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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4-30 1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vallennox

  “有任何间谍曾经承认过自己是间谍吗?”约拿说,“不,主席女士,我们不是。你也明白‘间谍’是第四分局最喜欢的大笼子,把不喜欢的人都关到里面,作为讨要巨额经费的证据。”

  班纳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首都正式发函要求我‘归还’你们只是时间问题,作为一个好联邦公民,我理应满足首都的要求,除非你们给我不这么做的理由。”

  “我们认为这是个陷阱。”阿妮塔说,“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PAX的要求,他们都会找借口挑起小规模的冲突,就像‘墨尔本’所做的那样。维持战争边缘的紧张气氛对蓝党有利,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们对司法系统的破坏。”

  班纳吉放下饼干,拍了拍手指上的盐粒,“也许只是大选战术,现在选举结束了,应该会消停一点。”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阿妮塔回答,听起来很疲惫,好像她已经把这句话在心里说过很多遍,“看看我,失去了工作,跑到一个陌生的行星上,因为我在我自己的母星不再感到安全,害怕我曾经服务的政府会伤害我和我的家人——已经动手伤害了,一艘驱逐舰向我租的客船开火。”

  班纳吉转向约拿:“你认为你的弟弟想要一场战争吗,小苹果?”

  “是的,主席女士,很不幸。”

  “为什么选我们?为什么是EEM-a1?首都和我们的贸易额比任何其他行星都高,一场战争会毁掉我们,也会毁掉他们。”

  约拿想说选民基础,或者民粹主义,但是科西莫比他先开口了,约拿惊奇地看着他,阿妮塔也一样。班纳吉侧过头,看起来很好奇。

  “因为他们能。”科西莫说,摊开双手,“你们相信这个宇宙是……合理的,相信规则,相信外交和对话,这很好,这是人类应有的样子,但你们的对手不相信。他们就像码头流氓,虽然我猜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和码头上的人说过话,码头流氓永远只会想自己的好处,如果他们一时没有偷走整个港口的燃油储备,那是因为有警察,而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分寸。看看蓝党手里有什么,我不是说席位之类的,我不懂那个,他们能调动海军,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想法就是码头混混的想法:我的驱逐舰比你多,去你的协议,去你的贸易额。”

  主席眨眨眼,伸手去拿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和茶碟碰撞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约拿对上科西莫的视线,皱起眉,船长耸耸肩。

  班纳吉尝了尝茶,加了一点牛奶,再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你没有向我介绍这位年轻人,德西亚先生。”

  “他是我的飞行员。”

  “不必这么委婉,在这里是合法的,不像CENT-b3某些城市。”

  “不,他不是,我们不是,”约拿结巴起来,“他是——”

  “我是他的飞行员,字面意义上的。科西莫·卢康尼,很荣幸认识你,主席女士。”

  “来自PAX?”

  “ACC-k7,你忠诚的货物集散中心。”

  “谢谢你的意见,ACC-k7的卢康尼先生,我会考虑这个新角度。”她手腕上的便携终端闪了一下,班纳吉瞥了一眼,轻点了一下屏幕。礼貌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助手拿着更大的手持终端进来了,放到她面前。班纳吉边看边皱眉,最后哼了一声,把手持终端转过去,让桌子周围的其他人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对方先发球了。”她说。

  屏幕上是新闻频道的录像,播放着“樟宜”号和“内罗毕”号发射导弹的片段,经过了剪辑,看起来就像这两艘战舰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突然进攻。下面的字幕用四种语言写着:“海军舰船于EEM空域执行公务期间遇袭,班纳吉主席尚未回应,内战疑云”。


第23章

  【sub rosa】

  不到五分钟,这个缺少家具的房间就变成了比喻意义上的战舰主控室。班纳吉仍然坐在那张没有软垫的木椅子上,像只掌控复杂巨网的灰色蜘蛛,稳稳接住无穷无尽地顺着丝线滑过来的消息和请求,低声给幕僚们下指令。很快,特勤处的人进来了,要求“主席女士到更适合办公的地方去”。她同意了,短暂驱散了幕僚和各类助理,关上门,转向约拿。

  “以我的名义到CENT-b3去,你们两个,逃犯和飞行员,马上就去,特勤处会给你们安排交通方式,听他们的——只听他们的,不要信任其他人。”约拿开口想说话,班纳吉竖起食指,示意安静,“你从CENT-b3给我发的任何信息,都必须通过李克特太太中转,”她盯着阿妮塔,直到后者点头表示同意,“不要加密,那样更容易引起怀疑,走民用频道,自己商量一套暗语,我相信这对你们两个来说都不是问题。”

  “在玫瑰下面。”约拿说。科西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听错了,但班纳吉和阿妮塔显然没有同样的疑问。

  “完全被玫瑰覆盖,在泥土下面,最好在地壳下面,如果你能控制的话。”主席回答,双手做了个遮盖的动作,“我从来没见过你,更不会给你政治庇护,不过如果你能说服新伊斯坦布尔站在我这一边,你也不需要政治庇护了。”

  “你需要给我提供某种伪装,让我敲开应该敲的门。”

  “我能给你比伪装更好的东西,德西亚大使。”

  ——

  “更多戏服。”科西莫抱怨,对着镜子拉扯领巾。EEM-a1的外交官制服比其他联邦行星的更夸张一些,黑色长大衣被换成了黑色披风,把他和约拿变成两个蘑菇,一个伞柄长一些,一个短一些。

  “戏服很重要。”大使说,“能够把我们放到舞台的有利位置,规定了其他人的行动框架。海军上将的礼服为什么有可笑的金色斗篷?巡回传教士为什么坚持穿紫色长袍?修辞性的问题,不用回答。”

  “我们确切要去哪里?”

