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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疑惑，瞪大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你是说，这个女巫吃小孩吗？” 男孩疯狂点头。 云初疑惑了，师傅没说过，女巫还能吃小孩。 “那你是人类吗？”云初问回之前的问题。 小男孩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泪眼顿时瞪大，加之大花也好奇地凑过来，挤在玻璃窗上，露出自己的一张虎脸，小男孩彻底被吓傻，眼睛一闭，昏厥了过去。
第35章 野孩子偷孩子 “喂喂，野孩子，我劝你快点离开！” “不然我就要告诉主人你在私闯民宅！” 门把钥匙孔继续发出警告，声音有点卡壳，像是有人掐住了它的嗓子。 云初见人类男孩昏厥了过去，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门把钥匙孔以为自己把那个东方的巫师小姑娘吓退了，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打个盹，发现小姑娘骑着大白虎又折了回来。 “你又回来干嘛？” 云初笑了笑，问：“那个小男孩是你主人买回来的吗？” “不是啊……不……是的，有什么问题？” 门把钥匙孔被她问得一愣，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云初得意。 她从没见过人类世界，好不容易见到了回人，哪有这么放过的道理。 女巫出去一趟基本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于是云初大着胆子，用术法打开了门，光明正大把小男孩掳走。 门把钥匙孔很绝望，千百年来这片森林无人踏足，女巫连个守护阵法或者守护兽都不放一个，只让它这把老掉牙的门把锁看护小屋，如今被一个小姑娘洗劫了猎物，也不知道该怪谁。 “喂喂喂！小姑娘，你不能做小偷啊！” “快把小男孩还给我！” “听到了没有！！” “别走啊！！！” 小男孩被养在了小木屋里，云初用术法隐藏了他的痕迹，这样女巫就发现不了他了。 等小男孩悠悠转醒，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得救了，突然被一张虎脸吓得措不及防。 “妖怪啊！” 云初有点生气，她长得那么好看，哪里是妖怪了？ “你才是妖怪呢，妖怪有这么好看吗？” 姑娘说话奶声奶气。 小男孩微略镇定了些心绪，但面对一头威慑力十足的老虎，多少还是害怕的。 “你不是妖怪，那你是什么？” 云初笑起来，把自己的白色小道袍转了一圈：“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我是个道士吗？” “哦，原来你是个小道姑啊。”小男孩恍然大悟。 云初展示完自己的身份，趴到床边，伸手拉他的衣袖上上下下的看了：“你们人类都这么穿吗？” 小男孩被她这懵懂的模样萌到，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嗯，是啊，你不也是人类吗？为什么还要称呼我为人类呢？” 云初回到：“因为师傅说，我们是道士。” 小男孩笑了，小姑娘不仅长得水灵，还很可爱：“那小道姑，你叫什么名字？你师傅不在家吗？” 云初回答：“师傅出去了，只有我自己在这里。” 小男孩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下去，听到她说到师傅，还以为有大人在家，这样他就能走出松林回家去了，没曾想，只有这么个豆丁似的小姑娘住在这山里，还以一只老虎作伴。 “你为什么会被那个女巫抓起来？”云初见他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男孩回过神来，想到没有大人在，他无法走出这个家，哇一声哭了：“呜呜呜，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被抓过来了，你师傅为什么不在啊，你打电话让他回来，送我回家好不好？” 云初受不了他尖锐的痛哭声，捂住耳朵，嫌弃到：“你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 “呜哇哇……我哪里大了我才十岁，呜呜呜……” 云初很头疼：“师傅说我今年六岁，所以你比我大，你就是大男孩？” 这什么逻辑？算了，不管什么逻辑都不是送他回家的逻辑。 “呜呜呜呜……” 小孩哭得更凶了。 云初头疼地板起小脸：“你再哭，我就让大花把你丢出去！” 大花？ 这么凶猛的一只老虎叫大花？ 笑死人了！ 老虎会吃人啊好恐怖…… 再哭就会被吃掉！还是别哭了…… 小男孩一会儿蒙住一会儿想笑一会儿笑哭，最后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变脸速度来回反复横跳，可为精彩纷呈。 云初耳朵根总算清净了，她找个小板凳坐下，盛气凌人面对着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江越。”小男孩如实回答，面对一只大虎坐镇，他不得不从。 “你家在哪里？” “上京城。” “上京城是人类世界吗？” “你没去过吗？” “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 “电话是什么？” “一种通讯工具。”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羽绒服。” 云初问完话，满意地点点头，低下头思考着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经过这么一番谈话，江越摸清了一些我小姑娘的信息：6岁，和道姑师傅相依为命，从没下过山。 