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照片上臆想过的肉体在眼前成了现实,季行之顿感气血上涌,心上聚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像是有什么要爆炸了,要发狂了,要失去控制了。 他攥紧了拳头,闭上眼,背过身去,努力使自己不那么色令智昏,而后才找回些许神志,想起该问的事。 “为什么删我好友?” 傅和溪听见季行之的声音,动作一滞,而后若无其事继续冲洗身上的泡泡,平静地回道:“我手机丢了。” “丢了为什么删我好友?”季行之重复着,加重了语气。 “真丢了,不信你可以去校失物招领处问,我的寻物启事还登记着呢。” 季行之有点儿被傅和溪的答非所问气到,他鼻息粗重,喉间干涩,无论心里还身体里都有股火在烧。 “少糊弄我了,我问的是删好友的事,你在大年初一那天把我删了。” 傅和溪不吭声了,只伸手拿过墙上挂着的小莲蓬头,做最后的冲洗。他甚至没有回头,无所谓的态度就像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傅和溪有很多事都不想说,不想和任何人说,并非只对季行之。 季行之却无法忍受傅和溪的漠视,愤然拽过他的胳膊,吼道:“问你话呢!” 傅和溪被拽得踉跄一步,转过身去,正好对视上了季行之凌厉的眼神,但下一秒,季行之就视线下移,神色骤变。 他顷刻明白季行之在注视哪里,窘迫得不行,奋而甩开手,拉开淋浴室的门,赤脚奔出,取走置物架上的手机和浴巾,仓惶逃离。 季行之也顾不上仔细冲洗了,着急喊着:“小心别滑倒。”便也扯了浴巾追了上去。 宽敞的卧室里铺陈着暗红色花纹的地毯,陈设于房间中央的豪华双人床尤为醒目,季行之匆忙追赶出来,看见傅和溪围着浴巾在床边六神无主地来回走动。 他顿时松了口气,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个熟透了脸的小家伙气恼踱步的样子,抿唇忍着笑。 当傅和溪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替换的衣服时,这才恍然事态有多危急。 季行之把浴巾随意地別在腰间,而后慢条斯理地绕过去拉上窗帘,都足够让小家伙吓一个大跳。 “怕什么?”季行之明知故问,调侃道。 傅和溪咬着下唇,表情委屈极了,好不容易从壁橱里找到一件浴袍,才刚换上,就看见季行之厚颜无耻地扯掉了腰间的浴巾,毫不客气地裸露着下体并晃荡着粗大的物件向自己走来。 那根青筋遍布的暗红色粗物已微抬起头,朝傅和溪打着垂延欲滴的招呼,吓得他差点魂归了西。 他立刻跳上床,想跃到另一边,没想身后那人先于一步,快准狠地擒住了他的脚踝。 季行之的手腕稍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百来斤的傅和溪拉回跟前。 “想逃?”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像抓住了一只向来狡黠的兔子,旗开得胜嘲笑对方的百密一疏,“之前翻墙不是挺溜的嘛,怎么这回不行了呢?” “你放开我!”傅和溪以狗爬式的样子在床上做无用的挣扎,然而季行之的体格比他高大,单就双臂便禁锢得他动弹不得,何况全身都被压制于下。 他起先还很有劲,疯狂扭动之间,季行之的左脸都不慎被他的后脑勺重击了一下。 但不过一会儿,这人倏地浑身一哆嗦,撞到了某根硬物,就瞬间消停下来,而后像是求饶又像是协商,开始对季行之循循善诱。 “删、删了就、就再加回来呗,有、有什么大不了的!”傅和溪都急出了哭腔,磕磕巴巴地没了惯常的脾性。 “你先放开我嘛!”他又哀求了句,还把紧攥的手机当筹码丢了出去,诱哄道,“喏,手机给你,你自己加回来吧,随便加,我保证不删。” 可季行之已经看透了这小白兔的真面目,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 他并没有被傅和溪的保证迷惑住,只继续手上的动作,快速扯开了对方堪堪系着的浴袍腰带,抓住后衣领,一鼓作气把浴袍从身上扯了下来。 可怜的崭新的浴袍才不过几分钟就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惨兮兮的被抛在地毯上。 傅和溪霎时惊叫出声:“你干嘛啊!”便像鸵鸟一样,把脸埋进身下的被褥里羞赧不能自已,却毫不自知地对身后的人露出滴血的耳廓和白里透红的后脖颈。 “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看你发育了没有。”季行之话语轻浮,笑得好不正经。 他就趴在傅和溪耳边,说话时双唇翕动,呼出的气息有一阵没一阵地吹拂着那只红透的耳根。 傅和溪当即炸毛道:“不需要!滚开!” “别这么生分嘛,好歹我也是看过你屁股的人。”说着,季行之就朝着那瓣吹弹可破的臀肉去了一巴掌。 季行之这巴掌可没手下留情,凶狠带劲招呼过去,白嫩的皮肉上立刻现出了五道泛红的指印,淫靡又色情。 傅和溪欲哭无泪,他发裸背照片给季行之的时候只想逗弄他,可没想被打屁股啊! 他像是一只多行不义终尝恶果的肥兔,侥幸逃过了会所里的金主却没逃过蛰伏在后的季行之。 傅和溪气得也不装乖了,仰起脖子张开獠牙便一口咬住季行之横亘于身前的手臂。 季行之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傅和溪下嘴也是真的狠,虎牙清晰可见地凿进肉里,当即显出一排溢血的齿痕。 季行之疼得嘶叫了几声,都没使他嘴下留情,直到傅和溪眼角斜睨,无意瞥见了边上那道缝合的伤疤,忽地就松开了嘴。 季行之小臂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虽然他为自己缝合的时候已尽力减少疤痕的形成,但伤口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半指长的浅淡痕迹。 