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兔球才不要,他家里也管得严!”岁崇山翻着话本头也不抬地答道。 吱吱:“……哦!” 天牝津凑了上来,笑嘻嘻说道:“不如就放我那儿,弟弟什么时候想看了就来找我呀~” 吱吱在一旁嗤嗤冷笑。 容秋回想了一下吱吱之前概括的话本子内容,觉得很有多次研读的必要,确实可以常去。 “好哦!”他诚心应答道。 “嘻嘻。”天牝津满足了。 他就不来山,可以让山来就他呀! 这话本子还挺长,分成了上中下三册。 于是正好将主人公追求所爱爱而不得离家出走、男二上位强取豪夺黑化囚禁、所爱追悔莫及主人公却心灰意冷累感不爱这三部分剧情分进了不同的册子里。 天牝津只对男二囚禁的那部分感兴趣,便直接从中册开始看。 而容秋觉得在这故事里,流产的部分自己能做的事不多,更在意反客为主的做法,遂只拿了下册。 唯有岁崇山这个傻白甜看书只为看书,老老实实地从头看。 三人正好将三本册子合理瓜分,大家都有美好的阅读体验。 天牝津浸淫下流册子多年,而吱吱带来的这种话本子主要讲的是情情爱爱,所附带的风月描写对他来说实属小儿科。 就如同吱吱所说,天牝津确然十分瞧不上这种意识流的。 因此他也是第一个将中册翻完的。 “这修为境界设置得很不合理啊,”天牝津拎着书册的一角,十分不满地指着其中一段剧情说,“我抓落跑弟弟的时候明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么那谁谁来了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 天牝津发癫道:“我法宝呢?我神功呢??都死哪去啦!!!” 吱吱冷漠:“你别入戏太深。” 然而这些风月描写虽然对天牝津来说过于寡淡无味,但在容秋看来,却都和天书似的。 他皱着眉头仔细研读了半天,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正说着话,莫名其妙就开始描写花蕊多么多么娇嫩,花蜜多么多么香甜。 在容秋猜测这种花是不是有什么养胎妙用的时候,剧情又莫名其妙开始拐去大海的波涛有多么汹涌,海上的船只又有多么颠簸了。 容秋迷茫了好大一会儿,想到吱吱之前也说过这是拓印本。 拓印本,那大概难免会有错印的地方吧? 他是只体贴的小兔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 因为错印的频率太高,每次错印的部分又很长,容秋可以说是在错印文学的夹缝里找剧情看。 所以他的下册也很快就翻完了。 大抵是被错印的文字代替了太多的剧情,容秋没有完全看明白故事是怎么发展。 但最后俩人不仅和好了,还又生了个孩子,甜甜蜜蜜三口之家,结局很完满。 真是离谱啊…… 容秋觉得这本书果然很有参考价值。 见天牝津的中册也看完了,容秋便说要与他交换看看。 旁边正老老实实看上册的岁崇山见了直“啧啧”。 他是个心无杂念的正经人(其他兽修:?),手中册子看得连五分之一都没有。 天牝津看得快,纯粹是因为人太黄了,话本子拍马也赶不上。 他以己度人,便觉得容秋看那么快的原因定也与自己一样。 ……果然带兔的都没有不黄的! 天牝津眼神火辣,越瞧容秋越像那种狗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赛博老婆。 就是那种,清纯中要带着淫|荡,圣洁中要带着下流,青涩的同时又要拥有一种熟透了的气息。 就突出一种梦里什么都有。 天牝津看话本子时兴致缺缺,此时却反而兴奋起来。 他挤到容秋身边,借着袖子遮掩去勾他的手指:“弟弟呀,真的不同哥哥试试吗?” 然而想象中小兔子软软的手指没勾到,天牝津只摸到了一截硬硬且凉凉的东西。 是容秋递来的下册话本书脊。 容秋:“嗯嗯你试试这本。” 天牝津:“……” 天牝津轻轻:“嘁。” 吱吱在旁边嘎嘎直乐。 以己度人,容秋觉得天牝津能看这么快,一定是因为中册也有不少错印的地方。 一翻之下果然如此。 容秋也不太能比较出两册里到底哪本错印得更多,反正也是说着说着话就开始花啊水啊海啊的。 不过毕竟是看了两遍,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出了点门道。 许是这个主人公是个花妖,才会这样时而是朵花,时而又是个人。 于是主人公在原型与人形间来回变化好几次,最后那次大概是化原型化了太长的时间,他就这样猝不及防流产了。 容秋:?好像可行。 之前小药宗长老们数次叮嘱,容秋自从有孕以来便没化过原型。 虽然甄凡昨天也说过,待容秋胎稳之后能行房事,亦能化为兔子原型了,但人形与兔行毕竟体型相差过大,恐也有意外发生,能不化还是不化的好。 但容秋转念又想,花妖原型与人形相差更大,话本中的主人公尚且来来回回折腾了那么多次才流产,他怕是要更多次才能流掉。 可颜方毓又不是傻子,若是看见容秋这样来回化形,肯定是要生出疑心的。 容秋抱着话本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天牝津身上。 正百无聊赖扒拉书册的天牝津忽然背毛一竖。 他们海猪仔化为人形后虽然也是长毛的,但毕竟习惯了原型的溜光水滑,每次这种汗毛倒竖的感觉都会让天牝津十分悚然。 容秋举着中册,声音甜甜地问他:“猪仔哥哥呀,这本你看完了吗?” 听了这样的明示,天牝津本该是心花怒放的。 可背上莫名其妙竖起来的汗毛还没平复下去,他下意识只拘谨地点了下头。 容秋笑得更甜了:“那哥哥的寝舍在哪里呀,回头我去找你玩呀。” 说话间,容秋甚至颇带亲近意味地朝天牝津跟前凑了凑。 手上的话本似是没拿稳一般掉在两人之间,书页“哗啦”一下摊开,正好是所爱盛怒之下去男二洞府寻人,一拳将男二锤得差点灰飞烟灭的情节。 