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先生稍稍收紧了环着凌风烟的手说:“你说,画影是凌沧笙的红尘,那白君离,便是你的红尘。你们父子皆如此,道理是道理,可红尘依旧。”他摸着凌风烟的头,像摸着自己孩子般,动作如羽毛般温柔,轻轻地说:“我的风烟长大了,如果有人伴在身则那我便安心了。” 凌风烟握着红先生的手颤抖着,他闭上了眼,脑中浮着画影的回忆。他口中喃喃道:“可那不是姑娘,你会怪我吗?”红先生轻拍着凌风烟的头微笑着说:“风烟喜欢他吗?”凌风烟轻轻的点了头,红先生说:“那便可。”凌风烟失笑地说:“青夜,我有时会搞不懂你的灵智到底是全还是不全。”红先生轻轻地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画影,是青夜,还是红先生,你觉得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白君离一直守在屋外,让那二人共聚着这最后的晚上。他听着红先生与凌风烟的说话,时而觉得好笑,时而又觉得气愤,差一点便冲进屋内把那二人分开。但想到今晚过后,二人将会分隔数百年,便又忍耐着守在屋外。 屋内的人声渐没,白君离的心几乎又要按耐不住把那木门打开,他的脑中浮起了很多种可能,多得他几乎都在怀疑这些在屋内发生着。好在此时木门从内打开了,走出了一缕红衣人影来,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 红先生关上了门,看着白君离在自己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君离的脸沉了下来,他带着怒意说:“你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去问问风烟如何?” 红先生头也不回,往林中走去,挥着手说:“我守在林中,不回来,明早见。” 白君离也没回应红先生,便打开了木门进了屋内关上。红先生回头微笑看着那关得不严紧的木门,喃喃地说:“你们俩,好好珍惜当下,不要像我一样。” 他走进了林中,停了步子说:“来了?” 林中的黑色人影微笑着说:“早就在,就等你来这。你啊,真不怕自己消失,竟然把白君离带到记忆里去。” 红先生靠在一棵树上,拨了一下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的额发说:“若我不做这些,你的事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你就这样让他误会下去?” 黑色人影轻哼了一声说:“多少年都如此,无妨。” 红先生整理了衣裳,环着手看着顶上的叶子说:“若是无妨,你也不会创造这个千年前的灵识幻景,让他去杀了你,结束这一切。” “哼,若是我知道千年后会被幕后的人利用这封印来对付吾儿,我必定不会让风烟来封印,让他把我杀了免得被人利用。” 红先生走近了黑色人影的身旁,轻仰着头看着那比自己高的人说:“剑尊大人,那时若不是你把自己封印,而是让风烟把你杀死,那现在就没有凌风烟,只有一位疯掉的凌青夜。若不是你此次送上蛇妖的千年灵丹给风烟补上,风烟怕是也会像千年前一样,把自己的灵力尽数分散到结界中,再燃烧自己的魂魄来把你杀死。” 凌沧笙苦笑地摇着头,轻拍着红先生的肩膀说:“这次有你,不一样。” 红先生轻笑着说:“千年前若不是风烟把我封在青夜剑不让我出来,怕是现在也没有风烟,已成了白骨。” 凌沧笙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说:“那傻小子,好的不学,学得像他爹一样疯。” 红先生吃笑地说:“你骂自己吗?” 凌沧笙捉紧了拳头说:“究竟是谁下的吃魂咒。” 红先生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白依离背着白君离到幽姬找风烟时,白君离已中了吃魂咒。” 凌沧笙用力的打向旁边的树上,那树却仅仅地有几片树叶飘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地说:“这傻子,就不能视而不见吗!” 红先生轻笑着说:“你能对画影视而不见吗?你以己魂创造异界,修复画影剑。你儿便把吃魂咒引到自己身上再加以封印。五百步笑百步,你俩有差吗?” 他看着地上飘落的数片叶子皱着眉说:“你出来太久,要支撑不了,快回去幽姬。” 凌沧笙收起怒意说:“你,明天……” “我会护好风烟。” ---- 麻甩:沧笙兄,我爱你。 沧笙:干嘛那么突然,我只爱画影。 麻甩:爸爸,我爱你。 沧笙:你疯了不成? 麻甩:爸爸,抱抱。 沧笙:滚!!
