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觉得欧文在这个全家福里显得格格不入吗?” “确实……他特别阴森。” 闻酌看不见,更愿意去听一些有用的信息:“你们之前在后亭发现了什么?” 许之涟说:“是一截骨头,看起来是人的。本来想让大家一起下去挖一下,结果……欧文医生被杀了。” 吕想:“继续下去挖吧?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了。” 聂松曼问:“医生的尸体怎么办?” “谁杀的谁负责。”柳卿瞥了眼刘雅民,“谁知道帮忙处理尸体会不会触发什么不好的禁.忌?” 这倒是提醒了其他人:“万一这个副本的禁.忌就是杀欧文……” 刘雅民看起来并不怕,依旧是那副阴冷的表情,只是他的头发突然飘了下,像是被风吹了起来。 可这间卧室的窗户明明没有打开。 聂松曼倒是很轻松,她只担心一件事情:“没了欧文,我们后面几天吃什么?” 大家顿时僵住。 很好,食物永远是最大的需求和难题。 “医生给我们做吃的,说明肯定有食物来源,下去找找就是了。” 闻酌说:“冰箱有吐司和肉,还有面条。” 早上席问归洗碗的时候,他就打开冰箱看过了。 “我想吃面条。”柳卿顿时一喜,不计前嫌地对刘雅民说,“杀得好,你不杀我们说不定还得吃那恶心人的肉。” 虽然她没碰过肉,可连续七天每餐都只有两片吐司的话,身体根本撑不住。 在场可能只有闻酌觉得那肉味道不错了,席问归则是无所谓,能吃两口,但也没有更大的欲.望。 席问归提议:“我和闻酌去做晚饭,你们去挖亭子,怎么样?” “想得倒是美。”刘雅民哑着嗓子嘲讽道,“万一你们在面里下毒怎么办?” 另外几人没说话,但显然都有这个担忧。 只有闻酌掀了下唇——他最了解席问归,无非就是想找个地方亲昵。 目的没达成,席问归只好带着闻酌和其他人一起下去,挖起了亭子。 亭子地面也是地板,下面垫着石砖,撬开并不难。 闻酌无所事事地站在旁边,席问归也被迫帮忙了——毕竟他眼睛又没瞎。 这次副本乘客似乎是最‘集中’的一次,几乎很少分散行动。 许之涟递给闻酌一截骨头:“能摸出来是什么人骨还是动物骨头吗?它断了,只有半截。” 闻酌从一端摸到尾,这根骨头十分纤细,加上断裂了,常人很难判断具体长度,容易认为是动物骨头。 他摩挲了一下完整的骨节处,确定道:“成年女人的腓骨,十八岁到三十岁区间。” 席问归随口解释了句:“小腿内侧的一根很难摸到的骨头——” 刚说完他就想起小鱼崽只给他六天时间的问题,顿时闭嘴。 聂松曼问:“会不会全家福里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女生?看起来像是欧文的大女儿。” “有可能。” 等把凉亭挖穿,天色已经黑了。 地下确实埋藏着一具女性骸骨,看起来有段时间了。但挖出来后并没有触发任何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死者是全家福里的大女儿。 晚饭大家吃的面条,食欲都好了很多。 聂松曼吃得很文雅:“还不确定这个副本要靠什么确定罪者。” 柳卿看了眼天色:“快天黑了,医生死在了白天,今晚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天黑之后时间就很紧凑了,有些人想在四处转转,可九点就宵禁,他们还得睡前沐浴,时间并不充分。 可另一方面,欧文医生死了,意味着没人再管宵禁的事。 但不确定的事,今晚是会变安全,还是变得更危险。 而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是——他们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同时亮了起来。 【天黑已黑,医生已死——】 【触发必死之局:谁会是那唯一的幸运儿呢?】 浑然不觉的众人正在商议沐浴的事。 柳卿:“分批洗吧。” 席问归很赞同。 柳卿:“你们男的先洗,我们随后。” 没等席问归说话,刘雅民就厌恶道:“还有三个小时到九点,够我们一个一个洗完了,你们喜欢一起别带我。” 他转身去了浴室的方向:“别跟我。” 柳卿啧了声:“他之前在二楼到底怎么回事?看着也不像自嗨啊……”
第106章 山间疗养院 “灯亮了!” 天色一黑, 屋内的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虽然还是很暗,但至少可以目视了。 当然, 对闻酌来说还是没有任何区别。 “真奇怪……白天不许开灯, 晚上倒是给开了。” “正常不都是晚上开灯吗?” “在副本待多了, 遇到晚上开灯的真不多。” 刘雅民独自去洗澡了, 谁都不想触他霉头。大家也不是真的同伴, 都有各自想做的事,便就此分开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不仅失去了其他几个人的声音,席问归也不见了。 脚步、呼吸, 全都消失殆尽。 闻酌扶着墙走了两步, 突然顿住, 站在原地不动了。 过了会儿, 身前传来某人等不及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闻酌不仅不走, 还退了几步, 席问归张开的手臂就这么落空了。 