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说:“还是有办法能够解决的,不过卦象上显示这件事另有隐情,如果你们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恐怕不能……” “徐风,徐风人呢?”突然有个村民说。 大家立刻左右查看起来,这才发现徐风早已不见了身影。一同守夜的几人也说,“今早起来就没见过他,还以为他是出去吃饭去了,结果到现在也没看到人。” “难道是……被旱魃弄走了。”有个人小声嘀咕,但很快就在原本就不算平静的人群中激起水花。 眼见着众人越说越离谱,陈师只能道:“当年火灾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想必你们心里都有一杆秤,而徐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村子里的。” “徐风……难道不是小时候才搬过来的吗,我记得那时候第一场火刚烧完,大家搬的搬走的走,没剩下多少人,也就是这时候,徐风他搬了进来,但是他并不怎么和我们交流,也远比普通的人聪明的多,很快就考上了重点初中高中大学……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徐风听说村子里闹了那东西后回来,还带了陈大师回来帮忙。” “您不会怀疑徐风吧,他虽然话少了点却是一个真好人,发达之后资助了不少读不起书小孩,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陈师看着村民们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不忍心说话,却见门外,徐风好生生站在那里,奇怪道:“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刚才回家吃了口饭。” “你没事吧,刚才大师还和我们说起你的情况呢。” 徐风道:“多谢大家挂念,我就是醒了一晚有点晕乎乎,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陈师却不肯再让他假装,“昨晚叫你出去的人是谁,恐怕不是个人吧。”
第52章 旱魃(5) 徐风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生冷笑,将相机画面调到徐风与那双脚同屏幕的地方:“我看你清楚的很, 这是什么,难道你们村不仅有旱魃, 还有野人?” 内圈的村民们看到屏幕上的那双脚刚开始还不觉得奇怪, 细看才知其中古怪,纷纷变了脸色, 悉悉索索地彼此交流。 “说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嗤,”徐风冷冷笑着,顷刻间, 他全身被烈火包围,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痛苦,黑框眼镜甩在地上,露出他充满恨意的眼睛。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徐风眼尾上扬,是一个嘲讽的弧度, 陈师大声道他要跑, 却已经来不及组织, 明亮的火焰很快将徐风吞噬干净, 什么都没剩下, 显然是旱魃将他带走了。 村民们被眼前这幕吓傻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反应过来,“陈大师,徐风他是被火烧死了吗?” “跑了。”陈师道, “你们去通知大家, 都聚到这里来, 否则我怕到时候护不住你们所有人。最好是每家每户都带点粮食,大家能不走散就尽量待在一块。” 村长点点头,白着脸将事情吩咐下去,确认通知每家每户后,村长向陈师汇报了情况,陈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却发现村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村长作势就要跪下,“我们家阿勇的事,多谢大师……” “举手之劳,”陈师手疾眼快,将村长扶住了,“你们准备几时搬离?” “等这次结束之后,毕竟现在村民们都没有主心骨,我要是现在走了您估计也看不住他们。” “多谢。” 再等下去已经无益,倒不如主动出击,陈师很快叫来其他二人商量对策。 侯懋懋:“嫂子,你现在怎么打算?” 陈师:“我想一个人去试试能不能碰上他们,懋懋你就在这里守着村民,否则我怕我们一起出去后旱魃从这边趁虚而入。至于拔草,最好也和你呆在一起,毕竟旱魃年份我还不清楚,万一到时候斗不过一个人也好脱身。” □□生自然知道陈师这是在保护自己,“可是……” 侯懋懋拍拍□□生,“我相信嫂子,他既然提出来,应该就有应对的办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结果如何,今晚八点前我会赶回来。”陈师果断道。 陈师要用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他掐指一算,负剑在后,朝山上走去。 就在这时,李骋言的消息来了,“旱魃根本不能被火烧死,虽说正午的阳光能够钳制旱魃,但却不能真正将他烧死,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死掉的只有廖闻。” 陈师:“……卧槽,无妄之灾啊。如果换了我是他,不闹个天翻地覆还真是不罢休了。” 李骋言:“不过他这次也未必是为了报复,如果他真的想报复,不至于等到现在,也不用让徐风特地带你回去,直接把村民留着一个个玩死不是更好?” 陈师:“你的意思是……” 陈师话未说完,就看见对面燃起火焰,廖闻和徐风出现在中心,廖闻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到底是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带我过来,”陈师问。 “想请你救救村里的人,毕竟老一辈都已经死光了,就算他们有错,现在的孩子却是没有错的。”