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时宴,那几乎叫浴血奋战啊…… 傅时宴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感觉到了一种被人扒光裸奔的羞耻恼怒。 小兔子地仙离得傅时宴最近,感受到了傅时宴身边散发的冷气压能把自己冻住,糯糯的开口,结巴安慰道:“对不起,我忘记提前和你们说了……这血只要不沾太多,问题不大,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或者,抗抗就……过去了。” 傅时宴几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恼怒,自己强崩着身体,偏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不近人情的直线。他一双如雪冰冷的眸子盯着众人,把众人暧昧不明的视线都挡了回去。他冷着一张脸,侧过身对着诸位将士说道:“你们下去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血,早点洗漱休息,换身衣服。” 说着自顾自就抬腿大跨步离开,阮跟着也离开了。 没有人敢上前,但是柳云箔敢。今天有些事背后的谜团被解开,有些妖怪被亲手杀死,心情实在开心,不由的想招惹招惹别人,发泄过剩的精力,放飞自己激动的心情。 三个人从刺史府侧门走了出去,四下夜色黑黑,就他们三个人,傅时宴猛地回首,直白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柳云箔给傅时宴一个眼神,道:“这不是关心你身体嘛,哎,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感觉?” 傅时宴:“……!”这一出他确实没想到,傅时宴舌尖抵住上牙,没说话,眼睛恶狠狠盯着柳云箔打量,心底盘算着刚才真的不应该帮助他们,像柳云箔这种就应该被人剁了。 天色太黑,他们走的一处有没有灯光,柳云箔实在没有接受到傅时宴的不耐烦和杀意,只是没听到傅时宴回答,又体贴道:“实在忍不住的话,其实可以花一些钱解决……这江州我很熟悉……” 傅时宴横来一脚差点踹到柳云箔的身上,还好柳云箔早有防备,灵活躲了过去。 傅时宴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没有,给我滚……” 柳云箔闻言,,只知打不过傅时宴,旁边看戏的阮还是他的人,生怕傅时宴对自己动手,圆润的快速消失在傅时宴的视野中。 现在进了城,不至于风餐露宿那么条件艰苦,而且傅时宴也很想洗澡,是以,他带着阮去客栈住宿。 傅时宴身上全是血迹,他把外面的衣物脱了,用火烧的干干净净。 他里面只剩下一套白色亵衣了,便把阮的一件薄纱外套穿着,带着阮找着最近的一家客栈,定了两个房间。 掌柜用袖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指着傅时宴因为手臂受伤,鲜血染红的衣服。傅时宴灰头土脸,叹了一口气,看着是倒霉蛋的样子,道:“走夜路不小心踩到了别人家的狗,被咬成这样了,今天这运气真的背的可以。叫小二快些端水送我房间里,我要洗澡。”说着从装钱的荷包摸出了一些银子,放在柜台上。 “没发烧吧?”掌柜依旧隔的傅时宴远远的,关切问道。 “没有。”傅时宴回答道,忽然想起江州疫病肆虐的事,一下子明白了掌柜的担忧。 掌柜不好意思的嘱咐道:“客官早点歇息,没有什么大事不必出来了,早饭会有小二给您们送上去的。” 傅时宴很快的上楼进了房间,这家客栈房间简陋,但挺干净的,勉勉强强可以休息。 傅时宴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小二就把烧好的水送了上来。傅时宴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干净衣服,又给小二塞了一些钱叫他买了两身衣服。 傅时宴把门关了,褪去衣服,把自己泡在热水里,手上的伤口已经没流血了,皮肉外翻,看起来有点严重,但是朱雀伤口愈合速度很快,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34章 一庭春色无人管,分付梨花伴月明 其实他最在意的是,他打架把自己的剑打断了。 这后面的打架用什么……他来大晋朝就只带了一把武器,现在还断了,傅时宴想想都头疼。 想着想着,傅时宴忽然想起了他和阮的初见,那时候他一心想把阮熔铸在剑里,现在再想起那些事,傅时宴有些啼笑皆非?。当初那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挑少年,陪这他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听话的少年天天给他惹麻烦,把府里搞得鸡飞狗跳,但确实傅时宴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这个麻烦的“家人”。 其实时间只过了一两个月,傅时宴却感觉已经过了好久时间,一想起那些事,仿佛都是许久之前的旧事了。 傅时宴被温热的水蒸的舒舒服服,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热,心尖像是被猫挠一般,傅时宴呼吸一滞。 傅时宴“哗啦”从浴桶坐起身来,水珠纷纷从他身上滚落,双颊被热腾腾的雾气蒸的粉红,他觉得越来越热,甚至口渴。 傅时宴骨指分明的手捏住浴桶边缘,激动地险些捏碎这木板,傅时宴脑海中循环问候了猲狙的十八辈祖宗,他妈的,那小兔子地仙说的事是真的…… 阮一直记得傅时宴身上的伤,那伤正好伤在了手臂上,傅时宴一定不方便包扎伤口。 阮走到傅时宴的房门口,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反应,看着门缝里还透着光,应该有人在里面。 傅时宴为什么不开门?他不会是昏迷了吧。 这个念头从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阮伸出手来,手心的黑气飘过门缝,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门栓。 