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也差不多啊。 .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也很顽劣,不按常理出牌。 创作的时候挤牙膏,某些时候却犹如发洪水,堵都堵不住。 比如看鬼片的时候,看完鬼片睡觉的时候。 又比如背后有只真鬼,面前可能还有一群的时候。 陈仰很怕拉开柜子一看,里面是张人脸。 或者柜子上面开始流血。 柜子里有女人的哭声“好挤啊!我好挤啊!”。 柜子自己开了。 …… 陈仰要疯了。 现在的他十分弱小无助,一点刺激都能让他崩溃。 搭档又不在,他只能靠自己。 当时他光想着找线索验证猜想,漏掉了这个任务有鬼,祠堂更是亡魂聚集地的事,对方不会不知道。 那还让他来,是想让他独自面对,再抽身而出? 昨天说他最好什么都怕,老实,现在又给他塞成长的机会。 一会一个样。 自相矛盾,男孩子心海底针,难以捉摸。 陈仰逼迫自己冷静点,再冷静点,他攥着石头的手上全是冷汗。 牌位在不在柜子里面? 60个,那有点多。 不管了,拉开看看吧,来都来了。 这是任务世界,不找线索怎么离开,陈仰搬出之前安慰自己的那套说辞,翻新继续用。 陈仰闭气去拉对着他的那个柜子,手刚碰上去,背后的阴气就没了。 对方一直没走,就是要他打开柜子? 陈仰的背脊滑下一滴冷汗。 这要是换个故事背景,鬼这么做,是说它的尸体藏在柜子里,要他帮忙查到凶手。 陈仰定定神,不给自己犹豫害怕的机会,迅速就把柜子拉开了! 里面没有腐臭味,也没尸体,只有沉木香,以及一枚竹签。 孤零零的躺着。 上面用毛笔写着“大竹篮”。 陈仰呆滞了一会,转手去拉旁边的,一样的竹签。 “腌菜罐”。 陈仰猛然一震,他想起来了。 老集村弄回来的这批货物,种类就是60。 昨晚村长清点货物的时候有拿总货单,陈仰的余光瞄到了,当时很多村民围着,他不方面拍照,只是习惯性的找机会数了数量。 陈仰没有数错,就是这个数。 . 每个柜子里的竹签上都写着一个货物。 陈仰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把60个柜子一个个拉开。 有个柜子是空的。 少了什么? 是哪个东西不在这里? 想想。 快想想! 陈仰拼命回想那张总货单,数量太多了,要是6个,10个他还能记得,60个他真的…… 普通人一个,过目不忘这本领他没有。 陈仰看了眼全打开的柜子,又用最快的速度给关上,他转身往外头走,途经香炉那顿了顿。 柜子的数量代表货物的数量,香也是。 陈仰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祠堂,原路返回,他回到集市上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一个摊子上的竹编簸箕,脸色一下就变了。 是粪箕! 是粪箕的竹签不在柜子里! . 陈仰的心脏激烈乱跳,总货单上的最后一个就是它。 他有印象的,头尾都有印象。 只是一大团都搅合到一起了,一见到类似的,脑子里对应的那部分就浮了出来。 可是,少了它是什么意思? 陈仰心不在焉的往自己摊位走,擦过一个两个行人,碰到了谁,他脚步不停的道歉,走着走着他往后退,停在刘顺的摊子前面。 “拜祖是不是抽了什么东西?” 刘顺正在数今天赚的钱,闻言动作慢了小半拍。 这没逃过陈仰的眼睛,试探得到了回响,他说:“粪箕。” 刘顺手里的零钱掉到了摊子上面,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怎么知道?” 接着不等陈仰再说什么,刘顺就瞪过去:“姜人,你别问了!” 语气是喝斥的,嗓子却在颤。 憨厚的脸绷得死死的。 陈仰看着他说:“那我换个问题,你有粪箕吗?” 刘顺把钱全都捡起来:“没有。 这是能说的,所以他在被问的时候说了,其他的都不能透露,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 陈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也没有。 . 陈仰记得朝简有个粪箕,只是没拿出来卖,用来堆放其他小货物了。 这东西陈仰以前都没见过,就觉得跟簸箕一个样。 只不过多了个三股竹子拧成的提手。 陈仰在多个视线里察觉出一道最熟悉的,他脚步一转迎上去,从人群里奔向少年,眼睛又黑又亮。 “我回来了。” 朝简:“嗯。” “大发现。”陈仰绕到少年的摊位后面,“粪箕呢?啊,在这。” “别卖了啊。” 陈仰把粪箕拍下来,简短的讲述了祠堂里的一切,省略了自己怕鬼的那一块。 朝简听了陈仰的一些话,吐出两字:“抽签。”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仰说,“我要分析祠堂的几个东西才能想得到这个,你是怎么……” 朝简给他个一串糖葫芦,白色塑料纸包着,山楂艳红。 陈仰惊呆了:“也是别人送你的?” “扒手要偷老爷爷的兜,我用拐杖拦了,他送了我一串这个。” “雷锋精神值得表扬。”陈仰羡慕接过糖葫芦,撕开上面的塑料纸,“谢谢啊。”他咬一口糖衣,嘎嘣嘎嘣响,“村长来过没?” 朝简坐回去:“来过。” “那他有没有问我?”陈仰腮帮子鼓起来一块,声音模糊。 “先不说了,我去其他摊位问情况。”