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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要去哪儿？” 云初问她。 云兮若笑了笑：“你叫云初对不对？” 云初点点：“是的，姐姐。” 云兮若把她带进一家童装店里，站在试衣镜前，憔悴消瘦的女子，和脏兮兮的小姑娘，两人其实都长得漂亮，只是云兮若包经渣男的折磨，眼神无光，气色太差，而云初，灰头土脸，活像个小乞丐。 “你看，我姓云，你也姓云，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云初真挚的点头，她们确实有缘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些事。 “你要是不介意，可不可以让我做你的家人？” 云兮若本想问：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妈妈？ 想到云初无父无母，从小到大长在师傅身边，想必没有父母的概念，也无人能超越师傅在心中的地位，于是换成了这样一个说法。 云初想了想，抱起大花：“可是我养了一支巨能吃的猫，你不介意吗？” 云兮若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放心，养你们两个绰绰有余啦。” 离婚手续办得很不顺畅，云兮若被程霖纠缠得身心疲惫，好在有云初坐镇，程霖没讨到好果子吃。 自那天让云兮若看程霖的牙印时，云初悄悄在他脖颈上画了印，吸血鬼在以色诱惑中，程霖碰她，她便会有被火灼烧的刺痛感。 而云初画的印，除非她亲手解，不然会一直让那位吸血鬼觉得难受。 程霖自会在吸血鬼抽丝剥茧的诱惑下，前来找到云初，从根源解决问题。 在这期间，云兮若带着云初找律师，取证，拟离婚协议模板。 顺便给云初买衣服，置办生活用品和大花的猫窝食材。 趁某天云兮若上班之际，程霖找上门来。 云初好整以暇地骑在大花身上，打开门，把刚要进门的程霖吓了一跳。 “有老虎！”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云初抓着大花的耳朵，似笑非笑地看倒在地上的凉程霖。 程霖吓得不轻：“你是人是鬼？” 长的倒是人模人样，就是人品差得太多，大花用尾巴把程霖卷进屋里。 “你来找我做什么？” 程霖想逃，无处可逃。 “她说，你不放过我，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所谓血奴，不仅仅只提供血液，还要供给他们生理上的快乐，血奴也会在这种快乐中，如毒瘾般无可自拔。 吸血鬼们自会寻找新的血奴，血奴们却只能认定这么一个主人，为他生，也为他死。 云初笑了笑，把云兮若拟定的离婚协议甩了过去：“签字，画押。” 程霖如狗一般扑过来，拿了笔在纸上快速签完字盖了手印，没有任何的迟疑。 “小神仙，这下你可以让我回去了吧？他没有我不行的！求求你了？！”签完跪在地上，邦邦磕头。 云初嗤笑，傻缺男人，到底是谁离不开谁都分不清。 “我可没说我对你做过什么。” 程霖愣住了，他放下那么大的架子，求一个小孩，尊严扫地脸面尽失，到头来一场空。 可面对如此一只猛兽都能化做绕指柔的人，程霖有脾气也不敢发，只能恬着脸：“小神仙……你看你的要求我都照做了。” 云初不吃他这一套，让大花用尾巴卷回来离婚协议，放在手中看了：“离婚证你都没办呢，我让你做的事你只做了一半，反正失去挚爱不能苟活的又不是我，你大可以继续同兮若纠缠。” 程霖面色一凝，只能点头答应。 送走程霖，大花变成小花猫，嗅着他的味道，带着云初一路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高档小区，没有电子卡，云初进不去，不过她也只来踩个点，云兮若一天没领到离婚证，云初就一天动不得程霖。 人类有太多条条框框，她不能操之过急，不过，敌人的猎物也是自己的猎物，暂且先让他跑一段。 转身，抱着大花正欲离开，哗啦一大片阴影落下来。 “多美美妙的猎物，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穿酒红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艳红的玫瑰。 碎发遮住一双犀利深红的眼睛。 云初看着白得发灰的肌肤，死气沉沉，不由得扇了扇鼻尖：“这么大的死人味，也不知道是谁受得了。” 冬日阴霾的天空，真是为他铺就了一片可尽情放肆的野原。 他垂眸，用死气沉沉的眼看向云初：“倒是个野蛮的小姑娘，真让人兴奋呢，桀桀。” 云初掏出纸符，惹得吸血鬼一阵桀桀嘲笑：“东方的巫师？还是魔术师？” “不，应该是东方的滑稽小丑，只会装神弄鬼。” 想来，这吸血鬼见识过不少东西，云初哎哟了一声：“我到忘了，你们只怕十字架和圣水。” “你等等，我找找看我有没有十字架和圣水……” 吸血鬼露出不屑的眼神，飞扑过来掐住云初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云初惊恐的小脸颊：“别怕，小东西，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云初的眼神因此涣散开来，听话地放下双手。 大花因此慌张地喵喵乱叫。 云初就这样被带回了吸血鬼的高档公寓。 恰巧遇上正在摁门铃的程霖，看到他，程霖喜出望外：“亲爱的。” 转而看到他手里的云初，深色凝重起来：“迈斯，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迈斯漫不经心地牵着云初的手，她的目光涣散着，不知道看向哪里，茫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让你做的事，你都做好了吗？居然还有闲心管上我了？” 程霖沉默一阵：“可她……” “闭嘴。” 迈斯呵斥了一声。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程霖不敢再开口，跟随迈斯走进屋子里。
