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狼藉,小九唉声叹气地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珠碧则抱着膝坐在床榻上,越想越生气。 “相公,哎呀相公,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嘛,他甚么都不懂,就是个傻子,咱不和傻子置气啊。” 小九说这话原是想安慰珠碧,让他消消气,却不想凌空飞来一个枕头,直逼自己的脑袋,珠碧气呼呼道:“他不是傻子!不许你这么说他!” 呵呵,明明自己被人惹得坐在这生闷气,又不准别人说,神经病嘛不是。 小九把白眼翻到后脑勺,捡起地上枕头丢回去:“……懒得理你,神经病。我去库房拿新茶壶了。” 珠碧被枕头一砸,索性被子一蒙,趴在床上不动弹一下了。 趴了很久很久,珠碧肚子都饿得叫起来,可小九还没有回来。 取个新茶壶而已,库房离得也不远,哪里需要这么久呢?珠碧越想越不对劲,小九不是磨磨蹭蹭的人,难道是路上遇到了甚么事?珠碧没那耐心继续等了,决定亲自出门看看。 去库房的路上,遇见了小六,珠碧逮住他问:“看见我家小九了么?” 小六正抱着锦画的衣裳要拿去给仆妇们洗,见到珠碧略有些着急的神色,便道:“他又被他爹拽走啦,似乎往后院的小门去了。” 听了这话还了得?他爹总不可能是来嘘寒问暖的,定是又来要钱了!珠碧火冒三丈,疾步往后院走,才过完年,一回来就被他爹逮个正着,只能说明他爹天天守在南馆小门外头蹲着他呢! 珠碧越想越生气,脚程愈发快起来,到了后院,便听见门外头传来嚷嚷声。 小九正被他爹推搡着,单薄的身躯几乎招架不住,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他把新茶壶护在怀里,生怕一会儿没站稳又打碎了。 珠碧还没有走到门外去,小九就先踉跄地被推进院里来了,要哭不哭道:“爹!您不要再去赌了,我真的没有钱给你了!” 瘦猴似的男人大步流星跨进来,恶狠狠道:“你骗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伺候的那个不男不女的骚货一天都能挣一千两!会没钱给你?你快点给我,不然我就闯进去要了!” 小九哪能让他去骚扰自家相公啊,别说他骚不骚扰得着,只怕没到萃月轩就被打手打出去了。到底是自己亲爹,小九肯定是不愿闹得这样不堪的,到时南馆都传,他哪里还抬得起头来? 想到此,小九抱住他爹的大腿苦苦地求:“爹,您不能进去!相公在……在接客!您别让我为难啊!” 他爹一脚把他踹开:“老子不为难他,赌坊的打手就要为难你老子!你也不想看你爹我断手断脚罢?你要是我儿子就乖乖把钱给我,不然我只能去为难那个不男不女的婊子了。” 踹开自己亲儿子后,男人就径自往里走,迎面碰上了珠碧。 面前人生得实在是太美艳了,那张艳丽的脸上含满了怒气,珠碧冷声开口:“听说你找我?” 作者有话说: 天庭相亲相爱交流水群(502) 兰泽:[系统消息]您的好友兰泽分享了直播,快来围观吧~ 紫微宫主及北斗七星宫宫主进入了直播间:啧 三灵共修灵枢,灵修进入了直播间:啧啧 广寒宫嫦娥进入了直播间:啧啧啧 地府十殿阎王及掌命鬼仙、黑白无常进入了直播间:啧啧啧啧 孟婆进入了直播间:谁看见我老花镜了? 四海海主及龙王太子:666啊。 归墟,关禁闭的敖凌:什么玩意儿?他吗的这里没信号啊!哥录个屏好吗!我也想看!!
第50章 路见不平 月洞门旁兀自立着一簇翠竹。 天光投落下的斑驳竹影映在形销骨立的珠碧身上,疏影横斜。 “相公!”小九忙跑过来,杵在他二人身前,一时进退两难。 相公力气那么小,万一被自己爹伤着了可怎生是好?真有个好歹,不等老鸨过来,他自己都要以死谢罪了。 珠碧拽过小九护在自己身后,睥着眼前这个赌鬼笑得冷艳:“果然是活久了甚么也能见着。光天化日地逼着儿子拿钱养自己,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 那赌鬼心急归心急,见到了美人也不影响他淫性大发,痴笑着摸上珠碧的脸:“哎哟,这就是我家小九伺候的男妓啊?果然长得和传言一样美哩,不知道搞起来爽不爽……”他很有当场脱裤子的欲望。 珠碧一掌拍开,接着好整以暇地上前几步,重重拍了拍他的脸,露出个轻蔑的笑:“就凭你?我的报价是一夜一千两,你浑身上下掏得出一两银子么?也配搞我?” “你还是赶紧找块豆腐撞死罢,我要是你我绝不赖活着浪费空气。” “你——”小九的赌鬼爹一时被他哽得说不出话来。 “你甚么你,闭上你的狗嘴,熏到我了。我看你真是吊死鬼打粉擦花,死不要脸的东西。自己亲儿子也压榨,你算甚么男人?” 小九爹被损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了抬手甩了珠碧一个耳光:“妈的你个臭骚货,摇屁股舔男人的婊子在这横甚么横!我的儿子我想怎么支使就怎么支使,管得着么你?” 珠碧被这巴掌打得软倒在地,小九吓坏了,扑在地上去扶他:“相公!”小九又气又怒:“爹!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他爹将他视为空气,蹲下来扯住珠碧的头发发狠般往后扯,下手去扯他衣裳,不一会儿,身上衣衫已七零八碎。 “欠捅的玩意儿,老子来看看你到底长了个甚么东西,臭婊子真拿自己当人了?” 趴在地上珠碧的即便已经被摁进泥里狼狈如斯,神情却依旧没露丝毫俱意,哼笑道:“我是婊子我也能挣钱,张开腿就够你儿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能么?