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手放他肩头。 他忽然轻轻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得近了些,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会听话一些……好不好?” 中间有几个字模模糊糊的没听清:“什么好不好?” 他不肯说,但对于我而言,师尊能说出“我会听话一些”这样的话,已经是如同一根轻柔羽毛在心尖轻轻搔一下般的感受。 “师尊,我喜欢你。”我靠在他肩上,看着他低垂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地说。 东方既睫毛一抖,一手放在我肩上就要把我按倒。 “不双修!”我阻止他。 他立即放了手,示意我他停了。 听话任人摆布的东方既,实在令人内心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膨胀。 我试探地挑起他的下巴,见他只是红脸,没有不悦的神情,而后凑过去吻住他的嘴唇,侧头,轻抿…… 东方既登时又伸手来抱我。 我惊恐:“不双修!” 东方既:“并非每一次都是双修,这次就是……普通的。” - 终于有一次是在白天醒来,摘月殿闭了好几天的大门也终于打开了。 东方既开始在前厅处理一些宗门事务,也指导臧临康平他们的修行。 我坐在前厅靠窗的案几旁看书,发现凡是进来摘月殿的人都会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臧临师兄,为什么好多人都在看我?”臧临从我身边走过时,我趁机会问道。 臧临替我分析:“首先,云洲仙草解百毒的事全宗门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 臧临:“然后,大家又都知道是你赢回了仙草。” 我再点头:“嗯。” 臧临:“再然后摘月殿的大门一连关了好几天,而你和师尊又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我:“……” 臧临补上最后一击:“云洲仙草解毒的方式,也在宗门里传开了。” 我:“…………” 臧临走了,走之前,他朝我行了个弟子礼。 从前我觉得臧临温柔靠谱大师兄,如今我觉得他该下地狱。 注视的目光仍在投来,我如坐针毡,合上书要往后边去,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应该回弟子房,于是调转方向朝殿门走。 “哪儿去?”东方既坐在书案后面,被众人围着,忽然精确无比地注意到了我。 随着他这么一问,整个前厅的人,目光都落到了我身上来。 我抱着书转身,压力颇大地行了个礼,道:“回禀师尊,弟子困了,回房去睡午觉。” 东方既却皱眉不解:“你睡午觉怎么朝外走?” 众人:“……” 我:“……” 没话说,在满厅沉默里,我一秒都待不下去了,直直地朝摘月殿后头走去。 进了卧房,我扔了书扑在枕头上,感觉很想死。 “这时辰就困了?不吃午饭吗?”东方既也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 东方既脱下外袍放在衣架上:“进来陪你午睡。” “?!”我讶然,“那师兄师姐们呢?” 东方既很理所当然地:“我让他们走了。” “那他们会知道你进来陪我午睡吗?” 东方既眨了眨眼:“我没这么和他们说。” “你没这么说他们肯定也知道了!”我又倒回床上,整个人开始散发丧气。 东方既换了寝衣,又把我的寝衣拿过来:“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了他们就会觉得我们这对师徒很奇怪!会觉得我们乱搞!”我气得摔了一下枕头。 东方既认认真真道:“他们只是知道我们在里面午睡,不会知道我们在里面乱搞的。” 说着便来脱我衣服,脱完了我拿着寝衣要穿,他却一把抢走了。 “你要是觉得在外面见到人会让你羞耻不好意思,我们大可一直待在卧房里不出去见人……” “你别乱来,我要睡午觉。” “普通的。” “……那好吧。” - 从前我鄙视我那爱看bl黄文的腐女同桌。 现如今,我已在东方既完美的脸和身材里完全迷失。 甚至当他蛊惑我双修的时候,我也偶尔会松口。 “够了……”但是只能松一小会儿,“想吐。” 东方既:“再来一点儿,吸收了我的修为,你会变厉害的,你不是一直想成为一个厉害的修士吗?” 我:“那再来一点儿吧,就一点儿。” 在和东方既的双修过程中,我的修为慢慢地涨了起来,偶尔也能接个收妖驱鬼的任务,赚得一些酬金。 小半个月后,我筑基了,又半个月后,我结丹了。 东方既很开心,仿佛在玩什么养成游戏。 “可是你的修为渡给我,你不就会变弱了吗?” “只会弱一点点,不要紧,你在弄什么?” “花。”正好上完了最后一片花瓣,一朵玉石薄片攒成的花做好了,“伸手。” 东方既伸出手,掌心朝上,我放他手里:“喜欢吗?” “喜欢。” 东方既拿在手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找了个水晶瓶把它插了进去,和其他我送他的花摆在了一起,然后用笔沾水在瓶身上画法阵。 “师尊,这花不会坏,不用画保鲜法阵。” “万一不小心摔了呢?”东方既坚持把法阵画完了,脸上泛着微红。 