屋里空旷的很,一眼扫去没有看到人。这客栈的床上有床帏遮着,影影绰绰,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阮大跨几步,正要看床上有没有人。忽然听到身后有哗哗的水流声,阮一惊,猛地回望过去。 他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锦鲤鱼戏荷叶屏风,屏风上搭着几件带着血的白色衣服,正是傅时宴的衣服。因为蜡烛火光放在屏风里面,素色屏风上留下了傅时宴清晰的身影。 里面什么光景,从这大约可以猜的出来。怕是傅时宴都不知道,里面的一支小小的蜡烛会显出这等风光…… 阮脑海一片空白,喉结上下滑动,神使鬼差朝傅时宴走去。 傅时宴听到了动静声,以为是送衣服的小二,心底迟疑了一秒,他明明关了门,为什么小二进来了?不过这怀疑一秒被他打消,自己给自己解释道:要么自己记错了,要么这门坏了,别人一推就能进来。 现在他脑海中所有的思维被情欲折磨,不温不火慢慢拖着,欲火焚身,温水把他的警惕心也泡的软和下来,无暇去思考别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莫名的诱人意味:“不用进来,把衣服放在门旁边的架子上就可以。” 傅时宴的话音刚落,阮的脚步顿在原地,傅时宴这话不是对他说的。是谁?谁在傅时宴洗澡时可以任意进房间,给傅时宴送衣服?那是不可以看洗澡时的傅时宴? 阮感觉到了自己的嫉妒,左胸口的位置,他感受到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像是被细密绵绵的针扎着,不是特别疼不是特别痒,但就是难受不舒服,那种感觉几乎不能躲避,越想越根深蒂固。 傅时宴还没有和他洗澡,傅时宴从来没洗澡时叫他在旁边,他从来没有看过洗澡时的傅时宴……他心底有些偏执默念着:傅时宴是他一个人,傅时宴只能和他一起。 阮走到屏风的侧面,入目首先看到的是披散的黑色长发,搭在了洁白光滑的肩上,皮肤在橘黄色的火光下显得白嫩细腻,像是一个可口诱人的糯米糕,让人忍不住像动手去摸一下这柔软的肤质。 阮移不开自己的眼睛,深沉望着傅时宴的背影,仿佛那几眼能望进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忘却。 傅时宴察觉到了那个闯入者并没有离开,而且还胆大妄为走了过来。 傅时宴清瘦的脊背绷紧,身子弓了起来,皱着眉头回头望了过去。 傅时宴白皙的面孔被湿漉漉的热气蒸的通红,看上去像是羞红了一样,回眸惊鸿一瞥,眼睛是亮晶晶的,眼尾上挑,眼眸中带着迷茫的情绪,带着不明的勾人的滋味。 平日里整整齐齐束好的长发沾上了水,额前和碎发湿答答的贴在脸颊上,沾染上不可明说的欲望暗示,也温顺了很多。 连他的嘴唇也是亮晶晶的,嘴张开,轻轻的喘着气,他呼出气息蒸的阮无处可逃。那一张绯红的薄唇在灯光下,像是诱人的食物…… 他失神迷茫的目光,显得整个人比起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脆弱多了。似乎……似乎可以纵容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没事,他会宽容你,别怕,他会包容你的,甚至……纵容…… 傅时宴看到了穿着黑色衣服的阮,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有点可怕。 傅时宴第一眼看到阮,身体像遇到了一股催化剂,原本难以自制的想法更加强烈,翻滚的情欲浪潮又拍上了岸边,打击着他的大脑,脑袋里浑浑噩噩,现在非常难受,双腿想要相互磨蹭,缓解缓解眼前的难堪。 可是阮就在自己面前,他又不可能当着阮的面做这种事,傅时宴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自己气自己,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傅时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来干什么?出去!”最后两个字有些破音了。 阮并没有动,目光粘在了傅时宴裸露的身体上,喉结无意识滚动,声音也低哑:“我看帮你包扎伤口。” 傅时宴咬着嘴唇压制着自己,努力像把自己表现得更加正常一点,语气也硬邦邦的:“不用,你出去。” 他殊不知,他越是这般想方设法隐藏,阮的兴致越高。 阮没有搭话,稳步朝傅时宴走来。傅时宴自知自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倘若平时要被亲近人看的一清二白,傅时宴也不是特别在意,看就看呗。但是今天这个特殊的关节点,他可不想当着阮的面发情,这会是他一辈子最耻辱的事。 傅时宴浑身光溜溜的,也不敢站起来,只能往浴桶后面退,假装不甚在意,实则心头在滴血,呵斥道:“你又发什么癫?” 他神经越是绷紧,下身的反应越大,傅时宴后来脑羞得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比较好。 阮把傅时宴所有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有些莫名的快感,又夹带着不甘心,他问道:“你刚才是对谁说话?” 傅时宴飞快回答:“小二。”又破天荒地给阮解释一下,“我叫他给我买衣服,我衣服不能穿了。” 阮眯着眼睛看傅时宴,有点满意的点头:“好,以后这种事可以叫我去买。”任何人都不能看你洗澡的样子。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夹杂着小二的声音:“客官,你要的衣服我给你买来了。” 阮看了一眼裸露的傅时宴,转身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我帮你拿衣服。” “客官……”小二的话还没说完,自己面前的木门猛的被人拉开,阮臭着脸色站在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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