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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迁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索性拉开椅子凑到刘桥身边，看到屏幕后，瞳孔逐渐放大，张着嘴巴没说出话。 他俩头碰着头，盯着屏幕一动不动，过了两秒，刘桥小声道：“迁哥，你数数，这是几个零？” “五个……吧。”吴迁声音也很小。 刘桥吞了一下口水，“你仔细看看，我说的是小数点前面的零。” 吴迁：“我就是数的小数点前面的，后面那俩我没数呢。” 刘桥慢慢转头看着程哲，“哲哥，你知道你中了多少吗？” 程哲现在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有的没的，随口一答，“5块吗？” 刘桥和吴迁一起慢慢摇了摇头，发出的声音宛如提线木偶，“二十万。” 程哲只当他们在开玩笑，“那个卖奖券的店面估计也才二十多万。” 吴迁把手机从刘桥手里抢过来，径直怼到程哲眼前，“你自己看！” 程哲无精打采的眼神一瞟，先是一愣，随后又仔细数了数零的个数，脸上已经做不出表情。 突然间，屏幕界面有电话进来，是陌生号码，吴迁顺手接通，对面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程哲，程先生吗？我是奖券店的工作人员。” 程哲已经愣住了，吴迁赶紧接话，“你好，我是。” “啊，是这样的，刚刚短信已经发给你，恭喜你上次在店里买的奖券中奖二十万，请你在2个工作日内，把你能够正常接收打款的银行卡号发到这个号码，我们会在收到卡号的3个工作日内，处理好税务问题，将款项打到你的账户。” 吴迁继续回答：“好的，谢谢。” 他说完后把手机扔到程哲手边，整个人差点原地弹射，“卧槽！二十万啊！我要整整工作两年，才能挣到这个数！天啊！哲哥你这是走什么狗屎运了？最近去哪拜佛了吗？怎么不叫上兄弟我呢？” 身边的絮絮叨叨一直没停，程哲被笼罩在巨大的不真实感中，他漠然盯着面前的屏幕，回想着买奖券那天的细节，那张奖券，好像是许白苏递给他的。 程哲下意识抬眼看向许白苏，却看见他正在被刘桥来回推搡，一脸无语却无一丝怒气。 也无一丝意外，好像此刻发生的，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程哲收回视线，重新打开手机，进入短信界面，看了一下发送短信的号码，又看了一下刚刚打电话进来的号码，都是私人号码。 一般来说，工作人员联系的号码多是固话才对。 程哲慢慢垂眸，舌根泛起的苦水一路蔓延而下，延展至整个胸腔，心脏像是正在被千万蚁虫肆意啃噬，只觉得空，却感觉不到痛。 “背叛”，本就是一个侮辱性极强的词，而自己背叛的人，不仅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甚至在给自己伸出援助之手时，还要处处留意，以求照顾到自己那不值一提的自尊。 程哲此刻只想抬手扇自己两巴掌。
第41章 都吃进嘴里了…… 刘桥来回搡了许白苏几下，随后发现不对劲，狐疑道：“不对啊，老大，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许白苏扯了一下被刘桥弄皱的衬衣袖口，“我该有什么反应？钱也到不了我的口袋啊。” “啊……”刘桥瞬时眉眼耷拉下来，“你说的也对。”他说完抬手轻轻砸了一下桌子，“不行！我以后还是要保持一周买一张奖券的习惯，不能让这大富大贵的机会和我擦肩而过。” 许白苏故作赞同地点头道：“好的，桥哥，别忘了见者有份。” 接下来直到下班，刘桥和吴迁的激动劲一直居高不下，高源回来后，三人又一起鬼哭狼嚎了半天。 只有程哲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篡改官网简介的数段，他已经非常后悔，但是迫于乔逐的压迫，最后还是被钱迷了心窍，但好在他还留了个心眼，改后的数段配置自己可以实现，不然前后虚假宣传两条，这游戏就足够被网友喷到下架。 尽管如此，做了的事情就无法挽回，程哲和许白苏共事这么久，他知道自己组长的脾气。 第二周周一，就没再看见程哲的身影。 员工请假是能够在账号状态栏看到备注的，但是程哲没请假，人却没来，组内的人自然就心知肚明，大家也都给彼此留了足够的体面，并没人提及此事。 中午午休时，许白苏正在微信上看言澈发来的视频，视频里大王和白老师在争夺猫条，大王还是胆子小，被白老师哈了一下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正要给言澈发消息，替大王抗议，程哲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老大，对不起，谢谢。】 许白苏看完消息后，叹息着打字回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就行。】 程哲没再回复，许白苏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经过网络上的两次舆论发酵，游戏的热度远远高于原定的宣发投放预期，因为前期的准备工作充分，玩家的评价也十分不错。 看到市场数据后，公司高层也对许白苏项目组有了改观。 下午召开各部门会议时，主管奉命把许白苏叫着一起，乔逐也在。 会上说的事情很多，和许白苏相关的就两件，一是对项目所创造的业绩表示肯定，二是公司本次有竞聘机会，许白苏和乔逐都有参选资格。 