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医生打了个响指,淡绿色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你因恐惧杀人,却没勇气消灭恐惧的源头。” “你太卑劣。” “你知道什么!?”刘雅民猛得起身,“你不过是一个活在封闭世界里被创造出来的假人,你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批判我。” 欧文:“难道不是吗?懦弱又卑劣的你,宁愿打着享受刺激的名头永远留在这诡谲之地,也不愿意回到现实——因为他们不可能追到这里掌控你。” 刘雅民猛得抬头:“……你知道列车的存在?” …… 吕想:“这治疗是怎么个治疗法,不会搞电击什么的吧……” “以前那种电影里不还有切脑子治精神病的吗?” 闻酌:“前额叶切除手术,最开始用于治疗癫痫,精神分裂,后来也被应用于同性恋身上。” “我们刚好还剩七个人……”柳卿嘶了声,“一天一个?” 如果按照一天一个的顺序,那么第一天的凌晨必须死一个人,才能刚好一天一个。还是说,罪者不在治疗范围内呢? 欧文医生选择治疗的顺序又是以什么为依据?只是凭借喜好,还是看谁先触犯了规则? 许之涟:“你们先跟我去后院看看吧,那边凉亭有点东西。” “行。”只要不下封闭黑暗的环境,吕想去哪都行。 只有席问归兴致缺缺,对凉亭那边有什么完全没兴趣。 他对看不见的小鱼崽很感兴趣。 需要依赖他牵引走路的小鱼崽,实在太让人喜欢了。 闻酌突然道:“你们去吧,我和001去其它地方看看。” 柳卿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 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席问归问:“想去哪里?” 闻酌:“你是不是忘记你为什么要进这个副本了?” “……”席问归确实忘了找‘媒介’的事。 “去阁楼看看吧。” 越是不让人去的地方,越容易藏着秘密。 闻酌则在想,另外五个人当中,除去已经死掉的季账,有几个是冲着毁掉列车与主城来的这个副本。 楼梯还是那个样子,每走一步都会吱嘎吱嘎响。 闻酌看不见,全靠席问归牵着。 不出意外,阁楼根本进不去,锁得很牢,锁摸起来的款式也不像能撬开的。 “那要去外面找他们吗?”席问归唔了声,心里像有蚂蚁在爬,很痒。 虽然失去了视觉,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眼神并不空洞无神。 好想欺负一下,好想在床上…… 席问归凑过来亲了下。 闻酌倒是没拒绝,只是席问归刚想继续亲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三楼传来了一阵巨响。同时,外面的凉亭几人也听到了这个动静。 “医生办公室。” 席问归和闻酌先一步到达,推开门外,席问归微微一顿。 闻酌虽然看不见,但对血腥气格外敏.感:“谁死了?” 席问归:“……欧文。” 跑上来的柳卿他们也惊了,办公室里,欧文医生靠在单人沙发上,脖侧的大动脉止不住地喷血,周围一片狼藉。 而刘雅民阴鸷地站在一旁,手上、身上、脸上全是溅到的血液,他握着刀子,微微抬起下巴,与已经死去的欧文医生对视。 “你也该死。” 柳卿一晒:“虽然我也想过直接解决欧文、可能就不会有危险了的想法,但没想到还真有人付诸行动……并成功了。”
第105章 山间疗养院 这个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刘雅民竟然把欧文杀了, 还杀得这么轻易。 闻酌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看不见,只能听其他人描述这里的场景。 他不是走极端路线的人, 虽然知道可以这么做, 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作为唯一的npc, 欧文这么容易就死了?” 众人并不觉得庆幸, 反而更警惕了, 这个副本可是S﹣的难度。 对于刘雅民,其他人也有些心生忌惮,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保不齐就会为了奖励弄死其他人。 “带我去尸体那。” 闻酌没进过欧文的办公室, 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布置, 只能让席问归领着。 靠近了欧文医生的尸体, 闻酌先摸到了一手血, 然后摸索着尸体的脸骨, 从额头开始下滑, 到鼻梁,下颌,肩膀—— 因为看不见,他的动作很轻, 像抚摸情.人一样柔和。 围观的几人只觉惊悚,各自转身在欧文医生的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席问归有点不愉快。 “你都没这么温柔的摸过我。” “等你死了, 也可以有一样的待遇。” “……” 闻酌微微弯腰,摩挲着拉下欧文的毛衣领,解开里面的衬衫衣扣, 修长的手指伸进了衣领——然后就被拽了出来。 席问归十分不满:“你想知道什么事,需要这么摸?” 闻酌:“你懂事点。” 席问归拒绝:“不。” 他拉过闻酌就走, 欧文的办公室右侧就是他的卧室,里面有单独的浴室。 