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良一脸茫然地收下,听郝誉用最简单的语言介绍最炸裂的“管家利器”。 “伊瑟尔虽然被保释出来了,暂时住在家里,但他的犯罪身份没有改变。这是监狱原来用来监控他行踪的控制器。” 郝誉道:“发现犯罪要逃跑时,可以开启电击模式。嗯,可能还有其他功能,你自己探索吧。” 军雄冷酷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盘子里的素菜吃完。 “白哥,有包裹不要拆开。修克你去刷题,先把文化分提上来。芋芋,你按照锻炼表先做训练。”郝誉在厨房放好餐盘,在玄关处穿鞋,他今天人模人样,蝎尾也收敛到裤子里,“我给你们两找点训练器械。中午回来吃饭。下午检查你们两功课。” 关门声响起。 接着是军雌和郝誉简单寒暄,双方快速离开别墅。 热气腾腾的餐桌,徒留下白宣良呆呆看着手里的控制器。他尚未消化郝誉交代的诸多事情,白岁安站起来拿过控制器,待在自己手上,玩闹一般拧动上面的数值。 “啊——啊啊。” 楼上骤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修克握在手中的餐具陡然掉在地上,他慌忙蹲下身,压低脑袋,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岁安不为所动,像摆弄一件有趣的玩意,残忍地将数轴拧到最大,听楼上声音癫狂到极致,再骤然关掉。 他对这件东西很满意,牢牢控制住这份郝誉赠与的“雌君象征”。 “雌父。”白岁安对白宣良道:“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 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可以完全碾压伊瑟尔。 为什么雄父过去不给他们呢?反而要随意纵容伊瑟尔在暗处欺负他们呢?白岁安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他默认这是小叔给雌父的权柄,得到权利的滋味如此美妙,一切怒气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口子。 白宣良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可在他开口之前。白岁安平静关掉控制器权柄,将其当做一件饰品摘下,递给白宣良。 “芋芋。” “我已经吃饱了。”白岁安玩弄后,重回一个孩子的天真与纯良。那些惨叫与冷漠潮水一样从他身上褪去,只留下坚如磐石的理智。 不能破坏自己在小叔心里的形象。 不过……小叔给雌父的东西,和给自己有什么差别?雌父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 和之前在蝎族聚集地不一样,伊瑟尔不足为惧,能对自己造成影响的家伙是“天才”修克。 “雌父。你要保管好这东西。”白岁安若有所指,暗示道:“千万不要让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拿走控制器。”他卡顿话语,俯下身,盛情邀请目睹全程的修克,“修克。我们一起复习吧。” 修克手搭在餐具上,刘海遮住眼帘,维持这个动作足足十几分钟。 直到白岁安的邀请泼在脸上,他才擦除诸多油彩,露出属于一个孩子的不安与敏感,将餐具搁在桌上,沉默不语。 “听说,你也想考深空机甲专业。”白岁安微笑鼓励道:“太好了。我们的目标专业居然一样。” “修克。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还想着你的雌父吧。”白岁安杀人诛心,快刀斩乱麻。 “枉费小叔看重你的天赋。”
第三十九章 修克无法反驳白岁安说的话。 他发现在处处不如白岁安的现在,自己能拿来压住对方的东西只有看不见摸不着的“天赋”。 虽然,修克到现在都不清楚“精神力”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天赋,与自己的基因、异化能力有什么关系。 他面对白岁安产生的隐晦怨气,随着身体恢复直立,上窜到头顶。雌父楼房上尖锐的叫喊,更是加剧这一过程。修克快步走到白岁安面前,压低声音,“你刚刚。” “试了一下。”白岁安别嘴,“你不会以为小叔那么没分寸吧。” 伊瑟尔的刑期是无期,而非死刑。 根据白岁安的观察,郝誉完全没有续费继续保释伊瑟尔的想法,但也没有弄死伊瑟尔的想法。他对他们来说,就是亲缘关系上哥哥的雌君和哥哥的孩子。 仅此而已。 再多的想法,小叔郝誉也不会实行,也不会为白岁安和白宣良实行。 “对于小叔来说,我和雌父更像是打秋风的亲戚吗?”白岁安偶尔也会在心理默念,不甘之余。脸上表情又十分镇定,如同现在,他带着几分惊讶调笑修克,“你还真关心你的雌父,怎么?刚刚被吓傻了。” 修克很想说谁才关心伊瑟尔。 可他到底想到雌父做出的孽事,又想起对方过去确实对自己好。整个人拧巴成一团,被白岁安完全盘住,动弹不得。 “我去复习。” “来我房间吧。”白岁安邀请道:“我还可以帮你辅导功课。” 修克跑得更快,身体每一处都抗拒和白岁安接触。他目光呆滞坐在书桌前,用着白岁安用过的课本,脖颈冰凉。新课本还没有买来,郝誉也不知道要复习什么,让他们互相将就一下。 