第41章 有你一切皆有可能 “亲爱的，这小姑娘怎么跟过来了？” 迈斯一路把云初带进了房间，程霖碰了一鼻子灰，迈斯的冷漠和蔑视，让程霖几欲发狂。 不停敲门，试图得到迈斯的一点怜悯。 显然，迈斯并不吃这一套。 他迫不及待地想吮吸云初的血液，小姑娘纤细白皙的血管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迈斯抓住云初，张开了嘴。 就在他的尖牙就快插进云初白嫩的脖颈时，忽然一声惨叫，他引以为傲的尖牙，竟被云初活生生的拔了出来。 “你！” 迈斯惊恐又气愤地看向云初，云初微微一笑，笑得美丽又邪恶。 “不是说东方的纸符是小丑哗众取宠的纸符吗？你要不要尝尝，这哗众取宠的东西，有什么样的魔力？” 云初笑着打开房门，放程霖进来。 亲眼目睹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人瞳孔血红，唇间一颗尖尖的呀闪着寒光，平日里觉得白嫩的肌肤如今看起来死气沉沉。 “这是……什么怪物……”程霖吓得跌坐在地。 云初握着纸符，似笑非笑：“你说呢？” 迈斯展开双翼，试图从窗户逃走，云初手中的纸符扔出，宛若一把尖锐的小刀，直飞而来，贴在迈斯的背上。 一阵浓烟升起，迈斯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云初抓住程霖的衣领，让他直面迈斯：“好好看看，每天抱着宠着，同床共枕的，是什么东西！” 唯物主义世界观被彻底打碎的程霖尖叫一声，飞奔了出去。 迈斯仿佛被火烧般化出了原形，苍白的，瘦骨嶙峋的一具躯体，手臂连着肉翼，毛发脱尽，眼睛血红，尖锐的牙阴森恐怖。 云初掏出一把铜钱，往空中一撒，汇聚成一并小剑，对准了迈斯的胸口刺了进去。 迈斯惨叫了一声，身体开始腐烂升烟，直至化成了一堆灰烬。 云初掏出纸巾擦了擦被他舔过的脸颊，收回铜钱，走出了公寓。 隔天程霖火速跟云兮若办完了离婚手续，哆哆嗦嗦躲在家里面不敢再出来。 云初的领养手续也很快办完，从此她在人间有了一个家。 但，人类的条条框框甚多，即便云初的学识并不浅，她也得按部就班走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一条学习的路。 云初并不想和那些稚嫩懵懂的小孩们相处，是云兮若说，她要找的江越有可能跟她在一个学校里，云初才同意去上学。 入学第一天，云初就被一堆小男孩叽叽喳喳地围住，问她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样的玩具零食，云初用一条小蛇，把他们吓得连连尖叫。 入学第二天，云初帮一个小女生驱走了一只小妖，吓哭了班里的女生。 入学第三天，没有江越消息的云初，有点急，逮了高年纪的同学，打听了江越的消息，又吓退了一波男生，并因此获得小色女的称号。 原本美丽灵动的一小姑娘，变成臭名昭著的怪女孩。 不过云初不在意，他只是在意江越，师傅说，她必须找到江越。 江越比她大四岁，云初的年龄只能上一年级，江越已经是四年级学生了。 但江越许久都没来上学了，自他被拐进山里救出来后，他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这病让他们辗转许多医院都没能治好，如今已不在上京城，他们去往了帝都最权威的儿童医院。 云初得知消息，不想麻烦云兮若，带着大花，用了千里缩地术，直接去往了江越所在的儿童医院。 护士站里，云初抱着大花，软软糯糯地寻问：“姐姐，请问江越在哪个病房？” 同情心泛滥的护士小姐姐帮他找到了江越。 那个住着专人病房，有职业护理人员看护，却始终不见其父母的江越。 他独自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一双眼睛被层层纱布包裹，呼吸声像个破风箱。 也就两三个月没见，他从一个活泼乱跳的小男孩，变成了一副将死的骷髅架。 云初走到他的身边，小声叫他的名字：“江越，我是云初，我来找你了。” 江越细得能看到骨骼线条的指尖动了动，微微转过头来，面向云初的位置。 “云初？” “那个骑老虎的云初？” 他声音沙哑，一点也没有小男孩还有的清脆与活力。 云初皱了皱眉：“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他身上，让他一副脆弱的身躯，看起来十分可怖。 两句话已经花了他好大的力气，微喘了几口，他才继续说到：“你还在，那就太好了。” 云初抚摸上他那张枯槁的脸，和被纱布缠住的一双眼睛，灼热的气息从纱布底下传来，她感受到来自一股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不断吮吸着江越的生命力，以及他们之间的宿命齿轮。 师傅让她来找江越，是为了救江越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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