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你别看我是练体育的,但我骨子里是个特传统的人,一旦在一起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只要你点个头,我以后玩儿命对你好。” 江池早在心底叹口气,真可惜,如果他只是想上床,她还愿意陪他玩玩儿。 江池早不着痕迹抽出手:“你这么说倒叫我觉得可怕。” 掌心一下子空落落的,叫石野相当不安,他拱起眉毛,上身伏得很低,连态度也一并低下来。 他又悄悄抓住她的手,轻捏她的指腹,小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逼得太紧了,你可以慢慢考虑,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交过很多朋友,也很喜欢他们,但比起建立亲密关系,我更注重体验,六分的喜欢是刚刚好,你的喜欢太满,会让我感到疲惫。”她刻意加重“体验”二字。 石野听出她拒绝的意思,极力解释:“我可以克制,你累了,或者不想跟我玩的时候,我不会去打扰你的,或者我们可以先试一试,你对我满意,我们再下一步好不好?”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说得明白一点,我拒绝。” 她说得如此直截了当,叫石野当场愣住,脑袋像被锤子砸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情绪有点激动。 “为什么?我不明白,小麦,你明明也很喜欢我,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喜欢不代表要在一起,一直以来自己决定的事要变成双方同意才能进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麻烦? 石野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握住,心痛得他要喘不过气儿来,脸色发白:“跟我在一起会让你觉得麻烦吗?” 江池早再一次抽回手,抚摸着郁金香的花瓣:“我喜欢你,跟你相处也很开心。”她望向他,琥珀色的眼睛像无机质的玻璃,无情地可怕:“但我问你,你会特意去买不需要的东西吗?” “……” 石野脸色苍白如纸,瞳孔失去了焦距般,呆怔地望着她,任由时间流逝,一动不动。 不知过去了几分几秒,他嘴唇木讷地动了动,吐出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又涩又哑:“可是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一开口,眼眶迅速泛红,泪珠在里面打转,他猛地抱住她:“你就不能跟我试一试吗?哪怕就三天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一天行不行,就一天……” 喉咙里的颤抖彻底克制不住,泪水从眼皮的缝隙里渗出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趴在她肩膀上,紧紧抱着她,全身都在发抖。 江池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侧身,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不待人反应,低头就吻上去,舌尖轻巧地撬开他的牙齿,纠缠住他的舌头。 石野瞪大哭得模糊不清的双眼,这个吻像一把火,让他失落到极点的心又死灰复燃起来。 他完全没有抗拒,身体顺应地向后靠,搂住她的腰,被她极富技巧性的吻,吻得半张脸都发麻,完全喘不过气儿来。 江池早松开他,看他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嘴唇微张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唾液,眸色深了些许。 她用指腹抹去他眼尾挂着的泪珠,极温柔地哄:“不要哭,宝贝。” “爱情是需要负责任的,对吗?我还年轻,还有很多好看的风景没有去看,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没有去享受,我想我暂时还负不起这个责任,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开始一段关系。” 依旧是拒绝的话。 石野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那你为什么又要亲我?” 江池早没有立刻回答,她上身压在他身上,手顺着他毛衣下摆钻进去。拉开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湖边格外清晰。 石野从迷茫中回过神:“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 江池早贴在他耳边,轻轻说:“因为我很乐意跟你保持□□上的亲密关系,如果你不介意跟别人共享我的话。” 她说着,手就要落在他那层轻薄的布料。 石野紧张地握住她的手,眼里茫然又无措:“‘共享’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特别传统的人,这里是户外,哪怕没有人,刚才那些举止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再往下他心里会十分恐慌。 这样玩弄他的小麦,不仅让他感到陌生,更让他感到不适。 江池早说:“意思就是,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第十八号按/摩/棒。” 石野难以置信。 他脸色又红又白,怎么也不信自己的心上人会说出这么□□的话。 他把嘴唇咬得发白,才慢慢撑起身体:“对不起,我,我做不到。” 江池早脸上笑意连同温柔一并消失,挣脱他握着的手,说:“是吗,那真是太没劲了。” 她不是喜欢强迫的人,方才愿意哄他,也只是在试探他的底线,看有没有上床的可能,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也没有再跟他躲废话的必要了,这烂摊子就让江池骋自己收拾去吧。 江池早脱下他披在她肩上的外套,起身就要走。 石野生怕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般,从后面抱住她:“小麦,不要走,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好不好,你是在考验我吗?