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对付猲狙起来有些捉襟见肘,分了一下神去关注阮和柳云箔他们的情况。阮全靠灵力输出,虽然占了上风,但这架时间一长就吃不消了。 柳云箔他们那里,一群人对付妖怪猲狙,虽然力量微小,有不少人受伤流血,但齐心协力终究还是抗得下来,没有露出颓败的架势。 傅时宴一分心,就被一只猲狙抓住了空子,一个黑色巨爪拍了下来,带起了一阵疾风,此时已经躲避不及,傅时宴左手立马出现一道血口子,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阮此时身体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身上的朱雀图腾变得十分炽热,灼伤着他的肌肤,胸腔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澎湃欲爆发出来,精力充沛。 阮停顿下来,他的眼眸变得猩红一片,一头猲狙迎面撞了过来,他没有闪躲,诡异地轻松抬袖伸出手,手心对向猲狙。 一股黑气从他掌心冒出,黑气像有生命一样,莽撞地扑向猲狙,浓浓的黑气贪婪地把猲狙团团包裹住。 那黑气像是有侵蚀性,猲狙的血肉无缘无故一块块从白骨上掉落,血肉模糊,血肉还没掉落就已经被黑气无声无息的吞噬了。 被黑气包裹住的猲狙发出痛苦的嚎叫,惨叫声惊天地动鬼神,手脚并用却踢不散黑气,剧烈挣扎却逃不出虚无缥缈的黑气的包围,黑气一点一点收缩,猲狙动作已经很艰难了,它陷入了癫狂的地步,绝望地亲眼看到自己的肉体一步一步被黑气吞食。 阮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误打误撞,掌握了如何利用好自己体内的魔气来打架。他本来好久没有碰过鲜血,被傅时宴的朱雀血喂了半饱,现在再次碰上鲜血,终于吃饱了,整个人舒舒服服。 黑气笼罩保护在阮的身边,夜风把阮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阮微仰起头,如玉和面孔上带着餍足的笑容,经过他刚才一系列的行为的反衬,迷人的面孔显得阴森可怕。 小丫鬟被柳云箔护在身后,即使在危险关头,心里也十分幸福。小丫鬟无意中有幸观望到了阮对付猲狙的全过程,还有阮最后意犹未尽的笑容,差点被吓哭了。 这……到底谁才算是坏人?自己眼前的好人比坏人还要心狠手辣…… 阮的举动把旁边的另一个猲狙给震惊到了,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和阮硬碰硬,但它此刻在阮眼中亦然是一顿丰富的晚餐。 傅时宴转身,三尺青锋脱手而出,他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猲狙身上,以此为落脚点,脚上用力腾空跳跃,那把碧青色的锋利铁剑夹带着呼呼风声,一瞬间刺穿了远一点的另一头猲狙的喉咙,鲜血四溅。 一声巨大的闷响,那头失去性命的猲狙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傅时宴一抖手,青锋利索的飞回傅时宴的手中。一只猲狙猛扑了上来,血盆大口迎面撞上傅时宴的青锋,那锋利的狼齿紧紧咬住剑身,两物相撞,发出让人牙酸的刺耳声音。 猲狙努力的合上牙齿,只听见“嘣”的一声,傅时宴就感觉到了自己手中的剑上面的灵力极快流失,猲狙兴奋地仰首,张开口甩出一个长长的玄铁铁片,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是傅时宴的剑断了。 傅时宴右手紧紧握紧剑柄,他的朱雀业火从左手指间燃起,火球纷纷飞向猲狙,一只灵活擦过火球,身上一片毛被火星燎没了。另一只猲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火球把它身上的黑毛都烧了起来,整个妖怪一瞬间成了一个那火球,火光把黑夜都照亮了。 猲狙被高温逼得受不了了,也顾不上打架了,在地上拼命的打滚灭火。可惜朱雀业火不是寻常的火,当初连阮都扛不住,普通的方式根本灭不了这火。 眼见着火越来越大,空气中诡异的飘出了烤肉的香味,而且越来越香,就只差撒点盐了。 旁边的猲狙见同伴已经救不了,招招下死手招呼傅时宴。傅时宴握着青锋避开了猲狙的招式,站术性的后退两步,脑门上还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本来灵力消耗了许多,现在又强硬唤出业火,灵力消耗太大,身体有些扛不住,手臂开始发软。 傅时宴站稳脚根,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妖怪,微微喘气。 在另一边,阮一口气杀了两个猲狙,用黑气控制了一头受了重伤的猲狙当俘虏,傅时宴也杀了三个猲狙。 区区猲狙自然不敌上古神兽朱雀,即使他们的对手只是朱雀的一个灵身。 杀最后一个猲狙时,傅时宴见那头猲狙欲逃,一转身化为一缕红烟,一声清脆的鸟啼声,让逃跑的猲狙更为胆怯。 陡然之间,只看到红烟中飞出一只朱红色的大鸟,羽翅遮天蔽日,一展翅轻轻松松从猲狙头顶掠过,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点绚丽的红线,像是黑夜中唯一的星子。 朱雀大鸟拦在猲狙面前,朱雀大鸟的爪刃尖且快,十分锐利,一爪子下去,直接撕烂了猲狙的手。刚才吞人手臂的就是面前这个猲狙,现在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阮的黑气借着夜色的掩护,湮没无音地来到那只猲狙的脚下,控制着猲狙寸步难移。 朱雀大鸟从天而降,俯冲下来,朱雀利爪一下子刺入猲狙胸口,鲜血飞溅,掏出了血淋淋的心脏。朱雀大鸟把爪子上的心脏随手一丢,落到地上,化出了人形。 依旧是熟悉的面孔,一身白衣上面已经被暗红色的鲜血染脏了,不是白画布上画红腊梅那种程度,像是整个人在红染池里泡过的那程度。上面有傅时宴的血,不过更多的是猲狙的血。 这一系列华丽丽的操作把众人给震惊到了,等傅时宴化成人形,一时之间还没有人敢往傅时宴身上凑。 用柳云箔的话来说就是:“尔等凡人,仰慕仙人风姿,不配站在仙人旁边。” 傅时宴衣服里面鼓起一个小包,一个小纸人从傅时宴胸上衣领钻了出来,正是小兔子地仙。
