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清晨入园的时候,我看见臧临和康平两人赫然出现在队伍里,臧临甚至都已经到金丹期了……在队伍里挺拔如松地站着,金丹期修士的气场令在场低阶弟子们稍感不安,频频朝他们俩投去目光。 大概也是想来赢云洲仙草的吧,他们俩对东方既的尊师之情一向是天地可鉴。 那这次游园寻宝能获得最多宝石的人一定就是臧临了,到时候他把云洲仙草拿到手,那他会和东方既…… 算了,治好东方既的眼睛要紧,管他是和谁呢? 所有报名的弟子都进入了园里,而负责向我们讲解规则的人正是仇若。 规则其实很简单,园里会有许多携带了宝石的低阶精灵和妖兽,只要降服它们,它们就会交出宝石,而获得宝石最多的人可以得到云洲仙草。 当然,第二第三也是有奖励的,但那些不是我想要的。 规则宣读完了,仇若道:“游园寻宝活动已经开始,各位可在园中自行寻宝了,请注意安全,遇到打不过的妖兽不要逞强,若有危险,请呼喊自家师父大名,不然师父们恐怕也分不清楚是谁家弟子在呼救。” 弟子们被逗得一阵哄笑,接着四下散开寻宝去了。 仇若朝我走过来,笑道:“加油。” “谢谢。”我也笑笑,转身加入了寻宝队伍。 在园里一天,我降服了三只牡丹花精灵,一只低等狗妖,一只低等鱼妖,得到了十来个宝石。 而其他的人少的和我差不多,多的能多出我四五倍来。 果然我拿第一的希望是很渺茫的,还好臧临和康平来了,下午的时候在园子里和臧临碰见过一次,他装宝石的袋子鼓鼓囊囊的,少说得有百来个。 游园寻宝入夜结束,黄昏的霞光洒进园里时,园子出入口处又一次排起了队伍,臧临和康平来得比较晚。 两人朝出口走来时,我看见康平把自己装宝石的袋子打开,用手掏啊掏,把袋子里的宝石全掏出来装进了臧临的袋子里。 于是臧临那个本来就已经很鼓的袋子变得更鼓了。 这真是个好办法,把两人的宝石算成一个人的,那赢第一的几率不就更大了吗? 我朝他们走过去,把我少得可怜的宝石掏了出来:“臧临师兄,我的也给……” 臧临一句话没说,一把将我的袋子抢了过去。 然后哗啦哗啦,把他那一袋子满满的宝石,全倒进了我的袋子里,往我怀里一扔,和康平两个人从无宝石的通道出去了。 我:“?????” 我拿了第一名。 仇若几乎是震惊:“江流,几个月不见,你的修为涨这样快吗?” 我很难解释。 - 仙门大会还有些其他的活动,但我没有去了解,整天躲在房间里盯着那株仙草。 我告诉东方既我赢到仙草了,但他说等回去玄月宗再用。 我想也是,在别人宗门里恐怕是不大方便。 又是两日后,仙门大会结束了。 收拾行李时,仇若来找我。 “听说东方宗主的眼疾是某种妖毒所致?” “是的。” “所以你参加游园寻宝赢了云洲仙草是为了给他治眼疾吗?” 仇若会知道云洲仙草特殊的使用方法吗?应该会。 我脸上发烫起来,点头:“仙草我会给师尊。” 仇若站在我的房门口,双手搓了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东方宗主的眼疾,仇某应当能有法子医治。”仇若道。 我:“可是我师尊从前不是和仇院长结过梁子吗?恐怕他不太愿意接受你的医治,谢谢仇院长的好心了。” 仇若听了,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走,只是拧着秀气的眉毛。 我行李收拾好了,放在桌上,然后把一个匣子递给仇若。 “这是什么?” 仇若接了过去,一打开,里面是一只正侧躺在睡大觉的精灵,它感觉到匣子打开,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水汪汪的眼睛迷茫地看着仇若。 我:“师尊说,这只灵芝精灵送给仇院长,作为上次我在天恒书院叨扰的回礼和他毁坏天恒书院建筑的赔罪礼。” “东方既还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赔罪呢?”仇若苦笑,把匣子递给我,“他给的东西我不要。” “呜哇——!”仇若一声我不要说完,匣子里的灵芝精灵立即搓着眼睛大哭了起来。 我拿起桌上杯子接它流下的眼泪,道:“灵芝精灵的眼泪可以救活任何植物,仇院长平日研究草药,若是有什么难种活的草药,用它的眼泪浇灌最好了。” 灵芝精灵:“…………” “呜哇——!”它接着大哭。 “而且仇院长是它成为精灵后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我摸着灵芝精灵的小脑袋企图安抚它,但效果甚微,“它已经认主了,再跟我回去,它会很不开心的,仇院长,精灵虽是我师尊送的,但选礼物时,是我选的它作为礼物送给您,您就收下?” 仇若看着哇哇大哭的精灵,微皱着眉,手指轻轻往精灵头顶上一放,精灵便渐渐止住了哭声,一双婆娑漂亮的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仇若。 “小东西在精灵里还算长得标致的。”仇若终于接受了这份礼物。 “希望他这一次会对你好。”仇若笑得忧愁,说了这样一句话,捧着匣子走了。 这一次?什么意思? 我一头雾水,正费解,臧临扶着东方既回来了。 “东西给过仇若了?”东方既一进来便问。 我:“给过了。” 