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东殿西各三排玄铁烛台,将大殿映的灯火通明,反而衬得銮座晦暗无光。 隋风一脚踹翻酒案,玉质酒爵滚出很远,同地砖相击的当啷之声久久回荡在殿中。他单手将我捞起来,目光炯炯盯着我,声调沉魅而带有刻意压制着的愠怒: “你说去潜邸挖酒。酒呢?” 我翻身起来,两膝岔开跪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尽可能认真地道:“挖了,没有。” 话音才落,隋风眼中映出的一线烛光便黯淡下去,转而脸上浮动出玩味且嘲讽的笑意,尽可能把语调放平,将一切都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你去干什么了?见了谁啊?” …… 我的心脏像是被利刃轻轻划上了一道,鲜血从那刀口子里汩汩涌出,殷红之色遍染双目。这种刺痛来得迟滞,来得轻微,却经久难消。于我而言,堪比酷刑。 我无法忍受隋风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 ……我已经失去他太多次了。 因为利弊权衡,我险些亲手射杀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少年。 似水流年,白驹过隙……不过是潦草几年光阴而已,可我总觉得我们已经历尽千帆。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做出伤害他的事——哪怕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句不经意的言语。 瞬息之间,什么王权、城池、阴谋阳略……我甚至什么都可以抛却,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死死护住我二十三载残破孤冷的生命中唯一的一盏风灯。 …… “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两坛酒。就在殿外的廊下放着。”我凝望着他的眼眸,几难成声,“酒虽然不是我酿的……只想给你尝尝却是真的。” 隋风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声,只是喉结滚动,脸色仍旧将信将疑,未有和缓。 见状,我索性两手拇指按住他的眉头,缓缓推向两侧,抚平他微皱的眉心: “我很后悔把我们养过的那只狼崽放归尨山……也很后悔三年前射了你一箭。” 视线越发模糊,直到一滴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掉下去,正掉在他的脸颊上,于是视线倏然间再度清晰起来。 “我差点又弄丢了一只狼崽。” 在隋风微怔的片晌工夫里,我迅速低头吮住了他的唇瓣。 酒香在唇舌纠缠中渡了进来,惹得鼻息都渐渐转得火烫灼热。腥甜的血腥味在辗转纠缠中弥散开来,不知是谁的哪里被咬破了,但我们都没有去在意。 我探手下去再度推开了他的下裳,那物果然硬热火烫。没了布料的遮挡,直挺挺杵在我的臀肉上。因着顶端渗出了少许浊液,触感湿滑黏腻。 混乱中我摸索着扶住它,缓慢落下腰胯,那瞬间却被隋风两手握住胯骨,阻挡了。 “慢着些。” 这三个字如同当头棒喝,将我活生生敲醒。 “……不,不碍事。”我思绪还是有些混乱,朝他胡言乱语着。 隋风闭上双眼,定了定神,很有欲言又止的意味。半晌后,才轻声地道: “还不行。我进不去……” 他并着两指插进穴口,登时一阵胀痛传递上来。我额头都渗出了汗,方想起……似乎巫医说过我“暂不宜房事”。 他复又探了探,放弃般的退出来一根手指。 “你放松些,不要总紧绷着。”他忽然一改方才的冷郁,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头一回吧?” …… 这紧涩的过程,以及隋风这句与当年一字不差的话语,让我无端想起了我们当初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 *杀破狼: 源自《易经》 杀破狼是周易中的一种命格。七杀、破军、贪狼三星永恒对照纠缠。 七杀星:南斗第六星,孤星。七杀入命,大奸大善难断,成败难论。幼时多灾多难,多夭折,不夭则有痼疾。 破军星:北斗第七星,耗星,敢爱敢恨,率性而为。“破军武曲”双星命格,好恶分明、魄力十足。 贪狼星:北斗第一星,天枢,足智多谋,野心十足,欲望深重。贪多骛得,易冲动。 本人对周易只有一点儿浅薄认知,可能有误。 ps文中紫微斗数相关,若与《易经》有冲突,就是我有错,大家不要当真!
