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新床的第一天,只让江饮冬享受,更是亏。 他要是不睡那,江饮冬指不定还要偷笑呢,正好给江饮冬日后成亲的人腾地方。 那他不睡新床还不行了! 总不能让江饮冬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行径这般顺畅吧。 魏鱼气势汹汹地来到床边,江饮冬正悠闲地躺在床中间,好不自在。 江饮冬瞧着人一脸霸道样儿,乐了,“睡觉前还想和我干一架?” 魏鱼脑袋瓜想歪了一瞬,脸颊染了红,嘴上一急,“谁要跟你干架,美的你!” 江饮冬疑惑挑眉,魏鱼坐床边脱鞋,腿越过江饮冬的小腿时刻意在上面压了下,小小报复了一下。 江饮冬没觉察他那点小心思,魏鱼乖乖躺在里侧,肩膀朝他拱了拱,“往外睡点,床那么大了,别想都占着。” 江饮冬没和他计较,往床的外侧去了些。 两人间隔出了半臂距离,谁也没再凑近。 江饮冬不由想,这鱼往日黏他,难不成都是作假哄着他,如今新床睡着更舒坦,便直接甩了他去? 他静了片刻。 床上的褥子和凉席都是新置的,柔软舒适,睡着正合心意。 魏鱼使劲往床里边蹭,刻意拉开好大的距离,防着汉子今晚做一番庆祝新床的运动。 魏鱼这些日子帮着干了不少活,眼皮沉重,一沾上新床,没两下就睡着了,堤防汉子什么的全抛到了脑后。 彻底陷入睡眠前,双腿传来的沉重和乏力让他分出了一丝丝心神,不过片刻又忘了。 寂静的黑暗中,响起一声很是不满的“啧”。 江饮冬没等来魏鱼的主动贴近,长臂一捞,把人捞到自己身侧挨着,睡意却没多少。 他不是个遇事爱纠结的性子,事到临头,该面对的面对,做了选择就承担后果。 可事情一旦关系到魏鱼,江饮冬便没法像从前那般果断,也做不到任何事都敞亮了说。 江饮冬独自下决心成亲办酒,想让两人关系彻底确定下来。 可魏鱼若是有一丝的不愿,他想的一切都是空想。 江饮冬胸口一时沉甸甸。 哪有人和汉子亲嘴了,睡一个床了,还不想着成亲的? 他的大掌摸索到了魏鱼的脸蛋,对着软肉轻轻捏了下。 可魏鱼又不是普通人……人鱼对他这等凡人不放心,不想将此生随意交代了他,倒也能理解。 江饮冬松手,带着满腹心事,阖上了眼帘。 开张日,江饮冬早早露了个面,便亲自去酒楼和饭馆送凉皮,魏鱼和秦兴在铺子里忙。 铺子小分量足,魏鱼和秦兴两人迎客,一个明艳一个俊气,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这日下来,听闻凉皮价格如此便宜,散客很多,两个时辰左右,准备的凉皮便卖光了,酱料也去了大半。 算下来,这日拢共进账竟有二两银子还多。 照这势头,不出一个月,便能将租下铺子的钱赚了回来。 魏鱼将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美滋滋。 除开秦兴投资的一小部分,大头的都是他家的,魏鱼已经开始计算着,要如何攒满他和江饮冬的小金库了。 晚上两人一沾了床,仍旧倒头就睡。 江饮冬倒是没魏鱼那般乏,可往常动辄黏上来的家伙,如今换了大床,松泛了,反而对他爱答不理,既不要亲亲,也不缠着他抱。 这般反差,江饮冬觉得没了滋味。 身侧人呼吸沉沉,一听便晓得是累着了,怕是被抬到院子里睡,他都无知无觉,一觉睡到天亮。 江饮冬无声叹了口气,明明是他先开始避着人亲近的,如今倒也是自己先不适应。 他没做多余的动作,不多时,身侧人一个翻身,一条小腿直愣愣甩到他腰腹上,力道之重,江饮冬没忍住闷哼一声。 “……” 若是那小腿再往下几分,他今夜都没法睡。 江饮冬大掌轻握住那只小腿,摩挲了下。 次日,李秀才他爹早早来取了凉皮,江饮冬和魏鱼在铺子后面忙,小方给交的货。 今晚便是李家的喜事,村里人人皆知。 纪宁人走茶凉,当初不过是秀才的一桩风流事,如今不月余,李秀才风光依旧,吴家还是李家的好亲家,两家风风光光办喜事。 因着江连和江立诚的面子,江饮冬也被邀了去吃酒,他懒得掺和,谁知那李秀才竟然还笑嘻嘻主动邀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饮冬如今和城里的富商老爷接触了一番,倒也懂了不少场面上的东西,没愁没怨的,他的确没必要和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闹那般僵,最后应下了。 江饮冬将秀才家的宴席和魏鱼说了,没想带着他去。 李秀才当初看魏鱼的眼神,他现下想想都膈应的很。 魏鱼一怔,“秀才那个狗样子,那姑娘还愿意和他成亲呐。” 江饮冬一呛,“……秀才身份,在村里很值钱,吴家舍不得丢了这个女婿。” “哦。”魏鱼兴致不大。 “这几天想了何事?老心不在焉的。” 魏鱼哼哼两声,“没啊,没看我这两日忙的很。”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对付你江冬子! 江饮冬看他忙乱飞舞的小爪子,心想,忙是忙,故作姿态的成分也不少。 他伸手点了下光滑白净的额头,看到那双灵动的眸子瞪向他,才稍稍解气。 