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尝试了,活够了才会想用这种手段报复他人。 . 朝简的拐杖戳陈仰。 “差不多就这些了。”陈仰对大家说,“你们回去吧,摊子前面不能长时间没人。” 王宽友没走:“你是怎么发现姜苗的死因有其他问题的?” 另外几人也对陈仰投过去疑问的眼神。 “我去过家祠了。” 陈仰概括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香,柜子,货物,竹签。 60个货物,少了个粪箕。 所有人集中起来一问,只有项甜甜一个人卖掉了。 这几个信息点一连上,答案就明显了起来。 陈仰是通过竹签推断的抽签。 拜祖的仪式具体是什么样,为什么要抽个货物出来,目的是什么,只有姜大知晓。 而姜大不能透露。 陈仰的脑中浮现出刘顺三人昨晚回来的情形,他们应该是通过项甜甜的死亡时间,猜出拜祖抽的东西跟她的死有关。 在那之前并不清楚。 . 王宽友从陈仰口中听到了这些,不再多留的离开,他没回自己摊位,而是去找了老集村那十二个出摊的村民。 分别是两个姜大,六个姜人,四个姜苗。 王宽友一一看了,也问了,他这番举动的作用就一个,证实了陈仰的推论。 确实只有项甜甜卖掉了那个簸箕。 王宽友折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小襄,对方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要问老集村的姜家三人。 “不用继续了,我都查问过,没问题。” 小襄听他这么说就掉头。 王宽友走在小襄身边:“陈……姜人大概是昨晚就发现了异常,从姜大那。” “我猜簸箕是在拜祖时被抽中的东西,姜大抽的。” 小襄没接王宽友的话题,而是说了个别的:“他的搭档……” 王宽友侧头看她,很普通的长相,气质却很好:“怎么,你认识?” 小襄摇摇头。 王宽友就没再问,他想他们毕竟不熟,不适合再继续,她冷不丁的就给了他答案:“很帅。” “……” . “幸好我没卖,我有三个呢,一个都没卖。” 陈西双伸出三根手指:“小时候我坐在粪箕上面,我爷爷挑着我回家,我对它有感情,就没舍得拿到摊子上面。” 他双手合十望天:“谢谢爷爷保佑我。” “这里是任务世界,你爷爷不在。”徐定义抹汗,“也就是说,有那个什么簸箕……粪箕的都收起来,别放上去卖。” 笪燕提出不解的地方:“那是昨天的,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去拜祖吗?” “不一定的。”陈西双嘟了嘟嘴,“也许是三天只拜一次呢,粪箕还是不要卖了,老话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少买一种也没影响。” 大家不再交流的各自散开。 徐定义往自己摊子方向走,他一边走,一边默念的提醒自己,不卖不卖不卖。 结果到了那就数钱,接生意,忘了这茬。 等到有人来买的时候,徐定义才记起来,他忙把粪箕从那村民手里夺走:“不好意思,这个我不卖。” “做生意的,哪有不卖的道理。”村民当他是在开玩笑,“多少钱你说。” 徐定义汗流浃背:“我真的不卖。” 他胡乱指四周的摊位:“你去别家吧,别家也有。” 那村民是个反骨头,你不卖我,我偏要买,他把手往摊子上一拍:“我还就要这个了!” 徐定义死活不卖。 周围老集村的姜人们都过来了,包括离他近的陈西双。 徐定义惊骇的浑身都在抖,李平昨天是不是也被这么对待,他抓紧粪箕不断往后退。 老集村的姜人愤怒的瞪着徐定义。 “卖给他!” “快点——” “我不,我不卖!” 徐定义看那个还在叫嚣着非要买的村民,他的脸一点点扭曲起来,都说了不卖了,为什么要这样。 陈西双一边怕其他姜人,一边对徐定义扁嘴:“姜人,你听我说,不卖就是败坏名声,我们都要受罚,要不我去找大家,我们再想想看能不能有个两全的……” “我不管,我卖了会死!” 徐定义大吼:“我就是不卖给他!” 陈西双还想劝,徐定义吼完那句人就跪下了。 . 十二个姜人同时受罚,脖子上都多了一圈勒痕。 陈仰摸了摸脖子,艰难的咽了几下口水,疼得他骂了句脏话。 操。 斜对面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戾气,裹着极为庞大的负能量跟嗜血气息,像是从地狱深渊里爬行过无数次回来的厉鬼。 那一片的行人终于没有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们纷纷躲开。 陈仰赶紧过去送药。 朝简一口气吃了四粒,内心的残暴跟狂怒才勉强压了下来。 陈仰拿出了一个奶片给少年,他说话的时候忍着疼痛感,声音很沙哑:“消消气,没办法的事,做完任务就回去了。” 朝简不剥奶片,只是隔着包装袋捏碎,一寸寸捏成粉末。 陈仰听那声音,再看少年眉间的阴鸷,他眼皮一跳,又抓了几个奶片递过去:“我看看你脖子。” 没回应。 陈仰正要作罢,少年低垂的栗色脑袋往后仰去,沉默着看他。 “吞口水怎么样,我有点疼,你呢?”陈仰凑近检查。 朝简微阖着眼,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疼。” 陈仰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这会不但委屈,还跟他撒娇,怎么可能,他不自觉的摸了摸眼皮底下的脑袋。 “会好的,会好的啊,回去就好了。”