东方既冷哼一声:“他赚了,那灵芝精灵是比云洲仙草还难寻到的宝物。” 我:“哦,师尊好大方。” 东方既不置可否,只问:“行李收拾好没有?要回去了。” - 回去路上东方既竟然一直没找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于是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像两个哑巴般度过了半日。 一回到摘月殿,我就把仙草拿出来给了东方既:“师尊,云洲仙草。” 东方既好好接了过去:“哦。” 我转身跑出了摘月殿,回到了自己在弟子房的卧室。 在摘月殿住久了习惯了那儿的凉爽,突然回到弟子房来很不能适应这边的温度,在房里待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难受得紧。 太阳下山时,臧临来找我:“师尊找你呢。” 只好起来跟着臧临回摘月殿去。 路上臧临和我说:“你赢了云洲仙草回来,不赶紧和师尊双修治好他的眼睛,一个人跑回去藏起来做什么?” 他这是在说什么话?! 我:“我,我不和师尊双修!我和他是师徒关系,怎么能?” 臧临毫无波澜:“怎么不能?师尊和师祖不也双修过?你和师尊双修又怎么了?” 我否认道:“我没这么想过!” 臧临转过头,奇怪地看我一眼:“我也没说你这么想了,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我就是没有……” 臧临师兄温柔地一笑:“对,你没有,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改口叫你师娘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我,我怎么就要变师娘了?这是哪里的话?” 真想有个地洞能让我钻进去。 到了摘月殿,臧临一把把我推了进去,随后关上了摘月殿的大门。 “关门干什么?师兄!”我在里面小声地叫。 康平在外头:“关门自有关门的好处,师尊他老人家禁欲多年,怕你经受不住。” 他们俩最近总说这样的话捉弄我,气人得很,最好我真的成了师娘,便能对他们俩喝来喝去,以报我被他们揶揄的仇了。 “谁进来了?”东方既的声音从后头卧房传过来。 “我,江流。”我慢吞吞进了卧房。 说是他的卧房,其实最近三个月因为照顾他起居,这里也几乎成了我的卧房,柜子里,案几上,床头,到处都有我的东西。 我在地上找了蒲团坐下来,随手拿了本书看。 东方既倒也不问我回来之后为什么跑了,只安静地坐在坐榻上,眼睛上没蒙布,就那么虚焦地望着前方。 看起来好可怜。 “师尊,下午我不在,臧临师兄在殿里陪你吗?”我忍不住问。 东方既答:“没有。” “那康平师兄呢?” “也没有,他们都在殿外。” “怎么不让他们进来陪你?” 东方既:“谁想陪瞎子?” 我稍想一想,小声道:“我没不想……” 东方既头转过来:“什么?” 我合上书,起身:“我出去一趟。” “去干什么?”东方既不满地问,“怎的又出去?” 我跑了。 大门出不了,我便从窗户趴了出去,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花瓶。 东方既着急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江流?怎么了?你当心些!” 我一路跑到寒影峰有花的地方摘了一大捧五颜六色的花,又跑回了摘月殿。
第四十七章 “去哪儿了?”东方既问我,他鼻子很灵敏,“带了什么回来?” 我在蒲团上坐下,摆弄怀里的花,心里思绪一时乱如麻线,踌躇片刻,问:“师尊,云洲仙草我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东方既眨了眨眼,道:“仙草可解百毒,但……一个人用不了。” 他是知道用法的。 “那师尊有合适的人选吗?” 东方既轻轻咳了两声,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作答。 要开口吗?拒绝我了怎么办? 不开口吗?师尊可能要找别人,宗门里女弟子也不算少,他长这么好看,修为又高,自然有大把人愿意,别说女弟子,就是男弟子也是有人会愿意的,而且东方既本来就是断袖…… 我想,这本书不是原本就是以我和东方既为主角的小黄、书吗? “师尊。”我把整理好的花束从案几上递过去,塞在他怀里。 “嗯?”东方既抱着花摸了摸,又闻了闻。 我趴在案几上,小声道:“师尊是因为我才眼睛看不见的。” 东方既不做声,端坐在位置上,手指抓紧了手里的花。 我又道:“云洲仙草也是我赢来的。”虽然实际上那几乎算是臧临的成果。 东方既喉结动了动:“嗯,你接着说。” 我:“师尊,这花香不香?” 东方既:“香。” 我蚊子声:“师尊,我帮你治眼睛好不好?” 东方既愣了短短一瞬,道:“好。” 这样就答应了?这么快? 我反而有些无措,我只知道要和他说这件事,但没想过他答应了之后的事。 我:“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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