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阳:? 盘瓠:!!! 更令人惊诧的是,言祈灵居然没有否认,而是淡定地饮茶: “算是。” 明仪阳感觉问号打满了头顶,而盘瓠则缩在一旁努力压抑自己好想吃瓜的表情。 “你干嘛要这个时候退啊我的祖宗,你知不知道林永健已经把你的流量带起来了啊!当红炸子鸡跟你炒CP,这是多大的流量啊我的言先生!你现在退……你知不知道自己少赚了多少钱啊我草!” 丁泰拍着大腿又急又气,忍不住口吐芬芳: “我草他妈这都是什么事啊,长着这么张脸偏偏是个烫手山芋!老子怎么就接手了你这么个货色!” “言祈灵,你知道我鞍前马后给人当孙子跑了多少地方,你那些工作机会你以为是凭空掉下来的吗?!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眼看着日子要好过了,你这么对我?!” 看丁泰情绪激动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内容了,明仪阳刷地站了起来,单手摁住对方的肩膀,态度很冷: “说话客气点,有事讲事,别扯其它的。” 青年高大结实的身材的确看着让人有点发憷,丁泰很想一把给人推开,但又不是特别敢,只能憋屈地骂骂咧咧坐回沙发上,试图平息自己心底的怒气。 言祈灵的一句话很快平复了他: “我只是不进行工作,不是说甩手不管。今天之前接的工作,你尽快安排,我趁有空都跑完,不会让你难做。” 丁泰高涨的情绪逐渐回落,还是有点嘟嘟囔囔的: “今天之前接的工作都是小活儿啊,总得再赚点吧。” 言祈灵倒是没有推拒: “这周你能接多少接多少,老规矩,剧本影视综艺不接。剩下的你集中安排,我的时间不多,别贪心。” 丁泰表情仍然不好,但比较之前已经和缓许多。 他打开手机看了两眼,终于妥协般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先去安排……祖宗,你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 言祈灵淡淡嗯了一声: “盘瓠,送送丁总。” 盘瓠跟在丁泰后面出去了,明仪阳站在玻璃窗前观察前院的景象,终于问出了之前没有出口的困惑: “他很怕你,为什么?” 言祈灵端着茶盏,侧眸望他。 青年恰好回过头来,窗外的光把他的银发银睫照得透亮,整个人站在飘散的闪光粉尘里,像樽临世的天神。 这模样让言祈灵罕见地失了神。 明仪阳却误会是对方在找理由搪塞自己: “别告诉我是因为池子鹤,他虽然是我师兄兼老板,但到底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之前吃饭的时候,我看丁泰对他也就是酒肉情谊,真的利益上有冲突,不可能对他那么客气。” “但丁泰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只差没跪着求你去工作。就算是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就只敢骂几句娘,事后还得看你脸色接单。” “这经纪人当得跟奴才似的,图什么?” 言祈灵从短暂的失神中反应过来,用喝茶掩饰自己的异常,等嘴唇沾染上湿润茶水,才说: “他怕的不是我,是林永健。” 明仪阳最开始没有听懂,直到言祈灵补了一句: “或者,和林永健类似的人。” 明仪阳猛然意识到。 池子鹤之前提的“喜欢言祈灵的人里,你不是最嫩的,性格最好的,也不是最有钱有势的,长得倒是排的上号,但第一名不属于你”极有可能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当时他不觉得这话有什么,现在细品,却隐隐有种苦涩和泛酸的气息在胸腔里腾起,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最终,他没能忍住对“那些人”的好奇,咬牙询问: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言祈灵摸不准这个话题为什么突然转折到这个方面,于是如实相告: “很好,上镜且有足够的吸引力,很适合拍硬照。” 明仪阳顿了顿,又问: “那我是你见过的人里,最有吸引力的那个吗?” 言祈灵放下茶盏,不明所以: “你指哪方面?” 青年走到他面前,带来一片浓雾般的阴影,直直地投射在他身上: “对你的吸引力。”
第134章 现实:黄酒 明仪阳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言祈灵的答案。 男人只是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 望着落地窗外被微风爱抚的花园,明媚的阳光别在他轮廓凸显的一侧,照亮他的半只眼瞳, 使他像油画里的人一般。 最后, 他说: “这不是什么好事, 明仪阳。” “对一个无间主形成吸引力,无论是哪方面,都意味着你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即使有共生符,这也不代表你是安全的。” 男人直视阳光,并不惧它本身给自己带来的刺激: “有时候, 无间主对于‘欲’的追求, 远胜于‘生’,尽管祂们大部分时间里为了存活可以不顾一切, 但执念的力量可以让祂们对生死置之度外。” “警惕野兽的欲念, 否则只会玩火自焚。” 青年眼睫在暖光里颤动,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不出听进去了多少。 