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挣开他的钳制,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微微偏着头,缚眼黑绶之下高挺的鼻梁骨衬托着脸上倨傲的神色,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弧。意识到我正回头看他,他重复道: “你试试再说一次?” 我无言犹豫着,但也想结束当下漫长的隔靴搔痒。不由小小吞咽了一下,用极轻的声音挑衅道: “梁王是不是……啊!” 隋风骤然挺身将那硬热的性器插了进来,胀痛来得强烈,我的叫喊声都因着这疼痛断在了口中。 “还说么?”他两手握住我的腰际,调整到他一贯喜欢的姿势后便开始无情地抽插着。 远处的烛光开始在我眼前有节律地晃动起来, 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这呼吸声与身后人餮足的耸胯有着同样的频率。 不多时,我压抑的喘息声开始在阁中回荡。 月上中天,长夜静谧,勤政阁不知廉耻的媾和还在持续。门绢上偶尔掠过宫人快步走动的身影,却无一人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隋风正在欲中,已经是不管不顾、大出大进地挞伐着。他此时目不能视,所有的动作都带有两分摸索之意——我们早已对彼此太过于熟悉,而此刻的这份试探,反而愈显色情。任何抚摸都像一种探索,楔在我身体里的性器却对于一切都依旧熟悉。 胀硬的龟头很快便抵住了肉壁内的极乐之地,在那片软肉上来回碾过。压力传递到我身前将射不射的性器上,而身后强有力的大腿不断撞击着柔软臀肉。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逐渐快了起来,痛意渐渐被难以言喻的渴望所取代。他两手紧紧扣住我的肩,将我卡在难以挣脱的姿势里,胯下愈发凶狠撞上来。 越来越深…… 我艰难承受着他躁动不堪的欲望,脑中一片空白,随后渐渐出现了他双眼被缚,低声喘息的模样。也就我走神的这一点儿功夫里,他再度找到了那个令人欲仙欲死的位置,身子忽然一顿,而后暴烈的肏弄开来。 猝不及防之中,快感好似浪潮掀起波涛,一下又一下拍打上来,想要摧毁由理智构筑的高墙。 我再这混乱的节律之中沉沦起伏,呻吟声被他搅得破碎不堪。 一切都如同虚幻之物,态势岌岌可危。只有我胯间愈发强烈的泄身冲动是如此真实。隋风在我身后冲撞着,他并未用过什么刁钻淫技,动作直白而不加掩饰。我们如同一对春日里媾和的牲畜,将真实而纯粹的欲望交付给对方,毫无廉耻可言。 我攥紧了身下的兽皮,在自己蚀骨的呻吟里失守,泄身时甚至意识混乱地喃喃道:“星君……” 这声音颇为含混不清,隋风听到了,却也只是如若未闻,极其自然地喘息着、继续着他胯下贪婪无耻的肏弄,隐隐约约嗯了一声,不多时便在极乐乡里抖着胯射了出来。 我分辨不出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只是脱力的偎在他怀中。他则抱着我换了个姿势坐在銮座上,迟迟都未摘下缚眼的黑绶,好像在神游。我意识不清地喊了他三声,他才回过神来。 圈住我的手臂倏然间收紧了,隋风起先没有说话,我们半睡半醒地歇了很久,他才忽然没头没尾地道: “南斗七杀星,人称上生星君。姿容空灵清绝,脱尘若雪。他的名字亦很好听。” 我几乎已经睡着了过去,倏然听得他在我耳畔说话。那声音好像隔着万水千山才传递过来,又好像就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甚至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细细回忆了好久,才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疲乏地睁开双眼,意识不清地应道:“嗯……?” 话音都还未落,夜风乍然闯入室内。 一瞬之间,帘幔翻飞,室内的灯火尽数熄灭了。这诡异的夜风让我感到有些莫名恐惧,我下意识缩在他怀里,惊恐之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隋风的声音变得空幽而遥远,但那确实是他的声音。他道: “他叫玉孤辰。” …… 情事之后,我总是困得厉害。 隋风的胸口温暖而舒适,我倚在其中尚未来得及去细想他这句话,便睡着了过去。醒来时,却已经忘了。 我们还保持着早些时候的姿势,身躯竟然都木僵了。隋风似是睡着了,但也在我微弱的动作里醒了过来。 周遭静得呼吸可闻,而我们仍旧默契的依偎在一起,皮肉相贴,谁也没有率先起身。 “初九是个吉日。”隋风忽然轻声开口,“宜嫁娶。” ---- 2022.1.17凌晨,因荤戏含量超标,暂转全文边限 *北斗七星乃是天之诸侯,又是帝车,载天帝周游八荒,掌管四季变幻。 出自《史记·天官书》
