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 刚吃过午饭,盛予骄就被按在化妆室里打理造型。 他的脸没话说,只需要简单敷一些护肤品。 “把头发染黑吧。” 造型师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问道: “您不是才换了发色吗,确定要……” “嗯。” 这种大场合,就算单凛不说,他也不能顶着一头粉发进去。 “好的,”造型师斯宾塞先生是个混血,中文虽然有点口音,但还算流利:“您的发质还好,不过最好也别频繁漂染,否则毛囊被破坏,做营养都难以修复过来的。” 盛予骄赶紧点点头。 他可不想早早变成秃顶,染回黑色就不动脑袋上这两根宝贵的毛发了。 单凛给他专门找人设计的服装完美合身,纯黑的高领羊绒毛衣,外面搭一身烟灰色西装外套和直筒裤,漆皮牛津鞋反倒更合他的品味。 折腾一下午,他瞥向全身镜,三七分的黑色头发,不管是身高还是挺拔的姿态都恰到好处。 太帅气逼人了吧。 盛予骄自恋地摆出几个造型,多照了好一会儿,帅是很帅没错,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思索片刻,扭头走进首饰间,顺手拽下一串澳白珍珠项链环在脖颈。 十六颗极大个头的珍珠发出润泽的光,与他的黑色高领严丝合缝地贴上,增加了几分柔和的气场。 若说刚才是意气风发的盛少爷,那么现在或许就更加靠近四十五岁的盛予骄了。 斯宾塞拿着一罐香水走过来,眼睛都亮了: “哇塞盛先生,我刚才还在想这个造型有些寡淡,需要什么珠宝来点缀一下,您加了这条项链之后简直完美。” 盛予骄对他的彩虹屁敷衍地笑了笑。 “我记得这好像是903年那场国际拍卖会的藏品之一吧,原来被总会长买下来了,像是给您量身定做的一样。” 盛予骄不知道这段历史: “这项链很贵吗?” “理事长送您的礼物,自然是无价之宝咯。” 没过多久,有保姆给他端来一份下午茶。 “先生,总会长说晚宴的餐饭通常会迟一些,让您多垫垫肚子,当心晚上饿。” “他什么时候回来?” 盛予骄走出化妆室,到客厅的茶水吧坐下,吃了一勺现烤芝士巴斯克。 “大约四点钟到家,接您一块去会场。” “哦,知道了……今天怎么没烤蛋挞啊,我有点想吃。”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告诉薇薇安。” 薇薇安是烘焙处的首席甜点师,盛予骄爱吃的小蛋糕皆出自这位性格古怪的墨西哥女人之手。 “对了,我想吃蓝莓和巧克力味的,原味也要,少放点糖。” 四点刚过,单凛就回来了。 他倚在吧台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盛予骄吃东西,伸手捻掉他嘴边沾上的蛋挞酥皮。 盛予骄在专心刷短视频,一抬眼才发现他,从高脚凳滑了下来。 单凛扶住他的身体,头已经压过去,安全距离渐渐缩小,眼看就要凑在一起,就被站稳的盛予骄推开: “干嘛。” “我老婆太俊了,舍不得带出去。” “好啊,那我就在家里睡大觉,反正也不想去。” 盛予骄故意看他一眼。 “要是少了主角,那这年会就索然无味了,没什么可看的。” 单凛在他额头飞快地亲了一口,便到衣帽间换衣服。 斯宾塞别出心裁地给他梳起背头。 其实出席大型场合,单凛往往都是这种立亮的发型,只不过很少穿双排扣戗驳领这种张扬类型的西服套装,还把前不久生日盛予骄送的胸针别上。 盛予骄愣在原地注视着款款走出来的男人,眼睛止不住地来回打量,眨了眨眼。 他此时此地完全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跟单凛结婚了。 “过来帮老公挑个领带。” Enigma点点下巴,他的Alpha就晕头转向地扑了过来,踮脚先索了个吻。 单凛把人圈在臂膀间。 “现在轮到我不想让你出去抛头露脸了。” 盛予骄声音闷闷的。 “好,那咱们两个都不去了。” 单凛说道,被盛予骄骂“没正形”,眼见老婆选好一条领带,只得乖乖低头。 盛予骄又扯着他的领带把人拽过来,在他嘴唇上咬了咬: “怪不得古代会有昏君呢,我要是能当皇帝,后宫里放一百个你这样的天天给我露腹肌摸。” “陛下,贪心不好。” 单凛蹙起眉头。 “是吗?那你怎么能断定我现在外面没有养着比你年轻的小奶狗呢?” 盛予骄本来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察觉到司机走进来,立马放了下来。 时间差不多,他们该出发了。 而单凛忽然笑起来,在他侧脸轻轻啄了下,小声说: “因为我会提早弄死他们,有一个算一个。” 趁着盛予骄惊讶发呆的工夫,他已经攥住人的手腕离开大门。 五点四十分,不算早也不算晚,一辆迈巴赫停在会场外侧。 只看车牌号,迎宾人员就知道是单家,连忙上前引路接待,俯身拉开车门。 封路列队欢迎,现场没有一家媒体敢露面拍摄。 盛予骄跟他一齐迈进会场。 两个人仅凭身高海拔已胜了几筹气势,刚刚出现就顿时成为全场视线的焦点。 虽然提前打好了预防针,面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盛予骄还是有点发虚,不由得深呼吸一口。 单凛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之紧紧相扣。 