小方在前面铺子招呼客人,小圆和两人待一块,手上动作稳稳的,心却早已飘不见了。 秦老板走后,夫郎一直心不在焉,还能是什么原因? 就这,江老爷还没察觉? 唉,可怜的老爷,还这么年轻俊气,就已经留不住自家夫郎的心了。 小圆干的越发卖力,同时迫切地想要和自家哥哥交流一番。 - 茂山村,刘多麦趁着空闲,想去山上逛一逛,运气好的话,还能摸个肉腥。 今晚是秀才办成亲酒,全村人都受邀,就刘多麦一家被排在外。路上有人碰见刘多麦,张嘴就戳人心窝。 “多麦今晚不去吃酒?那可惜了,听说席面上可是有凉皮,贵货又好吃的嘞。” 那汉子本以为会惹恼刘多麦,岂料人听了压根没发火,反而乐呵道:“是好吃,我前儿才吃,一大碗,一家人都吃的过瘾。” 那人也笑了,“哟,多麦出息,俺们倒还比你落后一口,听说是江冬子给你的,净瞎吹牛,江冬子给你多少好处了?” 刘多麦早晓得他们不信凉皮是江饮冬做出来的,也懒得争执,看着村人嘲讽的嘴脸,心里反而暗爽,若是他们知晓真相,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那日他得了凉皮之后,便上镇打听了一番,晓得凉皮降价是有人开了一间铺子专给各大酒肆供货,摆席面的和散客都可以去买。 刘多麦听闻江饮冬也是这阵子才在镇上做起了买卖,登时便猜到那铺子是他开的。 昨日开业,他老早去守着,第一眼就认出了衣着体面的江饮冬,心下还是惊异,倒没了那嫉妒之心。 他刘多麦也不是那等狼心狗肺的东西,何况当初江饮冬还对他有救命之恩。 刘多麦此时笑了声,对那人嘲讽他得罪秀才没能受邀也不恼,只道:“冬子是有大本事的,你们这些捧高踩低的人,可要小心着。” 说完,他哼了一声,自顾自走了。 留下那人简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忙拉着一人问,“这刘多麦啥时候成了江冬子的狗腿了?” 另一人笑道:“怕是酒搭子凑一块吹牛吹多了。” 李秀才家敲锣打鼓将吴家的新娘子迎进了门,江饮冬和江连一家也坐上了酒桌。 这桌因着江立诚他们在,都对江饮冬客气。 江饮冬没搭几句话,就见他大堂弟魂不守舍,没精打采的,跟受的什么刺激似的。 江饮冬心中一动,莫不是真的被魏鱼说中的,那秦兴看中秀才,秀才也中意他,所以人走了才一天,就这般不舍? 他看江连的神色反应看的啧啧称奇,挨近了他低声试探,“秦兴才走一天,你咋的了?” 江连一听那个名字,筷子都从手里滑了出去。 江饮冬目光锐利,江连在他的注视下脸红气短,“没……就是好友远离,一时不舍罢了。” 江饮冬睨他,还装呢。 倒也没戳破,他没指望在两人关系上指手画脚,就是觉得江连的样子很是新奇。 以往他鲜少关注这些情爱之事,连秀才动了情都和平日大不相同,他和魏鱼相处的这般自然,情分该有多少。 若是他离了魏鱼十天半个月,那鱼会不会也想江连这般丢了魂? 江饮冬举起酒杯灌了口酒。 桌上的肉菜分量不算少,鸡鸭鱼都有,可见李家是下了血本迎媳妇,不过在席面上看到几个和秀才把酒言欢的镇上公子哥,江饮冬便了然,迎媳妇是次要,想在众人面前风光一把是主要。 李秀才轮番敬酒,到江饮冬这桌上,他直接略了江饮冬去,和江连他们随意碰了碰,又风光地去了下一桌,行走间全是恭维喜话。 不多时,众人期待的凉皮终于上桌,这一刻,所有人的筷子都动了起来,唯独江家人,不紧不慢的,没和众人抢。 江立诚早就吃过江饮冬送来的凉皮,没觉得太稀奇,只是这些日子也听到了些风声,晓得凉皮是镇上出的稀罕货,只以为江饮冬有本事看,提前搞来的。 江连倒是晓得他堂兄的本事,默不作声。 可是众人尝着尝着就觉得不对味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面上都是怀疑之色。 这凉皮好似也没别人夸的那般好味儿? 有人小声:“也就口感爽滑了些嘛?滋味一般般呐,还没我自家腌的萝卜干够味。” 其他人也小声应和,到底不敢大声伤了秀才家的脸面。 毕竟,凉皮上席面,可是李家早就开始吹嘘的。 江饮冬也夹了一筷子,登时便晓得了原因,没买他家料子,还舍不得放油盐酱醋,能有滋味么。 他这几日和常在镇上酒楼铺子里走动,凉皮也尝的多,便很快晓得,凉皮时兴起来,各家都能从他这里大量进货,买家的选项也就多了,但要做出名头,重点在于调拌凉皮的酱料。 李家的凉皮不说酱料要做的好,连合格都没沾上边。 他们村子的人不敢说这凉皮不好吃,镇上来的公子哥可就没那般客气了。 江饮冬听到一人直接说了出来,“李秀才,你家的凉皮怎的和我在城里吃的差别这般大,别是被人坑骗,买了假货吧?” “不是吧,我看着凉皮没问题,里面拌的料子不正宗。” 李秀才和李老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李老汉一下子晓得凉皮为啥不好吃,这会后悔的紧,他贪便宜让自家娘们调料子,咋的调这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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