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白无奈:“知道你们两个不简单,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也这么鬼机灵” 管宋站在原地,依旧沉默不语。 郁雾本就不打算出界,只是得让管宋安好的出去,正好吴医生又是本庄的人,又能甩掉林宇那个到处挖坑给他跳的人。 没想到林宇猜中了郁雾的心思。跟着留下来。或许也是另有打算。 吴非白也是有事要来办,自然不会离开。但得先把这三个碍手的人移走才行。 至于管宋...... 在接近某种真相时,得有勇气去争,才能真正获得站上赌桌的筹码。 吴非白打破沉默:“既然我们都不想离开,早说多好,害我多费一般力气。那就各干各的,谁也不打扰谁,回见!” 只是他没能如愿走出这间屋子。 因为有红线拴住了房门。 郁雾当然没打算让他们任何一个走出这间屋子。 “小画家”吴非白回头,语气渐冷:“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愿离开,那就只能得罪了” 红线又出,跟着几张符纸飘扬,稳落房间的几处角落。 落地就成了没皮怪。 虎视眈眈的盯着几人。 再回头,郁雾早从窗子跳下,没了踪影。 这房间被郁雾封锁,没人能进,没人能出。 吴非白打量几只没皮怪,原本攻击力极强的鬼怪,现在居然乖乖听刚才那人的训,守着不让他们出去。 借力打力,这路数怎么这么眼熟呢...... 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小兄弟行事这么简单粗暴,只能接受现在的处境,谁让他乱耍聪明还打不过人家呢。 转身要找个地方坐下,发现有个人比他还快的接受现实。 ‘无辜人’早坐到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吴非白不禁佩服,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心境倒不是一般的稳重。 林宇察觉另两人各自寻地方坐下了,薄唇勾起,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显然一副另有打算的样子。
第40章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自郁雾跳出窗户。他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至于具体哪不对他不知道。 青鸟不安的环绕,似乎异常警惕。 郁雾五感并用,一步一步沿着巷路走。尽管他已经放轻,脚步声依然有些震耳的效果。 太安静了。 青鸟突然啸叫,长鸣一声,冲击上空。 下一秒,飓风迎面过来,砸到身上嘭地一声巨响,郁雾顺着风向后撤好几步。 后脚回撤勉强立住,汗毛全立。 一把洒出符纸,动作利落迅速,双手对十,结印。 下一道烈风涌来,一路的砂石碎土混杂一起,汹汹而来! 符纸霎时硬如铁片,固定在郁雾四周,围成一个坚实的护盾。郁雾还保持着双手结印的姿势,衣服被风猛灌,充气球似的在空中快频率抖动。郁雾感觉自己头盖骨差点不保。 分不清是石头还是沙子,一刻不停的打在他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看不到前面到底什么情况。 风力又强了几级,二楼所有的窗户都被呼啸开。嘎达嘎达地弹到墙壁上,玻璃碎掉。下一瞬都被风暴席卷,朝郁雾摔。 青鸟不断回溯其间,吃掉致命的空中抛物。 高空抛物真的很不文明啊! 郁雾紧闭双眼,不断加固阵。对这强台风始终不为所动,渐渐有入定的架势。 直到风中裹挟来的嗤笑,咯吱咯吱...... 微不可辨。 就是现在! 红线游蛇般直蹿出去,力道劲戾,穿插藏于乱风中的‘东西’,钉进石墙。硬生生砸出一股坑来。 只是瞬间变化,根本来不及反应。 风息。 丝线渐次而回,红的惹眼,像沾了血。 此刻,是比任何噩鬼都可怖的存在。 被毁石墙的浓烟消下,这场飓风的始作俑者露出真面容。 一个青涩的少年人。 套在外面的开衫衬衫被血和泥混着,只能依稀看出原来应该是白色,内里的短衣衣领已经卷边,穿很久了。 一双黑眼不屈地直瞪着郁雾。 郁雾没来由的想起管宋。 “你是”郁雾很短的停顿了一下,“管宋?” 面前的少年依旧不说话,死瞪着郁雾。估计想用瞪这个技能瞪死他。 “为什么攻击我?”郁雾问了一句废话,他是‘外来人’,不攻击他攻击谁。 只是少年竟真的不再瞪他,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郁雾等了他一会,想来是等不出什么答案了。向他伸了手,“先起来吧” 少年眉毛拧成一团,显然还在想郁雾前面那个问题。但还是伸了手。 将要触碰,少年霍然变了脸。 咯吱咯吱...... 长出了血盆大口,足以吞掉郁雾整个上半身。 还未等郁雾做出反应,他自己先变成黄符纸。 由由然落下来。 “......”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声音从身后传来,沉沉的。惊醒了郁雾还头脑风暴的思索。 回头,正对上谷垚。 来人正依在郁雾几步远的石墙,轻松的样子,只是看着郁雾的表情并不让人轻松。 “随随便便相信鬼?”唇似乎还勾着笑的弧度,只是眸色怎么看都不是在说笑。 。 谷垚从来行事随心而动,很多时候不拘小节,好像懒懒散散惯了。