他把糖葫芦的塑料纸拽了拽,包好了放到,“放你这,我回来再吃。” 朝简皱眉:“别乱跑了,让你那边的姜大传给周围人,叫他们来我们这。” 陈仰看他脸色:“好吧,我说一声去。” . 不多时,一行人在朝简的摊位前短暂汇合,除了三个姜大,这次的讨论内容他们不需要参与。 徐定义太胖了,喘得很厉害,脸上跟脖子上都是汗。 “什么事啊,我生意正好着呢,跑这儿来一趟很耽误。” 陈西双哼哼:“赶着去投胎吗,这么点时间都没有。” “我就说一句,你怎么……” 王宽友打断他们:“都安静点,让姜人说。” 陈仰在他们的注视下看向王小蓓:“姜苗有跟你说她都卖了哪些东西吗?” 王小蓓怔了下才知道他指的是谁,想到昨晚的事,她的脸就白了好几分。 “没有。” 王小蓓摇着头:“她只说好多男的看她,真正掏钱的才三分之一,她赚的是我们这些人里面中等以上水平,不少也不多。” 陈仰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去看其他人:“离她摊位最近的是谁?” 迟迟都没有回答,陈仰又问了一次。 “是我。” 一个木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陈仰看去,是钱秦,那个很少说话的男生。存在感相对来说很低。 陈仰拨开手机里的粪箕照片问他:“那你在她的摊子上看到过这个吗?” “看到了”钱秦说。 陈仰下一个问题还没蹦出来,就听他说:“卖掉了。” “你确定?”陈仰盯着他问。 钱秦:“确定。” 陈仰看他那张学霸脸,都是公式,看久了眼晕。 “到底咋地了,快点说啊,快点说行不。”徐定义还急着自己的生意,他越急,汗淌的越多,脖子腌得比昨天厉害多了。 陈仰指指手机上的照片:“你们的货物里有这个的举一下手。” 朝简没举,仿佛有种身为家属的特殊,其他的有小襄,徐定义,王宽友,陈西双。 “怎么了,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陈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你们昨天有卖掉它吗?” 几人都摇头。 陈仰的线索瞬间就捋顺了,他说:“只有姜苗卖掉了。” 大家把陈仰问过的问题前后一结合,很容易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信息。 徐定义懵逼的看这个看那个:“不是说叫错名字才死的吗?” “怎么又跟我们卖的货物有关了?” . “那个,其实……” 王宽友欲言又止:“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叫错了一次名字,当时人刚醒有点懵,叫完过了会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那你早上为什么不说?” “说了也于事无补啊。”王宽友苦笑,“我一直在等死。” “你到现在都没死……” “是啊,我也没想到。”王宽友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他还没缓过来。 陈仰不由得问道:“你把谁的名字叫错了?” 王宽友看陈西双。 陈西双:“…………???” 我的名字绕口,不好记,你为什么能记住,你是不是喜欢我? 王宽友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信息,不禁翻了个白眼。 陈仰将关注点转到陈西双身上:“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没有啊。”陈西双眨巴眨巴狐狸眼,“鞋子穿错算吗?我穿了好几次都是错的,明明放对位置了还是穿错,智障一样。” “……” “对了!” 陈西双“啊”了声:“我在摊子前打盹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你梦到了什么?” 陈西双回忆着:“我梦到有个人骂我,一直骂一直骂一直骂,还总是戳我的头,力气很大很凶,戳得我有种头要断掉的感觉。” 握草!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说脚底心冒凉气。 陈仰沉思了片刻,转头找小襄:“你昨晚坐在桌前划桌纹,记得吗?” 小襄的脸色一变,她不记得。 其他人看她那样,表情也变了,当时谁都没看出来她不对劲。 . 王宽友做总结:“这么说,叫错名字的人没有事,被叫错的人才会发生奇怪的事。” 徐定义转了转眼珠子,嗅出了什么:“那这个规则岂不是一个报复的设置,看谁不顺眼就故意叫错对方的名字。” 一伙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点微妙。 陈仰冷了声音:“你故意把别人叫错,别人也会那么对你,来来回回的,好玩?” 徐定义的脸一阵黑一阵红。 其他人保持沉默。 不说老集村人,来这赶集的都不叫错他们,说明叫错名字的,也会摊上不好的事。 王宽友没事,不代表别人也一样。 谁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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