我,我几乎要不认识你了。” 江池早冷笑了声:“准确的说,你所认识的那个小麦,根本就不是我。” 她没有多余的解释,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第29章 抑制剂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被城市的霓虹灯映成沉闷的彩色。 江池骋有江池早助理的电话,找到江池早下榻的酒店并不难,他连实验服都没脱,出了校门拦下辆出租,直奔酒店。 出租车里开着暖气儿,江池骋坐在后座,却觉冷气儿要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他头靠在前面座椅背上,脊背紧绷成一张弓,好似随时会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崩溃。 江池骋又一次按下拨号键,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刺目的“正在拨号”四个字,屏住呼吸。 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你他妈接电话啊!!” 江池骋崩溃般将手机甩出去,金属壳咚一声砸在地毯上,吓得司机一哆嗦,抬头看一眼都不敢说话。 后颈腺体仿佛根植肌肤之下的一块儿烧红的铁片,烫得他一阵阵刺痛,江池骋抬手捂住后颈,深深吸一口气,紧闭的嘴唇微微发抖。 快要下车的时候,江池骋才慢慢俯身把手机摸了回来,又拨了一次。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出租车停在万豪酒店门前,这是一家注册会员制的酒店,为保护顾客个人隐私,只对会员开放。 江池骋砰一声甩上车门,长腿一迈直冲大门而去,服务员老远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提前叫了保安,江池骋刚到门口就被拦下。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 江池骋手插在实验服口袋里,身周气压低得吓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我没有会员,把江池早给我叫出来。” “不好意思,没有会员是不能……” “我再说一遍,把江池早给我叫出来!” 经理听到争吵的动静赶过来,若是旁人,要么赶走要么放进去也就算了,偏偏他要找的是江池早,那可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主,赶走了造成什么误会,江小姐铁定找他算账,放进去出了什么事故,江小姐还得找他算账,左右都会得罪人。 况且眼前这人跟江小姐眉眼极像,敢直呼江小姐大名,看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经理让江池骋在门外稍等,亲自给江池早打了电话,点头哈腰地跟人解释一番,挂断电话后,走到门口:“先生,江小姐请您过去,麻烦跟我们来。” 江池骋进门后,经理眼神示意保安悄悄跟上。 到了1608房门前,经理按了一下门铃,恭恭敬敬等在门口,不到三秒,江池骋一把将人拽开,拳头跟铁锤子似的,咚咚咚地开始砸门。 “江池早你给我开门!!” 砸了有十几下门都没开,江池骋骂一声直接上脚踹,哐当一脚下去,合金的房门居然叫他踹得发颤,第二脚还没下去,里面咔哒一声打开房门,伴随着江池早的骂骂咧咧。 “妈的催什么催!我穿衣服不需要时间啊?!” 江池骋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房门打开那刻,他看到江池早上身只穿了条白吊带,脖子上,锁骨上,满是激烈欢爱后的痕迹,脸色瞬间铁青,双眸仿佛能喷出火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拳砸在了江池早脸上。 “唔……!” 江池早脸都叫人砸歪了,嘴角出了血,后退两步。 江池骋抬脚就要挤进门,经理一挥手,四名人高马大的保安一拥而上,先一步把他摁在了地上。 江池骋半只脚已经进门,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间卧室方向,挣得太用力,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滚开!!” 他劲儿再怎么大,也大不过四个人高马大的alpha,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江池早是有恃无恐的,她知道江池骋不敢释放攻击信息素,大幅的信息素波动会刺激腺体,导致易感期提前,照他易感期那德行,能自己拉撒就不错了,还能有功夫收拾那堆烂摊子? 江池早碰了碰嘴角擦破的皮,嘶了一声,缓缓坐进一旁沙发里:“小点儿声,人刚才累着了,我好容易才哄睡着,再叫你这一嗓子给吵醒了。” “江池早!!!” 江池骋瞪她的眼神简直要吃人。 江池早笑了笑,翘起二郎腿,给自己泡上一壶红茶:“你刚来家里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多好听,叫我声姐姐,我就让他们松手,怎么样?” “江池早,你敢动小野哥一根手指头,我他妈扒了你的狗皮!” 江池早眉毛一挑:“哦,你之前每次易感期嘴里念叨的‘小野哥’就是他呀,江池骋,这么喜欢呀?” 江池骋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像被拧紧的弦一样紧绷着,隐忍的怒火仿佛随时会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江池早不紧不慢地刮沫、搓茶,倒进茶杯里,慢悠悠抿一口:“说实话,我也挺喜欢的,你们亲过嘴没有,他的舌头还很生涩啊,不过身体足够敏感,给出的反应还是挺可爱的,多亏了你,他连一下反抗都没有,不然这么野性的beta,我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S级alpha的攻击信息素穿透了厚重的腺体贴,跨等级的信息素带来的威压是巨大的,它无视体型的差距,无差别攻击着身边每一个人,像脖子上凭空压了一块儿石头,还在不断施加重量,等江池早稍稍闻到些气味儿时,四名alpha保安已经双腿发抖,快要按不住他。 “江小姐……!” 这是江池早没料到的,她也是S级,不会像保安一样直接被压制,但信息素的刺激仍叫她腺体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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