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还没完全干透,单凭寒便将吹风机拿出来,给他吹好,才问道: “什么药?” “氟西汀,抗抑郁的而已。” 姜黎没什么所谓地伸伸懒腰倒进他怀里,捏着他的睡袍带子缠在指间把玩。 “多久了?” “从我们分开的那一年开始。” 他感受到男人把自己搂得更紧,便接着说下去: “当时我要在国外修双学位,努力拿到STN的offer,盯着电视上的战事新闻,一边担心看到你,一边还要强迫自己忘掉你,我那个时候脑子很乱,好几次都差点想直接……” 滚烫的泪珠滴在单凭寒的手背。 他抬手抽了两张纸巾,轻轻贴近姜黎的眼皮。 “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姜黎配不上你。” “我现在才有底气、才有资格让他们都知道,只有我才能做你老婆。” “你呢……你会不要我吗?” 他眼眶和鼻尖都是红通通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单凭寒再次探出手指抹掉他的泪痕,却没有开口。 “寒哥,你跟蔡子晋最大的区别,就是性格。” “他在公众面前一向是温和谦卑的形象,又家庭美满,可你是军营出身,本来就让人觉得有距离,如果有一个青梅竹马的Omega妻子,跟你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那种反响不可估量。” “更何况我还是一名主持人,你知道蔡子晋给那个该死的孙钰塞了多少钱吗?整个黄金时段新闻快变成蔡家访谈了,我在那个凌晨的狗屁节目半点话语权都没有。” 姜黎猛然止住眼泪,恨恨咬牙捶了一下床板。 “我要你赢,你必须赢,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他搂着单凭寒的脖子,嘴唇快伸到男人耳朵里去了。 Alpha将整张脸使劲埋在他颈间,深嗅一口。 娇气的Omega却吃痛,轻轻捯气,像个婴儿一样缩在他臂弯,解开上衣几颗扣子。 单凭寒垂头看过去,喉头一紧。 “都怪你,都破了。” 姜黎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眼神纯真但诱惑,微长的栗色头发乖顺地搭在肩头,发尾埋进敞开的衣领,若隐若现两抹红痕。 他还在随着喘息挺起胸口: “你看它们多可怜,你吹一吹嘛。” 姜黎太白了,导致一点点痕迹就会被无限放大,给予男人强大的视觉冲击。 单凭寒几乎是颤抖着,唇瓣谨慎而轻柔地上去碰了碰。 Omega随即软哼出声,像是搁浅的鱼尾一般绷紧腰身,抖了两下。 他挂着眼尾晶莹的水光,再次仰头吻住男人嘴角: “老公,还想要。” 灯又被关上。 与此同时,单凛牌爱心夜宵端上了桌。 盛予骄眼睛都亮了。 “你还真的会啊!” 麻辣烫和炸串都有模有样的,虽然跟路边摊比起来,多了几分健康的味道,但想起晚宴的那些破蔬菜叶子,盛予骄已经很知足。 他拍拍身边的位子: “过来陪我。” 单凛也破天荒拿了双筷子,跟他一个碗吃。 “我过几天要去一趟STN。” “去哪里直接告诉司机,假期之后我没时间送你。” “谁让你送我了,这不是跟你报备一声吗,醋王。” “这么乖?” 单凛亲了亲他的耳廓。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亲自跟我说实话咯。” 盛予骄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见男人沉默地举起筷子,把裹满干料炸好的娃娃菜从签子上剔下来,卷成菜卷送进自己口中。 这个时间单以慈已经睡了,佣人们大多也进行完最后的清扫工作,只剩下几个值班的守在灯光开关旁。 “好吧,我明白了。” 他耸耸肩,继续刷短视频,一边被单凛小口小口地喂饭。 “什么时候添的毛病?” 单凛从旁边穿过胳膊抢过他掌中握着的手机。 “哎!” “专心吃饭,消化不好胃会难受。” “不是啊,你看那是谁!” 在单凛熄灭屏幕的前一刻,他们两人都看到了上面正跳着最热手势舞的Omega。 视频创作者——“姜黎Casey”,发布于十分钟前。 点赞量破万,评论也在蹭蹭往上涨。 【抢到老婆前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先亲老婆一口吧!![舔屏]】 【哇哇哇黎宝好美好可爱,怎么这个点还不睡啊。】 【感觉好久没见你播新闻,生病了吗?】 【加油姜黎,现在电视台就爱看你一个人[强][强][强]】 【想要睡衣链接……】 “这是在凭寒家?” 还没回复盛予骄的问题,单凛就微微皱起了眉。 “有点太心急了,这个孩子。” 盛予骄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评价道。 “他向来这样,正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难道还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还没有亮出来?” “又或者,”单凛启唇,凝望着他的双眼:“夫人今天跟他的对话,让他有了不少胜算和底气。” “怎么可能,我说的话从头到尾不超过五句,一直都是他在讲啊讲的,不对……单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予骄神情一顿,忽而对上他的目光,有些愠怒。 单凛见状把他的手机放回去: “没什么意思,吃饭吧。” “不吃了。” Alpha说着就把筷子一摔,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单凛拉都没拉住。 守夜的保镖面面相觑,都吓出一背冷汗。 而守着半碗麻辣烫的男人,慢吞吞地伸手掐了两把眉心,深呼吸一口。 今天晚上,首长大人注定又进不去卧室了。
