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旱魃(3) 对陈师而言占卜并不算难事, 但他总是觉得事情还有不对劲的地方,且他总感自己算出结果的时候会有什么事发生。 “嫂子,那咱们今天还卜卦吗?”侯懋懋用手支着脑袋问陈师。 □□生也看过来, 在等他的回答。 陈师话涌到嘴边,往门外瞥了一眼, “先不卜卦, 今天时辰不对,我怕算错了。” □□生和侯懋懋同时点头, “嗯,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门外的徐风心中懊恼,明明差点就能知道了……另外两人眼看就要出来,徐风只能闪身出了院子。 侯懋懋和□□生分别回到房间, 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名为“村中诡事”的讨论组,群主正是陈师。 陈师:刚才门外有人 侯懋懋:我也察觉到了,而且自从嫂子说时间不对不能占卜后我就知道你是在驴外面的傻子。 □□生:我也是,从来没听过你开大要酝酿,一看就是骗人的托词。 陈师:你们两个脑子倒是快, 我话没说完你们就说的七七八八, 以后大家说话都留意一下, 有要紧的话就短信说。 侯懋懋:没问题√ □□生:要不要把其他三个人也拉进来, 哥哥比我聪明, 说不定能发现关键线索。 侯懋懋:黎先生对鬼怪懂很多。 陈师:……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想秀恩爱 直说啊。 李骋言、黎斟、周淼已加入该讨论组。 周淼:??? □□生连忙说:“哥哥,这是我们在村里的生活分享群。” 黎斟:那边条件怎么样? 侯懋懋:网络老是延迟大哭.jpg 李骋言也是真狠人从不说话,默默把群名改成了:临泽基佬群。 陈师:………… 他开始觉得这可能是一场错误。 村长媳妇晚上照例送了几个小菜过来, 陈师便喊她一起坐下吃, 谈谈村子里的琐事。 说着说着, 村长媳妇说到尽兴之处,俨然已经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陈师和□□生对视一眼,就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陈师开口道:“大姐,你们家阿勇生下来就是这副模样,你恐怕受了不少委屈吧。” “也还好,毕竟阿勇他是因为……”村长媳妇自知失言,连忙站起身,“我突然想起家里还炖着热汤,阿勇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得回去了。” “阿勇不是天生的痴傻对吧,”陈师在村长媳妇惊慌的表情上逡巡,他已经心有成竹。 “你……别瞎说,我是阿勇他妈,难道还会诅咒自己儿子?”村长媳妇快步走远了,连菜盘子都没收。 陈师看着女人的背影,道:“她果然在撒谎,阿勇真是因为某件事变成现在这样的。” “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她不肯告诉我们,”侯懋懋瘪嘴道。 □□生抬起头:“利诱,我看这大姐也不像是对阿勇没有感情。如果我们能把阿勇治好,不信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陈师赞同道:“孩子痴傻一般是因为魂魄离体,如若能够把阿勇缺失的部分补上,他自然也就成了正常人。” 这二天,村长媳妇匆匆忙忙将卤菜摆在桌上就要离开,却被陈师按住了,“大姐,有件事想和你打个商量,是关于阿勇的病,我有自信可以治好他。” 村长媳妇犹疑片刻,还是坐下来听陈师说话。 “有什么条件?说吧。”女人饱受风霜侵蚀的脸上流露出坚定,“只要我能做到,都满足你们。”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们想要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故到底是什么。”在场三个男人同时盯着她看,让村长媳妇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她颤抖着深紫色的嘴唇,缓缓道:“那就说说吧,不过你们必须保证,不能告诉其他人是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了趟超市……所以_(:з」∠)_
第51章 旱魃(4) “这是当然。”陈师果断答应。 女人盯着桌角上的痕迹, 指甲在木头的纹路用力扣划,“我记得那是我嫁到村里的第八年,我们家阿勇才六岁, 上幼儿园,我每次骑着自行车去接阿勇放学, 那老师都会夸我们阿勇聪明, 说阿勇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小孩,他的口算作业每次都是全对, 从来没有其他小孩全对……可是就在阿勇生日的那个晚上, 我起了个大早,去十里外的县里订了一只蛋糕,等我提着蛋糕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整个村子都被火烧着了, 其他人告诉我阿勇还在火场里,可是火实在是太大了,我看着旁边不停哭喊的小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把一块打湿的破窗单披在身上冲进了火场, 搜寻片刻, 我终于看到阿勇, 阿勇朝我走来, 巨大的木桩被火烧着了, 向阿勇倒去,但是却被东西挡住了,火星子哗啦啦落了一地,阿勇没被砸到, 却被吓坏了……” “所以阿勇经常会说一句天上下红雨了, 其实就是阿勇当时在火灾里看到的火星子。” “后来我听人说, 那场火并不是人为……而是报复,来自旱魃的报复,它怨恨当年的人类,于是回来作祟。”女人握掌成拳,“可是这和我的阿勇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要带他走,离开这里!” “旱魃之前报复过村子?”陈师抓住了一丝线索。 “可能,我记得之前那场火灾,几乎没有伤亡,唯独房梁掉下来砸死了一个老头,好像就是当年参与过杀旱魃的人之一,听说参与过的其他人,也都在上一次火灾中丧生,尸骨无存。”村长媳妇说,“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什么时候能帮阿勇治病。” 陈师从百宝袋里掏出一颗魂草,思索道:“这是这个了,用清晨的露水送服能够修补残缺的魂魄,你拿回去好好利用,不过阿勇恢复的消息暂时别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等过几天我就让家里那口子去外面找份工作,也不当什么村长了,我们搬到城里去。”女人爽快道。 村长媳妇很快走远了,剩下陈师他们三人。 □□生道:“村长媳妇倒是个爽快人,想必到时候出了村混的也不会差。” 陈师认同:“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大概,况且如果再不开始给村民一些线索我怕他们会把你当成骗子。” 侯懋懋问:“要不今晚公开占卜结果?” 陈师严肃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现在卜上一卦,测测吉凶。” 两刻钟后,陈师打开房门,对上侯懋懋和□□生期待的目光,皱眉摇头,“我算出来的是个游卦,也就是说旱魃已经出来了,正在到处行走,也难怪这村子里干枯火辣,旱魃出世,赤地千里果然名不虚传。” “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等着狐狸露出马脚。”陈师对侯懋懋道,“你喊村长过来一趟,让他把村民们召集起来,就说我找到旱魃的藏身之所了,希望有村民和我们一起铲除它。” 侯懋懋这时候脑子倒是转的快,“你的意思是我们钓钓幕后之人?” “嗯。”陈师低声应和一声,他其实已经眉目,只是还不确定。 陈师当众指着被扣在盘子下的纸条,认真道:“这里面就是旱魃所在位置的线索,不过现在还不能打开,要等明早公鸡鸣叫阳气最盛之时开启。我怕到时候出了差错,所以想请问有没有愿意报名来看守线索。” 很快就有村民陆陆续续举起手来,俨然到了足够轮班的地步,徐风也跟着举起手,笑:“最近都在熬夜,不如我也来搭把手。” 侯懋懋拿着纸煞有介事的把报名人的名字都写了下来,并且你他们到的时候告诉自己,也好知道那些人来了哪些没有。 □□生则是在陈师授意下让徐风带着自己逛逛村子。 当天晚上,陈师穿了一件把自己从头盖到尾大袄子蹲在房顶瑟瑟发抖,有一搭没一搭和李骋言聊天。 陈师:“我在房顶看星星,这里啥都好,就是有点冷。” 李骋言:“……怎么跑那去了?” 陈师:“在抓线索,你不知道啊,这么个小村里乱七八糟的故事倒是多的很,够编好几本故事会的。” 李骋言:“道理我都懂,你为什么非得自己爬屋顶上造作,□□生不是带了相机吗?” 陈师:“……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陈师把相机固定好,确保能够拍到房间里的画面,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围坐在房间里,他们一起蹲在炕上,“呼,这天气还真是冷,这陈师父也是真有本事,这么小的年纪修为却不浅,要是能解决了这件事,我第一个把家里的两头羊卖了给他当谢礼。” “我也是,人家大老远的从城里赶过来,自然不能让他吃亏,徐风发达了愿意给陈师父酬金是一回事,我们自己的也是一分心意嘛。” “说起来徐风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话音未落,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朝屋内走来,来人带上门摘下帽子口罩,露出众人熟悉的面孔,“徐风,你来了,快过来坐。” 徐风点点头,将外衣搭在凳子上,“外面还真是冷,在暖和地方呆习惯了,一时间回来还真不适应。” “对啊,这次要不是有你我们还真没办法请来陈大师这么靠谱的人。”大叔附和道,殊不知房顶的相机尽职尽责得将一切记录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深,众人也开始犯起迷糊,恍惚间听到有人说了句,“你们睡吧,我守一段,到时候你们再起来替我。” “行……”胡乱答应了一句,几个大汉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日,陈师起了个清早,将相机拿下来,换了一块电板后开始快进,直到徐风出现过才放满了速度,眼看着其他几人都睡着之后,徐风却没有靠近线索,反倒是出了门,很快就消失在相机的图框里。 “可以确认徐风不是旱魃的傀儡,不过他究竟在迷晕其他人后出去做了什么。” “你们看,这里照进去一双脚,所以说是有人在外面叫徐风,他才出去的,总不可能是外面有人喊他一起上厕所吧。”陈师指着那双不同寻常的脚,“你们觉不觉得这双脚有点大的过头了,如果说普通人脚和身高的比例是一比七,对照着旁边的景物可以判断,这双脚大约有四分米,也就是说,这个人身高约三米。” “是旱魃,对于他们来说三米是正常的身高……它果然已经出来了,他和徐风到底是什么关系。”□□生问。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村民们陆陆续续赶到庭院想知道最后结果,陈师揭开陶瓷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必须告诉你们,那只旱魃破土而出,没有了确定的方位。” 众人一阵哗然,更有甚者已经害怕的站不稳脚,“那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只能任由它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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