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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下毒 日子照常过。 呼延鄢还是嗅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 蒋子文来的次数, 越来越少了。 外面兵甲摩擦来回的声音却多了起来。 他现在缩在的城池,小的,绕城一周不过一个时辰。城墙上有点什么事, 他的院子抬头就能看到。 这些天的调兵,实在不寻常。 骡马运来一车车的粮草,大街上传来小孩跑过的声音。 连孩子都被动员了吗?呼延鄢看向小金。 不知是不是被叮嘱过了,小金的嘴巴严得很, 什么都不肯说。 呼延鄢只能每天在院子里瞎逛, 透过土坯强上的洞或者门缝,都看外面的兵荒马乱。 好在吃食还没克扣他, 看来蒋子文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事。 他是赢家。 蒋子文紧握住手, 那输家,必然是另一个——一灯绝不会如此简单束手就擒, 他一定会做最后的挣扎。 马上就到了动手的时候, 也许就在今日。 果不其然,刘太医再次来请脉。 呼延鄢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为何, 灵气消耗得厉害。 他的身体中, 有一个无底洞, 所有的灵气都被那洞吸了个干净。 看起来已经好了, 实则虚得厉害。 刘太医不动声色,只能暗道一声可惜。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来不及了。”刘太医把一个碧玉色的小瓷瓶递给他,“这是毒药, 今晚你发放到蒋子文的酒里, 一定要让他喝下去。” 这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难道他不应该是被匕首捅死的? 呼延鄢想, 脑袋甩了甩—— 我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怎么知道他今晚回来?”呼延鄢问。 “今晚我会支开小金, 你就偷跑出来。”刘太医说,“出了院门,沿着墙根往北,看到挂着红灯笼的院子就是。下了毒,出了院子往西,我在最外面的墙根边上给你留了一匹马,你到时候骑马,直出西门。” 呼延鄢收着他给的小瓷瓶,放到怀里,低声问:“今日可是……” “明日他会带大军亲征,今晚城内来往众多,防守定然没有那么严。”刘太医道,“下了毒,就赶紧趁乱溜出去。” 呼延鄢点头,将刘太医送出门。 今日小金也显得格外心不在焉,送饭的时候,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托着下巴开始神游天外。 “喂喂。”呼延鄢故意提醒他,“蒋子文可是叫你好好看着我,你就不怕我偷藏什么东西?” 小金这些天早已习惯,白了他一眼:“你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这来来回回都是人,就算你藏了把刀,我就不信,你还能杀出城外。” 是不能。 呼延鄢想,但要你的小命,还是轻而易举。 他把这念想甩出脑子,从始至终,他受的命,只有蒋子文的命,没必要多搭上一个。 “这人来人往,可是有什么大事?”呼延鄢向他打探。 小金哼了一声,稚嫩的脸上满是嘲弄:“马上就要打到你老家了,你要完了,蒋子文一定会杀了你!” “蒋子文蒋子文,你少叫他的名字,当心以后他生气了要打你。”呼延鄢忍不住说教。 小金愣了一下。 真讨厌,不管是师傅还是眼前这个呼延鄢,都向着那个蒋子文。 真不知道蒋子文到底有什么好! 呼延鄢看着他的表情,立刻猜出了他心里的不服气:“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金强调。 小甲叔叔最近一直在训练他的剑术,今天又夸奖了他。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最多再过十年,他将能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剑客。 到时候一定要让蒋子文好好看看。 呼延鄢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你毛长齐了吗?” 小金:!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毛长没长齐管你什么事?!” 哦,那就是没长齐。 呼延鄢了然,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看着小金跳脚。 小孩子嘛,就是要这样活泼一点才有意思,一天天板着脸跟个小老头似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别天天就是复仇复仇的,人生哪有那么多仇要复啊。 “说的好听,若是一灯死了,难道你不给他复仇吗?” 呼延鄢摸了摸下巴,要是一灯死了,他还真不想复仇。 “我不信,你就没有在乎的人!”小金强调,“你父亲呢,你娘呢。” 呼延鄢仔细地想了想,他的脑中,根本没有父母的印象。 一灯也没跟他提过父母的事儿。 看来我真的是他捡回来的。 呼延鄢心中更加坚定,一灯是在骗他,他的话不要信。 自然,蒋子文也是不要杀的。 “好像真没有。”呼延鄢道,“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可牵挂的。” 他的话好像触动了小金,小金整个下午都没理他,转头跑了出去。 小金肯定是觉得我虚伪。 呼延鄢想。 这年头,说个实话都要被人讨厌,做人真难。 他在屋子里不断翻找,这座小城,自然没什么好东西,屋里的衣服没有那种细布,都是麻色,像是土拍在了身上,白日里走出去,不太容易被看出来。 倒是晚上,反而醒目得不得了。 呼延鄢有些发愁。 他还准备今晚就跑呢。