这次出去,郝誉肯定会带给他新的复习资料。 修克定神,拿笔将题目录入到断网的电子课板上,硬着头皮,沿着白岁安的痕迹再书写一遍。他笔若草蛇,一开始潦草,后续完全不成样子,身子僵硬,脸贴着书桌,最后整个埋在桌上,哽咽出声。 * 优卡别墅。 郝誉双手掰开果子,半个半个塞到嘴里,果核果皮一块咀嚼。他对两个军雄同伴道:“两个孩子。反而是白岁安的性格更适合做军雌。” “小蝎子呢?” 在他们这一行,天赋决定能走多远,性格决定能活多久。 二者合二为一,才是上上选。 “他不太行。”郝誉掰开第二个果子,散漫点评,“精神力天赋强,与开颅手术成功没有百分百的关系。他的天赋要在成年做完手术后才能显现。体术我也看了,确实很好,非常适合跟我学绳镖。” 优卡正是做出推荐的人。他闻言对亚萨炫耀,“终于,绳镖那么难学的武器,也有继承者了。” 亚萨附和,“目前军部用绳镖最好的人就是郝誉。这不是天作之合嘛。” 郝誉继续掰果子吧唧吧唧吃。 他们三个轮番到各家接受治疗,避免反复糟蹋谁的屋子。郝誉已经出去解决好训练器械和复习资料的事情,如今只等今日基因库的治疗。 “你们真是想的太好了。” 郝誉抬起手,手腕处武器匣弹出一把开刃镖头,轻抖腕将绳镖抓在手心,“绳镖这种长武器,最忌讳优柔寡断的人练。” 镖头短有指甲大,长有小臂长,郝誉可以轻松驾驭任何尺度和长度的绳镖。他正规出任务的战斗服由无数线索构成,任何一枚纽扣都能牵连出两米以上的金属丝,瞬间绞杀敌人。 一切为了杀戮与战争服务。 郝誉十指耍弄开刃镖头,触及指尖只短短一贴,玩弄数十秒,指尖不光没有被金属冷意所冻,反而将镖头尖擦出摩擦热。 “普通练练也得练个十年。孩子忙着考学呢,怎么好让他们浪费时间学这个。”郝誉随手一甩,绳镖寒光骤出钉在门把手中。伴随优卡暴怒的指责,郝誉转腕,镖头与手中极细微的一线亮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有这个功夫不如去练练短刀近战。有些学校还是会考白刃战。”郝誉勾起小指,拉动细绳。 门吱呀拉开,利刃终于从雄虫罗狄蒂鼻尖上挪开。 “还有枪械战。我不知道那些深空机甲专业怎么想的,要考这么多武器。”郝誉长叹口气,过足忧虑长辈的瘾,甩动手臂,绳蟒飞舞,一番盘踞掌心,冰鳞簌簌。 镖头两点血槽,目色森森,直勾勾望着罗狄蒂。 郝誉道:“我和你说过,不要在这里随便释放精神力吧。” 雄虫罗狄蒂脸色苍白,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吓坏了,控制不住才漏了底,连声道歉。三个军雄这才收起严肃表情,用各自精神力把罗狄蒂露出的内容清扫干净一一坐下,其余基因库成员鱼贯而入。 “我和基因库说过,我不需要心理辅导。”郝誉平静道:“我觉得军雄的事情不该让普通雄虫掺和进来。” 甚至,雌虫也不该掺和进来。 “可您确实有一些……您看上去比上次好多了。”罗狄蒂自知失言,话题一转,温和地拉近两人距离,“听说,您和您的家属住在一起。” 想起家里大的小的安分的不安分的,郝誉难以启齿。 他最先想到白哥,也最乐意谈起对方,“嗯。是我哥哥的雌君,还有他们唯一的孩子。”他简单聊起白哥来之后生活的变化,生活上的整洁,每日三餐上的用心。 在聊到一些非常细小的内容时,郝誉会放松全身,完全瘫痪在沙发上,“我确实会喜欢弱一些的雌虫,居家型。我以前和我哥开玩笑,我一个可以把他和他雌君全部养了。” 罗狄蒂记在纸上。 他没有遵循任何心理学、社会学、军雄精神研究学的田野调查方法,转而采取一种拉家常的方式,和郝誉顺势聊起一些生活上的细节,例如雌虫可能更喜欢什么,家务型雌侍可能更需要什么。罗狄蒂会分享自己三十余人的大家庭每日吃饭吃什么,雌侍会更需要什么大型厨具。他甚至推荐给郝誉一款据说雌虫非常喜欢的口味酱。 “全职雌侍通常没有自己的事业。但他们也很辛苦,一个人照顾雄主、孩子和其他外出打拼的雌虫们。我家里也有位这样的雌侍,每次他独自在家吃饭,都随便拿各种酱料应付过去。” 郝誉记下来酱料的名字,还有推荐不同虫种食用的口味。 对他来说,这是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你结婚了?”郝誉反问道:“我可以问问,你都怎么教育孩子吗?” 这可有点难坏了罗狄蒂。他在虫族三百岁寿命面前还是个孩子,但在雄虫成年即结婚的环境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晚婚者,“我还没有结婚,这些年一直在缴纳不婚罚款。” 罗狄蒂解释道:“我还住在雄父家里。” 之前说的“我家雌侍”,本意只是罗狄蒂雄父的雌侍。 优卡和郝誉都对罗狄蒂产生了不一样的兴趣。区别在于,优卡是想睡这个雄虫。郝誉是想起哥哥。 试图晚婚,最后还是选择白宣良结婚的哥哥。 “罚款很重吧。”郝誉对这些琐碎事情记得很清楚,“我哥当年快被催婚烦死了。我那么小都记得……现在不去相亲还会被教育吗?” 罗狄蒂无奈极了,“会的。现在都是我雄父雌父帮忙拦下。” “你雄父雌父真宠你。”优卡羡慕极了,直接抛弃裤衩,“漂亮的学者~你对雄虫感兴趣吗?” 郝誉拿来果子,用优卡的脑壳开壳,双方陷入一顿混战,不出意料以郝誉乱拳打懵优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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