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脚步顿住。 他是恼火,但江池骋抖得实在是太不正常,石野怕是刚才揍得太狠,把人揍出问题来了。 “你抖的什么?” 江池骋摇头不说话,石野一时心里也有点儿没底,蹲下来晃了晃他肩膀:“江池骋?” 下一瞬,石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饿虎扑食似的扑倒在冰冷的地面。 腰上的毛巾被这一扑,散开掉落,石野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顶在他大腿的东西,一股浓浓的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池、骋!!!” 江池骋力量大得惊人,两只手臂铁钳子似的牢牢箍着他的腰,肌肤烫得像从沸水里捞出来的,他一抱住他,身体也不抖了,手脚也不软了,舒服地喉咙溢出一声轻叹。 他先是鼻子往他脖子上拱,发现他戴了止咬器后,又退而求其次地把脸颊贴在他胸口,舌头舔了舔。 石野瞪大了眼睛。 太大了,胆子太大了!昏迷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就算了,他醒着他居然还敢?! 畜牲!alpha就是畜牲!!! 江池骋委屈巴巴地央求:“小野哥,你抱抱我,抱抱我……” 石野膝盖狠狠一顶,趁他吃痛的工夫,一个翻身爬起来,进了卧室,反锁上门。 他算是知道了,对易感期的alpha,揍根本就没用,更何况江池骋是他兄弟,还是个医生,他也不能真照死里揍他,这时候,他就该躲得远远的,江池骋只是需要个omega,更何况他明明有一个omega男朋友。 江池骋又开始敲门,又开始装可怜。 石野不会再上当了,衣柜里快被江池骋给搬空,只剩下最底下几件没怎么穿过的,石野摸过来套上,穿戴整齐后,找到江池骋落在屋里的手机,解锁。 石野本以为他会把他男朋友置顶,没想到他置顶里只有自己和一堆医院里大小科室的群聊,他给他的备注是:不能弄丢。 石野猜这个备注是上次他警告他不能再随便删他好友的时候改的,心里忽然一酸,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他又往下拉,江池骋给人的备注都是全名,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是他男朋友,他也没有窥探他聊天记录的想法,翻了一圈,在最近联系里,看到一个叠字的昵称:周周。 看头像是个omega。 石野试着拨过去,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他还没说话,对面就噼里啪啦砸下来。 “昨天晚上我去你家吃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爸知道江池早把三支抑制剂全给你了,气得大发雷霆,没把她一顿好揍!让人按住拿板子真揍啊,背上都揍出血来了,怎么样?爽不爽?解不解气?不过你现在没事吧,到易感期了没有?” 石野本该一开始就打断他的,可他一听到“江池早”三个字就忍不住想继续听。小麦挨打了?听起来很严重,他要不要……不,她已经拒绝他了,他们不该再联系了。 他开口,哭了一晚上的嗓子还有点哑:“不好意思,我不是江池骋,我是他的室友,石野,你是他男朋友吗?” 对面愣了好大一会儿。 “啊……对对对,我是。” 石野松了口气:“我找你就是为了他易感期的事,他现在看起来非常需要一个omega,既然你知道他的情况……” “不行啊,我下午就得赶飞机去三亚旅游了,这个我帮不了啊。” 石野皱起眉:“可你不是他男朋友吗?” “对不起啊,omega在alpha易感期内会强制发情,他情况比较特殊,易感期比别人长很多,很多事儿防不胜防,这个风险对我来说太大了,嗯…你能理解的吧?” 石野搓了把脸,他理解omega,但他自己也十分无奈:“可他现在一直在骚扰我。” omega语气听起来有点兴奋:“这个简单,你别理他。” “别理他?” “就……你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骂他也不要打他,甚至不要看他,就把他当空气,嗯……冷暴力懂吧?一会儿就听话了。” 石野摇头:“他力气太大了。” “害,这小事儿,你饿他几顿就消停了。” 石野有点无语:“……他饿了自己不会吃饭吗?” “不会。” omega的回答叫石野愣住。 “易感期的alpha觉得什么食物都有毒,除了伴侣喂到嘴边的,所以哪怕你摆他面前,只要不给他喂,他饿死都不会吃一口。” 石野瞳孔微微放大:“……这怎么可能?” omega表示,这也是为什么江池骋的爸爸先前一直逼他回家过易感期的原因,如果石野真受不了他跑了,那江池骋长达七天的易感期,不吃不喝可能真要完蛋。 石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omega笑了笑:“所以,你明白了吧,易感期的alpha就是一根筋,他们对自己选定的伴侣,拥有绝对的信任和最高的服从,唔……有时候想想,还挺爽的,是吧?”