小时候妈妈吓唬自己，不听话就把自己丢到山里去喂老虎，他总嗤之以鼻，如今倒是真的见到老虎了，还是白色的。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小姑娘不说话，白虎就紧盯着他，凶巴巴的，很吓人，江越于是寻了话题转移老虎的注意力。 云初抬起头：“不害怕啊。” 说着把小凳子挪进，捧着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江越：“你跟我说说你们人类世界都有什么好玩的，到时候我下山的日子到了，我就也要去玩玩。” 说到玩儿的，江越来了兴致，一时把回不了家的恐惧抛到了脑后：“要说玩儿的，你可问对人了。” 云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江越小小的得意：“这上京城啊，好玩的可多啦，比如开湖野钓，雪山滑雪，冰雕大赛，我最和爸爸去钓鱼了，每次都能掉出大只大只的鲤鱼，还有很多虾和螃蟹。” 云初一边听着，一边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小学生在听课，认真又乖巧。 江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在上京城最常见的是糖葫芦，万物皆可糖葫芦的上京人，什么都东西都要做成糖葫芦，比如柠檬，鱿鱼，猪大肠……主打一吃一个不吱声。”
第36章 送孩子回家 云初听得口水直流：“那我送你回去，你带我去吃糖葫芦吗？” “你一个小娃娃，怎么送我回去？” 江越气不过，看着还没自己高的小不点儿说大话，想把她揉成团，丢出去。 云初双手别胸，生气到：“我就能。” “我不信！” “那你跟我来。” 云初把江越拽下床。 江越手忙脚乱穿上鞋，然后被云初拽上了白虎的背。 “哇！” 江越被吓了一跳，拽紧了虎皮毛。 云初个子矮，坐在了前面。 披着雪白色小斗篷，伏在虎背上对白虎说：“走吧大花，我们去人类世界。” 大花哼了一声，吐出一口白气，不动。 云初有些急了：“以你的脚程，应该很快的。” 大花又哼了声。 云初小脸皱成了一团：“什么？有这么远吗？” “可是师傅说过，我们不能留下人类的。” “不可以把他送回去，那个女巫会吃小孩！” “我们去嘛！去嘛！” “大花，就这一次！” 江越看着云初同白虎对话，活像看一个神经病，心里犯怵，就不应该相信小姑娘的大话的。 “师傅说过，行善积德，也是修行的一门嘛，回来给你抓野兔！” “好不好嘛？大花。” 白虎大概是受不了她的撒娇耍赖，无奈地起身，呼着白气出了屋子。 踏入雪原的那刻，徒然加速，江越差点被甩飞出去，慌乱中抱住了小姑娘的腰，肥厚的衣裳下，是纤细的腰身，头一次跟女孩子如此亲近，江越不自主红了脸颊。 她的斗篷很暖和，脸颊捂上去，柔软的触感就像手中的虎皮毛。 不知道在雪中穿行了多久，他们好像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头，延绵无尽的松林好像不停复制粘贴，看不清走出去还是没走出去。 积雪很厚，但白虎轻盈得好像一片叶，只在雪面留下浅浅一片脚印。 江越看向雪地里蜿蜒开去的虎脚印，感觉自己进入了爱丽丝仙境般，梦幻又不可思议。 白虎跑得疲惫了，他们寻了处河岸歇息，云初打开一只小葫芦，递给江越：“喝点水。” “谢谢。”江越把小葫芦接在手中，竟是暖的。 “这葫芦还能保温？”他好奇地把葫芦拿在手里打量，只比自己手掌大一点的葫芦，平平无奇的模样，看不出来有什么玄机。 云初得意到：“这可是师傅给我做的法器，既能让我装水喝，又能驱魔辟邪，厉害着呢。” 江越不信，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邪魔一说，但也确实渴了，打开葫芦塞子浅偿了一口，确实是温热的水。 喝了好几口，感觉葫芦的水都被他喝干的样子，等他拿在手中摇一摇，小葫芦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竟还是满的。 云初抢过葫芦，小心别在了腰间：“放心吧，它永远都是满的。” “大花说，还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最近的人类村子，然后我们就不能再送你了，你得自己想办法回家去。” 云初突然说到。 江越啊了声，把他放到人类村子里，跟把他丢在大山里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家在上京城唉……” 云初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们人类都那么没用吗？我常常自己去别的山头玩，师傅都不担心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江越不服气：“主要是我对这里不熟悉，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然我肯定能自己回去的！” 云初露出质疑的神情：“我才不信，你都被女巫给抓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了起来，直到白虎挖了河面的冰，喝饱了水也休息够了，提示两人继续赶路，趁天黑前进入村子。 两人听话地上了虎背。 “嘭！” 刚走没多远，寂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白虎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老虎痛苦的怒吼。 江越被吓得紧紧抓住手中的虎毛，哆哆嗦嗦问：“这山里，还有其他老虎吗？” 云初神色凝重起来：“除了大花，这只是最后一只了。” “那，那些老虎们都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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