  “CENT-b3。”

  “我的意思是,CENT-b3的什么地方,见什么人,谈什么,那位可爱的女士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你们的谜语大赛令人费解。”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玫瑰下面是什么?”

  “只是‘放聪明点,别被抓到’的文雅说法,可以追溯到地球时代,我可以从词源学上给你讲解,但我知道你和我都不感兴趣。”约拿走到他和镜子之间,解开金色领巾,重新绑一次,“回答你的另一个问题:在CENT-b3,只有一个城市值得去,只有一个人值得见,那就是苏伊士的女王蜂。”

  “这些代号到底是为了保密,还是你们单纯嗜好戏剧色彩。”

  “绝对是戏剧色彩。”

  “你有类似的代号吗?”

  “你觉得什么适合我?”

  科西莫低头看着约拿,一时忘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对话熄灭了,约拿意外地沉默,没有调侃,也没有笑,只是和科西莫对视着,好像等待着什么,也许——如果科西莫允许自己幻想的话——也许他们等的是同一件事。但科西莫不确定自己是否希望踩进这个深浅不明的水池里,他有过的亲密关系不多,但每一次都给他留下相似的疲惫苦涩余味。约拿显然是个“玩家”,飞快地从一朵花跳到下一朵,并以此为傲。科西莫已经可以想象等约拿找到下一个玩具的时候,遗留下来的苦味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强烈一些。像约拿这样的人,总会去找下一个。

  约拿先移开了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抚平科西莫披风上的皱褶,走开了,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调高新闻频道的音量,专心盯着屏幕。他们目前所在的突击舰还没有进入跃迁隧道,和EEM-a1几乎没有通讯延迟。大部分航线都在正常运作,只有通往首都的某几条主要线路实施了临时管制。新闻原本正在采访受影响的物流公司,被切断了,换成“海心”的画面。班纳吉主席在议会前厅召开记者会,天气比他们走的时候还差,雷声不断,天彻底黑了,大雨抽打着前厅的天窗,在背景里持续不断地哗哗作响。

  主席女士也换了一套“戏服”,黑色长裙,裙摆有银色的木棉花刺绣,辫子盘了起来,固定在脑后。她先表示了震惊,否认了“无预警开火”的指控,紧接着为在场的记者播放了录音和影片,一份来自舰船本身的记录仪,一份来自“白天鹅”号。约拿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录像里传出来,皱了皱鼻子,更深地缩进沙发里,双臂环抱着自己。不过影片没有标注里面的人是谁,班纳吉当然也没有解释。科西莫往沙发的方向走了一步,停住,回到原处,靠着舱壁,继续盯着荧幕。“白天鹅”号的阮船长被请出来了,十分紧张,额头布满汗水,声音刚开始有些发抖,不过答了几个记者提问之后就稳定了下来。客船船长被轮番追问了十分钟,总算被允许离开演讲台,边走边用袖子擦额头。接着上来的是“樟宜”号和“内罗毕”号的指挥官,基本上把阮船长说过的话用更精简的措辞复述了一遍。班纳吉再次出现,花了十来分钟回答媒体的问题,宣布两院联席会议即将开始,发布会至此结束,走出镜头之外。画面短暂停止在空荡荡的演讲台和楼梯上,然后切到演播室,三个神情严肃的人坐在白得发亮的圆桌旁边,开始分析影片和军事冲突的可能性。约拿换了一个频道,PAX-f2的媒体,“联邦信使”,那边也在播放“白天鹅”号的录影,滚动字幕向观众保证,首都议会正在和EEM-a1政府“密切磋商”,以便“厘清误会,如果存在误会的话”。

  “‘联邦信使’负责表示克制。”约拿说,“难听的话留给蓝党圈养的各路记者和专栏作家去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见有人挥舞着各种各样的‘证据’,声称EEM-a1公布的录像是借助人工智能假造的。语气温和然而混着毒药的文章会被慢慢搅进社交媒体的浓汤里,分析班纳吉主席是如何居心不良,想彻底把新广州从联邦里切割出去。”

  “但这对EEM星系没有好处,不是吗?离开联邦的话。”

  “没有,但是一半读者不会想到这一步,另一半根本不关心,就像你,船长。”察觉到语气太锐利了,约拿坐直了,咬了咬嘴唇,“对不起,这不是指控,只是……观察结果。”

  “感觉就像十几年前,不是吗?杰辛达将军还在的时候。”科西莫挺起肚子,双手背到身后,皱起脸,模仿军阀演讲时的模样。约拿笑起来,摇了摇头,看向天花板。

  “我不认为这完全是共和国的问题,虽然把所有问题推给上一个政权非常方便。”短暂的沉默之后,大使说,“如果你去读那些在火星殖民地建立后不久出版的书籍,不管是小说还是哲学,你会发现人们认定技术革新会解决政治问题,就像曼彻斯特疗法解决癌症那样。新的土地,新的空间——理论上来说,无数的宜居行星,无限的空间。战争怎么还会继续存在呢?火星殖民地的人们想象着一个搭建在已知宇宙里的天国,在那里我们不知怎的就清除了生而为人的所有缺点,再也不会重复地球或者火星上的不愉快历史。PAX刚被发现的时候,大家就是这么想的,然后发生了十日战争。CENT星系被发现的时候,大家又充满了同样的希望,说着‘再也不会了’,没过几年又是流放和屠杀。杰辛达将军能掌权那么多年,是因为他最开始是靠争取矿工权益,在能源行业的支持下驯服了议会的,如果不是最后几年经济濒临崩溃,工会彻底抛弃了他,联邦可能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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