做了就做了,没做就不做,懒得想理由解释,也懒得特意为了什么理由去奋斗。 可能因为没有什么真正在意的,没有在意的人,在意的事。人活在世上,没什么牵绊的时候,确实了无生趣,麻木到需要做个真正的称职的道士,来掩盖自己早就破铜烂铁的内里。 这也是明明同门的人都知道谷垚人好,却没谁能真正和他相熟的原因。因为他不在乎,他不入世。他永远游离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观望。 冷眼旁观。 总有一个打破秩序的人会出现。 一个普通的阳光充足的午后。 谷垚跟着魏闲来到南山,收拾收拾零零散散的届,再卖点小玩意赚点外快。 那时候,谷垚还满身戾气。是个非常暴动的年纪。 “小子,为师我去方便一下,你先看一会摊子啊”魏闲边走边嘱咐。 “知道” 魏闲又看了一眼斜趟在摇椅上的谷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像一会不见就往上蹿个儿,清清瘦瘦的,穿着道袍松垮垮。已经能预见少年以后的长肢长腿。 戴着圆片眼镜,百无聊赖的撑着削尖的脸。 怎么隐隐有种不大好的感觉......魏闲琢磨,可能是这小子平常闯祸太多,给他流出后遗症了。上个厕所的功夫能怎么样。顶多等会来城管,这小子跑的可快,也用不着他操心。 魏闲摇了摇头,安心离开了。 阳光太晃,照在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来往的人,太吵。怎么能让这些人永远闭嘴......谷垚面上还淡定的样子,心里已经燥的要炸。 就是有人会专挑别人不爽的时候,来让你更不爽。 “你...你......你” 一声鹌鹑的声音贼似的传过来。 谷垚扯了一下嘴角,牙咬的咯噔响。 “你什么”冷岑岑的声音从谷垚的嘴里出来,压着火的。不是脾气真这么好,纯粹是懒得起来发火。 显然把人吓住了。 果然安静不少,谷垚以为那人识趣已经走了。 直到,照在自己身上烦得要死的光没了。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些。 睁开眼,是有人替他挡住了日头。 头发很长,快长到下巴,瘦的快要隐在衣服里看不见。仅露出的皮肤白的发青,眼底乌黑,病态又脆弱。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 “你、你...你好”声音胆怯,带着试探。 谷垚终于舍弃他的懒人椅子,站了起来,饶有兴致道:“啊,你好你好,想看看什么?” 说着又凑近一步,这家伙身上那股浓重的阴气,引的他很饿。 “防、防身...的” 谷垚压着自己想吃点什么的冲动,转换了一下思路。 “防鬼喽” 谷垚说的自然,丝毫没注意到,郁雾因此发抖,非常害怕忌惮着什么。 回头扫了一眼地摊上的东西,随手拿了个符咒。 “这个吧,符咒” 郁雾没接。 谷垚将符咒在手里调了个弯,轻轻朝上抛了一下。 眼睛眯缝起来,嘴巴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坏坯子的摸样。 “我这符咒可是集天地之精华” “百鬼不侵,” “挡灾祸,助财运,” “更可保姻缘......” 啊屁! 那就是谷垚随手折的符纸,团了个形状,凑单骗小孩玩的东西。 谷垚一条一条数着,吹嘘:“划算啊!”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我们可不常下山广结善缘的,你我相遇就是有缘,我给你打个八八折,发财又吉利!” “......多少钱?”郁雾紧掐着自己的手指,问。 “只要998” “......” “好...” “成交!” 谷垚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也不知道郁雾对着这个他随手折的符咒压上所有。 后来他用自己的气做了一个真正的符咒。 直到在南山再一次遇见,才有机会将真正可以保护他的符咒赔给他。 ...... “我知道他没什么战斗力了,不是相信他”郁雾捡起符纸,走过来。 他的修道术,准确来说是谷垚教的。 别看谷垚平时对郁雾纵容的什么是的,教学上却完全是个严师。练气进届,关系都是生死的事,稍有不甚都会万劫不复。 谷垚从来不会含糊,一定会明明白白告诉郁雾,什么能做,什么绝对不能做。练习固然痛苦,谷垚却从来没有手软过。 自郁雾能练自己的气开始,谷垚再没有陪同过他一起进届。哪怕他自己在外面急的要撕人,也不会因此扰乱郁雾该自己成长的路。郁雾受伤了,就把害他受伤的那些鬼全都烧一遍,出了气。之后接着玩命练他。 郁雾又是个骨头硬的,刚开始接触各种鬼啊灵啊的,常常怕的要死。半夜害怕的睡不着,整天顶着熊猫眼。 谷垚看在眼里,但郁雾不提,他也不会多做什么。心力练不出来,以后面对更可怕的东西,又如何自保。 只是突然外出三个月,回来就领了个灵兽——青鸟。把那青鸟打服了,必要它夜夜守在郁雾身边。 给了郁雾也不说是寻来陪他睡觉的,又美其名曰,练习。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谷垚说着也板不下脸,失笑:“这是原地?” 郁雾知道自己理亏,反正就是不说话,任谷垚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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