第44章 赶集 朝简挥开脑袋上的手, 眼垂下去,嗤道:“你哄小孩。” 陈仰不假思索的说:“你不就是小孩子。” 朝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仰心惊胆战,让你嘴快不过脑, 真当这位是个天真无邪的弟弟。 “看我说的, 十九岁哪是什么小孩子, ”陈仰按了按少年宽阔的肩膀,语调上扬的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 朝简拄拐站起来,看陈仰的角度就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本就强一截的气场更是飙出了千万里。 “别跟我嬉皮笑脸。”少年居高临下的说。 陈仰一脸冤枉:“我没笑。” “你心里笑了。” 陈仰:“……” 这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陈仰忽地一怔, 自己的心态好像年轻了起来,性情正在慢慢靠近出事前的时候。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不知道是好, 还是不好。 陈仰没分神多久,他抓点奶片塞少年口袋里,转身回了自己的摊位。 朝简一言不发的低眉立了会, 把运动衣的帽子拉上来,盖住了被摸过的脑袋。 . 中午的时候,村里飘出了饭菜香。 陈仰正要去问搭档午饭怎么解决,一个村民就笑呵呵的端着一个大碗往这边来,不是冲的他摊位, 是他旁边卖小鸡的中年女人。 “姜苗, 姜苗。” “啊……” 发呆的中年女人转头看,下意识的说道:“李叔……” 李叔的笑容瞬间僵硬,面如死灰,狠狠瞪着女人。 中年女人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是姜大啊,你……你有什么事吗?” “家里饭好了, 我给你送来。”一向乐呵的李叔语气冰冷。 “哦,哦,谢谢姜大。” 李叔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下,回头平静的说道:“姜苗,你要好好干啊,姜家就指望你了。” “啊?”中年女人端着大碗茫然了一瞬,忙不迭的说,“知道了,我会的,我会的。” . 陈仰古怪的想,姜家指望姜苗? 那姜人呢? 到目前为止,线索有姜人生过病,不喜欢被说像男人,杀过人。 姜苗是妹妹,到了嫁人的年纪,在姜大眼里,她比姜人要受重视。 陈仰看李叔的背影,他是老集村的两个姜大之一,另一个是断手卖馒头的。 小襄跟陈西双被叫错名字,两人身上只是发生了奇怪的事。 而李叔被叫错名字,反应却很大。 那就是说,除了类似中邪,做噩梦,还会有更可怕的结果出现。 按照次数来的吗,超过了就会死? 还是说,被叫错多少次都不会死,但比死还要可怕…… 陈仰对李叔大喊:“姜大,也帮我送碗饭啊!” 那个中年人并没有搭理他。 . 陈仰以为自己不是村里人,所以对方不给他送,而当他跟其他人碰面,听王小蓓说姜大给她送了午饭时,他的表情就有些惊讶。 “很大一碗,饭菜压得很紧,生怕我吃不饱。”王小蓓说,“可我哪吃得完,太多了,真的,那些菜……” 笪燕不等王小蓓说就来一句:“也给我送了。” 陈仰看小襄,对方对他点了点头。 陈仰眼神询问男同胞们,他们是一致的懵逼脸。 送什么,送饭,什么饭?还给送饭? “……”陈仰通过这现象得出一个结论,“姜大只给姜苗送饭。” 不管姜人。 偏心。 后面的陈仰没直接说出来,大家都能顺着他的话想到那两点。 王小蓓扶了扶黑框眼镜:“姜大是父亲吧。” “关系出来了,一家三口,父亲,哥哥,妹妹。” 徐定义从兜里抓了什么吃的塞嘴里,嘎嘣嘎嘣的,很脆:“这也太不合常理了,普遍都是重男轻女,姜家怎么是相反的。” 陈西双瞟徐定义的兜,又看他说话时嘴里喷出来的碎渣渣,吃什么呢这么香。 “呵呵呵,你好意思来汇合啊。” 徐定义谄媚的笑:“别这样,我是没办法,换成你们是我也会那么做的,谁想死呢你们说是不。” 陈西双哼哼:“那不还是怪你,都说好了收起来不卖,你自己不长记性。” “我那生意好,一忙就给忘了。” “你造成的后果,我们要跟你一起承担,一句忘了就行了?” 陈西双仰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那一圈勒痕触目惊心:“你看看我这,快断了,现在还疼着呢,我皮肤本来就嫩,这下好了。” 徐定义没皮没脸:“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提了吧,再说,我不止是脖子被勒,膝盖还跪伤了呢,惩罚我也受了的,后面你们再发现什么线索,我一定谨记,绝对不会再犯错连累大家!” 他做保证的时候,嘴里也没停过。 王宽友不做评价:“说正事吧。” “孩子就是手心手背上的肉,都一样,不该重哪边轻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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