第30章 准儿媳妇 不同于父亲整夜的煎熬,单凭寒单大将军难得连续两天进入深度睡眠,尽管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亦是神清气爽。 运动了两个小时洗漱完回到卧室,床上的Omega还在呼呼大睡。 看了眼时间,今天又是假期,考虑到他昨晚的确睡得太晚,单凭寒没有出声叫醒,只是凑近了给他盖好被子,目光再次落在床头桌面上那个没有标签的小药瓶。 不过没等他拿起来仔细观察,放在一旁的电话突然剧烈振动起来。 姜黎瞬间蹙紧眉头,把脑袋深深埋进被里。 但那好像就是他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探出一节光裸而白皙的小臂摸到接听键,凑到耳边迷迷糊糊地应了两句: “哦哦,你跟我老公说去吧。” 他将手机直接推到单凭寒掌心,朝后一倒继续合上了双眼。 单凭寒半天注意都没有,还怕吵到他,只能出去接电话。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他亲自到楼下和搬卸工人一起抬上来几个巨大的行李箱。 “这么快就到了啊,刚刚好。” 姜黎这时间已经起床,换好家居服上了个厕所,刷完牙走了出来,很自然地盘腿坐在行李箱面前,把它放倒打开拉链。 “是什么?” “我的衣服呀,你这里又没有我能穿的。” 他说着,丝毫没去看男人的表情,把手里几件衣服理好,径直进屋拽开柜门,单凭寒黑白色调的套装被推到一个角落,原来的地方挂上了Omega花花绿绿的漂亮服饰。 不仅如此,浴室里的洗手台也霎时间摆满他的护肤品。 姜黎还没完,抱着他的化妆包四处打量,寻找“安身之所”,这才留意到从始至终都在看着他一举一动的单凭寒。 “你怎么还不去做饭呀,我好饿。” 单凭寒瞧他踮起脚尖,便俯下身,果不其然得了一吻。 姜黎很响亮地在他唇上吧嗒亲了一口,顺手抚摸男人的脖子: “我想吃卷饼,要是有酸汤面片就更好啦,谢谢老公哦。” 几抹亮丽的色彩强硬地挤入这间冷色调大平层公寓,侵占了单凭寒的世界。 原来这里空荡得不像是有人居住,就连冰箱都是只有矿泉水。 昨天单凭寒让人把它填满了,可以供今天早饭的食材。 姜黎换上了一件米黄色的薄毛衣,和浅蓝色牛仔喇叭裤,头发扎了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像只早起的小鸟。 “你还记得它吗?” 小鸟叽叽喳喳,时不时地跑过来跟他讲话。 单凭寒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抬头,这次看向了姜黎怀里搂着的企鹅玩偶。 “嗯。” 他刚移开眼神,姜黎又追上来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随机考察,时间!地点!” “N899年圣诞节,伦敦。” 听到单凭寒干脆利落的回答,姜黎都愣了一瞬。 他迅速掩饰掉眼底的情绪,捏了捏小企鹅的爪子,说道: “回答正确哦……对了,我还给他买了帽子和墨镜,你看可不可爱?” 姜黎自顾自地摆弄起他的小玩偶,见单凭寒不再说话,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我不想喝牛奶,我想喝豆浆。” 他突然说道。 “自己弄。” 这是单凭寒给他的回答。 “自己弄就自己弄呗,会做饭了不起嘛,你能学会做饭不也是我的功劳?” 姜黎钻进开放式厨房,守在水槽边洗豆子,嘴巴不停: “当初你说你会做菜我才答应跟你出去住的,单凭寒,我十九岁就跟你同居了。” 他一股脑把黑芝麻和黄豆丢进破壁机里,合上盖按了开关,便没骨头似的挂在男人腰间。 单凭寒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手: “弄好了就出去坐着。” 姜黎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又瞥向锅里的油花,缓缓缩回胳膊走了。 等早餐准备的差不多,单凭寒才想起让他打的豆浆,鼻子一皱,浓烈的焦糊味道袭来。 他匆忙上前拔掉了电源。 再晚一步,别说破壁机直接报废,家里的保险丝都要烧断了。 “乖宝。” “嗯?” 姜黎从沙发靠背探出脑袋,发出疑问的音节,满脸茫然。 “你加水了吗?” “啊哦……” 面对单凭寒的问话,他沉思起来,慢悠悠地靠近过去,也闻到那股烧焦的糊味,不由得挠了挠脸,额头蹭蹭男人胳膊: “好像忘记了哎,怎么办?” “没事。” 单凭寒让他先去吃饭。 姜黎小小地“哦”了一声,便坐到餐桌前乖乖吃饭。 他得保持身材,吃得很少,像小猫一样,挨个尝了两口就往单凭寒那边推,同时踢掉拖鞋,双腿架到男人大腿上勾着。 “就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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