小九是我的侍童我当然管得着,而你这个连亲儿子都压榨的废物东西,也好意思舔着个脸来问儿子要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甚么东西罢,是蛆就回粪坑里呆着,作甚么爬出来恶心人!” 小九爹听了心火更旺,下狠手去拍他屁股,小九拼尽了全力阻拦,奈何力气大不过他爹,:“爹!您不能打他!您打伤了他,我会被老鸨活活打死的!” 事实证明,他爹并不在乎他的死活。 如铁的拳脚如疾雨落在珠碧身上,小九无法再忍,认命般大吼:“我给你!都给你!成了罢!你别打了,我去拿钱!” 钱,多么诱人的字眼。 一听到这里,暴风疾雨般的殴打停了下来,他爹露出了得逞的快意:“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硬要白白挨顿打,不长眼的东西。” 男人的怒火在钱的诱惑下散了个七七八八,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踹了珠碧肚子一脚,对自己儿子道:“儿子啊,对这种摇屁股伺候男人的婊子不用那么上心,你也不嫌脏?” 小九又气又怒,实在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了,他抹着眼泪走到珠碧身边将他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相公……我……” 你给我的压岁钱,我还是没能好好保存着。 珠碧挣扎着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显得格外狼狈,他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不耐烦看这些唧唧歪歪的,小九爹只想要钱,骂骂咧咧对自己的亲儿子道:“给爷麻利点,你他妈的是不是爷们儿?” 珠碧与小九尚未有动作,后头传来一声刻薄尖利的笑声:“我是爷们儿,我来会会你。” 主仆俩闻之愕然,那居然是锦画的声音。 主仆俩纷纷朝侧边望去,张扬的锦画,依旧扬着高傲的脖颈,目下无尘。 小九爹也看了过去,见又是一个美人,嘴角还来不及露出淫笑,锦画已走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地抬脚,狠狠把他踹出了一丈远。 “!”珠碧与小九呆在当场。 锦画冷笑上前抬脚踩住了小九爹的头,左右捻转,居高临下睥着他道:“你又算个甚么东西?嗯?那两个弱鸡收拾不了你,我可以。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地方,没钱没势的穷鬼,嚣张过头了罢你?” 小九爹被他踩得完全动弹不得,锦画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南馆里头有钱才是爷,你若有钱在这横也就罢了,可你穷成这副德性还敢殴打南馆当红头牌,我看你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你,今日之事让王爷和鸨头知道了,你猜猜你会怎么死?” 小九泪眼哗哗地抬头:“锦画相公,那是我爹……”小九很感激锦画相公拔刀相助,但好歹轻一点,别把自己的爹踹得命丧当场…… 锦画呵呵冷笑,脚下更用力了:“这样的爹,拿块豆腐拍死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小六捧着衣服站在角落满头黑线,不是冤家么!不是见面就掐么!骂人的词能不能不要这么如出一辙啊! 先被一阵踹,又被一阵损,接着被一通威胁,小九爹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是啊,南馆背后的靠山他是万万惹不起的,刚刚是怒火上头被猪油蒙了心,现在再想才后怕起来,不敢再有半分嚣张气焰了。 锦画见他蔫如阉鸡,嗤笑道:“说话啊,你刚才不是很狂么?我告诉你,我们卖身作妓,也比你这个不顾家庭坑亲儿子的废物干净,红牌你都敢打,出去打听打听珠碧两个字,赶紧回家打副棺材钻进去等死罢你!” 他说这话,珠碧与小九,小六都呆了。 他俩从来见面互掐互损,背地里也是可劲地诅咒对方被人玩死,谁也不拿正眼看谁,几时如今日这般为他出手,替他抱不平? 锦画抬脚将他当沙包似的往门口踹,踹得小九爹连连哀嚎,锦画道:“别再让我见到你,下回撞到我跟前我就一路把你踹出荆都城,滚!” 人已被踹出门口去了,锦画将门一关,落锁,才不紧不慢地折回身来,小六连忙跑上来关切地寻问:“相公,你的脚疼不疼啊?” 锦画摇摇头,径自走到珠碧身边,颔首睥了睥瘫坐在地上没点屁用的主仆俩,小九想要搀起自家相公,扶了半晌没扶起来。见他这般吃力,小六便上前帮忙,珠碧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有些尴尬地笑:“没曾想锦画相公还有替我说话的一天,珠碧真是……不知该说甚么好了。” 锦画嫌弃地瞥了瞥嘴角:“一大一小两个废物,看了都让人来气!” 小九抹了抹鼻涕,道:“多谢锦画相公……” 见这丑小子满脸委屈与难过,锦画冷冷道:“我已是脚下留情了,劝你赶紧断了关系罢,这要是小六的爹,我早一脚给他踹阎王殿里头去了。” 拿眼瞧站着的珠碧,发丝散乱脸颊充血,偏偏还要露出那副放荡的笑来。身上衣裳被撕破了,露出大半边光溜溜的身子,屁股上还带着红痕印。 锦画没好气地从小六手里抓过一件自己的衣裳,兜头丢在他脸上:“我的衣裳,先穿着罢,别成天露个屁股在外头晃悠,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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