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鼻尖凑到他滚烫的后颈,深深吸一口那从肌肤里散发出来的,属于小麦的香气。 “小麦,你的信息素,好香啊……” 江池骋从骨头到肉都瞬间绷紧。 这种话落在alpha耳朵里,和求爱没有任何区别。 从他忍不住释放出信息素开始,抑制剂的效果就开始慢慢减退,到现在,他残存的理智,只剩下一根紧绷的,细细的弦。 “小野哥喜欢这个香味儿吗?” “特别喜欢。” “可是小野哥身上还有其他alpha的臭味儿,我不喜欢,怎么办啊?” 石野缓缓瞪大眼睛:“怎么办,我去洗澡……” 他手肘刚撑起上身,还没坐起来,就被江池骋又拽倒下。 他贴在他耳朵边,极尽诱哄地说:“我标记一下,让小野哥身上也香喷喷的,好不好?” 石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他脑子转不过来,所有的话拼在他脑子里只剩下几个词。 小麦,omega,标记,alpha,香喷喷。 omega的声音那么软那么好听,石野就算觉得不对劲儿,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好。” 他学着那些小动作片儿上AO标记时的样子,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趴好,低头露出脖子,没有一点儿危险意识地闭上眼睛。 “标记我吧。” 他完全不懂这句话对alpha是多大的诱惑。 江池骋听到脑子里嘣一声响,有什么东西彻底断开,像揭开了最后一张纱布,所有压抑在深渊之下的痛苦,伴着炸开的信息素,汹汹反扑,在一瞬间吞噬掉他的全部理智。 后颈像埋了一块儿烧红的铁块儿,烫得他浑身发抖,满脑子叫嚣着咬下去,快咬下去,只要咬穿他的腺体,就会得到安抚,就不会再有痛苦,也不用再担心他离开,什么都不用怕了。 江池骋衔住那块儿光滑的颈肉,舌头舔了舔,然后迫不及待张开獠牙。 等石野感觉到疼的时候,已经晚了,獠牙刺破肌肤时,他闷哼一声,忍住逃跑的冲动,手指抓住床单,用力到指节泛白。 江池骋却愣住,趴在他后背,一动不动,安抚信息素呢?在哪? 他以为是自己咬得不够深,于是又用力,将獠牙刺得更深,可他依旧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流进嘴巴里的味道,只是咸腥的血而已。 “小麦,有点儿疼……” 身下传出的声音在发抖,照石野对小麦的纵容程度,如果不是忍耐到极限,是不会出声的。 可江池骋现在一点儿怜惜之意都没有,他十分委屈,甚至有点儿生气。 他催促般亲吻他的耳朵:“小野哥,快点儿给我吧,我好疼,疼得快受不了了。” 石野从剧痛中抽回神,问:“你想要什么?” “信息素。” “我没有这个。” 江池骋一听就生气了:“你有,你肯定有,你就是舍不得给我,你不是说了喜欢我吗?你明明可以安抚我的,为什么连这些都不给我?” 石野无力摇头:“我没有,真的没有。” 江池骋不信,他不给他,他就自己找。 他一手将他双手反剪到背后,另一手压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整片后颈都暴露出来,目光逡巡了一会儿,落在偏上一点的位置,又咬下去。 这回石野全身都抖了一下,他努力想忍,可疼痛中,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浑身像被撕裂开一样。 小麦还不死心,拇指又摩挲着偏左一点的位置,石野心底腾起浓浓的恐惧,再也无法忍受,挣扎起来:“够了,够了,别再咬了!” 江池骋两次都没找到,整个人已经被恐惧笼罩住,他发抖的声音带了哭腔:“最后一次,小野哥,就再试最后一次,求你了。” 石野咽了口口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江池骋无视他的拒绝,坐在他拧动的腰身上,俯下身,又一次把獠牙咬进去,这次咬得比之前还要狠,还要深,身下人渐渐失去了反抗。 好久,江池骋才松开他,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满脸,看着身下人脖子上糊满的血,怔怔地喃喃:“没有……?” 他晃了晃他:“小野哥……怎么,怎么没有?”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置身于无尽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恐惧如潮水蔓延上来,没有得到安抚信息素,他四肢无法控制地颤抖,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异常困难。 他慌乱地钻进身下人怀里,小声哀求:“抱着我,你抱着我。”
第32章 被骚扰 石野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 宿醉醒来的脑袋又胀又疼,浑身不知怎得也像散了架,只有下腹处像被裹在了软绵绵的云朵里, 舒服得简直诡异。 哭了一晚上的眼皮肿得不像话,他全部睁开才露出一道缝儿。 石野朝下一看, 看到一颗金色的脑袋。 果然诡异。 石野又闭上眼睛, 喃喃了句:“操,怎么梦这么离谱。” 听到动静,那颗金色的脑袋抬起来,他手腿并用,很快爬到他耳朵边, 嗓音抑不住的兴奋:“小野哥,你醒啦!” 石野没理会。 江池骋从后面抱住他, 亲昵地亲了亲他脸:“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 石野眉头一皱:“你傻逼吧。” 反应过来他刚才在亲他脸, 顿觉黏在身后的滚烫肌肤,都像个巨大的黏糊糊的舌头, “梦里”都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嫌恶地推开他脸:“滚蛋, 别靠我这么近!” 