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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仙境

时间:2024-04-28 0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三鼓作气

  聂臻笑道: “可能我们是第一个,有点优待。”

  对上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他只能无奈地道: “没找到,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半天没去,自然瞒不过其他人,但他没说去是的伯克住的地方,只告诉众人他们想在白天去看看乱葬岗。

  那对兄妹中的妹妹忽然道: “哥哥。”

  聂臻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有点害羞,躲在哥哥身后,声如蚊呐道: “晚上能不能带上我们?”说完又急急道: “我也觉得东西藏在乱葬岗,想跟着看看。我们负责的地方离得近,晚一点去看也行,不耽误的!”

  “为什么?”聂臻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姑娘受到鼓舞,走近了一点,道: “我,我听到哥哥说,有监,监工把尸体从伯克的地方担出来,就想,想偷东西的人会,会不会是他们。他们熟,熟悉伯克什么时候醉,醉着,就算被他发现,也可以说是有事情汇报……而且监工一进来就说,说让我们有消息告诉他,还,还不让我们直接找伯克……我觉得很奇怪。”

  她有些口吃,却讲得条理清楚。

  “要是,要是他们偷的,再把,把东西藏在尸体身上,不,不会有别人发现,后面去拿,拿走,也很方便。”

  这个猜想存在一个问题。要有尸体被抬出去,并且让监工用来藏籽玉,首先得有人被伯克虐杀。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酷刑审问采玉工,按道理也就没有尸体。何况刚才他和周荣也草草看过,尸身上并没有藏东西。

  但是她的话也让聂臻开始仔细考虑此前放过的一个念头——要是在籽玉丢失以前,伯克就在虐杀采玉工,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割了舌头,有的人没有。

  舌头还在的,是被审问的人;没有舌头的,是籽玉丢失之前就被凌虐的人。也就是说,此时关在地窝子里的那个人,在里面关了不止三天,并且很有可能见过偷籽玉的人。

  如果是这样,伯克第一个审问的人就会是他,而且一定会保证此人不死,直到他交代出籽玉的下落。

  离开这次仙境,到底是要找到籽玉,还是满足他的死志?

  聂臻坐直了些,微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低下头,嗫嚅几声,道: “何,何念慈。”

  她人虽聪明,却似乎不会撒谎,即便有些顾虑,还是把名字说了出来。

  “念慈,”聂臻笑道, “真是好名字,你哥哥叫什么?”

  黑瘦少年抿着嘴看着他,道: “你们叫什么?”

  聂臻解下玉佩,递给何念慈,道: “听你们说话,好像也是淮南固城人,我也在固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驻马街刘登新巷周家药铺找我。”

  周荣看了他一眼,聂臻便指着他笑道: “我姓周,叫作周善。这个是我堂兄,叫作周荣。”

  何念慈一下涨红了脸,低着头一个劲摆手, “这个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聂臻道: “你刚刚说的话,能救我们一命,岂不是比这块石头贵重多了。”

  何念慈有些羞赧,偷偷瞟了他一眼,低着头不吱声,还是连连摆手,面上却很高兴。

  黑瘦少年盯着聂臻,从他手里接过玉佩,塞到妹妹怀里,道: “何知著。”

  晚上下了工,天边还有一线红云,众人就分头各自搜寻起来。

  何念慈跟何知著也到了乱葬岗,在尸堆里翻找起来,连尸体的喉咙与后庭都没有放过。聂臻这才知道两人为什么一定要跟过来,原来是怕他们找得不够细致。

  两兄妹家里几代当仵作,对尸体很熟悉,并不害怕。说到爷爷验尸的种种事迹,何念慈的结巴也好了很多,眼睛发亮地道: “爷爷说让我接他的班。”

  说完顿了顿,用木棍戳了戳草堆,道: “从这里出去真的就能实现愿望了?”

  两兄妹看着少年老成,却没有很重的心防,聂臻一问起,便把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他们父母早逝,是被爷爷带大的。一家人原本住在固城,后来得罪了人,只好收拾搬走,路遇山匪,就这么跟爷爷失散了。

  聂臻听完后,便问得罪的是什么人。两人犹豫了下,对视了一眼,含糊道: “一个当官的。”

  聂臻笑道: “怎么讲到死人都不怕,讲到活人反而没声了?我也认识几个当官的朋友,你们告诉我,得罪了哪个当官的,看看能不能请我朋友说和一下,叫他不计前嫌,你们也好搬回固城来。爷爷找不到你们,肯定会回来看看。”

  既然两兄妹进入了仙境,便说明要找回他们爷爷已不是人力可为,但聂臻还是想试试。对他们来说决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也许对聂臻来说却未必。如果他抢先实现了别人的愿望,仙境会不会因此终止?

  而且这对兄妹很不错,比起跟方生的人打交道,他更愿意这两人活下来,往后跟他们做交易。甚至以此为基础,建一个他自己的“方生”。

  何知著低着头,道: “你们两个,真的只是开药铺的吗?”


第35章 主谋

  “我只是开药铺的。”周荣道。

  “他呢?”

  “我什么也不是,”聂臻笑了起来, “刚才人多嘴杂,有些地方没有直说……其实我不姓周,我姓聂。”

  何氏兄妹微微睁大了眼。聂臻又道: “我倒是想姓周,以后当着别人,还是叫我周善吧。”

  周荣又看了他一眼,聂臻笑道: “怎么,只准你跟着别人姓周,不让我也跟着姓一会儿周?”

