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民警察已经熟悉了这个流程,拿到了单子就离开了。 随县公安局的那些人离开了,杨雪莹洗完了手走了过来,站在屋子里打量起来。 这个屋子的布置,东西多而杂乱,墙壁是白色调的开始变脏,没有过多的装饰物,看上去已经过了一些岁月。 但是所有东西都摆在本来的位置,没有一点的撞歪打碎。 不应该啊,这个大厅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个情景,像是死者根本没有挣扎。 有什么人临死前还不挣扎? 杨雪莹心中疑惑,她在这个房间里转悠着,试图找出点线索。陈远带着他手下的实习生出去审问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打酱油的傅时宴。 陈远首先去找的是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蒋清明,这就是死者的邻居,四十多岁,看到警察,人眼可见地挺直了腰板,手指紧张的在颤抖。 陈远怕那个男人一紧张把知道的事情全忘了,便难得温柔一些,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彦建军的尸体的?” 那个人紧张地回答:“我是早上八点四十多离开自己家门,去彦建军家借镰刀,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满地的血,我吓一跳,再一看居然是彦建军死了。” 说到这里,那个人停顿了一秒,仿佛又记起了之前的那副场景,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你当时看到屋里面还有其他的人吗?” “没看到,就只看到彦建军一个人……” “彦建军在村里人缘如何?” “还行。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田里多的菜也会给我们送一点。” 陈远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效果不太理想。 这个时候王伟在旁边提醒陈远,彦建军的老婆醒了。彦建军老婆本来是接受不了打击,整个人昏了过去,直到现在这个时候幽幽转醒。 陈远和她聊了几句话,调整了她的心里状态,做好铺垫后,陈远才问道:“早上八点多的时候,为什么家里只有彦建军一个人?” 彦建军的媳妇边抹泪边回答,眼睛红通通的:“昨天他去买了鱼,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上街买豆.腐了,打算晚上做鱼头豆.腐。家里的双胞胎姐妹上高中,不在家,小强七点多就去上学了。” 陈远又问道:“那你丈夫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没?” “没有,谁知道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没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远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又问道:"你丈夫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彦建军的媳妇摇摇头:"没有,我家那人不喜欢说话,又不怎么会说话,又老实本分,从来不会得罪人啊。警察同志,我们好冤啊,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啊。” 陈远承诺道:“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陈远并没有从彦建军媳妇那里得到想要的线索,不由地有点沮丧。 忽然,傅时宴走到陈远旁边,丢出一个信息:“前几天村里也死了一个人,才五十岁就死于心肌梗塞,也是无声无息死的,今天才上山埋,我建议你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村里之前就死过一个?陈远坐在凳子上,傅时宴站着,陈远沉思着,抬眸看了傅时宴好几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傅时宴无所谓地耸肩笑了笑:“我只是给陈警官提供思路,信不信我还是由陈警官来判断。” 陈远站起身来,声音沉稳道:“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傅时宴道:“住在村头,名字叫黄广贵。”
第80章 进一步调查 陈远打算去看看黄广贵的尸体。 这个时候,阮忽然从一条小路走了过来,站在封锁线外朝屋里看了一眼。傅时宴一眼就看到了阮,朝着阮喊了一声:“阮,我在这。” 阮早就看到了傅时宴的人,看到一个小男生凑在傅时宴旁边,低着头在本子上记什么。 阮忽然目光冷了下来,他又想起了当初他刚醒时见过的李阳隅。 阮今天的课是上午四节数学课,他现在应该是课都上完了,有时间来找自己,傅时宴心想。 傅时宴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已经上午12点半了,问阮:“你吃了没?” “吃了。”阮回答道,忽然熟练地把傅时宴的围巾拨好,不动声色的把傅时宴拉离了王伟身旁。 傅时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平时不怎么围围巾,也不会围围巾。但是吴靖市这里的天气太寒冷了,傅时宴只能为了温度,围上大围巾。 他今天起来的晚,阮已经去上课了,没人帮他围围巾,他胡乱的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就出门了。 他知道自己围巾围的丑,就凑到阮的身边:“你帮我重新围一下。” 阮闻言,伸手去拆傅时宴的围巾,傅时宴低声吐槽道:“我围的好丑,丑了一上午。” 阮一顿,确实这样依赖着他的傅时宴,让他很喜欢,也很开心,恨不得傅时宴离开他就不能活。 阮的指腹触碰到了傅时宴的脸颊,轻声道:“你的脸怎么这么冰?” 傅时宴不好意思说自己今天到处逛,被风吹冷的,只笑道:“我脸皮薄啊,被风吹的。” 陈远一开始在旁边假装没偷听,只是傅时宴撒狗粮越来越离谱,清咳一声:“傅先生,这位是?” 傅时宴抓着阮骨指分明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给自己暖手,听到陈远的这句话,眯着眼睛看着陈远,眼睛里闪过促狭的光,笑的风流倜傥:“我男朋友,阮,现在在这里支教。” 