每一回我送花给他,他必然话很少,而脸很红。 “师尊。”我扯他袖子,“我想亲你一口。” 东方既配合地从案几上倾过身来,我凑上去,在他好看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天哪,我在亲玄月宗宗主东方既,我想亲他就亲他,想和他双修就和他双修,这感觉太让人膨胀了,怎么一开始穿进来的时候我就那么抗拒? 不过我抗拒的应该是原书里那个会对‘江流’用八十一道雷刑的东方既吧。 这个东方既真好,又不像原书里的东方既那么暴躁,也没那么荒淫,甚至很多东西,要我看过春宫图册学习完了后再来教他。 亲完之后,我道:“师尊,我们下山去约会吧。” 东方既眼里亮起光来,点头:“好。” 我用接任务赚的酬金在山下买了艘船,御剑上船后,我以法力驱动船在河里行驶,这一段河只有我们这一艘船,四周也无人家,黑夜里只有船上的灯笼和天上月亮一同亮着。 离开了玄月宗,又是野外,用过晚饭后我们便在船舱的卧房里肆无忌惮双修起来。 船身晃,河水晃,灯影晃,人也晃。 洗过澡换了清爽的衣裳,我们坐在甲板上喝桂花酒, “怎么忽然想出来约会?还精心准备一艘船?”东方既问我。 我枕在他大腿上:“从我们第一次双修到今天正好是一个月,这是……一个纪念日。” 东方既微微愕然。 我喝了些酒,有些迷醉了,手揪住他衣领把他拽下来:“师尊你长得真好看,我本来是直的都被你掰、弯了,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讨厌bl黄文的……但是现在,好喜欢和你……” 又拽低了一些,我含住他的嘴唇,放肆地索吻。 然而吻着吻着忽然肚子剧痛起来。 我捂着肚子缩成了一团:“师尊,我肚子疼……” “怎么忽然肚子疼?”东方既抱着我,大手也捂在我肚子上。 “不知道,好疼啊……”不但疼,而且意识也在慢慢地消散。 “时间不够了。”迷迷糊糊中听见了穆明朗的声音,“他已经到了金丹期,是时候了。” 东方既:“他说他疼!” 穆明朗:“杀人的毒药当然会疼,不然呢?” 他们在说什么?我睁着眼睛,但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师尊……疼……” “师尊在这儿!”东方既紧紧抱住我,“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确实很快就不疼了,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一片彻底黑暗中。
第四十九章 不若仇某带江宗主出去散散心? 枕头湿了干,干了又湿,我的眼泪还没流干。 刚谈了一个月恋爱,我就死了。 从死前最后听见的内容来分析,很有可能就是穆明朗下的毒,而东方既合谋了。 所以,我死了,是被我的初恋杀的,在我给他准备了一个月纪念日的夜晚。 “师尊,您今日身体好些了吗?”忽然有人在卧房外边问道。 我坐起身来,擦了擦鼻涕,清清嗓子,沉声道:“为师身体仍是不适,今日莫来打扰。” “是,师尊。”门外的弟子应声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倒在床上,趴在枕头上继续默默流泪。 一边为死去的初恋和自己难过,一边想眼前的处境要怎么面对。 我是死了,但是重生了,重生在了六百年前的江柳身上。 江柳,玄月宗一宗之主,寒影峰众弟子的师尊,三百年前为镇压魔尊而死。 按时间来说,我还能再活三百年,对于一个穿书的普通现代人来说,已经是长寿礼包了。 可问题是,虽然我和宗主亲过嘴上过床双过修还死在过他手上,但我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被东方既强灌修为到金丹期的普通剑修。 我不知道怎么当宗主,也不知道怎么当师尊,对江柳的生平也仅限于史书上的描写。 我怀疑只要出了这个房门,众目睽睽盯着,不超过三天就会被看出来这壳子里已经换了个灵魂。 到时候下场不消说,自然是个死。 本来想再死之前得把仇报了,穆明朗和东方既现在是我徒弟,修为没这具身体高,杀他们应该不难,可是醒来第一天问了一嘴,宗门里压根没有东方既和穆明朗这两个人。 要么这个世界里没有他们,要么他们俩还没拜进师门。 所以目前我的目的又简单了些——先活下去,别穿帮。 “宗主已几日不曾见人,”外边又来人了,“身体可有大碍?” 听这称呼,不是江柳的徒弟。 我整理了下情绪,用我听过的江柳那种冷静的语气道:“没有大碍,再休息两日兴许就能好了。” 外面的人又道:“天恒书院仇院长来拜访,不若让他替宗主诊一诊脉?” 仇若!对,仇若不是喜欢江柳吗?而且六百年的他和我也是朋友,那我可以找他帮忙啊! 我道:“好,那便让他看一看。” 我立即从床上爬起,擦了擦江柳这张和我长得一样但又气质迥然的脸,拿起桌上的白玉面具戴上,挺直脊背,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外面等着我的人是一个相貌端正气质正直,一身白衣的高个汉子,见我出来,往边上一让。 一宗之主高冷些没有关系,言多必失,我只漠然问他:“仇院长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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