会议结束后，主管带着他俩一起下楼，等电梯的人很多，他们三人走的楼梯，主管左手拿着文件，右手端着茶杯，里面的茶水随着他下楼的步伐慢慢晃动，如同他的慢言慢语： “嗯，刚刚领导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嘛，咱们部门要增设一个平级部门，所以呢，需要再内聘一个主管，你俩啊，都是我们部门的那个精英嘛，”最后一级台阶时，主管话语停顿，低头看路，转过楼梯拐角才继续。 “那自然也就是从你俩中间选，你们回去都好好准备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祝两位好运了。” 一段话啰啰嗦嗦说完，三人也就到了需要分开往各自工位走的地方，许白苏接话道：“行，谢谢主管。” 他说完就抬脚准备走，却被乔逐打断动作，“白苏，”许白苏根本没转头看他，可身后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加油。” 许白苏没有言语，面无表情地走了。 晚上下班后，许白苏径直去了言澈家，言澈在厨房洗水果，许白苏在沙发上拿着逗猫棒跟两只小猫玩。 逗猫棒在他手上跟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似的，左一下右一下，小猫没了玩儿的兴致，自己跑开去玩别的玩具了。 言澈端着水果过来，看着许白苏眉头紧皱，却没聚焦的眼睛，莞尔一笑，他先把水果放桌上，然后又俯身去拿他手里的逗猫棒，“洗手吃水果。” 一句话拉回许白苏的神识，他先是看了言澈一眼，才松手，“噢，好。” 洗完手出来，他边擦手边往沙发走，“公司要竞聘主管了，候选人只有俩，其中一个是我，但我觉得吧，我上的机会非常渺茫，纠结啊。” 言澈把叉子递给他，“纠结什么？” 手上被水浸湿的纸巾被抛进桌上的废纸篓，他随手接过叉子捏着，“纠结要不要去呗，这几率小到几乎为零。” “是吗？”言澈把重新倒好水的水杯放到他手边，“可我觉得你刚刚不是在纠结这个，而是在思考该怎么整理你的竞聘材料才更有利于你自己。” 许白苏立即将眼神投递到他身上，捏着叉子的手指收紧几分。 “你如果想听我的意见，”言澈迎着许白苏的眼神，他的眼底看着温沉无波，但配上他温和的语气，却总是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那我只想告诉你，几乎为零并不就是零，就算是零，你也应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至少以后想起的时候，不会说‘要是我那个时候去了就好了’这样的话。” 许白苏像是被那温柔的眼神吸走思绪一般，半晌无言。 两人安静对视片刻，许白苏才移开眼神，慢慢点头，“没错，我确实打心底里就没想过放弃，别人如何是别人的事情，我自己的选择需要自己来做。” 他边说边伸出手上的叉子去叉果盘里切好的水果，一块汁水饱满的玉菇瓜就这样被他放进口中，上下牙齿挤压，果汁喷薄而出，鲜甜溢满口腔的每一寸角落。 许白苏的思绪终于回到口腔中，问：“这是什么水果？” 言澈瞟了一眼果盘，又看回许白苏，一字一顿道：“玉菇瓜。” 瓜字一出，许白苏立马皱眉，四处寻找垃圾桶，“垃圾桶垃圾桶垃圾桶！” 就在他再次转向言澈时，一只摊开的手心出现在自己面前，许白苏抬眼疑惑：“你干嘛？” “吐我手上。”声音很低，但却十分柔和。 话音一落，许白苏都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将口中那块只嚼了一下的瓜尽数咽下。 随后才是一句含混不清的低语：“都吃进嘴里了……”
第42章 嘴都可以碰 言澈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那又如何？” “吃进嘴里，沾上……口水了啊……” “可是，”言澈掀起眼皮，在许白苏湿润的唇边一扫而过，“嘴都可以碰，手为什么不行？” 擦手的动作戛然而止，许白苏甚至都忘了眨眼，这问题他不知道怎么答，他也压根没想到，言澈抛出这样的疑问。 “咳咳……”瓜在嗓子眼还有点卡，许白苏咳了两下，“这哪能一样啊？” 他边咳边说，话音含混不清，随即伸手去拿桌边的水杯，大口喝水企图把那块瓜送进胃里，同时也祈祷言澈别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言澈看着他忙乱的动作也就转了话题，“你小心些。” “言老师，”许白苏抓住时机放下杯子，“这次项目上的事情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言澈摇了摇头，“你们不对吴滔追责，学校自然也就从轻处理。” “那就好，”许白苏边说边起身，“那我先回去了，言老师你早点休息。” 没等人应答，他就一溜烟出去把门都关上了。 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准备更文，文档的打字光标闪了半天，字数也一个没多，许白苏盯着光标皱起眉头，“不是，他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在暗示我什么吧？” 因为从小成长环境的原因，许白苏很少内耗，但今晚却是被那一个问题扰得彻夜难寐。 次日一早，坐在车上的他眼圈都有点微微泛青，早晨的风吹在面颊十分舒适，正准备靠着车窗小憩时，手心震动的手机迫使他睁开还没完全闭上的眼。 策划：【我们的第一首主题曲出来啦，大家可以点开听听~】 下面跟了一个附件。 许白苏本就戴着蓝牙耳机，顺手就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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