盛予骄缓了缓神,指腹在他手背上划动着,表示自己还好,然后端起一只高脚杯。 特调的鸡尾酒,度数不高,果香浓郁。 还有单凛身上淡淡的薄荷气味安抚他,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掌摸他的脑袋,叫他很快就安下心来。 那些部长来敬酒,也不需要他费神费心。 由于始终是高高在上的矜贵态度,主动跟他搭话提及的都很少,顶多关心两句身体状况。 毕竟在外人眼里,盛予骄是比单凛可怕一万倍的存在。 倘若不小心得罪了单凛,没沾染大事,他那种程度的人,一般懒得追究,不过惹到盛予骄,那便能直接收拾收拾入土了。 单凛绝对不会容许他活到第二天。 像是之前盛予骄出事的实验室,原本上面即将批款,这一闹全体相关人员立即被革职处理。 除此之外,新闻主持人的身份也够响亮,双重效应下,那些高官不得不忌惮盛予骄。 但就是这么一位盛先生,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小小嘟囔: “我好累。” “马上开场,再坚持坚持。” 单凛扶住他的腰。 盛予骄突然看到了什么,嘴巴动了动,手掌挡在面前,凑近男人的耳朵: “那个老头好搞笑,为什么只有额头一圈头发啊,不植发也不戴假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脑袋像个发霉的卤蛋吗?” 闻言,单凛都没忍住抽动嘴角。 六点整,他们被礼仪小姐安排在了主桌落座。 拿到节目单,盛予骄才知道居然还要观看两个多小时的文艺汇演,他最不感兴趣的那一种。 “父亲,爸。” 盛予骄侧过脑袋,看到一身军装的单凭寒出现在两人身后。 算起来好久没看见过他,要不是单凭寒跟自己长得太像,盛予骄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快记起。 单凛看都没看儿子一眼: “我以为你不记得自己两个父亲在场。” “抱歉,父亲,我得盯着安保系统。” 单凭寒稍稍垂下头。 “那就好好盯,不要错漏了闲杂人等。” 单凛话里有话,搞得三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僵。 盛予骄骨子里的母性光辉再一次跑出来,伸手捏了捏单凭寒的袖口: “不愧是我儿子,真像样,先去忙吧,待会儿一块儿过来吃饭。” 面对盛予骄,单凭寒的神色自然而然缓和下来,微微抿唇,点了点头。 这时今晚第一个节目,钢琴独奏开场。 盛予骄好奇地望过去,台中央,穿着纯白西装的Omega坐上琴凳。 那张脸让他愣住。 只不过单凭寒已经离开,他便迟疑地瞥向单凛。 钢琴曲由舒缓扬起激昂,演奏的人却游刃有余。 姜黎十指交弹,手掌跃动。 “你不是说他有骨气吗?看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盛予骄扭头眺望疏散出口处单凭寒模糊的背影,说道。 “这恰恰就是老单家最致命的弱点。” 单凛握住他的手,脸色纹丝不变,让盛予骄猜不透他的态度。 接下来一个节目是儿童合唱队表演。 盛予骄喝了口酒,余光留意到姜黎下台,朝他们这一桌走过来。 “理事长,夫人,晚上好。” 近距离观察这个Omega,盛予骄发觉他真是一等一的美人,不论是五官还是皮肤、身高比例都没得挑。 别说主播,就是当明星也是够的。 盛予骄挑了挑眉,还没接话,旁边桌一个男人就起身凑了过来: “啧啧啧,我说姜黎,宾客名单有你的名字吗?你怎么混进来的,还配跟会长和夫人搭话?”
第28章 四胎 这人披着深蓝色的亮片外套,一脸花花公子相。 前纨绔少爷盛予骄表示自己可是很能辨别这一类的。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话没错,礼宾名单上确实看不到姜黎的名字,甚至节目明细栏每个后面缀着的表演者,第一个钢琴独奏是没有的。 但姜黎神情异常冷静,淡定而鄙夷的目光轻挑掠过,启唇: “三哥,你是只忙着伺候嫂子,没听到弟弟刚才在台上弹钢琴吗?我可是被光明正大邀请来给诸位老总表演的。” 他把“光明正大”四个字咬得很重。 “你……” 姜绍脸色铁青,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 “我是来向会长和太太问安的,不知道现在机关处变成三哥当家主持,都能替两位发言了。” “你他妈、不不,理事长,我没那个意思,我……” “老三!” 姜老爷子被推去了卫生间,现在才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吹胡子瞪眼: “滚到你的位子去。” 盛予骄起初还不明白,后来单凛告诉他,姜家老三完美遗传了老爷子的酒囊饭袋,不过模样长得好,又会花言巧语,将赵副市长家的掌上明珠骗到了手,因此能跟着进这种场合。 可在外人眼中,副市长千金赵敏恩那是妥妥的女强人,这姜绍也就算个小白脸赘婿,还不老实,四处开屏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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