  那两兄妹突然一骨碌坐起,倒身便往下跪,道: “那个当官的叫邰明喜,是清水县的县尉,他儿子醉酒杀了人,要我们爷爷谎报死人的时间,给他脱罪,爷爷不肯,他就怀恨在心,每天来找茬,逼得我们住不下去,要不是他,要不是他……爷爷他也不会……”

  聂臻点头道: “清水县县尉邰明喜,那离得不远。你们出了仙境之后,放心回去就是了。好了,有什么话站着说吧,让别人看到了也奇怪。”

  两兄妹擦去眼泪,站了起来,道: “多,多谢殿……周大哥。”

  语气是聂臻听惯了的恭敬,态度也比刚才拘谨了许多。他忽然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还没说话,周荣道: “不用多谢。”

  聂臻不由笑道: “明明是谢我,你怎么先替我“不用多谢”了。”

  周荣道: “既然你跟我姓,谢你不就是谢我。”

  那两兄妹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鼻音道: “多谢两位周大哥。”

  周荣自己却没笑,只是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伸手在聂臻后肩按了按,像是在安慰他。聂臻眼角扫过他,周荣便笑了一下,上唇薄成一线。

  等那两兄妹回去睡觉,两人跟着夜班的采玉工下河时,聂臻拉住周荣,道: “刚才我在想……”

  见周荣停下来看他,聂臻继续道: “他们要是怕我,给他们看到也不要紧。”

  周荣还是听得一头雾水,眉峰不自觉蹙起。聂臻抬手抚过他浓密的眉毛,看着他神色松动,便笑出声来, “想了想还是不可。”指尖往下游移,点上削薄的上唇,转过嘴角,带了点力气抚过饱满的下唇。聂臻看着他眼睛,道: “不该给别人看到。”

  周荣“嗯?”一声,嘴唇微张,气息有些凌乱。他和聂臻对视了几息,忽然转身就走,不等监工赶人,就径直走到了河里,掬起冷水拍在脸上。

  聂臻跟上来,看见他有些僵硬的站姿,便抬手摸过唇角,笑道: “周兄,这么着急——”

  周荣瞪了他一眼,直起身,顺手把头发捋到脑后,眼珠的颜色比平常略深,里面带着情动与恼怒。

  “监工都要来了,”周荣沙声道, “你还说。”

  聂臻只觉一只手在小腹处捞了一下,即便站在冰凉的河水中,也控制不住全身血液往下涌,原本只是稍微抬头的地方,此刻也叫他万分难耐起来。

  “可以找他通融通融,再宽限我们一点时间。”聂臻咳了一声,没忍住笑道。

  周荣闷不作声,蹲下身,手掌一把抓住他腿根。聂臻浑身一激灵,低头道: “你做什么?”

  周荣冷笑道: “不用找他通融。”

  聂臻按住他的手,两人滚烫的手在冰冷的水中相触,都不由自主微微颤栗起来。

  “是我说过火了,”声音出口,竟然还很冷静,聂臻顿了一下,居高临下看着他,道, “等出了仙境,我第一件要办的事,你也知道吧。”

  河水静静流淌着,白雾蒸腾,风尖啸着从峡谷里挤过来,四处冷得发清。不远处的采玉工人都不说话,被监工吆喝着一队一队往水下走。每一次水面破开的声音都很清晰,哗啦,哗啦,此起彼落;岸上的敲锣声慢半拍,哐啷,哐啷,不紧不慢应和着。

  周荣松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睫毛垂落,道: “什么事?我给你按下大腿穴位,免得冻伤,你想到哪里去了?”

  按了几下之后,腿上果然涌起一股热流,没有了冷得刺骨的感觉。

  聂臻咬住牙,慢慢笑道: “你不知道?那更好了,你喜不喜欢惊喜?”

  岸上监工甩了个鞭花,喝道: “还站着偷什么懒?!别人都干活了!”

  周荣转过身,把手伸向卵石堆,道: “喜欢。”

  ……

  比累更难受是的困。弯腰,探手,提臂。这一套动作带着催眠的韵律,做久了,身体仿佛跟着消失了,只剩下一双沉重的眼睛,眼皮往下掉,往下掉,掉到底,猛地睁开,发现自己竟然还站着,正伸手去够一块石头。

  滑腻圆润的触感贴在手心,却像是隔了一层,离他非常遥远。

  聂臻揉了下眼睛,振作起精神,继续重复着枯燥的动作。熬到快半夜时,终于能够上岸去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嘹亮的号角声忽然震响天际。

  聂臻浑身一震,转过头看到周荣平静的样子,才想起他听不到牛角的声音。

  出事了?

  那个号角声响一下了,又骤然消失了,四处一片安静,只剩下夜风的哭号。

  一个小山般的人影从地窝子里走了出来,脚步沉重,手里拎着一个晃荡的影子。伯克似乎还醉着,走得有点踉跄,半路停下来,大声打了个嗝,手里那具尸体也就跟着颤了一下。

  他笑了一声,昏蒙的蓝眼睛扫过岸边,毫不理会赶紧过来的监工,指着聂臻和周荣道: “新来的?”

  两人从水里上去,道: “是。”

  走到他旁边,更感觉到他有多高,两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要跳起来才能够到他肩膀。

  伯克把尸体扔在他们面前。

  他脸上带着醉酒的红,上面坑坑洼洼,有许多纹路,肌肉扯动时,像是一只衰老的狮子露出微笑。

  “把他埋了。”

  尸体脸上刺着墨字,此时脖颈被折断了,脸歪在一边,上面的“囚”字清晰地映在波动水光下。他眼中充满了惊愕与恐惧,嘴唇半张着,似乎还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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