他干脆拉了闻酌一把,装作闻酌自己走进了怀抱,一把抱住,亲昵地蹭了蹭:“你想往哪里跑?” 闻酌的眼神没有聚焦, 下巴贴着席问归的肩膀:“这个副本让你有这么无聊?” “还好。”席问归亲了下闻酌的耳朵,发现小鱼崽敏.感地抖了抖, 没忍住又亲了下。 闻酌:“有完没完?” 席问归不满道:“你一点都不爱我。” 闻酌一顿。 爱这个字从席问归嘴里说出来……总是有些微妙。 事实上,他和席问归什么都做了,但却从来没确认过关系, 不仅没有言爱,连喜欢都没说过。 听起来有些奇怪和不负责任, 但他们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能对方真说了才觉得诡异。 席问归只是学习他人的抱怨,转眼就忘了:“我们最后洗吧。” 闻酌眼神没有聚焦,下巴被迫都贴着席问归的肩膀,提醒道:“禁止发展病友恋情。” 席问归想了想:“应该是说不可以在浴室乱搞——我们可以去床上。” 闻酌:“不可以同住。” “欧文的尸体都凉透了——”席问归回忆了下,“不对,规则上没说不可以住一起。” 他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但由于每间卧室都被分配好了编号,加上条例上说了欧文医生每天凌晨五点查房,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同住是行不通的。 席问归磨了会儿:“而且你看不见,多不方便。” 闻酌不买账:“那张单人床只够我一个人睡,你可以睡地上。” 席问归想了想:“好吧。” 先进屋再说。 闻酌查觉到了什么,突然说:“回头。” 席问归垂眸看向小鱼崽的脸,愣了下才回首,一抹黑影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有什么?” “一道黑影。” 闻酌皱了下眉:“他们都往哪去了?” 席问归:“没注意……” 也许是失去了视力,闻酌变得敏.感了些。他总觉得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在弥漫,难以言说。 “去右阁楼看看?” 闻酌嗯了声……总觉得有谁在暗中注视他。 右阁楼和左边几乎是一样的布置,一条幽深逼仄的楼梯,尽头正对一扇正方形的窗户,转个身就能看到锁住的阁楼门。 闻酌站在下一层台阶上:“有什么?” 席问归:“和左边的阁楼一样,打不开。” 这扇门看起来与普通门一样,但摸起来的感觉十分厚重,推起来纹丝不动。 “看来得找到钥匙了……”席问归弯腰看了看,“两把钥匙的款式好像不太一样。” “医生办公室下去都翻过了,没找到什么钥匙——除非有人私藏了。” 闻酌仔细回忆着钥匙还可能在什么地方,既然是副本里的空间,就一定是可开启的,钥匙也一定在一个能被找到的地方。 “从昨天到现在你有看到镜子吗?” “没有。” 闻酌思忖了会儿,道:“去看看病房门口的油画。” 按照人数来说,一晚死一个,刚好副本结束那一天只能存活一个,他不认为今晚会无事发生。 特别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窥伺眼神,让他有了更强烈的直觉。 先是来到二楼左边,闻酌问:“油画有什么变化吗?” 席问归唔了声:“没什么变化——008还是断了小腿跪在那里,不过看久了以后,这些油画似乎在动。” 闻酌:“每一幅都在动?” 席问归嗯了声。 闻酌:“去另一边再看看。” 说是这么说,闻酌却没有挪步的意思,对着空气扬扬下巴,示意席问归自己去。 席问归挑了下眉:“你别乱跑。” 闻酌点点头:“我保证。” 听着席问归的脚步声远去,闻酌突然上前,在黑暗中摸索着到季账油画的边框——拿了下来。 油画后面的墙上好像有什么,闻酌看不见,但可以摸到。 指腹下的手感坚硬冰凉,这是……镜子。 油画背后藏了镜子。 身后突然多了掀起了凉意,好像有个人正贴着他。 对方凑近,蹭过他的脖子,冰凉的呼吸吐在他的皮肤上,轻声说:“喔,好久不见这么好看的男人了。” 闻酌僵住了,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对方呢喃道:“安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和你做做互惠互利的事,做完就各自安好……” 身后的女人——或许是人吧,正摸上了他的腰,转过他的身体,捧过他的脸蹭了蹭。 就像刚刚的席问归一样。 如果不是触感太冷,倒是很像情.人之间的爱.抚。 闻酌叹了口气。 女人一顿,冰凉的手指蹭过闻酌的脸,甚至摩挲了下上唇:“亲爱的,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吗?” “我瞎了,谈不上喜不喜欢——”闻酌淡道,“不过你没闻到一股酸味吗?” 女鬼:“……??” 她偏头看去,一个男人正朝她走来,按住她的肩膀往镜子的方向狠狠一推:“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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