第70章 迢迢皎皎 隋风冷冽的眉眼渐渐冰释,万丈冰崖都在这一刻融化为氤氲情欲。 潮热的吐息喷洒在刚刚分离的唇畔,带着撩人的痒意。 从崇遥关接亲开始,累日辗转,隋风生出了点胡茬,为这张寡情的面孔增添了几分情色之意。缓缓摸上去,有些扎手,却使人贸然地意乱情迷起来。 亲吻从他的颌线一路向下延续,而后吮住了他的喉结。喉结凸起的位置犹然在轻微滑动,我控着力道,啮咬一口。 隋风在这个动作中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叹,顺势将我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衫又扯下半边来,野兽捕食般咬住了我的肩头。 微弱的呻吟不慎溢出双唇,隋风对此很满意,圈住我的怀抱越发狠了起来。 锋利的犬齿啮咬着皮肤,肩头不堪蹂躏,当即火辣辣地泛起一片灼痛。我扶住他肩头的五指骤然收紧,在情难自抑中掐了他一把。 湿滑的舌在我锁骨上游走,不多时便越轨的一路往下,沿着胸前肌理的纹路舔舐下去。一线潮痕不多时便在静谧的空气中风干,徒留一片清晰凉意。 舌尖不断勾挑着胀硬的乳头,很快演变为毫无节制地吮咬。欲罢不能的推搡之中,我索性拔走他的头簪,将他的黑玉虎首发冠拆了,随意丢在地上。 隋风发顶束着的高髻随之松散开来,青丝垂落了好几绺。只依稀剩下个马尾的形状,像极了他年少时除去头冠后歇在榻上时的模样。 明明他才是占据主导的一方,然而此时此刻,我的粗蛮行径反而像个施暴者。 “嗯……”我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喘息。 他的头仍旧埋在我胸口,真像狼崽吃奶似的又舔又咬,手也不闲着,一路往下抚摸着,停在穴口却顿住了。手指的指腹试探一般按了按,却没有插进去。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拽住他的马尾将他扯开: “你干什么……?” 隋风由着我的劲道将脑袋往后仰去,抬着下巴看着我勾唇坏笑了一下:“你在问上面还是下面?” 我一时语塞,脸上也烫得厉害——他这种风雨欲来的架势让我有些发憷。 灯火幽微,隋风的眼眸藏在这片昏暗里,隐隐泛出幽泽,如同蛰伏的凶兽。我摸索着拾起銮座上掉落的腰绶,趁着空档蒙住他的双眼。绶带长而宽,隋风漆深而幽邃的双目被遮挡住之后,凌人的气势顿时减弱下去。昏黑里只剩下青年锋锐的棱角,在黯淡的光影中格外动人心弦。如同陈列在暗处的玄铁宝剑,神秘得令人着迷。 我去解他的衣襟,如同将这把玄铁大剑从皮鞘中抽出来,再细细赏玩。 ——这把“剑”实在不错,堪称天神之品。 我的手指点上他眉心,“你的太史令说,武曲星君触怒天帝,被缚锁仙台。其神识脱离仙身,下凡渡劫……就是你?” 隋风猝然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不过从这个笑容来看,他大抵也觉得这种说法实在荒谬可笑。 硬热性器还抵在我身上,我不动声色暧昧地握住,暗示性地来回捋动着: “星君,你这是渡的什么劫……情劫么?” 北斗七星乃是天之诸侯,又是帝车,载天帝周游八荒,掌管四季变幻。而南斗六宫,则是掌管世间人妖生灵的星官。北斗七君与南斗六宫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大抵也只有在凌霄宝殿朝会时,才能见上一面。 隋风这个“北斗武曲星”,和我这个“南斗七杀星”真是遥遥相望,有缘无分。天命不可违,这不是一个好的昭示——我不喜欢我们这样“纵然情深、奈何缘浅”的命格。 好在我们都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命有终时,却也能贪图几十载的人伦享乐。 我环住他的脖颈,凑在他耳畔戏谑:“什么武曲星君。依我看,你不过就是个六根不净的祸害。是仙君还是魔君,谁知道呢。” 隋风闻言抿着唇,做思索状,“那你又是什么?”也就片刻功夫,他就恍然大悟了,“你是妖吧。还是本座的‘坐骑’,嗯?” 他一把摁住我的脖颈,迅速翻身将我制在宽大的銮座上,让我跪在他身前。他腾出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脖颈,“是不是缺了条缰绳?” 那只手移动到我下颌时,我低头含住了他的食指。须臾之内,他怔了一下。 越发滞重的吐息喷洒在我脖颈上,他下身的性器当即插入我腿间,挤入臀缝险些强行插入穴内,却克制地停住。 我从云雾里幡然醒神,“……嗯?” 宽大的手掌揉捏着我的臀肉,隋风语调里带着点笑意:“巫医说你被丹药伤了身体,暂不宜房事?” 我一时没有答话,尴尬的沉默开始在阒静的室内无声蔓延。 良久,我揣摩不透他的意图,忍不住轻声问:“你想怎么做?” 倏然间他捏住我的下巴,定定地说:“我想怎么做,你不知道?” 他两眼被覆,动作都有些试探的意味,轻而易举便使我联想起从前他对人伦风月还青涩生疏的时候。 话音才落,一根骨节峥嵘的手指插入窒涩的甬道,一下又一下抽送不断。胀痛感鲜明无比,伴着一丝妖异的欲望自小腹腾然而起。我毫无意识地呻吟出声,连带膝盖都跪得不稳了,大腿不停打着颤。 开拓进行得格外艰难,我死死揪住銮座上铺着的一层兽皮,尽可能放松下身去接纳不断侵入的手指。即便他的动作十分稳缓,我还是感到了些许胀痛,连带着吐息都变得急促。 他索性用另一只手握住我身前昂着的性器,慢慢揉弄。来回之间,便有一阵蚀骨的酸痒自我腰腹往上窜去。 前后夹击的快意骤然强烈起来,有些难言的解脱之意。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那手指极为克制的抽插没有持续太久,便开始横冲直撞起来。隋风毫无征兆便又挤入一根手指。我在猛然升级的侵犯中惊叫出声,隋风却是如若未闻,动作依然嚣张肆意,直到将这呻吟声都插得变了调时才稍微停住。 手指悄无声息退了出去,换作硬热的阳物,在穴口跃跃欲试地蹭弄着。因着隐忍已久,龟头湿润黏腻,频频打滑,时而斜向一侧去了。 这样没完没了试探反而更加令人难捱,我的脸颊抵在褥子上,索性闭上了眼,笑了一下闷声道: “声名赫赫的梁王……是不是不行?” 隋风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低哑笑了声,一字一顿道: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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