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哼了一声:“大爷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你大爷小金!” 原来他也叫小金。 呼延鄢想,难不成是让我提前熟悉,所以一灯也让伺候我的孩子叫小金? 他不动声色,刘太医换好药便也告退了。 “谁让你冒充我师傅?”小金看着他不修边幅,和师傅简直一个模子脱出来的,越发严厉质问道。 “说不定我就是你师傅呢。”呼延鄢逗他。 “不可能!你要是我师傅,蒋子文定然把你放在身边。” 这段呼延鄢熟,蒋子文爱李雁,早有的故事。 “我若不是,他不早得杀了我?他没杀我,是不能说明一切?”呼延鄢逗着小金,歪着头问。 “呼延鄢,你别得意,”小金警告他,“等叛军被消灭了,你就没用了。” 呼延鄢笑嘻嘻地捏着他的腮帮子:“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 小金懊恼,自己居然没能躲开。他要到院子里冷静冷静,不能再叫这个人影响了心智。 而屋里的呼延鄢只是看着窗外的天光。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那刘太医,分明是巴不得看着蒋子文杀掉他! 我才不要死。 呼延鄢说。 你们都要我死,我偏要活给你们看! 补的番外:度假 蓬莱岛上。 从前朝开始,皇家夏日都得来蓬莱岛上避暑的。 李应辰本来没有这等习惯,但李雁来了,就有了。 虽然是避暑,也不是纯没活干,每日的奏报得有专人送到李应辰的手上。 再加上这是今上的第一次,总得带些人以示恩宠。 一家四口,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在蓬莱岛上一住就是整个月。 外面的海浪一声接着一声,屋里的孩子还在哭闹。 李应辰看着面前的请安奏报,一阵恼火,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只见贵妃榻上的小子挥舞着小爪子哭的泪眼汪汪,床铺却是空的,李雁不知所踪。 李应辰挑眉,四下巡视,通往后院荷花池的那扇窗半开着。 他悄悄走过去,从窗缝里看到蹲在地上吃瓜的李雁,弓着背,更像是只偷瓜的猹。 李应辰一阵恼火,李雁昨晚还抱着肚子直哼哼,说是瓜吃多了肚子疼,现在看来,早就好了嘛。 他从屋里绕道后院,一脚踢向李雁:“儿子在哭。” 李雁吓得手上的瓜都掉了:敢怒不敢言。 他凶狠地回头,见到李应辰满脸不悦,小声道:“怎么不叫人哄呢?” “是啊,哄孩子的人呢?”李应辰凉凉地问。 李雁心虚了。 这一放假,李应辰的牲口病就犯了。整天胡作非为、七搞八搞,不分时间场合。 有时候两个人偷偷摸摸,假装屋子里没人,外面突然有人进来,李应辰就死死捂住他的嘴,叫他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几次三番,李雁恼了,把这些宫人们全都赶去了别的地方。 不过李雁反正也没吃亏。 他偷偷看了眼李应辰的手指,上面的牙印还没消呢。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早该好了的伤口,就是不消去,跟个勋章似的挂在那儿。 李雁小声逼逼:“你怎么不去?” “朕是天子,怎么能做那种哄小孩的事?”李应辰双手一背,“你去,朕在这儿监督你。” 李雁起身,在他身上擦了擦手,生怕他打自己,从窗户上一撑,翻进了屋,直奔贵妃榻。 贵妃榻上的是两个人的二儿子,名叫小啾啾。 随李雁,是只鸟,特别爱哭,哭声跟小鸟似的,嘤嘤嘤个不停。 李雁观察了一阵,觉得他可能是把哭声当自娱自乐的,纯属没事儿哭着玩。 “可不能这样,容易把眼睛哭坏了。” 李雁把他抱在怀里,晃了晃,小啾啾的哭声稍微小了些,打着小嗝。 看来这次只是醒来发现没人。 李雁松了口气,这小子和他哥一点都不一样,特别粘人。 他也是宫人们推门找皇后的罪魁祸首。 眼看着小啾啾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李应辰也翻窗,从屋外进来了。 哇~ 小啾啾立刻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李雁瞪了他一眼,非常无奈:“你去把文苑她们叫进来吧。” 李雁自己属于什么都能吃,吃生病算完的那种。 面对这个小奶团,李雁可不敢随便给他乱吃。 否则朝臣一个毒害皇子的帽子扣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这群朝臣,防他跟防贼似的,皇子们一有风吹草动就疑心他在背后做了手脚。若不是两个皇子都是他亲儿子,他恐怕早就被关押到掖庭去了。 文苑带着几个宫女进来,看到小揪揪哭成小泪人,立刻心疼坏了。 一个个要过来抱。 文苑还小瞪了李雁一眼:我说我来带,你偏偏要自己来,又把小主子弄哭了。 李雁:怎么感觉你才是这孩子的“亲娘”! 他死都不撒手。 文苑只能对一边的小宫女道:“去给孩子煮碗燕窝来。” 说罢,极其隐晦地看了李雁一眼。 李雁羞愧地低下头,顺便狠狠瞪了李应辰一眼。 都是你,让你儿子饿着! 小啾啾依旧哭的不停。 几个宫女拿着一堆东西蹲在他的身边,小啾啾依旧哭的稀里哗啦。 李雁吐着舌头,做鬼脸半天,好像没什么用。 小猪就乖多了,好像从来没让人这么操心。 “我劝你识相。”李应辰冷着脸,走到儿子跟前,指着他的鼻尖,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 这儿子也算是天地灵物,哪有那么不懂事。 李雁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稍微哄好,我儿子嘴裂得更厉害了,他刷得一下站起来:“他要是再哭看我……” 咯咯咯。啾啾突然笑起来,手舞足蹈。 李雁瞬间不开心了,我刚刚哄了半天,一点都不买账,结果你爹一威胁你,你居然就叛变了? 看来你这兔崽子是吃硬不吃软哈。 李应辰拎着儿子腿,倒提着晃了两下,成功把小兔崽子的脑袋摇晕了,丢给了一边的文苑:“好好带。” 文苑双手去捧,生怕陛下一激动,把孩子给丢出去。 李雁看着越来越远的儿子,伸出去的手都来不及缩回来,就被李应辰打包扛起:“你哄完小的,现在该哄大的了。” 李雁回头,怒目圆瞪:哄什么哄?哄你哄得还不够多吗? 自从上岛来,我跟床铺分别了几回? “你要是让朕高兴。”李应辰在他耳边轻声道,“明日朕带你出去,就咱们两个。两个小崽子一个都不带。” 蓬莱岛的外面,还有鱼市,鱼市边上还有沙滩。 李雁来来回回从海边过了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在沙滩上踩过,也不知道,现杀的鱼,片成片该有多好吃。 我懂,表面上两个人,实际上不知道身后跟了几个。 李雁还是很心动。 但犹豫。 李应辰狡猾得很,他想耍赖,有一百万种方法。 “你确定我明天能起得来?”李雁搓搓手,“要是起不来,是不是可以移到后天?” 李应辰:准备哄骗老婆结果失败。 “我保证你明天能起得来。”李应辰发誓。 李雁勉强同意,李应辰也算是君子。 反正第二天,至少李雁勉强爬起来了。 只是—— 李雁看了眼李应辰,他身上许久不见的黑气又缠绕了回来。 很好,某人应该又开始做大死了。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李雁就想看看,他是怎么倒霉的。 李雁垂头丧气,走在青石路上,时不时偷瞟一眼身边的人。 “你再叹气今晚就上口夹。”李应辰在他耳边低声说,“反正你都不肯叫出来。” 动不动就威胁人。 幼稚! “夫君若是不想出来,可以不出来。”李雁咬牙切齿地说。 他今天好不容易才能出来,自然是带了条件的。 李应辰呵呵一笑,扶着他的腰,硬生生拽着往前走:“这怎么行,为夫自然是要满足你的小心思。” 李雁感受着身体里的某样东西,觉得还是他不用满足的好。 他刚走两步,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李应辰是不是故意的? 刚才一下动的好厉害! 李雁两腿打颤,以扇敷面,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夫人这是怎么了?”李应辰故意松开他。 “这么凶,你说我当年看上你什么了?”李雁托着下巴。 “咱们彼此彼此罢了。”李应辰捉住他的手指,凑到他的脸变,“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不需要读心,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蒋子文,又是蒋子文! “现在朕出宫,就是蒋子文!”李应辰道。 李雁:哦。 他夹着腿,生怕什么东西从他衣摆里头调出来。 “怎么,要朕抱着你么?” “蒋子文可从来不说‘朕’。”李雁道。 李应辰一下子来了狗脾气,他把李雁打横抱起:“你说他这么抱过你么?” “没有。”李雁沉默半晌,闷声说。 “但我给他生了一个崽。”李雁补刀。 李应辰:“你也给朕生了一个崽。”算是平手。 李雁:自己和自己比,有意思吗? 李应辰读到了他心中所想,眼珠子一转,进了一家成衣铺,皇家行宫边上,一向很热闹。 他干脆换了一袭红衣,和蒋子文一样的红衣,招摇地走在大街上。 李雁掏出自己的扇子,非常想和他保持距离,毕竟每次和他在一起,都觉得全街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瞧。 两人顺着街道,眼看就要走到海边。 “抓住那奸人。 ”一阵吼声而来。 李雁回头,一群身着各色衣物的人乌泱泱冲过来。 “蒋子文,你这缩头乌龟,可算给爷爷我逮着了!” 天,这是什么时候结的仇? 他看了眼李应辰,你在成为红莲教主的时候,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李应辰施施然抬手—— 李雁立刻明白他要干啥,难以置信看着他,足尖一点,飞速后退—— 李应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狠狠拍在他的胸口! 李雁被拍飞三丈,朝着追兵砸去,砸到一群人!一口血四溅了身,下人一脸! 当场就昏了过去。 路上行人愣住了—— “杀人啦!告官啊!” 路人纷纷逃窜,那群江湖好汉也趁机溜了,只留下李雁躺在路中央。 “行了,别装死了!”李应辰踢了踢躺着的李雁,“要是不想被抓,咱们就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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