第52章 识破幻局 白君离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一脸怒气地看着凌风烟,凌风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要生怒的不是自己吗?为何要让这臭小子反着来?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方才红先生轻轻划过自己的嘴唇,不自觉地脸上浮了薄红轻轻地用指腹碰着那柔软之处。 白君离看得更生气,他走到凌风烟的跟前,捉着凌风烟的手,像是要把他吃掉般怒视着凌风烟。凌风烟皱着眉说:“干什么,放开。” 白君离按着凌风烟的头,重重地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唇齿之间互相碰撞着,过分地侵占着凌风烟的口腔。凌风烟紧捉着白君离的衣裳,被白君离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白君离把凌风烟推到床上继续亲吻着,手在凌风烟身上游走着,划过了胸膛,划过了腰间,他触碰着凌风烟渐渐起了变化的地方,让凌风烟轻哼了一声。 凌风烟捉着白君离碰着自己的手,涨得满脸通红地说:“放手。” “不要。” 白君离亲吻着凌风烟的耳朵,触碰着的手也没有闲着,凌风烟把白君离的衣裳捉得更紧,渐渐地便失去了力气。 二人的头发交緾在对方的指间,轻轻地抚过他们的心灵。白君离俯视眼角泛着红色的凌风烟,带着有节奏的轻喘在他的耳边说:“哥哥,你简直要了我的命。”凌风烟难受得在他的肩上划出了指痕,他颤动的身体浮着薄红,咬着唇轻喘着说:“不要叫我哥哥!” 白君离在他的脸上亲吻着说:“不要。” “你……滚。” “你确定现在要我滚?” “混蛋!” 白君离亲吻着凌风烟的嘴唇,喘气的声音渐渐加重,他在凌风烟的耳边说:“要不,哥哥唤我的名字试试?我可能就会滚远点,心甘情愿地。“ “乘……“ “什么?“ “嗯!“ 凌风烟侧过身不去看那混账白君离,他把自己的头埋进自己的手臂中,方才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二字,让他羞得无法面对白君离。白君离在凌风烟的身侧以手指緾着他的头发玩弄着,他在想方才凌风烟说出那个“乘“字,是什么。他在凌风烟的肩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你方才想叫谁来着?” “你离我远点。” “好哥哥,你不告诉我吗?那时候你心中想的是谁?” “不要叫我哥哥!” “师傅?” “唉!” 白君离看着好笑,原以为被红先生骗了,但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手又再次欠揍般在凌风烟的身上游走着说:“不告诉我吗?”他的手慢慢地往下游走,走到了一个不该到的地方。 “你!”凌风烟捉着白君离的手,让他停在了某处,却阻止不了他手指的活动。白君离在凌风烟的耳边吹着气说:“告诉我,我就放手。” 凌风烟被他欺得身子发软,满脸通红地说:“乘……月。” 白君离愕然地看着凌风烟说:“我的表字?” “你能不说话吗!” 白君离闭上了眼,心中百感交集。凌风烟除了在林中意外地唤了一次自己的名字外,便从来没有唤过,不是“你”,“混蛋”,便是“傻瓜”,原来在凌风烟的心中记挂的,不是“白君离”,而是更亲近的“白乘月”。他忽然想起了在御剑楼遇见七星龙渊时脑中浮现的那上半句诗句,喃喃道:“白露……乘月……秋相逢……。” 凌风烟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白君离那带着湿润的眼睛,白君离惨然地笑着说:“凌风烟,你为何总是没有那种自己随便一句便能把我杀死的自觉?”白君离欺身而上把凌风烟锁在了双臂之中,凌风烟一脸愕然地看着白君离说:“你,不是要滚?“ 白君离眼角泛着红笑着说:“我要食言。“ 此夜终于回归了平静,凌风烟累得完全动不了身子,他不禁在想,白君离那怪物般的体力是从何而来?白君离依旧在池中注满了水,施了缓解咒,把满身佈着红痕的凌风烟抱进了池中,自己也一同进了池去。 他让凌风烟在池边趴着,替他擦着背,泛着一半湿润的头发垂在他紧致的背上,称着他流畅的线条,散着一种诱人的味道。白君离按耐着冲动,他若再对凌风烟做些什么,那凌风烟就真的不会放过他了。 凌风烟转过身子,坐在池边仰着头,拉扯到某处传来了痛感,不自觉的皱了眉嘶的一声。白君离忍着笑不去看凌风烟,不然凌风烟可能会把头整个浸到水中不再出来,生生把自己淹死。 凌风烟耳根泛着红,轻咳一声说:“我警告你,再有下次,看我怎样收拾你。“ “你这不是等同要我禁欲吗?要不你把我的眼睛弄瞎如何?不然看着你,我忍不住。“ “你!“ “我不滚。“白君离收起了笑意说:“明天,你下得了手吗?” 凌风烟看着顶上的横樑淡淡地说:“为何不?” 白君离看着凌风烟冷冷的表情,还是不忍心去把真相告诉他,便又收回了思绪说:“我会护着你。” 凌风烟眼中带着笑意,靠在池边闭上了眼说:“护好你自己便可。” 白君离轻抚着凌风烟的脸说:“我们要一起回去。” “嗯……” “说好了,不要食言。” “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 “我的风烟让我放心不下,看少了一眼便让别人拐走了。” “傻瓜。” 白君离吃笑地靠近了凌风烟说:“你又说了咒文了。” 清晨的阳光照着森林的树木把影子放到了地上,鸟儿划过了天空叫唤着,红先生从林中走到破屋的远处,没有进去,静静地等待屋内的人出来。 白君离替凌风烟整理着衣裳,让他身上的红痕遮挡在黑色衣裳之下,又替他绑起头发来。凌风烟淡淡地看着那破旧的窗户,思绪静如水,他原本以为今天的到来,自己会更加激动,更加紧张,可迎来清晨的阳光,让他觉得温暖,也让他的心安静得很。 他已经忘记了千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是怎样布下法阵,抱着杀意,到幽姬去杀凌沧笙。他只记得封印凌沧笙后,元气大伤,在现世的幽姬休息了近三百年,才把身体养回来,那时候剑灵与红先生一直伴在左右,照顾着那个几乎失去所有灵力的自己。现在的他身旁只是多了一个叫白君离的人,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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