第33章 委屈了 omega相当热情, 还和他加了好友,让他多拍点儿江池骋的糗照发给他,还说, 易感期内哪里治不了江池骋,都可以来问他。 挂断电话, 石野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街上的小流浪猫他都不忍心扔下, 更何况是他的好兄弟,他就算再怎么厌恶到处发情的alpha,也做不到真扔下他不管。 房门每隔两分钟就响两声,江池骋也不说话,就是敲门, 好像要借此来烦死他一样。 石野坐在床上捂着耳朵,半个小时, 逼迫自己接受了好兄弟在易感期会对着他发情的事实, 放下手,敲门声又响起来。 石野抓起脱鞋砸门上:“你他妈有完没完?!” 敲门的动静一顿, 终于消停了。 石野肚子叫起来, 他从昨天中午吃完就再没吃, 喝了酒还全吐出来,过去快二十四小时,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做了会儿心里建设, 拉开卧室门。 抱着一堆衣服靠坐在门框上的江池骋一下子没了支撑,摔在地上。 他装看不见,绕过拐角, 打开冰箱, 想看看能吃点儿什么,本来江池骋易感期算着还有两天, 两人打算提前一天去超市再买,更新鲜一点,谁知道他易感期突然到了,冰箱里连零食都没剩两包。 只剩下两块儿肉和两个土豆,鸡蛋倒是还有点儿,但也就够一个人吃的。 石野还想再找找,身后毫无征兆贴上个滚烫的人儿,腰上多了一条手臂。 “小野哥,我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到现在了,一直在等你起床。” 江池骋语气有点抱怨,动作却十分亲昵,脸颊不停蹭他的脸,他刚才似乎哭过,脸上湿漉漉的,睫毛也润润的。 石野隔着运动裤,感受到顶在他屁股上那玩意儿,抓着冰箱柜门的手指紧了紧,起身,砰一声合上,掰开他的手指头,扭头进了厨房。 他刚化上肉,把土豆洗干净,江池骋就跟进来,身上空荡荡围了个围裙,看他的眼睛十分明亮,过来抓起土豆:“我帮忙削皮!” 石野扔下削皮刀,转身走出厨房。江池骋看了看他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土豆,扔下土豆又追出去。 石野在饮水机旁边接水,江池骋刚追过来说了句“我帮你拿着”,石野明明才接了半壶,就合上电水壶的盖,放到底座上,打开开关,扭头又进厨房了。 江池骋迷茫地眨了眨眼,又跟在人屁股后面进了厨房,石野动作特别快,已经切好肉,在给土豆削皮了。 江池骋左看右看找不着活干,在后面拽着他衣摆,问:“小野哥,我想和你一起做饭,我干什么呀?” 石野没回答他,他把土豆皮削好,又冲了冲土豆,拿起刀开始切丝。 江池骋没得到回应,低下头,揪了揪身上特意围好的围裙,另一手抓得他衣服更紧。 他观察着石野菜都切好了,打开阀门,正准备炒菜时,江池骋终于快他一步,拧开火,打开油烟机,拿起铲子:“我来炒吧!” 石野没阻止他,一道菜肯定不够吃,但家里也没别的菜了,只剩下块儿肉,石野打算再做个红烧肉,都清出来,吃完饭再去买。 石野化上肉,又走出厨房,江池骋还炒着肉,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又腾起浓浓的不安,他扔下锅铲,又追出去。 石野把刚烧开的水倒进桌上水壶里,看到他出来,愣了一下,绕开他匆匆进了厨房,闻到一股糊味儿。 石野骂了声,匆匆关火,还好他回来的及时,没有全糊,他把糊了的挑出来扔掉。 “我忘关火了。”江池骋有点自责,他想继续炒,结果一伸手就被石野推开了。 一直到做好饭,石野都没再让他碰一下厨房里的东西,石野做好饭端出去,江池骋见他只拿了一双筷子,有点战战兢兢地又拿了一双,跟出去。 石野没等他,已经坐在桌上吃起来了,江池骋紧挨着他坐下,闻着香喷喷的菜香,馋得要流口水,但他的碗里什么都没有。 他咬着筷子等了一会儿,石野打开手机找了个番剧看,好像完全把他给忘了。 他抓着石野袖子:“小野哥,我的……没有。” 石野没理他,江池骋似乎意识到什么,慢吞吞放下筷子,把脑袋搁在他臂弯,跟他一块儿看番剧,看着他一个人把饭菜全吃完,肚子饿得咕咕叫都没跟他抢一口。 石野表面在看番,心底已经开始诧异,吃完饭他去洗碗,江池骋像个树袋熊从后面抱着他,手指戳碗里的泡沫。 石野洗着洗着,忽然觉得贴在脸上的柔软,变得湿润润的。 “今天没有饭吃,是因为我把肉炒糊了吗?”江池骋说得很小声,喉咙有点哽咽。 石野没说话。 “那我以后小心一点儿。” 石野忽然有了种浓浓的负罪感,可他又怕稍微给点好脸,江池骋又蹬鼻子上脸,狠了狠心,没理。 江池骋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喋喋不休,也不吵着说饿,就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把委屈全吞进了肚子里。 快到晚上六点,贴在背上的胃在一阵阵咕噜噜的响,石野听着就难受,终是没狠下心,起身去厨房,给他煮了两个鸡蛋。 他把鸡蛋盛碗里,塞到江池骋怀里,江池骋眨了眨眼,低头开始扒蛋壳。 石野心道,这不是会自己吃饭吗,就没管,起身去屋里收拾东西。 他床单上沾了血和alpha的体/液,石野干脆把枕头套、床单、被罩,全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忙活完过去快二十分钟,回头一看,江池骋捧着碗站在门口。 “扒好了。” 他把碗往前一递,里面是扒好壳的鸡蛋,石野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说:“这是给你吃的。” 江池骋摇头:“我不吃。” “不是你说饿?” 江池骋还是摇头,摇着摇着就低下头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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