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换上了一件宽衣,方便晚上活动。 先向北,再向西。 呼延鄢不准备骑马,太醒目了,他就这么悄悄走出去。 走了十来步,果然,那有个带着红灯笼的院子,门半开着,里面像是隐藏着某只怪兽。 呼延鄢拉起帽子,正准备转身绕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 “你到哪去?”蒋子文站在院子里问。 呼延鄢心道,可真是不凑巧。 我想跑,却被逮了个正着。 他回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我要说我晚上出来消消食,你信吗?” 一瞬间,蒋子文看到了李雁。 “你觉得我信吗?” 呼延鄢立刻垮下脸,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我这就回院子里。” “来都来了,进来吧。”蒋子文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 呼延鄢只好灰溜溜跟在他身后,进了屋,面前的大桌上,摆满了菜。 当中就是一只八宝鸭,瞧着格外诱人。 呼延鄢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起来。 “你不是出来消食的?” “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饿。”呼延鄢摸着自己的肚子,手心传来一阵跳动,好似回应他抚摸。 呼延鄢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 他那肚子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又跳了一下,呼延鄢又忍不住摸了摸。 蒋子文看着他:“饿就多吃点。” 他这么说,呼延鄢却觉得自己就是那盘子菜。 只要他敢坐下来,呼延鄢就敢把他吃掉。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蒋子文的神情。 “没事儿。”蒋子文拿起筷子,点了点桌上空着的两只杯子,“只可惜现在没什么酒,要是有酒,咱们还可以痛痛快快喝一杯。” 呼延鄢立刻说:“我这儿有。”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只可惜就这一口。” “刘太医给你的?”蒋子文夹了一口葵,里面的肉炒的正好,顺口一问。 呼延鄢点点头。 “刘太医给你酒做什么?”他的眼中的肃然,全都藏在了垂着的眼睫底下,叫呼延鄢看不清+。 “最近有些睡不着。”呼延鄢面不改色,眼皮没来由跳了跳,“刘太医说,喝点酒能助眠。” “那你喝吧。”蒋子文道。 呼延鄢:…… “要喝咱俩一起喝。”他咬牙切齿。 蒋子文早知道,他怀里揣着刘太医给的药。 本来留着刘太医,不过因为,他是一灯的人。 没错,就因为他是一灯的人。 而李雁是一灯的孙子,唯一的继承人。 熙合宫的势力,向来错综复杂。 唯有刘太医,才有可能完完全全站在李雁这一边,不会对他腹中的孩子造成任何威胁。 可惜现在,一切都没了。 刘太医也没用了。 他要杀他。 蒋子文低笑起来:“一起喝就一起喝。” 他接过那小瓷瓶,到了两小杯:“请。” “凭什么我先喝!”呼延鄢跳脚。 “怎么,不敢?”蒋子文眯起眼,“还是说,里头有毒?” 呼延鄢怂了,他怎么知道,他今晚要下毒?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随便挑了一个,一口闷下。 脑袋有点晕,面前的蒋子文变成了两个。 “现在轮到你了。”呼延鄢道。 蒋子文却并不动,猛地将杯中酒全都洒到院子里。 “你赖皮。”呼延鄢强自镇定,手抻着桌子,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你,你得陪我。” “我陪你。正好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蒋子文说着,走到了书桌前。 呼延鄢望去,桌上放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大红绸布,像是喜宴上的贺礼。 蒋子文端起托盘,走到他面前。 呼延鄢迟疑着,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在他的鼻尖蔓延。 他颤抖着的手指捏成拳头,根本动不了。 蒋子文将手中的托盘向前送了送,催促道:“来呀。揭开来看看。” 呼延鄢伸出手,一把扯开盖紧的红布。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手中的红布瞬间滑落—— 他吓得倒抽一口气。 一颗人头! 刘太医的人头! 满脸的血污被擦得干干净净,那颗脑袋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李雁没有喝下毒药哦~
第120章 濒死 呼延鄢还没反应过来, 蒋子文一脚踢翻了他:“你是个什么东西!” 疼…… 呼延鄢被踹翻,张大了嘴,蜷缩成一个小球, 连气都喘不上来。 好疼,肚子好疼…… 他长大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不断有液体从眼中滑落, 很快面前就打湿了一片。 又一脚重重踢到他的脊背, 脊椎像是断了。 面前的脑袋依旧张开双眼,滚落在他面前, 无声地说:你马上也来陪我啦。 不要, 不要…… 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溜走了。 “不要。”呼延鄢抱住他的一只脚, 蒋子文抬起另一只脚, 狠狠踢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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