一边哭,现在他喝不进去了,脑子也混沌沌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鼻子都快叫他擦破皮了。小时候他撒谎被他爹从楼上踹到大门口,胳膊摔断了一根儿都没哭得这么狼狈。 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张薄薄的嘴唇,吐出的冷漠无情的话。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会特意去买不需要的东西吗?” “我会把你当作我的第十八号□□。” 还有小麦临走前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前对他的好都是骗他的吗? 石野没法再想下去,“小麦”这两个字像是根小刺儿长在了他脑袋里,只要一想,就一下下刺得发疼。他累了,想睡一会儿。 服务生过来轻敲了敲他的桌子:“先生您好,这是三号卡座一位先生点给您的玫瑰香槟。” 石野感到一阵烦躁,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三个了,他来的是酒吧,又不是夜店。 “不需要,还给他。”喝多了酒的嗓音十分干涩。 服务生道了声打扰,刚离开不到两秒,又一道脚步声逼近。步伐沉稳有力,不紧不慢,桌面轻轻“啪嗒”一声,酒杯置在上面,座椅拉开。 “失恋不代表你有问题,每个人在情感中都会经历挫折。” 石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紧皱起来,头都没抬:“你脑残吗,哪壶不开提哪壶,好显得你特聪明是吗?” alpha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他过于恶劣的态度而离开,他沉沉的视线落在beta浮着一层绯色的光洁后颈,比起温顺的omega,有时候性情火爆的beta更能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他晃动着酒杯:“一万三千八百八十八的玫瑰香槟,不尝一口试试?” “拿走,滚蛋!” 石野不耐烦地转头朝内,却不知这样将后颈更加毫无保留地展露在alpha眼前。 alpha抿了一口香槟,挪开了酒杯,像他一样趴在了吧台上:“我前天也刚分手,能感受到你的心情……”他一边轻轻说着,一边释放出信息素,手指抚摸上那片肌肤。 石野一个激灵睁开眼,反应过来,恶心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长腿往地上一蹬,撤开凳子,抓起一个啤酒瓶往桌上一砸,锋利的尖端对准alpha。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几乎没有分寸可言,这一下险些直接戳alpha脸上。 alpha吓得瞪大眼睛,一动不敢动,生怕面前情绪激动的beta真一瓶子砸下来,给他开了瓢。 石野心里像憋着一团火,握着啤酒瓶的手用力到发抖,他是真想给alpha来那么一下,可过量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脑,让他腿脚发软,眼前发昏,站都站不稳。 他身体晃了晃,一手撑住吧台,另一手依旧指着alpha的脸。 alpha似乎发现了他的体力不支,渐渐站起来。 石野一只手已经撑不住,扔掉啤酒瓶,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瞥见alpha靠近,一脚踹翻了高脚凳。 “滚!” alpha慢慢靠近,手扶住他腰,暧昧地揉了一下:“你没事吧,要不我扶你去包间休息一下?” “……我操你大爷的!” 石野恶心得想吐,一个肘击猛击猛砸在alpha脸上,这一下把alpha鼻血都砸出来,他还不解气,一脚踹在alpha小腿,把人踹倒在地,又摸过一个啤酒瓶,举起来就要照人脑袋砸下去。 这一下要真砸结实了,轻了要吃官司,重了闹不好会出人命。 手腕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握住。 “小野哥。” 耳边熟悉的声音平静又有力,仿佛一股暗流,在寂静中缓缓涌动,一下子冲刷掉他心里的烦躁与不安。 江池骋站在他身后,握着他手腕的大手慢慢爬到他的手背,握住瓶颈,另一手安抚般捏了捏他后颈:“把瓶子给我。” 石野愣了几秒,像个木头似的,慢吞吞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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