第71章 孤辰寡宿 夜深,四下阒静无声。 隋风这个婚期提得真是突然。初九……也就是三日之后。 我环住他的脖颈怔了几怔,才抬起头。 一个好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倏然间一声巨响—— 砰! 吱呀—— 勤政阁的四扇花棱门被一股无形之力霍然破开。分明是深夜里,烛火也熄灭得干干净净,门外却忽而光华大胜,明亮如同白昼! 我的目力被这一团刺眼的光芒夺走,眼前全是斑斓的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团光芒来得神秘,不多时,门口那处光芒周遭竟然白烟缭绕。一个少年的轮廓隐藏在烟雾之中,与隋永安的身影极为相似。他正一步一步走向我们。 随着那少年的移动,他瘦削的轮廓渐渐逐渐放大。我再定睛一看,那十来岁的少年轮廓竟然已经变作青年的模样。青年玉冠白衣,步履飘然仿若有腾云驾雾之能。头顶鎏云冠前,缀着三颗碧色夜明珠,熠熠生辉,照耀得四方大亮。 而这名青年身后,则跟着一黑一白两名男子,二人手持脚镣手铐,恭敬而沉默。 白衣那人脸色惨白,却面目含笑;黑衣那人则面容凶悍,周身阴戾之气。 他们三人都是身姿挺拔,却莫名显得十分诡异——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隋风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格外令他震惊的东西,两目定定地看着前方,双唇颤抖,几次欲言又止。 三名青年越走越近,但我依然不太能看清他们的五官。隋风躁动不安地起身,飞快抄起堆叠的氅衣将我裹住。而后周身紧绷,横剑拦在胸前,将我死死护住。 剑拔弩张的局势之中,忽然一阵爽朗而极具嘲讽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开阳星君,别来无恙。看来你把一切都想起来了,真好。遥想数百年前你明知我对玉孤辰有意,还不择手段横刀夺爱。如今命盘乾坤颠倒……换你做哥哥,也来尝尝被弟弟觊觎所爱之人的酸涩滋味。怎么样,舒服吗?” 隋风闻言不卑不亢道:“可惜了,玉孤辰对你无意。他宁愿同我去凡间睡茅草屋,也不愿意住你的紫府天宫。” …… 这是谁?又在说什么?他的声音为何这么像隋永安?! ……开阳星君,不正是武曲星吗? 我还在情事的余韵中似睡似醒,眼下被隋风护在身后,听得一脸迷茫。不知自己是在发梦还是醒着。 隋风的反应有些激动,他开口时,声音喑哑而颤抖:“天枢,你将范无赦、谢必安带来,是什么意思?” 范无赦、谢必安正是东岳大帝座下鬼差,黑白无常。 ……我分明是个活人,怎么能见到鬼差?! 眼前的光景太过于不可思议,超出了我的所有认知——除了梦境以外,根本无法解释。可若说是梦,又过于真实。 我拼命想从这梦魇中醒过来,却做不到。 就在这时,隋永安的声音再度从那青年的口中传出:“弟弟,兄长特地现出真身,是要告诉你——玉孤辰的转世阳寿将尽。” 他话音一落,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展开大袖之中的一卷黑帛,恭敬念道: “严子玉,年二十三认祖归宗,更名赵玉。因其常服丹药,身附痼疾沉疴,阳寿止于当年。” 白衣男子也跟着上前一步,微笑补充道: “本月初八,酉时。赵玉阳寿尽。” …… 什么?! 我听得云里雾里,几乎以为自己又生出了什么幻觉——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听到了生死簿上有关于自己的记载。 这真是匪夷所思。 身前的隋风身形倏然晃动了一下,但下一瞬间便稳住身体。他手中的大剑剑身一向黯淡无泽,此刻却忽然升腾起幽荧的光亮来。 他紧紧盯住来人,目光之凶戾,恨不能将对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须臾后,隋风忽然冷笑了一声,转而看向那一黑一白的鬼差,“改掉生死簿。”隋风顿了顿,那声音便似冰刺一般,“否则,我必血洗九幽冥地。” 遍身仙气的青年开怀拊掌,笑了起来,而后隋永安的声音再度响起: “有骨气啊。恫吓鬼差、妄改生死簿……被锁仙台困了三百年,你仍然不知悔改?” 这回隋风沉默了——他盛气凌人的架势,陡然间消失不见了。 黑衣男子开口,肃穆道: “你与玉孤辰身为斗宿星官,却妄动凡念、擅离职守,在凡间多次私会交欢,枉顾天宫礼法。这才触怒天帝,让你们下凡渡劫,各为其国奔走操劳。岂料、岂料你们双双溯回转世,两国对立,仍旧心无大业……” …… 一连串的话语将我砸懵了。 我在黑衣男子言辞激烈的斥责中,感到一阵无地自容。我听不懂他前面的话。可最后一句,倒确实像是我的所作所为。 隋风则对这些斥责不置可否。他一言不发,拦在我身前,警觉地盯着那黑白二人。 难捱的沉默将这宽阔的阁楼填满了。 过了不知多久,隋风才终于收剑回鞘,他重新开口,内容却还是咄咄逼人地重复着: “范无赦,谢必安……改掉生死簿。” 黑白两名男子猝然冷笑了,齐声道:“恕难从命。” 隋风闻言竟然也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地说:“我拿一件宝物,和你们换这生死簿上的一句话。” 我不知道隋风会拿什么和他们交换,但也听得出来,此物即便不是天下至宝,也定然是隋风极为贵重的所有物。 隋风是在笑着,只是这笑于我而言,犹如万箭贯心一般,使我胸口瞬间剧烈疼痛起来。明知这是一场荒诞的梦境,我还是挣扎着起身,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他,死死地抱住他,厉声高呼: “不!” 话音未落,隋风微有些凌乱的青丝无风自动。他低声且快速地念了个诀——我根本没有听懂,便昏睡过去了。 . 两天后我醒了过来,隋风告诉我,我梦呓得厉害,喃喃不休,就是醒不过来。
83 首页 上一页 52 53 54 55 56 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