第33章 所以,是猲狙的血有问题? 小纸人动起来其实很搞笑,两个薄薄的纸片腿站立起来,从傅时宴的胸前跳到了傅时宴衣袖上。 傅时宴生怕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伸出了左手,摊开掌心。小兔子地仙一下子蹦到了傅时宴的手心,双手叉着腰,目光却落在了阮活捉的猲狙。 这个猲狙就是假扮林宏章的,它现在像一条死狗躺在地上,苟延残喘,阮的黑气还在它身旁飘荡不散,伺机弄死它。 它浑身都是血口子,已经原本的模样了,一条大腿已经被阮的黑气侵蚀掉了,露出鲜红的肉,肉眼可见里面森然的白骨。 小兔子地仙人生一大仇已报,现在心情舒畅的很,凶巴巴对地上的猲狙道:“快说,你鞍前马后的小弟许蜚那条死蛇呢?” 猲狙趴在地上充耳不闻,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傅时宴瞧着倒是笑了,收了自己的断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站着:“问你话呢?”又不紧不慢接着道,“就你这样,应该也不是幕后之人,说出来,是谁指使你扮成林宏章的模样?你们为什么要封城?不说,我让阮再撕了你剩下的一条腿。” 明明是阴森的威胁的话语,让傅时宴说的轻巧,不轻不重,似乎它是生还是死只在傅时宴的一念之间。 猲狙畏惧地看着阮,想想阮的出手狠辣,身体不禁的打颤,那样痛苦的折磨它受不了。它讨价还价:“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们要放了我。” 傅时宴听了它得寸进尺的要求,冷笑道:“大哥,你可能还搞不清楚情况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讨价还价,不管你说不说这幕后之人,我都要接手江州,他迟早会被我揪出来。至于你,好忠臣的一条狗,你说他会不会在意你的死,会不会为你报仇?唔,可能对他来说,有些没用的棋子能悄无声息的死了真的是谢天谢地。” 傅时宴继续说道:“你给他办事有什么好处?他把你们从流放的蛮荒带到中原?” 话音刚落,猲狙就开口说道:“和他有什么关系?是我们自己逃出蛮荒的。是他找到我们的,说是要和我们合作。” 傅时宴逼问道:“他是什么来头?” 猲狙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不知道,他只派了一个草变的小妖来接头,那妖原身是随地可见的香附子草,不值一提。他手里倒是法器众多。他给我们每个都发了一颗增长修为的仙丹,说想和我们合作,他们变化成人,封闭江州不许任何人出去,至于城里的人只要不被人发现,任我们随意吃。” “还有呢?”傅时宴一脚踢在猲狙的手臂的伤口处,痛的猲狙发出阵阵痛苦的嚎叫。“没有关于这三州疫病的事?” “没有!没有了……我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交代我其他的事,关于疫病的东西我一点都不知道。”猲狙涕泗横流,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扒住傅时宴的衣服,不住的苦苦求饶,“放过我吧,他手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别人替卖命……” “还有谁?” “我只知道那条巴蛇许蜚,其他的都不知道……”猲狙像濒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对,许蜚,她肯定知道什么,你们去抓她,她和那传话的草妖打的交道比我多……她大概明天就要来这找我,你们可以趁机抓住她,逼问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猲狙不过是别人的棋子,逼问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夜色已深,傅时宴这两天露宿风餐,人困马乏,汲汲忙忙的带着人杀到江州,到了江州又在这和猲狙大出手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架,此刻已经身心疲惫,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傅时宴把猲狙用捆妖绳捆好,收入不动幡中,柳云箔带着人去给许孝令送消息,解决刺史府里的收尾工作。 傅时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找地方休息吧,我去换身衣服。”他胸上的红色地图实在太明显了。 小兔子地仙望着他胸上的大片血迹,“咦”了一声,迟疑开口,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这些都是……猲狙……的血?” 傅时宴把自己断了的剑身从地上捡起来,不解问道:“不然呢?怎么了?” 小兔子立刻涨红的脸蛋,支支吾吾道:“这……这猲狙你可能不太了解,它的血粘上人的皮肤有……”那几个几乎是纯洁小兔子地仙红透脸,咬着牙吐出来的,“催情助兴……的作用。” 傅时宴先是一懵,恍惚了一下,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紧接着大脑所有的神经都炸了起来。当时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清清楚楚的把这话听完了,小兔子地仙话音刚落,一束束目光都落到了傅时宴身上,像是刺入了傅时宴的肉里。 傅时宴一噎,浑身难受,要不是维持自己的风度,他就要跳起来骂人。 柳云箔他们一群人对付不了猲狙,能勉强抵御猲狙的攻击已经叫不错的,把猲狙打出血这事不现实。至于阮,杀猲狙都是用黑气,血还没有落下来就已经被黑气吸收了,一点的血都没有沾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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