廖闻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无法压制旱魃的邪性,现在我们共用一具躯壳……白天是我,晚上是他,昨晚我趁他不备控制了身体,和风儿商量一点事情,谁知道就被你们看到了,那玩意叫什么,单反对吧。” “你和旱魃……” “看不出来吧,当天那场火并没有让旱魃死去,而是让我们的魂魄融合在一起,我们自己根本无法分离,只能通过不断的争夺来抢身体的使用权,如果是我主宰,就会用自己的模样出现,如果是它,也是旱魃的形态,但是随着我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知道自己很难再压制他,干脆连同他一起从棺材里出来,引得村内大旱警醒世人。” 徐风摊手道:“我没他那么高尚,还去救杀了自己的人后辈,可惜每次都是我屈服……我向来拗不过他。” 徐风是故事里那个察觉到旱魃存在的年轻人的后代,他的太爷爷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告诉廖闻这件事,并且求他帮忙。好人不见得有好报,廖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动了恻隐之心,却生生被火焚烧殆尽,还被迫与恶鬼共用思想,年轻人曾经和年幼徐风说过无数次这个故事,他实在是愧疚极了,如果不是自己求廖闻去看看,廖闻在村民们进县城的时候根本不会遇到廖闻,更别说后来的故事。 徐风跟着耳濡目染,也觉得村民不堪起来,方面的第一场火灾确实是由旱魃造成的,可是第二场却是徐风,徐风亲耳听到有个参与过杀旱魃的老头说廖闻愚蠢,站哪里不好非要靠棺材那么近,死了不是活该吗,徐风气急,便在庭院外放了一把火,谁知道风势盛火,一时间半个村子都被火烧着了,徐风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副田地,吓得不行。 所幸这场火很快就结束了,真正死亡的也只有老头一人,可阿勇却不幸在火灾里吓坏了,从那之后变成傻子。 那也是第一次,徐风见到了廖闻,廖闻将种种一切告诉他,让他帮忙。 徐风答应了,在形势严峻时带回陈师。 “也就是说现在你和旱魃是一体?”陈师握住剑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当然。”那个声音答,空气中的温度猛地灼热起来。 徐风和陈师同时向后退了一步,陈师道,“变了?” 徐风道:“对,小心了,如果被旱魃碰到,皮肤会被直接烫成灰。” “你……”陈师看向一旁的徐风,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抽出一把金钱剑握在手中,看着有些年份了,此剑用一百零八枚铜板编织而成,其中最为厉害的当属剑尖上的五帝钱。 “知道我为什么能说出那种话吗?”徐风脱下从不离身的外套,两天手臂上赫然布满大小不一的黑斑,伴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向下掉黑灰。 “昨天是我高估了自己,竟然觉得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打败旱魃,”徐风无所谓笑道,仿佛这些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一般。 陈师的剑在打鱼怪时就已经损坏,好在同音又给他送了一把来,让陈师不经怀疑师叔说的稀世珍品莫非是批发货,也不反省一下自己这一年撞到多少人一辈子碰不到的东西。 “我攻左你攻右。”简单交流后,两人立刻展开攻势,陈师不打算靠近,掏出符箓默念几句朝旱魃甩去,贴在他左臂,轰的一声,身长三米,浑身绿毛的旱魃猛然一动,竟是直接将符箓烧成灰烬,陈师向后退了一步,那头徐风手中的金钱剑高高举起,但也只到旱魃的胸口,徐风用力劈下,却被看似迟钝的旱魃轻易躲开,陈师提剑跟上,两人两边使力,可旱魃却不是普通的东西,完全没有露出半点破绽,通通挡下了。 旱魃的手臂直直挥过,陈师连忙拉着徐风向后退了几步,衣服却不免被旱魃细长的指甲沾到,瞬间化成一块灰烬。 “卧槽……这技能做叫花鸡是不是很方便,如果今天被料理的人不是我的话。” 徐风看向他,“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真是小看你了,这年头会打架会除妖都不算个事,人幽默才是第一要素。” “你知道的太多了,容易被弄死。” 两人接连后退,眼见着身后就是一排大树,陈师心生一计,拉着徐风向后退了几步,走到树木中央,旱魃自然不肯让他们就此逃脱,连忙挥爪追上来,“吼!” “一二三!”陈师倒数三个数,徐风和他同时砍下旱魃左右的两棵树,这树长有三四米,重量不容小觑,尤其是旱魃毫无防备,骤然间两手一边一截树木,就有些吃力了,他虽然勉强支撑住树木,一时间却无力把他们推开,乘着这时候,陈师和徐风同时出剑,扎进旱魃的体内,剑柄瞬间变得滚烫,陈师和徐风耐不住温度,同时松开手,而旱魃显然已经蓄力完毕,他重重挥开障碍,直接无视了胸前的两柄剑,朝失去武器的陈师和徐风走来,他伸出手,一团火焰在掌心中跳跃。 千钧一发之际,陈师拖下外套捆在手上,“拼了,大不了就被烧烤。” 徐风会意,可以他刚才为了装逼早就把外套脱了,他心念一动,把鞋子穿在手上,道,“烧烤这种好事还是一起吧,凑个热闹。” 两人直直朝旱魃胸前的长剑而去,他们运气猛然朝剑柄拍去,一时间两柄长剑直接穿透旱魃的身体,土黄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陈师和徐风同时飞身至旱魃身后,眼见着这庞然大物倒在草地上。 片刻后,陈师伸手想去捡剑,一下被烫了回来,那温度,可能真比铁板烧还高点。 徐风看他吃瘪就知道情况了,默默把手背在身后,掩饰自己的窘迫。 “嗯,那个……不急,我看着风景也不错,等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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