江池骋倔驴似的不肯滚, 石野想别开脸,一扭脖子,后颈猛然一阵刺痛, 神经紧连着大脑,叫石野倒抽了一口凉气儿,一动都不敢动。 怎么回事, 落枕了吗? 昨天晚上他喝太多, 有点儿喝断片儿了,只记得自己去了酒吧, 怎么回来的不知道,然后梦到了小麦,小麦说要标记他,再然后他好像疼晕了过去。 等等,疼?那不是梦? 石野猛睁开眼,对上江池骋担忧的盯着他后颈的脸,只一秒,后者就心虚撇开视线。 妈的,这也不是梦?! 石野看他浑身光溜溜的样子,愣了好大一会儿:“昨天晚上…是你???” 江池骋像受气的小媳妇,跪在床上,小声辩解:“你同意我才咬的。” “…………” 他同意了个屁! 石野要是这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他脑子可以直接扔绞肉机里了,昨天晚上,他把江池骋误认成小麦,还他妈被他标记了! 他晕过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低头再看一眼被他舔湿的内裤,胸口的痕迹先不说,大腿内侧仿佛经历了什么酷刑,竟被磨掉了一层皮,现在他腿心处,小腹上,还残留着什么浆糊似的东西,分不清是谁的。 石野脸上又红又黑又青又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棱角分明的脸恼火到扭曲:“江池骋我操你妈了个逼!!” 他飞起一脚踹在江池骋肚子上,这一脚踹得太狠,直接把alpha从床上踹到床下,还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儿。 江池骋呕出一口水儿,还没爬起来,石野摁住他的脑袋,抓起床扫帚就往他身上抡,杯口粗的扫帚柄,第三下就被抡断了。 石野不解气,直接拿拳头招呼,拳拳到肉地砸下去,江池骋除了发抖和极小声的辩解,丁点儿反抗都没有。 “我易感期到了…不是故意的。” 他一张嘴石野更火大,恨不得就这么砸死他:“那他妈是我故意的?是我让你上的床,我按着你脑袋让你咬,我逼着你把几把塞我腿里的?!” 江池骋耷拉下眼睛,不敢与人正视,咬住嘴唇,连辩解都不敢说了。 “啊嘶!” 石野动作牵扯到后颈的咬伤,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儿,江池骋紧张地抬起眼,伸手想给他看看,还没碰到人,就被毫不留情一掌拍开。 石野捂着后颈站起来,又一脚踹在他大腿:“我真他妈受够了你们这群脑子长几把上的畜牲!” 仿佛被他尖锐的眼神刺伤,江池骋原本明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无光。 他满身都是揍出来的淤青,分不清是疼得,还是害怕,身体抖如筛糠,呜咽出声:“别对我说这些,我害怕,小野哥……” 石野压根儿没理他,拉开衣柜,抽出一条新内裤,转头进了浴室,咚一声甩上门。 他一离开视线范围,江池骋后颈的腺体就像慢慢沸腾的热水,很快烫得他流出泪来,身体也被揍得肌肉抽搐,但这些都比不上内心的恐惧,像濒死之人被拔掉了氧气罐儿,夺走了全部氧气,他完全无法忍受看不到听不到碰不到小野哥的一分一秒,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江池骋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石野每走一步,大腿磨破的伤口就要被蹭一下,简直像走在刀尖儿上,但alpha的恶心玩意儿在他身上再多待一秒他都要吐出来,他把花洒开到最大,清理的时候,气得眼泪都冒出来。 易感期就能随便对他发情吗?! 易感期就能趁他昏迷对他为所欲为吗?! 石野一拳砸在墙上,瓷砖浮现浅浅的裂痕,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来。 浴室门从外面轻敲了两下。 “小野哥,你没有带浴巾。” “滚!!” 门外没了动静,但能透过磨砂的玻璃门,看到右下角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的黑色人影。 石野挤压着沐浴露喷头,一遍又一遍,反复在身上搓洗,但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儿却怎么都冲不掉,像是从肌肤里面散发出来的,石野跟它杠上了似的,把一整瓶沐浴露都用完了才停下,身上也搓到泛红。 浴室门又被敲了两下。 “小野哥,你洗了一个小时……” 石野抓起用空的沐浴露瓶,不等他说完,摔在门上:“我他妈叫你滚!” 外面又没动静了。 石野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在腰上,他抽两张纸擦了擦浴室镜子上的水雾,想看看自己后颈的样子,奈何姿势太别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抽纸胡乱擦了擦,他洗澡时间太长,结的痂都泡掉了,纸上还有血。 石野在心底暗骂,忍着疼压在出血口,等不怎么流血了,从墙上塑料袋里摸出还没拆封的止咬器。 止咬器从外表看就是个黑色的颈环,外面硬得像铁,贴近皮肤的内侧却十分柔软,完全不会挤压到他的伤口。 石野跟着说明书琢磨了一下,套脖子上调整好松紧,从镜子里看着有点别扭,但不得不说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他推开浴室门,开到一半像撞上什么,他啧了一声,障碍物很快挪了挪,给他让开路。 石野一推开门,就看到江池骋蜷缩在墙角里,他光着身子,身上堆满了从他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怀里抱着他最常穿的那件冲锋衣外套,脸埋在衣服里,身体抖得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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