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是您亲自去实验室探访,您说如果真的有问题,那里的工作人员强烈阻止,哪怕跟您发生冲突也好,这样才能把事情搞大。” “这不是新闻人的职责,某种程度上还破坏了规定,我提出我去做,但您告诉我,只有您受伤,单凛才会有所动作。” “这是我目前了解的,其余我还在查。” 姜黎停止讲述。 “你之前提过,我的婚戒,又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师父,我当时是为了能让你见我,才说了戒指的问题,因为从我进STN后,印象里您一直都是戴着婚戒的,但也是那天——临去那家研究所之前,您手上已经把它摘了。” “就这些?” 盛予骄看向他,发觉姜黎也在盯着自己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先不说你这些话的真实度,起码对于我现在想了解的事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你的底牌有点太弱了。” “我还在查……” “人人都能查,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个私家侦探,姜黎?” 盛予骄起身,徐徐抬脚移动过去。 “师父,您也是Alpha,应该能闻到自己儿子的味道,他对我的占有欲有多强,您能感受到。” “so?” 盛予骄绕过他,走到门前,一下一下拧着锁头玩。 “您还希望我说得更清楚些吗?这样的频率,如果赶上我的……我不觉得你儿子有什么自制力,到时候万一搞出什么未婚先孕的丑闻就不好看了。” 面对他话语中明晃晃的威胁,盛予骄没说话,他便接着道: “对有婚约的青梅竹马始乱终弃,要是他敢跟别人结婚,我都可以大着肚子去审判庭起诉你们单家违反Omega保护法。” “你果然是很有意思。” 最后一次的旋动没有落锁,盛予骄转身来到他身边。 “师父过誉,我只是为了自己在拼命而已。”姜黎垂眸,“或许您忘记了,我曾经跟您说过,当我在姜家出生、检验出Omega的那一刻,我这一辈子的价值,就是作为联姻工具嫁出去。” “一旦姜家需要,姜中臣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给别人。” “更何况我现在都算不上姜家人,这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失去了,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盛予骄胳膊搭在他椅子靠背处,看不到也能猜想出来他倔强的神情,便说道: “这世上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如愿的,总要舍弃一些东西,比如——” 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他的那把软椅。 姜黎抬头看过去,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启唇: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面前这把椅子想不想坐?” “想。” 听他问道,姜黎分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野心勃勃,回答地很干脆。 “但前提是离开单凭寒。” 不得不说,姜黎此刻心中是有些动摇的,飞快地眨眨眼仰头望向盛予骄: “第二个呢?” “马上辞职,你明天就能跟单凭寒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名正言顺的单家孙。” 姜黎沉默了。 “够意思吧,这两个选择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坏处,考虑考虑,尽快给我个答复,你应该比我更着急。” 盛予骄说着便准备出去,手搭在把手上刚一拽门,没想到眼前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面孔。 由于帘子遮住玻璃,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单凭寒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应当上一步是要敲门。 “爸,父亲让我来接您。”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几近对视。 盛予骄的惊讶程度其实不亚于身后的姜黎。 Omega慌张起身。 “哦哦,好,没什么事了,现在走吧。” 单凭寒当即闪身,给他让开路。 见盛予骄背影渐行渐远,姜黎才追出来握住男人的手指。 眼神可怜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单凭寒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手将他鬓边的碎发掖在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脸,就很快放下来,跟随上盛予骄的步伐离开。 STN公司大门外,盛予骄上了他的车。 “你周一怎么有时间了?” 盛予骄尽可能操着驾轻就熟的语气同他说话。 “休班。” 不咸不淡,没什么情绪。 倒是像盛予骄对以前单凛的印象。 可老二又长得实在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必是太过敏锐,单凭寒感觉到盛予骄的视线,不由得瞟了过去: “怎么了,爸?” “儿子。” “嗯。” “真的非他不可吗?” 盛予骄胸前微微起伏,叹了一口气。 “爸,您以前比我更喜欢小黎,他没什么不好。” “好,好,我明白了,”盛予骄点点头:“但作为父亲,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爱情,乃至婚姻,永远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坚持,要是任何一方退缩,就等于崩塌。” 单凭寒顿了一下,抿唇: “您恢复得很好,越来越和从前没有距离了。” “从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帮帮我,爸。” 盛予骄很少见他,更少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不免觉得意外。 但是被奇怪情绪驱使着,他抬手摸了摸单凭寒的发尾,滑下来的时候在耳垂上捏一把: “乖儿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你忘了小时候谁总爱哭鼻子让妈咪抱?” “不记得了。” 单凭寒迟疑片刻才扭过脸,错开视线,轻咳一声说道,他神色忽而有些不大自然,目光乱飘,动了动脖子。 “那等回家我给你找原视频看咯。” 盛予骄笑道,就拿出手机开始玩,车里便陷入宁静。 他们到家后,单凛还没回来。 时间尚早,厨房里准备了甜品给盛予骄。 他最近喜欢吃一种黑草莓,下面就变着花样给他摆盘做着吃,今日是草莓千层,还有昨天想要的木薯糖水,今天也上了桌。 单凭寒陪着他落坐,看他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也握起勺子尝了尝。 不甜不腻,纯粹水果的清香和乳制品的奶味。 “二少要喝碗糖水吗?” 保姆问他。 “不用。” 客厅平时一直演财经新闻,等盛予骄来就会换成他爱看的电视剧或者真人秀。 听他们说话,盛予骄才从综艺节目中抽出注意力来抬头: “不甜的,你尝一口?” 他舀起一块木薯浸在汤里,左手在下头托着送过去。 单凭寒推辞的话还未出口,就留意到大门的动静,随即抬眸看过去。 单凛外套不脱鞋子没换,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桌前,俯身搂住盛予骄的腰。 盛予骄吓了一跳,胳膊微微颤抖,扭头看过去。 而单凛握住他的手腕,将勺子口对准自己,张嘴吃掉了里面的木薯糖水。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松开手,盛予骄便把瓷勺丢回碗中,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擦嘴角。 “没什么要紧事,提前回来了。” 他脑袋跟老婆挨着,整个将人笼罩在怀里,眼睛却看向对面的Alpha。 单凭寒瞬间起身,颌骨压下来,喊了声“父亲”。 “去茶室等我。” 单凛开口,又低头看见专心吃蛋糕的盛予骄,神情和缓下来,在他额头亲了亲。 “啧。” 盛予骄瞥了他一眼,因为身边单凭寒走开才没说什么。 “今天的探险之旅如何?” 男人两只胳膊都缠了过来,从身后挤着他,一起跨坐在那张宽大的圆凳上,下巴歪倒着搁在他肩头。 盛予骄只得往前靠了靠,还是不可避免地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还算顺利吧。” 他回答道: “不过我以前这工作环境,还真挺可怕,蛮严肃的,要是现在我指定不回去上班了。” “真的?” “嗯,在家待着多舒坦啊。” 单凛像是很愉悦的样子,在他脸颊上再次亲一口,夸他句“真乖”,又说: “我跟老二聊聊。” “去吧。” 他走以后,盛予骄吃得差不多解了馋,就回屋换衣服。 茶室。 今天弥漫着浓茶的味道。 单凭寒至今学不会品茗,咕咚一口喝下半杯,苦得略微蹙起眉头。 单凛在打香篡,悠然启唇: “我一直以为你比老大要省心。” 他眼皮都不抬一抬。 “我要对他负责。” 单凭寒握着手心的茶杯,指腹描摹上面镌刻的字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是《白头吟》。 “现在洗个标记有多容易,还是狠不下心,手段不强硬。” “跟姜黎交往的人是我,他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 “当局者迷。” “强制逼他洗掉标记,他就会善罢甘休吗?” 单凛点燃香灰,把镂空金丝的盖子扣上,蓝白烟雾便钻了出来。 他轻笑一声说道: “想要捂嘴,当然得送点好处,他跟你在一起,不也是为了利益么?” “我宁愿他有所图,父亲,您当年和爸相爱,想必也会有不少阻力。” “不少?”单凛嘴角扬得更深,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应该说,单家上下那群,没有一个点头的。” “您应该能理解……” “可他们不同意有屁用,我老婆我说了算,但是我告诉你,你老子那个时候已经在单家有足够的话语权,你呢?” 单凛压低一侧眉毛挑向他。 单凭寒微微一怔。 “要是老大坐在这里,我估计还得掂量掂量,你单凭寒若不是我单凛的儿子,能在军部这样如日中天吗?姜黎貌似都要比你更机灵些,只会打仗的话,非洲草原上任何一头雄狮子都能做到,不缺你一个。” “我会向您证明。”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苦命鸳鸯的本事。”
第34章 秘密 单凛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拉开门看到盛予骄站在外面探头探脑。 他一把透过Alpha身上柔软的家居服将人抱住。 “吃饭啦。” 盛予骄挣脱开他的怀抱,踮脚刮了下他的鼻梁,却转身往里走。 单凛反手拽住他: “不是要吃饭吗?往屋里钻什么?” “我叫我儿子吃饭啊,你先下去就行了。” 茶室里的香气并没特别呛鼻,甚至还夹杂着薄荷味道,盛予骄不讨厌。 单凭寒安静地坐着,像一座肃穆的石像,手指落在面前国际象棋的国王牌,摩挲顶部的十字架。 这套棋是单凛钟爱的,本来老旧,他突地用力,那小小的十字架就飞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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