他总觉得傅和溪在松嘴的那一刻,以极快的速度舔过那道伤疤,触感就像小动物舔过他的手掌,痒痒得像在挠他的心。 季行之诧异地注视着傅和溪,似乎在确认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再开口时,已柔了语气:“为什么缺钱?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够吗?”见傅和溪低头不语,又问:“傍晚去那里打什么工?每天都去吗?” 但身下的人依然不理他,逃避着躲闪着目光。 季行之耐心不足,傅和溪的缄默让他克制不住多想,刚放缓的情绪又尽数崩盘:“你是不是还找别的男人了?” 傅和溪这才抬眼回瞪他,否认道:“没有!” “没有?你还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什么男人……的车?”傅和溪被问得一头雾水。 “就你第一次给我送饭……我后来出校门的时候都看见了!” “那是我哥!” “你哪个哥?你的哥哥多的是,我第一次送你回家,你不也对着我叫哥哥。” 傅和溪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就一个哥,那是我亲哥!” 季行之自认不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却也不知自己为何对此耿耿于怀。 是因为那次傅和溪拒绝和他一起走,却转身上了别人的车? 还是傅和溪不止对他一人喊过哥哥? 亦或是发现傅和溪在勾搭自己的同时又为了钱去那种讨好男人的地方? 他只是不想理智了,想放纵,想顺从了心底汹涌的恶欲与邪念。 “神经病!”傅和溪乘机推开他,坐起身来,“我就想从家里搬出来住,总要点钱租房子吧?” “校宿舍不住了?”季行之紧盯着眼前的人,表面上附和着,思绪却已被情欲蛊惑。 “不住了!校宿舍就住到这学期为……嗯……止???” 傅和溪话说一半突然又被扑倒,恼羞成怒地吼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说话不算数!” 他使了全身的力气拳打脚踢,然而身上紧压着的胸腹就如钢板一般纹丝不动。 季行之见怀里的人稍稍没了劲,这才对准了那颗饱满的红粉粉的耳垂,张嘴含了上去。他想尝这一口很久了,用舌尖细细拨弄,轻轻吮吸,就像在品味一颗香甜的果球。 “我说什么了?我说放过你了?”他叼着嘴里的一口软肉,俯在耳边喘着粗气,像只饿了许久的凶兽对身下的猎物又啃又咬,“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嘛?又玩跟踪又是告白的,怎么这下反悔啦?” 季行之忍不住了,他抓过傅和溪的双手高举过头,将人摁在了床上,拍了拍那张受惊的小脸: “没人教过你玩火的危害吗?”
第25章 25. 怕疼 即使傅和溪从未经人事也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恐惧和羞怯同时冲击着他心脏。 “你趁人之危!”他高声咆哮道。 “对,我就是色欲熏心了!” 季行之说着便俯身堵住了傅和溪的嘴,他强行撬开对方的牙关,冒失地探入舌头去勾他的舌尖,舔他的口腔。 在此之前,季行之没做过这种事,即使和前男友也没有。他无法接受比拥抱更进一步的接触,更别提任何负距离的行为。 但是面对傅和溪,他认为以前不能接受的似乎都变成了可能。 他忽然明白人为什么会想要接吻,想要做爱,因为情事的发生像是自然而然,是不可控的冲动,是无法克制地想要和对方发展更亲密的关系。 “你……你不是洁癖吗?”傅和溪好不容易找着空隙,双手扒拉着季行之的脸,推开了一点距离。 他大口呼吸,喘着粗气,脸烧得通红,头也有点晕,不自觉地伸出舌尖去舔唇珠上被啃过的地方,殷红的小舌头一伸一缩地卷动着。 季行之被这般模样的傅和溪勾得受不了,又把对方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脸上扒下来,使劲凑了过去。 他这次亲的没那么猛,像舔糖果一样,一下下重复着傅和溪刚舔过的地方,好像在品味这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软,这么好吃。 “我跟你说,我牙没刷!有口臭!傍晚还吃大蒜。” 然而,只要季行之没有完全堵住傅和溪的嘴,他就要尽力抢救自己。 “我要拉屎,要放屁!” 他的双腿被季行之分开,压在了两侧,两只透着粉的脚丫子无助地在空气里乱蹬,感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你看清楚,这是酒店,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同一间房同一张床,肯定没消毒,很脏!很脏!!!” 傅和溪已经说话不过脑了,只要能激发季行之的洁癖意识,从而避免屁股遭难,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季行之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脑袋埋在了傅和溪的颈窝,笑得浑身颤抖。 “怎么样?终于想起你是洁癖了吧?” 傅和溪还以为是自己的哪句话起效果了,又试着挣扎了两下,还是不行。 季行之无奈,笑看着问他:“你就这么怕?” “怕?”傅和溪正色道,“当然怕!我最怕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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