不过他知道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或许会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假装无事发生地转移了话题: “我来得比较急, 衣服和洗漱品都没拿过来。” 言祈灵也从深沉的情绪中拔出来, 微微偏头, 但并没有看他: “那你回去拿?” “嗯。” 明仪阳应了一声, 拿起盘瓠拆下的粉色碎花围裙,自己围上,语气里带着种无须解释的理所当然: “吃过午饭陪我一起去。” 言祈灵完全回过头来,脸上神情虽然淡漠, 但桃花眼底分明展露困惑情绪,似乎在问为什么拿个东西还要自己作陪。 明仪阳没让他的困惑持续太久, 系好了围裙带子: “别想跑。” 他扭头进了厨房,只留下言祈灵一人在客厅回味这句话里隐藏的韵味。 关于“跟着”这个词的定义,明仪阳似乎很认真地在执行着,认真到甚至有几分刻板,仿佛这词已经变成了他不可动摇的底线。 言祈灵缓慢地闭上双目,在茶气清香中试图通过共生符的力量去感知明仪阳的情绪。 但那里只是一片空茫,充满味如嚼蜡的乏味感。 他张开眼眸,放射的暖光穿透睫毛刺入眼底,没入纯黑的瞳孔中,犹如被黑洞吞噬的元素,困在其中,无法逃逸。 明仪阳对共生符做过手脚。 这个孩子不仅拥有强大的体魄和非常敏感的运动神经,还对理论知识很有自己的想法,不过理工科好的人确实对学习符篆和阵法都有优势,倒也不令人意外。 言祈灵没有立刻设法去刺探共生符的运转原理。 明仪阳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姿态了,如果他的刻意试探被对方发现,真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与其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少一事,假装不知道好了。 他重新拾起放在桌上的相机,抱着去了后院。 正在他重新调试光圈的时候,门铃响起。 言祈灵抱着相机走上露台,隔着玻璃,他看到从厨房里擦手出来的明仪阳,沉着脸进了走廊。 开门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几乎要湮灭在植物晃动的沙沙声里。 他以为明仪阳是放人进来,因为这时候在门外摁门铃的大概率是去送丁泰的盘瓠。 刚好他可以问一问盘瓠丁泰的状态。 事实上,他猜得没错。来者的确是盘瓠。 但是明仪阳没有让他进来。 青年借着高大的身材优势堵在门口,断绝了盘瓠直接进门的可能性。 他面色就和他的发色一样淡: “不需要你过来做饭了,我这边已经开始做,回去吧。” 盘瓠没有放弃进门的权利,墨镜下的眼一直往走廊里扫,试图确认言祈灵的安危: “我得做家务,还有……” “不需要。” 明仪阳直接打断: “这些现在都不需要你了。” 盘瓠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你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独占先生?明仪阳,我放你进来是因为先生的确拿走了你的眼睛……但是,我忍了上次,不代表我会忍这次!” 明仪阳丝毫不惧,嘴角噙起略带冷酷的笑容: “如果你想让你家先生难做,你现在就可以闹大,要试试吗?最后会发生什么,是你能控制的吗?” 被拿捏住的盘瓠呲出锋利的犬牙,明仪阳则握住门把手,语气凉薄: “我建议你先回家找找老婆,给自己放个小假,这样对我们都好。” 盘瓠怒气勃发,想要从人变身为兽的征兆刚刚露出,就忽然如泄气的皮球般恢复了人的形态,深吸一口气后,露出妥协的表情: “……你,好好照顾先生。我会再过来的,如果你照顾不好先生……”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青年冷冷地把话丢回去,嘭地关门,直接送客。 转身,他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言祈灵。 男人穿着昨晚换上的居家服,松松垮垮的棉质衬衣有一种难言的柔软,米色的长裤耷拉在脚踝处,惨白的脚与地上的深色木板形成鲜明对比。 光倾斜着从他背后的地板照亮脚踝处,使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灰蒙蒙的亮色阴影里。 不知道把刚才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明仪阳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可真要开口了,他却觉得一点都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无论对方听到的是多还是少,反正对方已经没有办法摆脱自己了。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把对方当成雕塑般,快速路过。 快要进厨房的时候,他听到男人在背后问: “中午吃什么?” 脚步微顿,他说: “黄酒红烧肉。” 心底忍不住就此涌上点不自知的在意,他动了点小心思,想让对方帮自己重新系下围裙腰带。 但转身的时候,走了已经空无一人。 青年独自站在走廊里,忍不住浮现出一点自嘲的笑意,又很快抚平下去。 默不作声地进了厨房,明仪阳看着这个宽敞明亮唯独装修复古的屋子,内心塞满了蘸满水的棉花,这些棉花堵在胸口,重得晃荡起来。 这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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