闻酌看不见东西,只能被他带着走。 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洗手间,最里面是一个横放的浴缸,白色的帘子隔开了浴缸与洗漱区域。 和所有鬼片的套路一样,一进门就会发现白色浴帘后有个灰色的人影。 虽然老套,但吓人很有用。 可惜的是,过来的这两个人一个眼瞎,一个根本不在乎。 席问归头也没抬地打开水龙头,给闻酌细致地洗了个手,指尖,指缝,手心手背,都没放过。 闻酌隐晦地勾了下唇。 “洗完了吗?” 确定每一个地方都摸过了,席问归才满意:“差不多了。” 闻酌突然抚上席问归的脸,沿着下颌摸索着,席问归被摸得有点痒:“接吻…………吗。” ——席问归面无表情地,含/住了闻酌的手指。 小鱼崽故意的,趁着他说话的空隙插进来,甚至抵了下他舌头。 明面上知道手已经洗得很干净了,但心理层面还停留在小鱼崽刚刚摸索欧文尸体的那一幕。 闻酌抽出手指,在席问归唇角勾了下,他靠着洗手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淡问:“洗手间里有什么?” “……没什么。” “仔细看看。” 席问归又看了眼白色浴帘后的人影,直接忽略地给闻酌复述一遍:“很普通的一个浴室,和我们家那个差不多。” 我们家。 闻酌眉头动了动。 刚想说什么,浴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来自柳卿。 “你……浴帘后……” 席问归瞥了眼柳卿,有些不悦。 闻酌:“怎么了?” 本以为席问归他们进来过,就不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了,柳卿这才被吓了一跳,说:“浴帘后有个影子。” 人一多倒是没什么恐怖的了,后面跟来的吕想嘶了声:“这姿势,有点销魂啊……掀开看看?” 席问归不发表任何意见,闻酌看不见,也没什么反应,倒是许之涟说:“大白天,我们又有这么多人,应该没什么事。” 柳卿深吸一口气,越过席问归和闻酌,捏住隔断帘,闭着眼睛一掀。 如许之涟所说,隔断帘后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那个灰色影子是所有人的幻觉。 闻酌问:“影子是什么姿势?” 柳卿:“大概是躺在浴缸里,手搭在了外边,脖子和头都在水面以上,腿微微翘起。” 吕想补充道:“腿特别长。” 柳卿啧了声,问得直白:“你是不是很久没做了,看鬼影都觉得撩人?” 吕想耸肩:“我不太敢去地下二层找人,城里保护套是稀缺资源,虽然不会变老,但该得的病一个都不会少。加上城里七成都是男的,我既不是基佬,寻常的妹子又难找,有也看不上我,很久没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吗。” 聂松曼没凑这个热闹,和阴沉不定的刘雅民在卧室着搜寻。 她站在床尾,看着床头正上方的挂画若有所思。 许之涟注意到她的视线,问:“画怎么了?” 画很抽象,最开始还能感觉到线条和形状,但越看就越抽象,有种要把人陷进去的感觉。 聂松曼连忙收回视线:“画没什么,但从画框来看,它似乎挂反了。” “不是挂反了。”刘雅民哑声道,“它是双面的,两面都能挂。” 吕想闻言就想把画翻过来看看,其他人都没出声,也没动。 就要碰到画的时候,吕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若无其事地收手:“规则里好像说不许碰画吧?” 刘雅民阴阴地笑了声,越来越像个变态了:“胆小鬼。” 不等吕想回讽,他就上前直接摘下了那副挂画,将它翻了一面。 背面出乎意料的不再是抽象画,而是一张全家福。作为油画,它画得过于精细了,远远一看就像照片一样。 上面总共九个人,两位年长的老人坐在前面的红椅上,一对中年夫妻站在后面,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男人牵着一条狗,狗旁边是个小女孩。 最左侧的一对年轻男女不知道是兄妹还是情侣,最右侧还站着一位女仆装扮的年轻女人。 “中间这个男人好像就是欧文。” 吕想吃惊道:“狗和女仆中间的小女孩就是我在地窖里见到的那个幻觉!” “这不是一家人吗?” “明摆着吧,看着氛围,总不能都是他的病人。” “欧文真的狠到女儿都杀吗……?” “说不定不止女儿,其他人也都杀了。”许之涟说,“你们看画的背影,是不是很像楼下大堂?” 吕想说:“这里之前可能真的只是一座古堡,但被改造成了疗养院。” “杀人魔医生杀死全家后不过瘾,又把家改造成疗养院,方便引来更多受害者?” 一家九口……这触及到了柳卿的某个神经,好像在进入副本后的哪里接触过。 她拧眉回忆着,但却没想起来。 是那种很确定在哪听过或看过,但由于印象不深所以怎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 她用手腕上的橡皮筋扎起长发,继续思索。 席问归眸色一动。 他记得刚重逢的时候,小鱼崽的手腕上也有一根皮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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