妖怪中,对同性恋的接受度比人类高。因为妖怪变回原型,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恋呢。 白若羞那只九尾狐经常用的一个比喻很好:都是千年老狐狸精,就别嫌谁身上毛多。 傅时宴又给阮介绍陈远:“这是吴靖妖管局的警员,也就是负责这个案件的陈警官,陈远。这是王警官,王伟。” 阮话很少,和几个人打过招呼,就没有再开口。 陈远不由多看了阮两眼,不知道阮这么内敛的阮怎么和傅时宴在一起了,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场都不一样。 不过现在他才没有心思管傅时宴的感情生活,他要把这个案子破了。 陈远站直身体对傅时宴道“我们去黄广贵家吧。” “嗯?”傅时宴正要走,回头看了陈远一眼:“你是警察,我只是打酱油的,现在打酱油的要回家吃饭了。”陈远一愣,他下意识把傅时宴划到了他们里面。 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可是一上午,他还没有什么重要信息,还没得到什么关键线索,还不能休息。 傅时宴幽幽道:“黄广贵埋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上。我打听到了,他平时和村里人接触不多,在镇子里做着搬砖的活,钱日结,一有钱就去镇子里喝酒,几乎或者这顿饿下顿随缘的日子,我的建议是验尸,也可以问问他邻居,他死之前有没有奇怪的事发生。” 这就特别离谱,首先还不能判断这件事和彦建军的死有没有关系,再者这人今天上午就已经埋了,现在再挖出来算是什么事? 再说了这么挖坟也太不道德了,陈远一时之间有点犹豫。 傅时宴这个时候抓着男朋友直接离开去吃饭了。 陈远纠结了一秒后,最终选择去看看。 傅时宴和阮手拉手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冬日的阳光金灿灿地洒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阮知道附近出了命案,无论是傅时宴的正义感,还是身为妖管局警察的责任感,傅时宴都不会袖手旁观。 阮问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时宴毫无保留的全和阮说了:“今天大约上午八点,彦建军死在自己家中大厅上,凶手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心里素质极高,应该是妖怪做的。彦建军身上都是一道道刀口,活生生被人放血而死,头颅被人拧了下来,血肉模糊。” “我觉得这个凶手虐杀时,带着极深的个人感情,没有目击者,没有被害者人际关系简单。没有怀疑对象,一点线索都没有。” 阮接话道:“明明可以在人少的地方杀了彦建军,这样暴露性降低了更多,可是他偏偏选择在别人一进门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大厅。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杀死彦建军,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放血,因为这样满地的鲜血给人的视觉效果更加强烈,最终还是不满意效果,把死者的头颅拧了下来。这个凶手有着很强的表现欲掌控欲,他杀人不光只是为了报复,还有警告示意的意思。”阮的声音不快不慢,如同空谷里的幽兰悠悠绽放,声色如同泠泠的山泉溪水,像是在朗读一本书一样,声音再讲述着这样的心理活动,简直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傅时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个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警告什么?我暂时没看出来。而且……”傅时宴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说。 “而且什么?” “我觉得凶手心里素质不像是第一次作案,我觉得黄广贵的死可能与这件事还有一点关系。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之间的关联点。” 阮忽然出声道:“你不觉得彦文.强和他的父亲母亲姐姐长的一点不像吗?他姐姐和他妈妈特别像。” 也不知道阮怎么关注了几个人的长相。 傅时宴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不太着像。彦文.强的父母都是单眼皮,彦文.强确实天生的宽双眼皮,是个尖下巴。 傅时笑着对阮说道:“你这么说,你觉得彦文.强不是彦建军的孩子?”彦文.强不是彦建军的孩子,而是彦建军媳妇和别人的生的。 哦豁。这个猜想一下子把格局打开了。 傅时宴的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一个故事:“彦建军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就和他媳妇算账,眼见彦建军的大怒和咄咄逼人,他媳妇把这件事告诉了奸夫,奸夫直接把彦建军杀死了。” 傅时想了一下,自我否认道:“不可能,首先我们分析凶手有表现欲。想要报复或者警示,来满足自己。一个奸夫这么狂?” 两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学校,李校长媳妇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递给了傅时宴:“刚才正好在包过年吃的饺子,你没吃午饭吧,正好吃一碗吧。” 李校长媳妇无意中听到了傅时宴在和阮说什么“孩子”“彦文.强”,就接话道:“这孩子可是他们家里宝啊。” 傅时宴正是好奇彦文.强的事,李校长媳妇就加入了聊天,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傅时宴接话道:“我今天见到他大姐,他和他大姐年龄隔的真大,好像隔了十几岁。” 傅时宴坐在圆桌一边吃饺子,李校长媳妇坐在另一边包饺子,手上的包饺子动作不停,感叹道:“应该隔了十六岁。是当初彦建军的媳妇柳映梅嫁到我们村里面的时候,上面还有一个婆婆。彦建军家里到他那是三代单传,她婆婆一直想让她再生一个男孩出来,可惜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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