天牝津:“……” 天牝津鸡儿冰凉,内心却还是难耐的火热。 一定是巧合吧?毕竟他的弟弟这么柔弱可爱,会有什么坏心眼呢?天牝津在心里说服自己。 权衡之下,天牝津还是谨慎又蠢蠢欲动地多问了一句:“那,弟弟想玩什么?” 容秋指了指面前的书页:“当然是话本上面写的呀。” 少年人手指颀长好看,葱白的指尖上覆着修剪圆润的指甲,泛着一种娇嫩的粉色,似是十分能勾人遐想。 想象这双漂亮的手被人强行扣入指缝、或是难耐地攥紧床单时,会是何等的靡靡光景。 而此时他细细的手指正柔柔点在书页上,白嫩的指腹衬托指下按住的墨字愈黑。 “……的肉身霎时崩解,唯有元神狼狈地逃窜出来。百丈之外,他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爱侣正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脸上的笑容刺得他眼底一阵剧痛……” 天牝津:“…………” 这什么鬼东西,刚刚他翻话本子的时候有这段吗? 那种令天牝津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像是之前无数次被容秋不动声色地带歪话题,又像是三次跟踪容秋,又吃了三次不轻不重的瘪。 天牝津荤话说得可以,但其他人话就学得一般。 此时他心中生不出能准确描述容秋的句子,只能干巴巴蹦出几个词。 深藏不露。 大智若愚。 扮猪吃虎。 天牝津看看容秋,又看看字里行间死无全尸的男二,又看了看容秋。 那人一双漆黑眼眸秋水含波,湿漉漉的十分诱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海猪仔好色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当个风流鬼对他来说都能算是个褒义词啊! 天牝津心一横,伸手将话本子合上,夹住了容秋还未来及的抽离的手指。 他一把将其按住。 小兔子的手指柔若无骨,天牝津隔着书页拢着它,就好像抽倒木棍、盖下捕雀的簸箕。 他的掌心似乎还能感觉到雀鸟在笼里无助地冲撞。 “这种话本多没意思?”天牝津一下子鼓噪起来,压抑着声音说,“哥哥那里有更好玩的——”
第101章 “天牝学子, 若不想沟通天地,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不可打搅其他学子。” 笛昭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打断了天牝津的话。 奇怪的是, 这声音并不是用耳朵听见的, 而是直接响在脑海里的。 容秋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与旁边的兽修同时抬头向讲台上看去。 只见笛昭依旧坐在大殿尽头的蒲团上, 表情同之前一样柔和又安详,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隔音结界之外,离他们近的几个同学纷纷斜眼瞥向天牝津, 好像听见他刚刚说的话了似的。 “猪仔!你是不是一激动又破音了?”岁崇山也同样听见了脑海中响起的笛昭警告的声音。 他匆匆从话本子里抬头,瞪了天牝津一眼。 海猪仔神通在喉舌,控制不住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岁崇山把结界加厚一层,又拍着胸脯连连向笛昭保证会看住小弟, 定不让他再犯了。 旁边的同学把头扭了回去。 再无人说话,神识课教所里静得只能听见众人呼吸的声音——以及哪位同学沉睡时偶尔的呼噜声。 吱吱光明正大地把天牝津挤去另一边, 亲亲热热坐在容秋身边, 分给他一把零嘴俩人一起嗑着。 “抱歉,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笛昭温和的声音又在容秋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用看他们, 现在我只是在与你一人说话。” 容秋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刚刚看话本子看得比较入迷,心中不可告人的念头更是起了又起。 笛昭可是能够读心的, 这些她不会都听到了吧?! “你在与我说话吗?放松一些,你此时防备太深, 我无法听到你的心音。” 她循循善诱道:“无需刻意控制,让你想和我说的话自然地流露出来, 便如同平日里用唇舌说话一般。只有你想告诉我的心音能让我听到。” 容秋把住脑袋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像本就能在脑中与笛昭如常交流似的想着:“像这样?” “是的。”笛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喟叹,“你果然很有天赋,真的不试试来无尽海吗?” 容秋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并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感觉’。” 笛昭说道:“修行本就非是一蹴而就,若你一两次课便有‘感觉’了,那无尽海的领宫都得让给你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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